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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2章 太后薨了
品茶会举办地很成功，苏锦绣还给各位客人们都备了一些回礼。
因为柳承恩如今是太子少师了，那是妥妥的下一任帝王的臂膀，若无意外，柳承恩这一辈子的官运都将毫无阻碍了。
所以，前来巴结的人自然不少。
苏锦绣身为柳承恩的夫人，而且还是他唯一的女人，自然是在夫人圈子里相当地吃香。
不过苏锦绣也知道不能太高调了，否则就是给夫君惹麻烦，所以这次品茶会过了之后，隔了两天便开始闭门谢客了。
对外，只说是自己生产时曾落下了毛病，身子不好，所以需要调养。
至于关疏影也乐得清闲，关上门，没有外人了，正好可以在家里头教导几个孩子。
现在艾宝最主要的老师之一，就是这位婶婶了。
关疏影除了教她读书识字之外，还会教她一些礼仪。
至于女红方面的，自然是由苏锦绣亲自来教了。
李幕和清川在西川的事情一切顺利，而就在京城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的时候，太后薨了。
皇上一直以仁孝治天下，如今太后没了，自然是要停灵守孝，好好操办丧事的。
大兴朝的惯例，子为父母皆斩衰三年，这所谓的三年，其实是二十七个月。
斩衰，已是服孝的时间最长的一种，也是只有亲生父母亡故，子女应该有的做派。
孔子说过：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
也因此，后世便有了这样的一条守孝的规矩。
因为圣人已解释出守孝三年的原因，你是三年才从父母的怀中离开的，那父母离去，让你守孝三年，这就是我们的古礼，人人都要遵守。
身为帝王，自然也不能免除。
不过，皇帝毕竟是皇帝，他是一国之主，自然不可能真地为了给母亲守孝就三年茹素且不能与后宫女子交欢。
皇帝守孝，一般就是又日代月。
二十七个月，便是二十七天。
这二十七天之内，皇帝不能再纳任何女子入后宫，且不能与任何女子行夫妻之事。
待二十七日过后，皇帝便可恢复如常。
太后没了，皇上和皇后自然都是要守孝的。
皇上对这位太后还是有感情的，直接下旨命李幕和清川都火速回京，务必要赶在太后下葬之前，回来给太后磕头守灵。
太后没了，苏锦绣身为外命妇，也是要进宫守灵的。
不过，她比那些王妃公主们要好一些，因为是外命妇，且与皇室没有瓜葛，所以只需要白天在这里，晚上就可以回自己家了。
不过，在这里跪上一天，那个滋味儿也是相当地难受的。
一般就是跪上两个时辰之后，会有人安排稍做歇息，不过起不到什么实际作用。
这大兴的守孝制度，也是从前朝沿袭下来的，传承前年，其实就是通过丧服等级表明亲属范围和亲属关系亲疏远近的一种制度，也是为了能让百姓们都以忠孝为本，所以才慢慢形成的。
守孝并非是一样的，分为斩衰，服三年、齐衰，服一年、大功，服九个月、小功，服五个月、缌麻，服三个月，五个等差，故称五服。
当初柳承恩的阿爷阿奶没了，其实身为孙子辈的，就当是齐衰，服一年。
只是朝中也是有制度的，谁家能没有几门亲戚？
若是死个亲戚就得回乡丁忧，那这官还做不做了？
特别是一些大家族，不说年年会死人吧，那也是差不多的。
所以，这丁忧，但仅限于亲生的父母亡故。
至于其它的，一般就是从衣着上、饮食上稍加注意罢了。
当初柳承恩可是着实注意了一阵子呢，就怕有人再抓到了把柄，告他一个大不孝的罪名。
李幕和清川二人一路快马加鞭，终于还是在太后下葬前赶了回来。
太后薨逝正赶上了冬日，这停灵的时间也长。
普通百姓家一般也就是停灵三天，有些富贵人家，可能会停灵七天，甚至更长。
而到了帝王之家，那就是七七四十九天了。
这倒不是因为皇室有钱，主要还是因为下葬工程极为繁琐，时间短，那是根本就完不成的。
要先给太后的尸身做防腐处理，一般要先对尸体进行清洁。
