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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观诸法而会其要,辩众流而同其原,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观察一切诸法就能能领会其本质,就好像辨别众多河流,就能找到它们共同的源头一样。”一个温和的童音从一个人群里传出。
沈落听到这个声音,脚步立刻顿住。
“这个声音,是那个禅儿?”陆化鸣也停了下来,看向不远处的人群。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挤了进去。
人群中央的地面上盘膝坐着一个身穿灰衣的小和尚,看起来也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目光异常清澈明亮,让人望之便觉得心静。
“原来是这个意思,禅儿小师父对佛理的理解真是透彻,小人驽钝,江流大师虽然已经非常浅显了,可我还是听不太懂,真是惭愧,多亏了禅儿小师父指点。”旁边的一个绿衫妇人恍然,对灰袍小和尚谢道。
“女施主客气了,我等佛门弟子,本就是为了普惠世人,女施主以后哪里不明白,可以尽管询问小僧。”灰袍小和尚合十说道。
“禅儿小师父,方才江流大师最后讲的《三法度论》中,‘垢习凝于无生,形累毕于神化’这句话是何意?”另一个信众问道。
“此句的意思是,染污的恶习在不生不灭的真性中寂灭,身形的拖累在神奇的变化中结束。”灰袍小和尚毫不迟疑的答道。
其他信众见此情形纷纷发问,这灰袍小和尚年龄虽然幼,对佛理的领悟竟然极深,讲解的也非常浅显易懂,每个提问的信众都得到满意的答复。
“金山寺果然不愧是教导出金蝉子的佛门圣地,不光江流大师,这个禅儿小和尚也好生了得。”沈落面露诧异之色,心中暗道。
良久之后,周围的信众这才散去,只剩下沈落二人。
“二位施主可是有何疑难佛理不明?”小和尚朝二人行了一礼后问道。
“在下并无疑难,只是见禅儿小师父佛理深湛,深感佩服,这才停步聆听。”沈落还了一礼,笑道。
“小僧不过是金山寺的一个普通和尚,不敢受此称赞。”禅儿急忙摆手说道,很是谦虚的样子。
“禅儿小师父真是有谦谦君子风范,我听说你和江流大师从小一起长大,是这样吗?”沈落笑着问道。
“是的,小僧和江流从小便在金山寺长大。”禅儿小和尚点头。
“那江流的事情,你应该很了解,不知你可否知道他为何不愿意去长安渡化那里的怨灵?”沈落问道。
他在此留步,便是为了打听此事。
“你们怎么知道这事?啊,你们就是那从长安城来的那两位施主,长安城内有许多百姓不幸去世了吗?”禅儿从地上一跃而起,焦急的问道。
“是啊,如今城内阴气缠绕,不知多少冤魂不愿往生。”沈落叹道。
禅儿面露悲痛之色,口诵佛号。
“禅儿小师傅,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你可知江流为何不愿去长安?”沈落再次问道。
“这……”禅儿面露迟疑之色。
“禅儿小师傅你知道!还请千万赐教,长安城内如今有无数冤魂留恋人间不去,若不能超度,恐怕会引发大乱。”沈落眼睛睁大,蹲下身请求道。
陆化鸣听闻此话,眼睛也是一亮,紧盯着禅儿。
“虽然如此,可是我答应了江流,不能告诉别人,还请二位施主见谅。”禅儿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
二人闻言,眉头都是一皱。
“佛语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禅儿小师傅你觉得你个人的信誉重要,还是渡化长安城无数冤魂重要?”沈落正色问道。
“这……自然是渡化冤魂重要。”禅儿挠了挠头,说道。
第628章 佛门旧事
“这就对了,你将事情的缘由告诉我们,虽然有损自己的信誉,可却能挽救万千生灵。反之,你若只顾自己信誉,闭口不言,那只能说明你是个贪图虚名的伪君子,假和尚,没有真正的慈悲心肠,比破了酒戒,荤戒还要厉害。”沈落继续正色说道。
陆化鸣看到沈落这般连哄带吓,心中暗笑,面上却紧绷着,没有表露分毫。
