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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就此结束——兽类之间的战斗,便是如此,要么,就是长时间的对峙以后,各自离去,要么,就是像现在这般,一旦是交上了手,那绝对会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分出一个生死来!
虽然太攀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才将这蛇獴绞缠而死,但实际上,在那倏忽之间,太攀一口咬住那蛇獴的躯体,然后缠绕上去的时候,这一场生死之战,就已经结束了!
无论这蛇獴有多强,但它依旧和太攀一样,只是属于凡俗的生灵,而这属于凡俗的生灵,都逃不开呼吸的限制,当它呼吸受限的时候,就注定的它的死亡!
只是,虽然这蛇獴已经死去,但太攀,依旧是没有丝毫的放松。
这蛇獴临死之前的那一阵的奔腾跳跃,已经是将这一片稀疏的林子当中所生存的猛兽们,都给惊动了出来。
十数丈之外,一个又一个窸窸窣窣的影子,围绕着太攀,不停的逡巡着。
它们都在垂涎这一头蛇獴的尸体,当然,若是有机会,将太攀一起留在这山林当中,它们亦不会介意。
“嘶!……”太攀高高的扬起头颅,尖锐短促的嘶鸣声,随之响起,蛇信吞吐之间,致命的毒牙,若隐若现。
同时,太攀周身上下的气机,亦是缓缓的浮现出来,这是灾级别的存在,所特有的气机!
一连毒死了一头林豹和一头花獾以后,那些贪婪的窥视的目光,才是缓缓的敛去。
太攀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小心翼翼的,将那蛇獴的尸体吞下以后,太攀才是忍着身上的剧痛,飞快的沿着原路返回,至于那一头林豹和一头花獾的尸体,太攀则是留了下来。
或许会有其他的灾级别的猛兽,被那蛇獴的动静吸引过来,而留在原地的祸级别的一头林豹加上一头花獾,已经是足以令那猛兽,将注意力丛太攀的身上移开。
——更何况,这两头祸级别猛兽的体型,亦不算小,若是将他们吞下的话,那绝对会令太攀的体型,被明显的撑大,这对太攀的战斗力,本来就是一个相当大的的削弱。
灾级别猛兽强大无比的生命力,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夜色降临的时候,太攀身上密集而又错乱的伤口,已经是初步的愈合起来,虽然依旧可见那鲜嫩的血肉,但至少,已经不再有血液,顺着那伤口流出来。
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太攀的周身上下蔓延着,滚滚的热流涌动之间,太攀可以感觉得到,自己身上的那些可怖的伤口,正在缓缓的愈合。
太攀的速度,亦是随之放慢,以免得自己动作过大,将那正在愈合的伤口给重新的撕裂开。
第53章 前夕
日升月转,一晃,便是七日的时间。
七日之间,太攀缓缓且行且停,才终于是顺利的穿过了支歧山的山麓,回到了支歧山的外围。
盛夏的烈日,极为的酷烈,支歧山的外围,那些裸露在外的山石,都是被这阳光灼烧的炽热无比。
简单的辨别了一下方向之后,太攀便是往自己的领地而去。
在这外围之地,太攀自然是一路横行,一天的时间不到,太攀就已经是回到了那松柏林。
便正如太攀先前所预料的那般,在接近整整半年的杀戮之后,并不曾有祸级别的存在,趁着他离开之际,侵入到他的领地当中。
一路优哉游哉的回到松柏林,太攀亦是安下心,细细的体会着成为灾以后,自身的变化。
最明显的变化,是在生命力和自愈力的提升上,才仅仅七天,他身上那纵横交错且狰狞无比的伤口,就已经是愈合的七七八八,结成的痂痕上,亦是有细碎的鳞甲,逐渐的重新生长出来。
除此之外,便是更强的消化力。
一头被整个囫囵吞下的灾级别的蛇獴,同样是在这七日的时间当中,就已经是自然而然的被消化的七七八八。
正常情况下,在不动用那‘吞日月法’的情况下,太攀消化一头同样体型的祸级别的存在,也得是需要整整七天的时间。
至于灾级别的存在,换作之前,这样的一只蛇獴,或许可以令太攀整整半年的时间,都不要再进行猎食。
然而在成就了灾之后,那正常情况下可以支撑足足半年的猎物,现在却仅仅只能撑住七天,整整二十多倍的差距!
