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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若是出门的话,只怕……”
“先生才学在身,自然不虞,但我被黔首小人……”
“万望恕罪,万望恕罪!”
“那你以为,应当如何是好?”
“宵禁将至,若是你将我二人赶出门去,闹将起来,更是不好。”进城之后,所有的一言一行,都在太攀的脑海当中弥漫开来。
“不如这样。”“我看先生身上还有些余钱,不若以此为押,你我在立个字据,待到明日天明,小人在陪先生走一遭户庄如何?”这牙人脑门冒着冷汗,一边擦汗,一边讨好的,对着太攀道,而这个时候,太攀也是注意到,这牙人的目光,正看向自己的怀中。
“原来如此!”太攀突然之间恍然大悟。
他突然就明白了这牙人这一番做作的目的。
——这牙人,并非是察觉到了他的气机,而是察觉到了他怀中的五铢币。
万灵山中是有五铢币的,他从万灵山一路而来,这五铢币,自然还剩下不少,显然,是这牙人所在的牙行当中,有什么东西能够对这五铢币生出感应来——寻常情况下,太攀周身有天地元气笼罩,自然无谓,但在这长安城中,天地元气被压制,这五铢币的气息,自然也藏不住。
而这牙人,一番做作,卡准时间,以及此时故意的为难之色,无非就是为了这五铢币——先前这牙人以为他知晓和币、钱之分,故而言及三百币,但在察觉到自己对着币、钱之分完全不清楚以后,就立马变了想法。
他此时所说的,以身上余钱为押,立下字据,其目的,就是为了趁他不知晓这币、钱之分,趁机骗走他身上的五铢币。
——试想,一位寻常书生,来到这长安城,无非就是为了功名。
在这个前提下,不到万不得已,这书生,显然是不会闹出事端来,以免令自己的恶名传开,影响前程。
而这样一来,这书生为了为了犯宵禁,也就不得不拿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那五铢币,自然也就包括在其中。
而那牙人,却是里子面子都得了,拿了好处,还能平白落一个急公好义的名声。
若太攀真是寻常的书生,这个哑巴亏,怕也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吃了。
可惜的是,太攀并非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是一个一无所知的书生。
第142章 打算
一番计较之后,太攀用一枚玉佩做抵押,在宵禁来临之前,糊弄走了这牙人,但这牙人临走之前那不甘的目光,却被太攀所察觉。
“这地方还不错!”牙人离开之后,太攀在宅子当中转了几圈,然后上到阁楼,透过阁楼的窗口,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穿过街口正往那朱衣巷而行的众位官吏。
这些官吏们,大多数都是徒步而行,奢侈一些的,则是乘着牛车,车厢上,都有印记,能够令人辨别出车中人的身份。
“师兄,我看那牙人心中颇有不甘,只怕接下来,要生出一些事端。”
等待太攀从阁楼上下来,整理自己身上的五铢钱和五铢币的时候,胡为义的声音,才是响起。
胡为义的言语之间,透露着一股子杀意。
那牙人临走之际的不甘,自然也瞒不过他。
“那不是正好?”桌面上,是一叠散乱的五铢钱,太攀将其中的五铢币,一枚一枚的挑出来,放到另一边。
“你我初来乍到,为免暴露,不太方便联络其他的师弟,也不宜联络武安侯府。”
“牙行之人,勾连四方,不正是打探消息的最好任选?”言语之际,太攀已经是将桌面上的五铢币,给全数取了出来——三百多枚钱币当中,只有四十二枚五铢币,将这四十二枚五铢币,用另一个小袋子装起来之后,太攀才是将余下的五铢钱,一股脑的装了起来。
“就看他聪不聪明了。”太攀说着,然后找了一个地方盘膝而坐,闭上了双眼。
长安城,不愧是这天地之间的,成就化神最好的修行之地。
长安城中,森然无比的压力恢弘压,在这森然浩瀚的压力之下,太攀周身的经络之间,天地元气的流动,都是被压制到近乎于凝滞的地步。
所谓的化神,就是聚拢三魂七魄,将游离不定的三魂七魄熔炼为一,这个一,就是‘神’,称之为元神,而熔炼魂魄的过程,就是化神。
三魂七魄,三魂者,天地人。
天魂居于冥冥,地魂伏于九渊,人魂居于身,掌七魄。
七魄者,第一魄名尸狗,第二魄名伏矢,第三魄名雀阴,第四魄名吞贼,第五魄名非毒,第六魄名除秽,第七魄名臭肺,又言七魄分别为英魄、勇魄、气魄、力魄等说法,零零总总,不一而定。
总而言之,七魄皆是唯心的说法,但无论是哪一种说法,七魄皆是以肉身为核心的存在,作为生灵存在的根基,疫病等等,皆是因为七魄有恙的缘故。
七魄游离于生灵血肉之间,凝练七魄,就是以元气为核心,作为七魄的寄托,将七魄熔炼至元气之间。
在这过程当中,元气的流动循环,就显得相当的重要——七魄只能熔炼到一缕天地元气当中,而熔炼魂魄的过程,非是一蹴而就,而是一个水磨工夫,在感知到七魄的存在以后,驾驭着一缕魂魄融入到元气当中。
等到七魄都被熔炼到一缕元气当中之后,这一缕天地元气,就会自发的,将修行者经络之间所有的天地元气,熔炼成为超卓于元气之上的存在,名为,法力!
