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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江湖再见!”
锦华殿外,月色之下。
当殿中的魏长天和楚先平“和平分手”,并约定“江湖再见”之时,李子木亦将她对汤尘的愧疚尽数说了出来。
温柔的夜风拂过发梢,忽起忽落的遮住了眼眶中的泪水。
看得出,即便李子木最终并没有再自欺欺人下去,但她对汤尘的感情却也不是一开始那般单纯的利用了。
死死咬着嘴唇,头埋得很低。
李子木不敢面对后者的眼神,于是便不敢抬头。
但当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她却愣住了。
“没关系,你不需内疚什么。”
“师父曾与我说过,这世上最难的事便是两情相悦。”
“既然你于我无情,那便理应去寻你的有情人。”
“与我而言最起码,你让我懂得了我中意的女子是何模样。”
“李姑娘,多谢。”
“”
一番平静的话,一句“多谢”。
当汤尘出乎意料的以一种最坦荡的语气说出这一切时,李子木终于怔怔的抬头看向了他,泪水一瞬间涌出了眼眶。
看着笑望着自己的汤尘,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前者则是慢慢从袖中取出一巾手帕,轻轻展开。
【今生无缘,子木来生再许终身】
绣在帕角上的一行小字晕开在月色里,啪面上暗红的血迹零落两三点。
当时便是因为这巾手帕、这行小字,汤尘才决定留下来的。
而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此时此刻,这行字仿佛已不再只是一句谎言。
“李姑娘”
将手帕递到泪流满脸的李子木手中,汤尘轻声说道:
“这帕子还是还给你吧”
“”
身子猛地一颤,李子木死死攥紧手帕,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她就这么站在原地,泣不成声的看着汤尘冲自己笑了笑,转过身,一步步向着夜色深处走远。
皎白的月色下,那个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然后就某一刻,李子木突然不顾一切的追了上去,又在汤尘即将回头之时猛地停住了脚步。
“汤、汤公子,你不要回头”
“呜呜呜,我、我被匪人看过身子,我、我还骗过你”
“我知道自己很脏,呜呜呜,我、我不配的”
“我曾与你说过我喜欢看雪,因、因为雪是我最干净的东西了”
“今、今日我将它给你”
“若是真的有来生,我一定做你的娘子”
“一、一定”
“”
如水月下,李子木站在汤尘的身后,哭的不成样子。
而汤尘则背对着她,紧闭着双眼,始终没有回头。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从此音尘各悄然,青山如黛草如烟。
第782章 杀不杀
翌日清晨。
当奉元城四座城门大开,大军高喊着军号凯旋而归时,略显迟滞的胜利的喜悦终于开始在奉元上空沸腾。
无数百姓走出家门,奔走在城中每一条大街小巷,或兴奋或如释重负的奔走相告。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一阵风吹过,街上便满是喜庆的红色碎屑。
酒肆茶楼皆再次开门迎客,大红灯笼高悬摇晃,免费的酒水就摆在门口,任由过往行人敞开痛饮。
不到一个时辰,整座奉元城就像是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蒸笼,热闹欢腾的气氛直冲云霄,经久不散。
其实,有这般景象的不单单是奉元。
包括新奉各处“敌占区”,以及大宁、大蜀,盘踞在三国上方的那团看不见的阴霾终于在此刻烟消云散,久违的阳光再次笼罩大地。
不出意外的话,此战结束后宁蜀奉三国将可以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太平日子。
百姓安居乐业,国家休养生息。
在接连经历了“柳魏之争”、“春龙之乱”、“许家造反”、“奉宁国战”、“蜀州独立”、“新帝篡位”、“七国之乱”等等一列动荡之后,百姓们确实太需要一个安稳的政权和生活了。
而现在,他们最起码不必再担心战火是否会燃到家乡,自己又是否会死于兵荒马乱之中。
从这个角度来讲,前世有句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可能在大多数百姓的心里,最糟糕的和平也要好过最伟大的战争。
巳时,新奉皇宫。
与奉元城一样,偌大的皇宫里此时也恢复了往日的人气,每个行走其中的人脸上都挂着洋洋笑意。
今日的早朝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除了关于战后重建的一系列问题之外,众人讨论最多的便是要怎么处理那三十万乾回降兵。
是的,昨夜梁振虽然晚了半个时辰才下令封刀,但依旧有三十多万俘虏活了下来。
俘敌三十万,这本是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
不过早朝时众人却因此吵做了一团。
正常情况下,处理降兵一般有几种选择。
第一当然就是直接杀了。
不过考虑到这次足足有三十万人,尽数杀了是否伤天和尚且未知,但确实有些太过残忍。
第二则是开出加码,让敌国出钱将人赎回去。
赎人的价钱并不一定,但一般来说是每个人头百两白银,且赎回去的士兵都会被废去修为。
一百两银子,买一个没了修为的废人当然很亏。
但考虑到民心所向,战败国往往都会咬牙掏这笔钱。
而若是不想杀人,也不差钱,那还有第三个选择。
便是将降兵贬为奴籍,让他们为新奉的建设“添砖加瓦”
所以,究竟是杀人泄愤?还是换钱?亦或是转化成优质劳动力?