“是这样吗……”禅儿小脸露出惶恐之色。
“既然这样,小僧就失信告诉你们,其实江流他……”禅儿挠头苦恼了很久,这才抬头。
“禅儿,你竟敢将我的隐秘告诉别人,胆子很大啊!”就在此刻,一个声音突然从禅儿身上传出,正是江流大师的声音。
沈落和陆化鸣听闻此声,面色为之一变。
声音未落,禅儿胸口突然亮起一团黄芒,下一刻猛地涨大,形成一个丈许大小的黄色光阵,将禅儿的身体笼罩其中。
沈落目光一凝,正要做什么,可已经迟了,禅儿身周黄色光阵一闪。。
而光阵内的禅儿身影也一闪消失不见,只留下点点黄色残光,很快也随之飘散。
“这是土遁法阵?想不到江流大师竟然还会法术?”沈落面露惊讶之色,喃喃说道。
“该死,我们打听江流大师的秘密被发现,他估计愈发厌恶我们,想要请他去长安更加困难了。”陆化鸣却有些惶恐,皱眉说道。
“事已至此,多想也是无益,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晚上再来。”沈落传音安慰了一句,迈步往山下行去。
陆化鸣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两人在山腰处找了一个清静之地闭目休息,夜色很快降临。
二人并没有立刻动身,等到快到三更时,才双双睁眼,朝金山寺而去,很快便来到金山寺后门外。
从这里看去,金山寺内内一片漆黑,空无一人,显然寺内僧人都已经就寝。
虽然如此,二人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各自施法将气息隐匿起来,悄无声息的翻墙进入寺内。
“你可已经探听清楚那海释禅师居住在何处?”陆化鸣传音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我早已让蛊虫记住了他的气味,一路找过去就是。”沈落翻手取出影蛊。
影蛊一出来,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立刻向前飞掠而去。
二人立刻跟上,紧随其后。
沈落和陆化鸣修为都达到了出窍期,在修仙界已经算是高手,寺内虽然也布有禁制,两人也轻易躲避了过去,并未引起寺内众人的注意,很快来到金山寺较为深处的地方。
“停下!”陆化鸣抬手拉住了沈落。
“怎么了?”沈落呼住了影蛊,传音问道。
“前方有人布下大范围的禁制,而且非常精妙,不能再继续前进了。”陆化鸣双眸白光隐隐,似乎在施展一门瞳术,沉声传音道。
沈落闻言,将法力注入眼中,朝前方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这样看是看不到的,这个禁制非常隐蔽,布阵之人修为极高,透过此物观察。”陆化鸣取出一个白色水晶球递给沈落。
沈落眉梢一挑接了过来,法力注入珠内,然后将其放在眼前,透过珠子朝前面望去,面色很快一变。
透过珠子观察,前方虚空中浮现出许多之前看不到细小阵纹,还有许多白色光点在其中闪动,好像无数夜空星辰一般。
“根据影蛊追踪,海释禅师还在前面,莫非我猜错了?”沈落喃喃说道。
就在此刻,两人旁边的的一座漆黑小院内突然亮起一点火光,在黑夜中异常显眼。
沈落和陆化鸣神色都是一变,立刻闪身躲在隐蔽处。
不过那影蛊却突然清鸣了一声,朝那个院子射去。
沈落眼见此景,心中一动,迟疑了一下后,悄悄将神识朝亮灯的小院蔓延过去,面色很快一松,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陆兄不必躲藏了,就是这儿。”他朝陆化鸣打了个招呼,进入院内,进入亮灯的房间。
此地是一处简陋房舍,墙上早已斑驳剥落,屋内也没有任何摆设,只在角落处有一块铺着干燥的茅草的床板,海释禅师正坐在上面。
沈落虽然从外面就看出此处简陋,却没料到竟然是这么一副情景。
陆化鸣看到沈落举动,神识一扫后,也放心的跟了进来。
“二位施主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贵干?”海释禅师看着二人,问道。
“海释禅师您白日相邀,在下岂敢不来。”沈落行了一礼。