因为熔炼过魂魄的原因,于是这法力本身,就带着灵性,这也即意味着,用法力施展出来的神通法术,不但在威能上远远的超出天地元气,同样的,修行者对着神通法术的控制,也是超乎想象。
只是,在这过程之间,一旦是那这一缕元气于魂魄脱离,那就必须要停下熔炼魂魄的过程,否则的话,这魂魄,就被一分为几,分别落入到几缕天地元气之间,这就意味着,这一缕魂魄被分割开来,如此,想要继续修行下去,就必须要放弃掉其中的一部分,这对于魂魄而言,是永久性的损伤。
是以,这个过程之间,修行者体内天地元气的流动越慢,就越是有利于三魂七魄的熔炼。
但问题在于,修行者周身天地元气的流转,乃是一个完整的循环,想要干涉这个循环,并非是一桩容易的事,一旦循环过慢,那修行者的经络,有很有可能会受到损伤。
正是如此,这长安城的地位,才是显现了出来——这长安城中的森然压力,正好可以将修行者体内天地元气流转循环的速度,压制到一个生灵所能接受的极限速度。
沉下心神,眉心祖窍当中,古老而又恢弘的天门显现,太攀可以感觉到,天门那紧闭的门扉之后,有着浩瀚无比的力量,但这力量,却是被这紧闭的天门紧锁,对外界,不能造成丝毫的影响。
孤悬的天门之下,有着血色的瀑布倒挂飞流,这是源自于太攀周身的气血精华。
他吞吐之间,天地元气滋养肉身的力量,以及他血液循环之间所产生的精华,便是形成了这一条倒悬的飞瀑。
吞吐之间,太攀并不着急去寻觅那游离于自己周身上下的七魄的所在——七魄和他的意识以及念头,息息相关,所谓一念起而魂魄动,他越是着急的想要找到七魄的所在,这七魄的所在于他而言,就越是难以寻觅。
吞吐之间,一夜悄然而过。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昨日的那牙人,就已经是带了简陋的早餐前来,等在了宅门之外,这牙人的背后,有着四个看上去孔武有力的赤膊大汉,四人光出来的胳膊上,都有着密密麻麻的纹身。
“先生请!”用过早餐之后,太攀才是带着那牙人出了宅门,四个光膀子的大汉,也是紧跟在他们的背后。
“长安地界,也不甚太平么?”看着四个汉子,太攀笑着道,若有所指。
“哪里,哪里。”
“只是,财帛动人心,不得不防,不得不防。”这牙人陪着笑。
穿过潜渊道,很快,七人就来到了户庄的所在。
户庄的大门外,左右各摆了一只护宝金蟾,金蟾当中,有着神妙无比的力量流转,令这金蟾,活灵活现,似乎是随时都要腾跃起来一般。
显然,这不是错觉。
第143章 户庄冲突
对此,太攀没有丝毫的意外。
户庄,乃是近似于国库的存在,汉帝国当中,所有的钱币,都是用过户庄来往,守卫自然是森严无比——这两只护宝金蟾,都蕴藏得有财神的神威,在这户庄方圆二十丈之内,纵然是人间半仙,也不可能闯过这两者护宝金蟾的防卫。
户庄内部,看似只得丈许方圆,但其内却是别有洞天,无数人来往其中而不觉得有丝毫的拥挤。
进了户庄,太攀从怀中取出一枚金玉相间的叶子,验看对照完身份掌纹之后,才是顺利的取出了三万五铢钱,交给了那牙人完成了契约,那牙人,亦是重新的将这三万钱存入户庄,揣了契据离开。
之后,太攀才是带着胡为义,沿着户庄旁边的楼梯,一路上到二层——这户庄,不仅是针对凡人,同样也针对修行者,而这户庄的第二层,就是专为修行者而设立。
