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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一声冷冽的怒斥响起,颜如玉与火枫陡然一惊,同时收了手,颜如玉猝不及防,立刻被打飞出去。
完了完了,这回不死也要摔掉半条命,她在心里想着,闭上了眼。
宫千竹只觉眼前玄影一闪,来人飞身而起,在空中稳稳抱住了颜如玉。
那人一身玄色,玉冠束发,冠带拂过他俊美的脸庞,说不出的冷峻,他搂着颜如玉的腰,从空中缓缓落下,冰冷的眸子扫过在场众人。
颜如玉在他怀里红了半张脸,心扑扑直跳,早不知身在何处,只能痴痴地望着那人俊美的半边侧脸。
“谁准你们在此私斗的?不知道已经上课了吗?”
众弟子一愣,连忙回自己的位子坐好。
火枫不服:“遗修,你未免偏袒外人。”
冷遗修冰冷依旧:“我从不偏袒任何人,掌门有事出山,五位长老皆闭关,九歌一切事宜皆由本师尊管理,在我管理的这几天之内,不许任何人闹事。”
“遗修。”宫千竹走过来,面带愧色,“对不起,都是我的缘故,不怪火枫的。”
冷遗修看见她,忽然就不说话了,沉默半晌松开颜如玉,向讲台走去,冷冷丢下一句:“这次就不追究了,现在开始上课。”
宫千竹和云罗拉着不甘心的火枫坐到位子上,只有颜如玉还留在原地。
她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抬眼望向讲台上一身玄色、面容冷峻的男子,莫名勾起唇角,在心底一字一字默念着他的名字:冷、遗、修……
………………………………
微微桃色遍九歌
上午的两节课很快便过去了,宫千竹收拾着桌上的课本,冷遗修走到她面前:“我送你回秀竹居吧。”
她笑笑:“好啊。”
“今天的事情我都听弟子们说了,颜如玉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啦,火枫帮我挡下了。”
冷遗修不再说话,宫千竹眼尖地瞄到了堂内一抹紫色的衣裙,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喊道:“宁儿师妹!”
紫色身影一顿,转过头来看她,从帽檐上垂下来的紫色纱幔完全遮住了她的脸,看不真切面容神色,从堂外吹进来的轻风拂起她紫色的裙摆,说不出的清冷孤傲。
宫千竹走到她面前,微微笑道:“你是叫胥宁儿吧?我在收徒大会上见到过你一次。”
“嗯。”简单的一个字,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那种傲慢轻蔑。
宫千竹并不介意,继续道:“我是宫千竹,是掌门门下最小的弟子,呃……我的意思是,这瓶雪莲玉露膏给你,这个对烧伤很有用,我听说你的脸……”
“!”
胥宁儿猛地抬起头,浑身煞气地挥手打掉她手中的瓶子,瓷瓶在地上骨碌碌转了几圈,居然没有碎掉。
宫千竹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瓷瓶。
胥宁儿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转过身子,冷冷道:“想要嘲笑折辱我直说,不用这么假惺惺!”
“我不是……”
“够了,我最见不得你们这种落井下石的小人嘴脸!”胥宁儿怒气冲天道,紫色纱幔似乎都感受到了她的愤怒,在紊乱的灵气之下微微拂动着,“不过,如果你不想被我父亲扔下忘川河的话,最好收敛点!”
“……”
宫千竹再次抬头,只看到那紫色身影扬长而去的背影,在桃花纷飞中显得格外清高孤冷。
她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眸,转头看向走到她身后的三人:“我们回去吧。”
“千竹……”云罗拉拉她的衣袖。
她笑笑,抱起课件往外走去。
走到居阳阁附近,一直沉默的冷遗修忽然开口:“火枫云罗,你们先回去吧,剩下这段路我陪她走好了。”
“诶?为什么?”
冷遗修侧过头去,冷冷道:“玄镜长老找你们有事。”
“啊?好……”火枫云罗对视一眼,两人眼底均有一丝狡黠。
宫千竹却是没觉得奇怪,抱着课件继续往秀竹居走,冷遗修跟在后面。
“竹签,你今日招惹了胥宁儿,以后怕是麻烦更多了。”
“没关系啊,回头我找个时间和宁儿师妹解释一下。”
“她不会领你情的。”
“好了,遗修,你不用担心我,宁儿师妹不是坏人,而且就算她要找我麻烦,火枫也会帮我的。”
“千竹。”
“呃?”宫千竹停下要踏进秀竹居的脚,诧异回头。他很少叫她名字的,一般都调侃地叫她竹签。
冷遗修的神色有些莫名,顿了顿道:“不要去找火枫。”
“什么?”