用干净的清水将太后的尸身擦拭一遍后，再用酒擦拭一遍，等到干透了后再用汞等重金属消毒，最后涂上一层厚厚的香料以隔绝空气。
然后为太后穿上衣服或者金缕玉衣，将其装入棺椁中层层包住，再在缝隙中塞入石灰等物质做的干燥剂。这样一来，太后的尸身就被不容易腐烂了。
这一系列的操作下来，可不是七八天就能完成的。
普通人家守灵，那孝子是不能离开灵堂的。
可是皇室就不同了。
公主皇子们倒还好说一些，可是皇帝是绝不可能一直守在灵堂里的。
用臣子们的一句话说：龙体要紧呀！
皇上不能在这里日夜守孝，那自然就得找人替代。
这个时候，谁能代替皇上在太后的灵前守着，那谁将来上位的机会可就大得多了。
在京的皇子们，那是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的，就等着在父皇跟前表现一番了。
可惜了，皇上直接吩咐了一声，几个年满十四的儿子，轮流代替他在这里守孝。
不就是四十九天嘛！
有这么多的儿子呢，轮上几圈也就行了。
柳承恩等一众臣子们也是要守灵的，不过跪的位置不一样。
而且到底大臣与内眷们不同，就算是国丧期间，他们在各处的衙门里也得有人轮值的。
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李幕和清川二人一路风尘仆仆地往回赶，到了京城便被刘二给拦住了，让他们先去柳府喝了姜汤，又沐浴更衣，之后才进了宫。
“小殿下，川少，这是夫人吩咐给你们随身带着的。悄悄地藏在袖袋里，若是夜里顶不住了，就吃一点儿。”
虽然守灵是大事，可是这活着的人身体也同样不能忽视。
李幕和清川二人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人都要冻僵了。
得亏喝了两大碗的姜汤，让身子暖了起来，要不然，估计进宫就得病倒了。
第743章 守灵
这太后守灵可是件辛苦差事。
好在李幕和清川赶回来的时候，太后都已经薨逝近二十天了。
清川是肃王庶子，此时也是按规矩跪在了肃王的身后，他一旁边，就是那位世子哥哥。
李彬已经成亲了，娶的还是名门之女，此时在女眷那边，同样是跪在了肃王妃的身侧。
“哼，贱种就是贱种，明明姓李，却上赶着给姓柳的当奴才使，真是丢尽了我们肃王府的脸面！”
清川这几年在外历练，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沉不住气的性子了。
对于李彬的故意挑衅，清川直接恍若未闻。
如此地无视于他，李彬心中自然是更为气恼。
只是这里是灵堂，容不得他放肆，便只好生生地将火气给压了下去。
中途到了吃饭的时候，肃王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偏殿，那里还有其它的几位王爷在。
“川宝，你黑了些，也长高了。这几年在外面受苦了。”
“多谢父亲关心，儿子在外面很好。这几年跟在柳大人身边，也学了不少东西。”
“嗯。柳大人的才学的确是极好的。”肃王一直都知道柳承恩不会是泛泛之辈，如今，不就应验了吗？
“川宝，既然回京了，那晚上就回王府住吧。”
清川沉默了。
他的沉默，其实就是一种拒绝了。
他知道父亲心里面还是很关心他的，只是碍于种种，所以这么多年来，只能是在暗中给他一些银两或者是其它的产业，也算是一种补偿了。
看到儿子沉默，肃王心里极不好受。
这可是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呢。
可是一想到了当初王妃对儿子做的一切，他又能理解儿子为什么不愿意回王府了。
要回去面对一群天天都惦记着要他命的人，换他他也不乐意。
“罢了，也不难为你，你的院子父亲一直都让人帮你打扫，回去就能住人。这些年你一直在外叨扰柳大人，也不是办法。你长大了，以后总是要娶妻生子的。”
言外之意，难道你还能赖在柳家成亲不成？
不知为何，清川听到这话，眼前竟然就浮现出了艾宝的那种带着几分婴儿肥的脸。