这差距太过于庞大,以至于太攀自己,都是产生了一种诧异的感觉来。
按照这样算来的话,想要不被饿死,那岂不是每天都需要猎食一头至少是祸级别的存在?
“灾级别的存在,对食物的需求,都是这么的可怖么?”太攀暗自想道。
“不不不,不可能!”
“其他的猛兽,不可能会有这么高的猎食的频率。”很快,太攀就是否定了自己的念头,他却是想起了自己在山麓当中所见的种种场景。
那山麓当中,灾级别的猛兽四周,祸级别,患级别的存在,同样不在少数,彼此之间,若那灾级别猛兽的食量,真的是如同太攀才猜测的那般的话,那那些灾级别的猛兽四周,根本就不可能会有那些祸级别的猛兽生存的空间!
“看来,我这种情况,也算得上是一种特例了。”
“只是不知道,这种特例,是源自于这不应属于兽类的智慧,还是源自于我这一双偶尔可以看见阴魂的眼睛。”
“亦或是兼而有之。”脑海当中浮现着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时之间,太攀也不知道自己该是骄傲自己的与众不同,还是应该为此觉得苦恼。
林荫之下,太攀缓缓的盘成一团,看着夕阳缓缓落下,将整个支歧山,都覆上一层金色的纱衣鳞甲。
很快,当太阳落下山头的时候,太攀的注意力,就重新的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
在成为了灾级别的猛兽之后,他周身上下的变化,除了更强的自愈力以及更强的消化力之外,最为显著的,则是他的鳞甲的颜色变得越发的深沉,先前的墨绿色,几乎是要化作彻底的墨色。
除此之外,他亦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这一身鳞甲的坚韧度,以及血肉当中所蕴藏的力量,都强了一倍不止。
缓缓的游动到一块不大的山石上,太攀缓缓的用力,当太攀的力量紧绷到极限的挥手,这一方山石,也终于是被太攀如愿以偿的,绞成一个碎块儿,散落一地。
“这勉强也算得上是人类所说的开山裂石了吧!”太攀心中,略有得色,不过很快,这一丝得色,就被他收了起来,他还不曾忘记,先前的那一头灾级别的野猪,冲撞起来,所向披靡,将一切都碾碎的势头!
和那野猪比起来,他这一点力量,却又是什么都算不上了。
“还有骨骸!”
灾级别的存在,和灾级别一下的存在,最大的区别,或许就在于这一身的骨骸之上。
在那滚滚热流涌动之后,太攀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周身的骨骸的强度,都在飞快的增强着,分散的两排肋骨,将自己最脆弱的内脏,完美无瑕的包裹于其间。
灾级别的猛兽,之所以体型巨大,正是因为他们的骨骸在那涌动热流的滋养下,其强度超乎想象,故而才能撑得起他们那庞大无比的身躯。
“这么说,在成就灾以后,我的体型,也会再一次的变大么!”不只是错觉还是什么,当这念头,在太攀的脑海当中蔓延出来的时候,太攀的周身上下,亦是有隐隐约约的酥麻的感觉传开来,就好像他浑身的骨骼,血肉,都在微微的蠕动着,想要破开鳞甲的束缚一般。
太攀神色微微的沉下。
凭心而论,它并不排斥体型的增长,毕竟,对于兽类而言,体型,往往就意味着直观无比的力量。
体型越大,力量也就越强!
而对于擅长绞杀的蛇类而言,这一点,尤其的重要!
那灾级别的蛇獴,明明是灵巧,速度,都远远超过太攀,但却已然是死在了太攀的手上,为什么?
无非就是因为那蛇獴的体型太过于的‘娇小’,以至于被太攀缠绕而上的时候,连丝毫摆脱的机会都没有。
若是这蛇獴的体型再大一些,令太攀难以缠绞在其身上的时候,那这一场战斗的结局,就要彻底的改过来了。
只是,对于蛇类而言,体型的变大,就意味着,要进行又一次的蜕皮!
然而眼下,实在不是一个蜕皮的好时机。
已经是到了六月了。
距离帝浆流洒落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
七月十五!