“颜如玉和胥宁儿要找你麻烦,就告诉我,不要去找火枫。”
“为什么?”
冷遗修转过身去:“火枫的脾气躁,容易惹事。”
听出他话语里的责备之意,宫千竹的笑容淡了,声音有些落寞:“对不起,遗修……”
冷遗修看了她一眼,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
后山桃花林里。
火枫和云罗坐在一棵桃花树下,两人争抢着一块玄武镜,凑到镜子前远观秀竹居前的二人。
火枫挑起眉毛:“你说遗修那小子把我们支开,就是为了对千竹说我的坏话么?”
“你笨不笨哪?”云罗强忍着笑意,眼睛贼亮贼亮,“遗修——吃醋啦!”
“吃醋?啊!”火枫兴奋地跳起来,“你是说,遗修他……”
“喜欢千竹!”云罗接上话道。
火枫激动得语无伦次,闲了几十年,九歌终于有八卦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
“是你自己粗神经好不好?九歌一半弟子都知道这个秘密。”云罗鄙视地瞥了他一眼,偏着头认真思索,“我想,应该是千竹第一次随掌门来九歌的时候,遗修就喜欢她了!”
“快和我说说!”火枫两眼放光,千竹初来九歌那天他刚好被玄镜长老遣下山办事,没想到竟错过了这么一场好戏。
云罗坐在桃花树下,摆出一派说书先生的样子,娓娓道来。
记得那日天气甚好,晴空万里,满山桃花灼灼而开,风浪如海,花香百里。冷遗修与众多弟子站在山门迎接掌门归山,忽而一阵风吹来,席卷起满地粉白的桃花瓣,顿时漫天花雨,如同下了一场粉白色的雪。
宫千竹就是在漫天桃花中随墨子离缓缓从云上飞落而下的,衣袂翻飞,长发飘扬,浅笑盈盈,眉目如画,好似漫天桃花雨中的一幅绝景,日光倾城,花落无痕。
冷遗修愣愣地看着掌门身边那雪白襦裙的姑娘,如同身处梦境,俗世喧嚣似乎被隔绝在外,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漫天桃花雨,以及花雨中那白衣胜雪的女子,桃花香如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风过无声,仙落凡尘。
——我叫冷遗修。
掌门刚一踏进山门,他便上前有些局促地道。
众弟子议论纷纷,想必一向冷若冰霜的冰山讲师一眼相中了这个白衣姑娘。
那女孩回头,微微一笑,惊煞天光。
那一刻,众人才彻底体会到了文曲讲师在课上念的那一句古诗——回眸一笑百媚生,三千粉黛无颜色。
——我叫宫千竹。
她淡笑着回答,转身便跟随墨子离进了山门,长长的雪白发带在万千桃花色中飞扬,仙踪难觅,如梦似幻。
云罗握着双手两眼冒桃心,回想着当日的倾城美景。
“就因为遗修告诉了她名字,你就说他喜欢千竹?”火枫一脸不置可否,“太荒谬了吧?”
“当然不只是这样啦!”云罗抱着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知道当晚众弟子给千竹举行的入门宴上,遗修送了她什么吗?”
“比翼连凤镯?”
“那是遗修的家传之宝,只传给冷家夫人的!”
火枫一脸吃惊:“这小子,原来还有这一手!”
他们皆沉默了。
半晌,二人又凑在一起八卦。
“你说千竹以后会生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吧,我当他干爹,教他练武。”
“为什么不能是女儿?女儿比较可爱嘛,我可以教她刺绣女红。”
“龙凤胎怎么样?”
“好主意。”
……
………………………………
再生事端
宫千竹一夜未眠。
她满脑子想着冷遗修那时欲言又止的神情,从未见过他这样子过。呜,不会真的生她气了吧?