“父亲，儿子先回去收拾一番，待过几日再回王府住。”
“好！”
肃王听他改了心意，自然是高兴。
不过想到了如今是太后丧期，自然也不敢表现地太明显了。
李彬坐在榻上歇息，旁边还有奴婢在帮他揉着小腿，跪了两个时辰，这腿都酸疼酸疼的。
他只能看到肃王和清川说话，可是二人聊地什么，却是根本就听不到。
“哼，这个贱种一回来就知道跑到父王跟前卖惨去了，也不想想他这么些年何曾尽过一个当儿子的孝心！”
“世子说的是，这小公子不孝，王爷以后还不是得依靠您？”
李彬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知道这小贱种这几年跟李幕的关系不错，不过李幕才多大？
而且不曾入朝，又没有什么外家做倚仗，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小可怜儿。
现在皇上健在，他自然是什么也不用愁，仅凭着皇上的一份儿宠爱，他就能活地很好。
可是皇上总有殡天的时候，到那时，这朝中局势变化，安王上位，那个李幕还能有好日子过？
也不知道这个便宜弟弟怎么就这么蠢，跟谁不好，竟然跟着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殿下，真是自找死路！
这个年，因为太后薨逝，注定是过不好了。
不仅仅是过年要茹素，而且整个大兴朝都要禁三个月的荤食。
所以，不能吃肉了。
不仅仅是不能在饭桌上见到肉了，而且一些男女之事，也都得禁止。
普通百姓倒还好一些，毕竟没人天天盯着。
可是朝廷命官就不同了。
那是绝对要洁身自好，万万不能草率的。
万一再弄出一个孩子来，到时候被人告发在太后丧期怀了子嗣，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所以，一些内宅争斗不休的府宅内，此时倒也因为太后的丧事而消停了不少。
当然，明面儿上是如此，可是实际上，只要关上门，家里不出叛徒的，还是照样该干嘛干嘛。
特别是一些偏远的地方，哪有人管那么多！
现在只说皇宫，苏锦绣每天都要去宫里头跪着，当然，关疏影也没能逃得掉，但凡是有诰封的，都得进宫哭灵。
不同的是，品级高的离主殿近些，品级低的，就只能是在外面了。
这大冬天的，可是受罪了。
苏锦绣是在偏殿守灵的，好歹不会受寒岁侵蚀，不过即便如此，她的身子骨也是受不住了。
每天都有妇眷被人抬出去，不是晕的，就是累的。
这日苏锦绣由春桃扶着再次去哭灵，没走几步，这身子就是一歪。
春桃连忙扶住，“夫人！”
安国公主看了过来，连忙差人上前去询问。
“我看柳夫人的脸色实在是不好，来人，送柳夫人回去休息吧。”
话落，又近前几步低声道：“你们也太实诚了，你和二夫人换着进宫哭灵便是，你看看别家的女眷不都是如此嘛，身子是自己的，这大冬天，别真地病倒了。”
“是，多谢公主关心。”
有了安国公主发话，苏锦绣便被送出宫了。
次日，苏锦绣又歇了一天后，再进宫时，就把关疏影留在家里了。
公主都发话了，她也不好不识趣，总得承了公主的这份儿情。
果然，安国公主注意到柳家只来了一位夫人后，对苏锦绣的态度更为温和了一些。
终于，太后下葬，一切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京城的各大府邸基本上也都是闭门谢客。
无他，都在家里头好好地调理身体呢。
就连柳承恩和柳七郎这兄弟二人，也是咳嗽了数日，如今不必再去哭灵了，自然是要好好地调养一番。
清川回肃王府住了两天后，李彬便找上门了。
这几年李彬也成长了不少，就算是看清川不顺眼，也不会再用那等拙劣的手段来整治他了。
“清川，你是我的弟弟，这一辈中，也就只有我们兄弟二人，你如今学有所成，也该回来帮帮父王了。”
第744章 变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