第二层中,仅有三个柜台,每个柜台上,都立着一方玉板,玉板上,是一行一行的文书——第一方玉板上,都是朝廷发布出来的一些只有修行者才能完成的任务,诸如猎杀一些邪修,驱逐蝗灾,查探水眼,平定水灾或是镇压邪神等,第二方玉板上,则是汉帝国的正神们发布的一些任务,第三块玉板上,则是其他的修行者所发布的一些任务。
而这些任务的结算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灵药法宝等物,第二种则是用五铢币结算——汉帝国的每一座郡城以及府城当中,都有着户庄的存在。
除此之外,每一座城池当中,还会有一些灵市仙坊,作为修行者们的交易之地。
户庄,以及灵市,可以说是汉帝国当中的散仙们赖以生存的根本。
太攀的目光落在第一方玉板上,玉板上的第一个任务,赫然就是保护晁错的安全。
只要接下这任务,晁错每活过一天,那接下任务的修行者,都能够获得十个五铢币,若是有人能够杀败那些刺客的话,则能够以这刺客的头颅亦或是身上的凭证信物,再根据其修行的深浅,获取对应的悬赏。
而在这一条任务的下方,也就是玉板上的第二条任务,却是和第一个任务截然相反——第一个任务乃是保晁错,第二个任务,却是杀晁错。
晁错的头颅,价值十万五铢币!
十万五铢币,这是一个相当昂贵的价格,这偌大的汉帝国,每年所能产出的五铢币,也不过只得十万枚而已。
至于这十万枚五铢币的价值——上一个任务当中,一个炼神有成的神境大修的头颅,也不过价值五千五铢币而已。
第一块玉板上的任务,只有这两个。
至于第三块玉板上,同样也有两个对立的任务——分别是针对天师道修行者的头颅以及妖灵头颅的悬赏。
至于那第二块玉板上,虽然也有些信息,但其上的文字,却是浑蒙不清,看不真切。
和胡为义一起接了保护晁错的任务之后,太攀就带着胡为义往楼下而去,只是,才走到楼梯口,一个被众人簇拥着,眼中满是桀骜的七八岁少年,就将太攀拦住。
“你是哪个门派的?”
“你家长辈是谁?”
“难道他不曾告诉你,驯养收服的灵兽,必须要带上御兽圈的吗?”这少年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是阴沉而又倨傲。
听着这少年的话,太攀眼中,愤怒之意,一闪而过,只是,当太攀看着这少年的目光的时候,太攀眼中的怒意,又飞快的隐藏了起来。
——这少年的目光,根本就没有落在太攀的身上,而是死死的盯着胡为义不动,显然,他已经察觉到了胡为义身上的气机。
“莫非,他不曾察觉到我的身份?”看着这少年目光的落处,太攀先是一愣,然后脑海当中,便是有这样的一个念头涌现出来。
“怎么,不服气?”几个呼吸之后,这少年的目光又落到太攀的身上。
“畜生就是畜生!”
“妖就是妖,忠诚,对于妖而言,毫无意义。”
“你难道不知晓,有多少人曾经像如今的你一样,信任自己的灵兽,但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死在了他所信任的灵兽手上。”这少年看着太攀,目光当中,满是不快。
“我的事,何须你来多言?”太攀亦是沉下脸色,试探着,冷冷的回了一句。
在太攀的背后,胡为义亦是裂开嘴,朝着那少年,低声的嘶吼一声,而太攀,也是故意摆了摆手,示意胡为义收敛一些。
“看你初出茅庐,莫非没有御兽圈?”
“也罢,我今日,便送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