今日早朝上几波人就此事争了半天也没得出个什么结果。
群臣意见无法统一,许岁穗便想自己做决定。
但犹豫了一下后,她还是差了一个小太监去问魏长天的意见。
而后者几乎没怎么考虑,很快就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
“暂时先封了这些人的修为,找个地方严加看管吧。”
“”
不杀,不卖,也不贬为奴隶。
眼睛瞪大,魏长天给出的答案令小太监无比茫然。
毕竟看守三十万人所要花费的人力财力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并且也极有可能发生意外。
“公子,您这是”
“告诉你们陛下,就说这三十万人以后我还有用。”
“呃,但不知公子”
“原话带到即可,你先下去吧。”
“是。”
见魏长天明显没有要跟自己解释的意思,小太监也不敢再问,很快就低头退出房间,跑去回禀许岁穗了。
而魏长天也在此时走回屋中,看着站在房间中央的李子木问道: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
“公子”
低着头,李子木咬了咬嘴唇,然后突然“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奴、奴婢想求您一件事。”
“求我?”
表情一愣,魏长天被李子木这一跪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却也知道这件事恐怕不简单。
没有让后者起身,只是走到桌边自顾自倒了杯茶。
“有事直说。”
“是”
“公子,不、不知”
以额贴地,语气之中带着些哀求。
李子木就这么伏跪在魏长天面前,犹豫了很久后才颤抖着说道:
“不知您能否饶、饶过汤公子”
嗯?绕过汤尘?
倒茶的手一顿,魏长天先是疑惑的瞥了眼李子木,片刻之后就想明白了其中缘由。
“怎么?你不准备再骗他了?”
“是”
李子木依旧跪着,声音很小:“奴、奴婢无能,不能为公子”
“行了,我也没怪你。”
魏长天摆了摆手,眼神颇为无奈的打断道:“他要走?所以你怕我杀他灭口?”
“是”
李子木声音更轻微,甚至有些战战兢兢的感觉:“奴婢明白汤公子知晓太多隐秘之事,本不能活。”
“可、可是”
“”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李子木身上一片柔和。
魏长天看着她,已然懂得了她心中所想。
很明显,既然李子木跟汤尘把话说明白了,那后者肯定会走。
而李子木又不知道自己有系统的事,因此她只可能是因为汤尘知道太多事情才认为自己会杀人。
“行,我答应你。”
稍稍沉吟片刻后,魏长天随口回答一句,表情没什么变化。
“多、多谢公子!”
李子木猛地抬起头来,眼泪之中写满了感激,想必此时心中定有巨石落地。
只不过就如同此前说的——
一个人如果打算要履行承诺,那他往往会变的较真。
而一个人如果很随意的便答应了一件事,那他极有可能会反悔。
魏长天刚刚答应的就很随意,因此他其实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杀汤尘。
虽然汤尘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
1500系统点啊!
还有那个很好用的“观心”神通!
如果汤尘不走,魏长天估计也不会起杀心。
可现在人都要走了,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唉
要是天道之子都跟白有恒那样残忍凶恶就好了,自己杀起来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结果怎么一个比一个正人君子呢
在心底叹了口气,魏长天扭头看了看窗外。
初升的朝阳穿过树梢,在地上投下了无数灿烂的光华。
第783章 曲终人散
入夜。
奉元城中的喜庆持续了一整个白天,直到此时方才稍稍变得平静。
而与之恰恰相反,月色之下的新奉皇宫则开始慢慢变得热闹起来。
国战大胜,许岁穗自然要摆宴庆贺。
虽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新奉的国库早已空空如也,但办一场宴席还能是做到的。
就这样,张灯结彩、高悬龙旗。
从酉时末开始,近千大小官员、名流大家、富商豪绅便鱼贯走入灯火通明的专做宴请之用的麟德殿,然后纷纷落座在食案旁。
此时宴席虽还未开始,不过已有舞女乐妓于殿中献艺。
清音悠扬、随歌而舞、丰姿绰约。
近千人一面欣赏着这许久未见的惬意场面,一面笑着小声交谈几句,说的不外乎都是些道贺的话。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虽然新奉立朝的时间很短,他们可能没有多么强的“国家认同感”。
但不论如何,没有人希望再经历一次“亡国”之痛。
因此,此刻大家脸上的笑容皆是发自真心,亦由衷的感激魏长天可以率军来援。
毕竟谁也知道如若没有这三十万宁蜀援兵,奉元城恐怕早已变成一片血海了。
想到这里,不少人便会转头看向坐在高台之上的魏长天,眼神中隐隐流露出敬佩之意。
然而后者此时却只是在一脸不耐烦的催促许岁穗快点开饭。
“啥时候上菜?搞快点。”
“你”
坐在高台最中间的许岁穗一身华丽的衮服,发间金饰更是无比繁复,模样跟前世影视剧里那些女帝或者皇后简直如出一辙。
嗯,如果非要找什么不同的话,或许就是许岁穗太年轻,导致她少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
不过倒也算的上端庄了。
“大约还要半个小时呢。”
只见她微微扭过头来,声音极小的问道:“你饿了么?”
“废话。”
魏长天翻了个白眼,拿起一块糕点丢进嘴里:“吃这玩意儿都快吃饱了。”
“”
无奈的看了眼魏长天,许岁穗稍稍犹豫一下,然后便挥手将一个小太监招至身边。
“去,吩咐下去,现在便开宴。”
“陛下,可距离良辰还有”
“照做。”
“是,奴才遵旨。”
矮着身子,小太监很快就低头退走,跑去传令开宴了。
而也就在这个空档,许岁穗又轻声问向魏长天:
“楚先平他们呢?”
“”
夹糕点的筷子一顿,魏长天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了看高台之下的第一排食案。
杨柳诗、韩兆、梁振等人,甚至是汤尘都已坐在位上,唯有楚先平和李子木两人至今仍未现身。
“估计不会来了吧。”
“”
皇宫东侧,某间客房之中。
当麟德殿那边因为“魏长天饿了”而早早开宴之时,李子木则正与楚先平相对而坐。
“先平,快到时辰了,我们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