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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城中的夜风,突然变得凉了几许,在这深秋当中,平白的多出了三分冬意。
太攀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他能够察觉到,伴随着这夜风在这大河城中弥漫开来的,极淡极淡的阴气。
“胡为义?”太攀杯盏当中的酒液,微微的一荡。
虎啸,阴风,太攀所能想象到的,与这两者都有着联系的,唯有胡为义!
大河城中,如太攀这般的虎妖,并不在少数,但能够掌控伥鬼的虎妖,唯有胡为义一人而已。
驾驭伥鬼的异能,虽然算不得真正的神通道术,但却绝对是超出了寻常法术的存在。
在半年以前,胡为义化形成功,离开地宫以后,也曾经数次回到过那地宫,而在太攀和胡为义的交流之间,太攀也是了解到了伥鬼威能。
虽然早早的就能够驾驭伥鬼,但一直是到化形成功以后,伥鬼的威能,胡为义才算是初步的体会到了伥鬼的威能。
在化形以后,胡为义所驾驭的七只伥鬼,同样的也拥有了气之境的力量,每一只伥鬼,都能够使用法术。
这意味着,在这大河城中,在气之境的小妖以及人类修行者之间,论及单打独斗,胡为义,几乎是无敌的存在,七只能够使用法术的伥鬼,纵然这些伥鬼当中,有灵性的仅有一只,但也足以是令胡为义的每一次战斗,都化作一场围杀。
略略思忖了片刻,太攀就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然后松开了手,从这酒楼的窗边,一跃而出,在那酒杯落地的时候,四散开来的碎片,则是在斑斓的雾光之间,化作了太攀的幻象,从那酒楼当中,一步一步拾阶而下,踏进马车当中。
“原来是个小妖!”
“好熟悉的毒,云广就是被暗算而死的罢!”在太攀从那酒楼的窗口跳出的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也是在太攀的耳边响起,安隆酒家的三楼上,那年轻的人类修行者,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捏着杯盏,冷冷的望这太攀,话音未落,这人类手中的杯盏,就已经是带着劲风朝太攀的面门而来。
同时,这人类修行者提着酒壶一个侧身,壶口荡漾出来的酒花,显化出一个幻象的同时,这道人的身形,已经是踏出了酒楼,空出来的那一只手,也是按住了腰间的那一柄鱼皮连鞘的长剑。
“既然泄露了踪迹,那就留下来吧!”在太攀一指将那砸过来的杯盏弹开的时候,那人类的修行者,已经是出现在了太攀的面前,然后,锐利凌冽的剑光,带着低沉的吟啸,在太攀的眼前绽放开来。
这修行者所用的长剑,虽然不是法器,但毫无疑问,这长剑的锐利锋芒,绝对能够将太攀的鳞甲骨肉都给完全的撕开。
太攀的浑身上下,都被一阵凉意笼罩——虽然已经是成为了妖,但他依旧只是血肉之躯,利刃割在他的身上,他依旧会受伤,被斩落头颅,刺穿心脏,他也已经会死。
太攀周身的妖风一转,下一个刹那,在那剑光尚未及身的时候,太攀的身形,就已经是迎着那剑光撞了过去。
双手顺着这长剑的剑脊一路往下,然后在这长剑的剑柄处用力的一抖,这长剑的来势,就是为偏转了过去。
见了太攀的动作,那年轻的人类修行者,也是丝毫不以为意,只是轻松自如的借着太攀的这一抖之力,往后退出两步,依旧是和太攀保持了一段距离,然后手中的剑光再是一转。
只是,还不等这道人重新拉开手中的剑势,他的身形,就是猛然间一僵!
“这这么可能!”