“哦,老僧何曾邀请施主了?”海释禅师神色未动,说道。
“白日里,我向禅师询问缘分何时会至,禅师您咳嗽三下,手背过身子,难道不是半夜三更,让我二人从后门来此的意思吗?”沈落说道。
“施主果然是有慧根之人。”海释禅师看了沈落片刻,老树皮一样的干枯面上现出一丝笑容。
“慧根不敢当,我二人今夜贸然来访,想向主持请教,江流大师似乎对前往长安主持水陆大会异常排斥,不知这其中究竟是何原因。”沈落深施一礼后,凝重说道。
海释禅师满是褶皱的面孔动弹了一下,一时不语,似乎在考虑什么。
“此事关乎长安万千百姓身家性命,还请主持大师一定指教。”陆化鸣看海释禅师默然不语,心中焦急,忍不住说道。
“阿弥陀佛,此事不急,长夜漫漫,两位施主若无要事,可否先听老僧说些金山寺的往事?”海释禅师叹了口气,缓声说道。
“既然大师有此闲暇,沈某自当洗耳恭听。”沈落看着海释禅师平静如水的眼眸,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陆化鸣心中焦急,没有闲情逸致去听什么往事,可看到沈落落坐,只好也坐了下来。
海释禅师用一种缅怀的语气说道:“我金山寺建于前朝,本来颇为繁盛,后来世事无常,本朝太祖开疆辟土,整个神州大地都被战火笼罩,本寺也被波及,险些毁于一旦。之后虽然勉强重建,但已经式微,早已没有了以前的风光,甚至还因为祖师遗留了几本功法典籍,引来外敌抢夺。寺内僧人逃走大半,只有几个无处可去的老僧留在此地,苟延残喘,直到百余年前才有了一线转机。”
第629章 放任自流
“百余年前,一位修为高深的云游僧人在本寺落脚,当晚佛寺突然显现出冲天金辉,持续半夜才散,那位僧人和寺内老僧说金山寺内蕴佛缘,未来必定会出一名惊天动地的大德高僧,所以决定留在此处。寺内老僧自然欢迎,那位僧人就此在寺内留下,入了我金山寺的辈分,改号法明。”海释禅师继续说道。
“法明长老!”沈落目光一动,陆化鸣之前和他说过此人,原来这人是这般来历。
“法明祖师修为高深,进入本寺后,原来的老方丈很快便将主持之位让于了他,法明长老掌权之后大力扶持同门,更将其修炼的佛法传于众人,本寺这才重新兴起。法明祖师于本寺有再造之德,合寺上下无不敬仰,只是他老人家却不收弟子,说是无缘,倒让寺内许多人颇为失望,直到祖师入寺庙十几年后,有一日他在山下抚琴,忽听婴儿啼哭之声,一个木盆从山下江中漂流而来,盆内放着一个婴儿和一张血书。祖师将其救上岸,见了血书才知其来历,原来是柳州状元陈光蕊的遗腹子,于是取了乳名江流儿,抚养长大,收为弟子。”海释禅师说道。
“这人就是玄奘法师了吧。”陆化鸣听了许久,神情渐渐专注,也不再焦虑,说道。。
沈落心下恍然,玄奘法师之名早已哄传天下,不过他只知道玄奘法师取西经之事,对其的来历却是所知不详,原来是这般出身。
“不错,就如同法明长老早年所言,玄奘法师后来入长安,被太宗皇帝封为御弟,之后更不畏艰险前往西天,历经七十二难取回真经,我金山寺这才名传天下,才有了今日声望。”海释禅师看了陆化鸣一眼,点点头,随即继续说道。
“海释禅师,在下冒昧打断,按照玄奘法师前去西天取经的时间算,海释禅师您应该是见过他的吧?”沈落突然插话问道。
“我当年入寺之时,玄奘法师已经前去西天取经,不过他之后重返金山寺时,我和他曾有过一面之缘,玄奘法师曾向寺内僧众述说过一些西去灵山的经历,世间流传的西天取经故事,就是从金山寺这里传扬出去的。”海释禅师看了沈落一眼,点头道。
“那玄奘法师当年述说取经经历时,可曾提过一个手腕生有梅花印记的女子和一个西域僧人?”沈落立刻再次问道。
“腕带梅花印记的女子?玄奘法师乃是佛门中人,极少提及西天路上的女子,至于西域佛国众多,玄奘法师说过一些路遇的僧人,不知施主说的是哪一位僧人?”海释禅师面露惊讶之色,问道。
陆化鸣也对沈落突然询问此事很是意外,看向了沈落。
“此人应该身带魔气,对玄奘法师西去取经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沈落迟疑了一下,说道。
“身染魔气的僧人?这个倒未曾听玄奘法师说过。”海释禅师想了一下,摇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