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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载了张白石以及那仙人的飞舟,还在云巅之上飞行,但在万灵山的脚下,喧嚣无比,无穷无尽的,如同是决堤的洪水一般的兽潮,已经是从万灵山的山麓上,往四下席卷而去。
那草原之上的狼灾,领头的,也不过只是一两头灾级别的狼兽,但在庞大的数量之下,便是那些气之境的修行者,见了这狼灾,也须得是绕道而行。
然而在这万灵山下,那在匈奴帝国的草原上,人人谈之色变的狼灾,于这兽潮相比,也只是小儿过家家一般的笑谈——万灵山下,被众多的妖灵们驾驭的兽潮,光是数量,都不下百万,而在其中,更有那些练气有成的小妖,甚至于神境的大妖们,显化出真身来,在其内居中调度——这样的情况下,纵然是那些神境的修行者,落入了这兽潮当中,也都会被那些神境的大妖们缠住,在被耗空了体内的真元以后,陨落于这些野兽的爪牙之下。
自古以来,在这天地当中,人类修行者与妖族的战争,并非之发生过一次,而每一次的战争,妖族都是以这兽潮的涌动,宣告战争的开始。
这兽潮,除开能够直接的对人族一方造成杀伤之外,更多的,是牵制住人族一方的力量。
纵然是驾驭兽潮的妖灵们死亡,但那兽潮,也就不会停止,甚至,失去了约束的兽潮,还会如同乱世的流寇一般,分散开来,四下杀戮——对于修行者而言,这些零星的兽潮们,固然是难以造成伤害,但对于那些羸弱的凡人们而言,这些猛兽,却是最致命,最可怖的存在。
每一次的人与妖之间的战争,死亡最多的,永远都是那些凡人。
而在这狂野无比的兽潮之下,跟随天师府而来的修行者们,以及那些凡人的武士们,虽面带震撼畏惧之色,但也同样都是列成了阵型,摆开枪矛,拉开长弓。
“盾阵!”
人群当中,观测着局势的修行者们,高声的呼喝着,声音传遍四野。
在第一时间,那些全身着甲,扛着大盾的武士们,亦是在第一时间,和那兽潮撞在一起,如同是咆哮的河水当中的礁石一般——但在第一时间,这些‘礁石’,便是在潮水的冲击之下,粉身碎骨。
人的身躯,兽的尸体,在这一刻,四下飞散,在地上滚几个滚以后,便是在无数的践踏之下,化作血泥。
“弓,放!”
在那礁石粉碎,堤坝裂开的时候,数以十万计的箭羽,如同飞蝗一般,将整个穹天,都化作了一片不详的阴影。
箭矢的箭头,都是精铁打造,其上铭刻了简单的符文,而其杆部,则是用不知名的岩石雕刻而成,这箭矢,在铸造完成之后,便在那一千零八十根雷火柱下,埋藏了千年,日日夜夜受那雷火的锻铸,沉重无比的同时,还天然的,有着雷火的威势。不要说是那些猛兽,便是藏在兽潮当中的修行者,在这飞蝗一般的剑雨之下,也都是手忙脚乱。
不要说是那些猛兽,便是藏在兽潮当中的修行者,在这飞蝗一般的箭雨之下,也都是手忙脚乱。
天师府和万灵山的战争,并非第一次,自然的,天师府的修行者,也不乏应对这兽潮的手段。
第320章 战争 一
箭雨如同是将地面清洗过一般,百余波的箭雨之后,将天师府数千年的库藏清理一空的同时,万灵山和人族一方的阵线当中,也是陡然被清理出一片绵延数里的,由双方的尸身所构成的空地来——箭雨之下,又哪管的上,哪里是人,哪里是兽?
这是,这数以十万计的,近百万的猛兽的伤亡,万灵山下的双方,却都是毫不在意——这些猛兽,都是万灵山中的妖灵们,以秘法催生而出的消耗品而已,这些猛兽当中,绝大多数,甚至是连等到这一场战争终结的机会,都不会有。
“起法阵!”
“莫要走脱了这些畜生!”箭雨之后,当那停滞下来的兽潮,继续涌动起来的时候,人族的修行者当中,高昂无比的呼喝声,继续响起。
十来个武士,加上一两个修行者,构成一个简单的阵势,而无数个简单的阵势,又构成一个庞大无比的法阵,将万灵山周遭万余里,都是笼罩于其间。
这法阵,虽然只是一个框架,显得粗陋无比,但应付那些没有灵智的猛兽们,却是绰绰有余。
“妖孽就是妖孽,一点脑子都没有。”
“这兽潮冲阵的手段,还真以为可以一直用到死么!”