“你什么时候……”看着太攀,这道人的目光当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来。
在他的胸口,有一团清冷的月光,正往四周扩散,这扩散的石头,虽然缓慢,但却是无可阻挡。
“没什么不可能的!”太攀靠前一步,双手贴在那月光之上,周身的天地元气一吐,于是那年轻修行在这的心脏,就化作了齑粉。
第102章 剑光 二
只是一击,就已经分出了生死胜负,这,便是独属于修行者之间残酷。
稍稍一个疏忽,
早在那酒楼当中的时候,太攀所凝聚而出的这一枚月光针,就已经被那店家的小厮待到了这年轻道人的面前,而在那一声虎啸响起来的时候,太攀又主动从这酒楼当中跃出,一前一后的两个动静,将这年轻道人的心神完全的吸引住,然后,在这年轻道人紧跟着踏出这酒楼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落到了他的胸口。
换而言之,就是这一场战斗的胜负手,早就已经埋下——这一场战斗当中,唯一令太攀稍觉意外的,只有这年轻道人手中的那一柄长剑。
一柄百炼的神兵。
法宝,有着法器,法宝的高下之分,而神兵,同样也有着本质上的区分。
十折,百炼,千锻,通灵,这是这天地之间的修行者对于兵刃最直接的一种划分。
十折的兵刃,对于凡人而言,已经是足以传家的存在,吹毛断发,而百炼,则是比十折更上一层的存在,切金断玉也只是等闲,纵然只是在凡人之手,也足以能够伤到那些出初入道途的修行者。
至于百炼之上的千锻神兵,通灵神兵,那更是连神境大修,甚至于人间半仙,都会动心的存在!
——也即是说,百炼神兵,已经是如太攀这般的气之境的修行者所能获得的,最好的兵刃了。
除了最直观的锋锐之外,百炼神兵,也是法器的胚子,一柄百炼神兵,只要稍加祭炼,就是一件趁手的法器。
往前一步,在扶住这年轻道人的同时,太攀也是将那这年轻道人手中垂落的这柄百炼长剑,接在了手中。
森冷的目光,瞄了一眼那酒楼当中余下的两个道人,确认那两个道人没有出手的想法之后,太攀才是一步一步的,托着手中那逐渐冰冷的道人,隐入了阴影之间,而这个时候,那酒楼当中余下的两个道人,才是一身冷汗的将手中的杯盏放下,相互对视一眼之后,长舒了一口气。
那兔起鹳落之间就分出了生死的战斗,着实是给这两个年轻的道人带来了不小的压力,虽然明知这大河城中,有着争斗不显于人前的禁令,但谁能保证,这些上头的妖灵们,会不会理会这一条禁令——先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
带着那年轻道人得尸身停在了一处阴影当中,将这年轻道人周身上下都搜索一番以后,太攀才是将这年青道人的尸身扔下,然后提着手中的长剑,往那虎啸的所在而去。
在太攀离开以后,这大河城的地面,也是缓缓的蠕动起来,仿佛是化作了一滩沼泽一般,而那年青道人的尸身,就在这蠕动之间,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这大河城中,不留丝毫痕迹。
借着阴影赶路的同时,太攀也是在一点一点的熟悉这手中的百炼长剑。
不止是什么原因,虽然在先前,从未接触过兵刃之类,但当着一柄长剑落入掌心的时候,却是有一种熟悉到了极点的感觉,自太攀的心中油然而起,令他忍不住的要拔出这一柄长剑来。
数十个呼吸之后,太攀终于是忍不住心中那纷杂的念头,寻了一个僻静处,稍稍的静心凝神一番,将自己的右手,搭在了长剑的剑柄上。
长剑的剑柄,是用沉香木静心雕琢而成,极淡极淡的响起,氤氲而起,足以令握住这剑柄的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一定的清醒,而剑柄上雕刻出来的一圈一圈致密的纹路,也足以是令使用者,牢牢的掌控住这一柄长剑。
握住剑柄,只是瞬间,太攀就已经是熟悉了这长剑的长度以及重量——就好像,他是一柄久经战斗的剑手,而这一柄长剑,也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
这委实是一桩不可思议的事。
不过太攀并没有想太多,在几个呼吸之后,太攀的心神,终于是彻底的沉凝下来,如渊如水,不起丝毫波澜。
倏忽之后,一点明光,自太攀的心潮当中涌现而起,重重叠叠的扩散开来,如同明月照彻于大江之上。
恍惚之间,太攀的脑海当中,有凛冽的剑鸣声响起,随后一道雷霆一般的剑光,破开迷迷蒙蒙的混沌,将太攀的意识,念头,都照得一片通透。
太攀终于明白了自己对这手中长剑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当年在那云行之舟当中,在那瘦瘦高高的诸姓道人的护持下,他曾窥视过一眼云周之外的那一场属于人间半仙之间的战斗。
虽然只看到了一缕剑光,他就在那剑光之下,陷入了昏迷当中,而且那剑光,也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长达十年才缓慢弥合的伤口,但这一切,对他而言,却并非完全没有好处。
那毕竟是这天地之间,最为绚烂的剑光,出自于人间半仙甚至于更高存在之手的剑光,是这天地之间,对于兵刃的,最为终极,最为精深的阐述。
在那剑光入脑,最后被他彻底消弭干净的过程当中,他的肉身当中,以及他的意识当中,早就留下了对于一切兵刃的无与伦比的熟悉感!