太攀清楚地记得,陈明所说的,帝浆流洒落的时间。
正是每个甲子年的七月十五,那对兽类而言,弥足珍贵的帝浆流,便会顺着月光,洒遍大地。
而他,也将会在那个时候,成为妖!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甲子年的所谓甲子,便是取的六十之数。
即是说,这帝浆流,六十年才会洒落一次。
错过这一次,便要再等上六十年!
若是不能抓住这次机会成妖的话,那自己能不能再活过六十年,等到下一次帝浆流洒落的机会?
太攀对此没有丝毫的信心。
第54章 人有杀虎心
在开启灵智之前,太攀就已经在小苍山中生存了二十年,在等待六十年的话,就意味着,他必须要活满八十岁!
这不是八十天,也不是八十个月,而是整整八十年!
纵观整个天下,除开龟鳖之属以外,能够以凡俗之身,活过八十载的,无论人兽,又有几何?
人道七十古来稀,又言七十而从心所欲——这足以说明,寿命这两个字的短暂!
养尊处优,衣食无虞的人类尚且如此,那整日都笑傲于山林,历经无穷搏斗,厮杀的兽类,又能如何?
便退一万步讲,纵然是太攀真的有机会,活满八十岁,等到下一个甲子年的帝浆流,但那个时候,太攀早就是年老力衰!
在这样的情况下,或许是在刚刚进入甲子年的时候,太攀就因为年老力衰,死在那些血脉悸动的猛兽爪牙之下!
摇了摇头,仿佛是感受到了那被猛兽撕碎的绝望一般,太攀忍不住的几个激灵,从无限的遐思当中清醒了过来。
“不行!”
“不可能会是这样的!”
“这一次机会,必须要抓住!”
“必须是要在这帝浆流降临的时候,一跃成妖!”太攀暗自道。
“至于蜕皮,就先压着吧,反正,也不是没有这样做过!”
相对于其他的猛兽而言,太攀自问,自己成为妖的机会,绝对是远远的超出其他的猛兽的。
毕竟,自己更清楚的知晓这帝浆流的特性,也因为此,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毫不客气的说,在这整个支歧山所有的灾级别的猛兽当中,若是论及谁占领的领土最大的话,那毫无疑问,太攀绝对是名列前茅。
最重要的是,太攀的领地当中,没有任何的,患级别,以及或级别的存在,这即是说,帝浆流降临之夜,他领地当中所有的帝浆流,都将是落于太攀的身上——就这一点,就足以是拉开太攀和其他灾级别的猛兽之间的差距。
若是连做足了准备的他,都不能成为妖的话,那这整个支歧山中,又有哪几只猛兽,有机会成为妖?
这么想着,太攀的心神,亦是逐渐的稳定下来,然后,太攀身形一动,于是伴随着尖锐的嘶鸣声,墨绿的大蛇,再度的在这支歧山的外围,开始了他的巡猎。
太攀已经决定,在帝浆流降临之前,这支歧山的外围,在他的领地当中,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一位患级别及以上的存在,甚至,那些将要登临患级别的存在,太攀都不打算,让他们留在这支歧山中。
清冷的月光下,尖锐无比的嘶鸣声,越发的渗人,在这嘶鸣之间,太攀的领地当中,无数的野兽们,都是开始奔逃,甚至是有些胆小的,在这嘶鸣之间,直接的匍匐于地,瑟瑟发抖的,等待着生与死的审判。
……
当太攀在自己的领地巡猎一圈以后,满意无比的回到了自己的领地当中的时候,在月色的掩映之间,暴怒无比的虎啸声,在这支歧山的外围响起,那些在太攀的巡猎之后,才刚刚安静下来的野兽飞鸟们,再一次仓惶无比的,簌簌而起。
这虎啸声,来自于虎跳涧,来自于那隐于其间,数月不见踪迹的斑斓大虎!
太攀的目光当中,浮现出一丝恼怒的神色来。
这支歧山的外围,靠近玉华城的这一片山林,被太攀和那斑斓大虎,各自占据一半,对那斑斓大虎的领地,太攀从来没有过丝毫觊觎的意思,更没有闯入过其间,同样的,那斑斓大虎,亦不应该对太攀的领地,有丝毫的惊扰。
而现在,这斑斓大虎的虎啸声,毫无疑问的,已经是实质性的影响到了太攀的领地。
纵然曾经有过并肩而战的经历,又都是早早的接触到了超脱凡俗的力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