“这万川归海大阵,便是专为应付这兽潮而起。”张开来的大阵,如同沧海一般,将那涌动的兽潮,尽皆吞没,然后敛聚无形,而那大阵当中,主持了一部分法阵节点的神境大修,看着那涌动的兽潮被吞没,也是不屑的道。
“怎么不能用到死了?”
“这不就是了么!”在这声音响起的同时,这法阵当中,另外的一位神境大修,也同样是哂笑起来。
“好了,不要大意。”
“兽潮当中,不乏神境的大妖,实力不下于你我等人,若是大意之下,叫他们窥出了破绽,从这法阵当中逃了出去,那才是贻笑大方!”笑声未落,这法阵当中,便是又有告诫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隐隐的雷声。
“遵师兄令。”那两个调笑的神境大修,也是收敛了笑意,全力的运转着体内的真元,将神识笼盖四方,根据这法阵当中,神境大妖们冲击的方向,调整着法阵的运转,将那些神境大妖的力量们,给分散开来,然后引动力量,将那和兽潮一起闯进这法阵当中的神境大妖们,一一的诛杀。
当那展开的法阵,重新的收敛起来的时候,法阵之类,只余的一片血腥,所有的闯进那法阵当中的妖灵,尽数陨落。
“可惜了,军气之术,乃兵家秘法,秘而不宣。”
“若非是如此的话,军气浩荡而开,这些武士们,伤亡必不至于如此惨重。”
“传令,武士们四下散开,追索那些逃出法阵的野兽,一一斩杀,以免遗祸苍生。”确认了法阵当中,所有的妖灵们都死亡之后,主持法阵的元神修士们,继续下令道,于是零星的气之境的修行者,也都是带着三三两两的武士们,往外散开去,以捕杀那些从法阵当中逃脱的猛兽。
这法阵,毕竟只是针对妖灵们而设立,众位主持法阵的神境大修,也都是将自己的注意力,以及整个法阵的力量,集中到那些妖灵们的身上,如此一来,那些没有灵智的猛兽们,横中直撞,狼奔豕突之下,反倒是有一部分,从那法阵当中,逃了出去。
这是这天地之间,已经数万年,甚至数十万年都不曾经历过的战争,只是前奏,便已经是血光弥天,伤亡,以十万百万计。
但对于万灵山的战争而言,这山脚下的兽潮于杀戮,只是最简单,最不起眼的一部分而已。
顺着万灵山一路往上,山麓处,神境的大妖们,驾驭着法器,飞行于千百丈的高空,和那些元神的修行者,彼此试探,相互冲杀。
再往上,穹天之极,庞大无比的飞舟,在云端上环形排开,遥遥相对。
每一架飞舟之上,都有着合道半仙级别的人间巨擘坐镇,浩浩荡荡的气机,弥天遍野,将穹天上的云层,全数荡开,不留分毫,而这些合道半仙们的真元运转之时,与天地呼应所产生的种种异象,同样是笼盖于穹天之上,令这万灵山方圆数万里,都是颠倒了日月一般,不见阳光,不见星辰。
“情况如何?”山脚下,那些号令着兽潮的妖灵们,全数陨落之后,万灵山的上空,一架形如苍鸾的飞舟上,白先生和那黑衣的妖王,相对而坐。
而那黑衣的妖王面前,一枚琉璃状的,形如眼珠一般的东西破裂,然后光幕拉开,光幕当中,赫然是那些驾驭兽潮的妖灵们,在闯进了那法阵当中以后,在那法阵当中左冲右突,最后力竭死于法阵当中的景象。
“这法阵,倒是有几分玄妙。”那黑衣的妖灵,只是自顾自的看着那法阵当中的景象,瞳孔之内,有无数的符文流转。
“你看这里,他们一击之后,这力量,并未消散,而是被这法阵引导至另外的地方,落到另一个族人的身上。”
“迷神,困锁,卸力,杀伐……”
“种种归于一体,浑然不破,这法阵,天师府倒是下了大力气。”
那黑衣的合道妖王,一般看着,一边感慨道。
“谁不知晓这法阵天师府花了大力气!”