“锵……”悠长冷冽的声音,在小巷当中扩散来开,袅袅而散,而太攀,亦是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在他的面前,不知是谁家的府邸,那厚实的墙上,已经是出现了一道贯穿墙壁的剑痕,这仅仅只是三尺于的长剑,在太攀无意识的一剑之下,竟险些将这青石的墙壁,给一分为二!
太攀的双眼当中,有明晃晃的光芒亮起。
如果说,在这长剑到手以前,他的战斗力,是十的话,那这一柄百炼的长剑,足以是令他的战斗力,增加到五十,甚至于一百!
——在先前的时候,他的杀手锏,无非就是一口毒液,以及一枚月光针,这两者,都偏向于阴毒的暗杀,一旦是正面的象相争,这两者所能发挥出来的效果,都要大打折扣,但现在,有着一柄熟悉无比的百炼长剑在手,那这大河城中,绝大多数的气之境的修行者们,太攀都敢于正面的一战!
第103章 入局与破局 上
待到长剑出鞘以后,太攀心中的躁动,才是逐渐的平缓了下来,而这个时候,太攀才是提了长剑,继续小心的往那虎啸的来处而去。
先前的一切,虽然看似花费了极长的时间,但实际上,从太攀强压心绪,再到长剑出鞘,也只不过短短几个呼吸而已。
大河城中,虎啸声,依旧是在这月光下绵延不绝,越发的急促,而长街小巷之间,一个一个的身影,也是越发的匆匆,丝毫不如先前那般,各自都将自己的气息,遮掩的严严实实。
无论人妖,都在往那虎啸的来处而去。
只是,这大河城中,那些寻常的生灵们,要么是沉溺于梦境之间,要么是流连于烟花酒色之间,对于这月光下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丝毫没有察觉。
四十多个呼吸之后,太攀的脚步,逐渐的放慢。
他已经看到了站在一处高楼上,双腿弯曲着,蹲伏于屋脊上的那雄壮汉子,阴森森的魅影,在这雄壮汉子的周身影影绰绰,何其形成一个相当鲜明的对比,不是胡为义,还能是谁。
在停下脚步的刹那,太攀的感知,就往四周蔓延开去,虽然只能笼罩周身十丈不到的范围,但只是这不到十丈的方圆,太攀就已经察觉到了三位修行者的存在,这些修行者身上的气机,都是飘忽不定,叫人无从分辨,到底是人是妖。
显然,胡为义今夜闹出来的动静,将这大河城中,绝大多数的气之境的修行者们,都是吸引到了此间。
太攀拢了拢身上的罩袍,右手扶住剑柄,然后顺着屋脊上胡为义的目光看过去。
在胡为义的对面,是一个年轻的道人,着一身的紫色流云道衣,头顶一根玉簪将头发束住,明明是一个飘然潇洒的装扮,却是生生的叫这人给穿出了一身癫狂的感觉来。
在看到这道人面貌的时候,太攀的瞳孔,也是在猛然之间缩进。
这道人,他相当的熟悉!
或者说,这大河城中气之境的小妖,甚至那些神镜的大修们,对这道人,都有一个相当深刻的印象。
此人,正是刘离!
刘离的掌中,托着一盏银镜,镜子上符文闪烁,奇妙的力量,从这镜子上往四面逸散而开,令这方圆数百丈的寻常人类,都陷入到了深沉无比的迷梦当中。
而其的另一只手上,五指掐出来一个印决,炽热的光芒,在其五指上流转不定。
“来的人倒是不少。”
“怎么,到现在都不敢见本座一面么!”刘离的目光,往四周环绕了一圈。
“安狐狸。”
“还有白云景。”
“一个想要杀我,一个想要以我为饵。”
“呵,胆敢以本座为筏,却连见本座一面的胆量,都没有么!”见无人应答,刘离的声音,也是再度的响了起来,言语之间,不屑轻蔑之际,丝毫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