唉,也都怪她,不光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还没能及时阻止火枫与颜如玉私斗,遗修作为师尊夹在中间当然很难办,难怪会生她的气。
呜,看来这回不损些宝贝是没办法让遗修消气了。
她在秀竹居里翻了半天,才想起来姐姐以前送她的那对鲛人珠被她一个月前刚回九歌便让灵鸽送去给了江城的李君砚,她还在这里找了半天。
最后,还是从箱底翻出了一副昆仑玉棋,这棋是当年她寿辰之时昆仑掌门送的礼物,用白玉与墨玉制成,成色极好,触手生温。
遗修喜欢下棋,这礼物应该能让他消气吧。
上午没有冷遗修的课,不过午时众弟子需去灵药阁领取仙丹灵水以助修炼,他应该也会去吧。
“你说遗修生你的气?”云罗一脸诧异,“怎么可能?”
“昨天火枫因为我和颜如玉打了一场,遗修就一直冷着张脸,好像真的生气了。”
“千竹,他本来就长那样子。”
“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跟遗修道个歉。”宫千竹若有所思道。
众弟子已经陆陆续续来到了灵药阁,一身紫红的颜如玉一看到她们,便一脸厌嫌地翻了个白眼,挽着紫纱遮面的胥宁儿去了另一个阁堂,似乎很不愿意同她们身处一个空间。
“嗤,运气真差,又遇到这两个祸星。”云罗也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没好气道。
“原来颜如玉和胥宁儿是好朋友啊。”宫千竹才发现这一点。
“这有什么奇怪的,臭味相投狼狈为奸,恶女自然和恶女做朋友。”
宫千竹无奈叹笑:“云罗,你还真是……”
话还未说完,她便看见冷遗修与常翌一起朝这边走来,连忙起身笑道:“遗修,常翌,你们来了——火枫呢?”
“他在玄镜长老那里,可能不会来了。”常翌答道。
“哦,这样啊。”宫千竹笑笑,举起一直拿在手里的那副玉棋,“遗修,昨天的事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哇,昆仑玉棋啊,千竹你出手真大方。”常翌一把抢过来细看,朝她挤眉弄眼道。
宫千竹连忙解释:“不是啊,这是赔礼,我惹遗修生气了……”
“我没有生你的气。”冷遗修摸摸她脑袋,安抚道。
“那你干嘛一直绷着张脸?”
“……我本来就长这样子。”
“看嘛,我都说了。”云罗耸肩,“五药仙到了!千竹,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去领仙丹,顺便帮你拿啊。”
“好啊。”宫千竹笑笑,找了个位子坐下。
不过……是从哪里传来的视线,好似要将她碎尸万段一般?
她有些不安地回头,只看见一边红裙隐没在人群中。
过了一会儿,云罗便回来了,递给她一个翠绿色的小瓶子:“千竹,我听说只有未成仙的弟子才服仙丹,你已是仙身,所以我让五药仙给你拿的是灵水。”
“谢谢云罗。”宫千竹欢喜地接过来,她的确是服灵水不服仙丹的,刚刚忘了跟云罗说,没想到她这么细心,“遗修和常翌呢?”
“遗修去帮五药仙分发仙丹了,常翌也去了。”
“他俩忙得过来吗?我去帮忙吧。”
宫千竹说着便转身往里面走,忽然一道紫影闪过,她被撞了个措手不及,手中的瓶子飞了出去,碎成几块。
“千竹,没事吧?”云罗连忙扶住她,转头看向那紫色身影,是胥宁儿。
她还未开口兴师问罪,胥宁儿已经冷冷降责:“有没有长眼睛?站在路中央做什么?”
“抱歉,宁儿师妹。”宫千竹连忙拉着云罗往一旁退开。
云罗忍无可忍,推开了她指住胥宁儿斥责道:“胥宁儿,你不要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冲上来撞了千竹,凭什么骂人?”
“算了云罗,我没事的。”宫千竹拉拉云罗劝道,她倒不是怕胥宁儿,只是担心如果闹起来遗修又不好办,万一传入师父耳朵里那就更糟了。
“千竹,你不要对这种人一忍再忍,否则她们会欺负死你的!”云罗恨铁不成钢地瞪她。
“好了云罗,大家都在看。”
“那又怎样?像这种……”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云罗脸上,整个灵药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