“我只想知道,你从这法阵当中,到底看出了些什么。”
“这法阵,破绽何在?”
“那些后辈,随兽潮一起进那法阵当中赴死,可不是为了听你这些感慨!”白先生神色冷峻,目光也是颇为的不善。
“白前辈何必焦急如斯?”
“这法阵,环环相扣,除非是你我亲自往阵中一行,否则的话,只是从这零星的片段当中,又怎么可能推演的出这法阵的破绽来?”
“我虽然精于法阵,但这法阵,毕竟是天师府合一宗之力,推演了不知道多久才推演完成的。”那黑衣的妖王摇了摇头。
“只是,若你我同入此阵的话,那云端之上,天师府一方的天师府合道半仙,只怕会立时扑杀下来。”
“到时候,在那法阵之内,我万灵山一方,只怕未必是天师府的对手。”
“而且,天师府的底牌,我等到现在,都还没有丝毫的线索,现在就展开大战的话,殊为不妙。”那黑衣的妖王摇着头,目光似乎是穿透了这一架飞舟,落到了在那云端之上,遥遥相对的,天师府的飞舟之。
“而且张白石的气机,一直不曾出现。”
“他到底是隐匿于一旁,还是不曾来到这万灵山,这同样值得商榷。”提到张白石,那黑衣的妖王,以及白先生,二者的脸上,都是露出了慎重无比的神色来。
在这天地之间的,众多的合道半仙们当中,天师府的张白石,绝对是最为可怕的一人之一——其可怕之处,并不在于其实力,而在于其心性。
其人,虽为合道半仙,又是天师府的道主,但其言行,却完全不被此所束缚,为了诛杀妖灵,其完全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以大欺小,乃至于在妖灵于他人交战之时,出手偷袭等等,诸般手段,其施展出来,完全是得心应手。
“这是……”而在两人商谈的同时,穹天之上,铺天盖地的压力,席卷开来,源自血脉之间的感应,于冥冥之间,在每一个妖灵的血肉之间回荡起来,这顷刻之间,万灵山中,几乎是所有的妖灵们,都有了一种要对着那威势的所在,顶礼膜拜的想法。
而万灵山下的杀伐,也是为此,陡然一滞,就好像是有那位绝世的存在,对眼前的景象不满,信笔一提,将那战争的画卷,给一分为二一般。
“果然是天命在我!”那浩浩荡荡的威势,只持续了一瞬,瞬息之后,那威势消散,而白先生和那黑衣的妖王,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都是忍不住的放生长笑起来。
针对这一战,他们的计划,从一开始,一直到现在,都不曾得到所有人的支持,而这计划,之所以能够推行下去,依靠的,便是因为二者超卓无比的实力与声望,但就这计划的本身而言,万灵山一方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太大,是以,纵然是计划已经开始,但作为这计划的提出者和补全者,白先生和那黑衣的妖王心中,也依旧是没有完全的把握——毕竟,他们这计划,完全的寄托于,他们所选出来的那几个,或者说那一个的种子,成长起来之后帝王实力。
若是其实力,能够压制整个天师府,乃至于整个天下,那万灵山的传承接续,自然就没有了任何的问题。
然而,想要压服天下,何其难也?
古往今来,这般纵横无敌的存在,几近于无。
但此时,那冥冥之中,源自于血脉的触动,却是给了这两位绝世的妖王,无与伦比的信心。
在万灵山的山主一直不曾现身的情况下,他们两人,便是这万灵山实质上的统治者,自然的,他们所知晓的东西,比起其他的人来说,要多得多。
比如说,先前那转瞬即逝的,浩浩荡荡的威势,以及那源自于血脉之间的,想要对其顶礼膜拜的冲动,便是意味着,在这万灵山之外,有一位妖灵,觉醒了妖族当中,强大无比的血脉。
这样的血脉,只要成长起来,无一不是意味着妖族的荣光。
“好啊。”
“不管是谁,这一局棋,胜算,都把握在我们手中了。”那黑衣的妖王,同样是长笑道。
无论是白先生,还是那黑衣的妖王,都完全不曾想过,那未知的,觉醒了血脉的妖灵,在成长起来之后,会不会立于妖族的一方,接续万灵山的传承——因为这本就是毋庸置疑的事。
哪怕那妖灵,此时对万灵山,并没有太多的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