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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冷笑一声,暗道你这么能,那你知道这税制改革推行中必然是要有流血牺牲的吗?
一项重大制度的变革,怎么可能会真地风平浪静地就过渡了?
连这些基本问题都没弄明白,就胆敢来跟他要官职了,哪儿来的胆子?
税制改革是件大事,而且还是件耗费时日的大事。
这可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弄完的。
短则一年,长则三五年。
也就是说,这税制改革一日不结束,这柳承恩就一日是户部尚书兼任督察院御史。
这似乎是极其地不合规矩。
可是没有人敢去御前说。
不合谁的规矩?
这旨意是皇上下的,说句不好听的,这大兴朝的规矩都是皇上定的,谁敢说个不字?
便是内阁的几位大人都老老实实地没吭声,你一个四五品的小官儿,还敢满地蹦跶?
柳承恩其实是有些为难的。
他更想把户部尚书的位子让出来。
可是皇上不让呀!
在皇上眼里头,这柳承恩就等于是他的招财猫呀。
自打柳承恩当了户部尚书之后,这国库也日渐充足了,便是连皇上自己的私库都是一天比一天富裕。
不管是自己想修个行宫,还是想要弄个园子的,压根儿就不必看那些大臣们的脸色。
为什么?
因为他花的是自己的银子呀!
又没动用国库里一文一两,哪个敢多嘴?
皇上不乐意让柳承恩离开户部,可是也知道让他身兼二职,的确是有些难了。
主要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衙门,这就更让人费心了。
思来想去,还是把柳承恩叫过来了。
“朕听说苏瑾轩近来做的不错?”
柳承恩神色一动,“回皇上,苏大人一直兢兢业业,恪守本分。”
“嗯,你也不必如此小心,苏瑾轩如何,朕心中有数。他比你晚入朝几年,说起来,虽不及你能力卓绝,可比起其它人来,还是很优秀的。”
“皇上谬赞了。”
“朕有心让他入户部,你以为如何?”
柳承恩愣了愣,先前为了避嫌,关于苏瑾轩的事情,他只是关注,并不曾插手。
如今听着皇上的意思,是想要大力培养这位大舅兄?
“回皇上,苏大人为人谨慎,而且为人正直清廉,他入户部,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皇上微微点头,似乎是对于这个回答十分满意。
“朕还听说,你那个二弟亦是才华非凡,承恩呐,这里没有外人,你同朕说说,你家那位七郎比之与你,才华如何?”
柳承恩笑了笑,“回皇上,若是论及策论,微臣稍胜之,可若是论及诗词之功,微臣逊之。”
皇上闻言大笑。
“走吧,今日天气不错,陪朕出去走走。”
“微臣遵旨。”
君臣二人,一路上慢慢悠悠地,一会儿聊到了苏二郎,一会儿又聊起了税制改革,天马行空,倒是无所不谈了。
“爱卿呀!朕真是恨不得再多活上几十年呐!若是朕能早日得到你这样的良臣,那我大兴国力必然是更加强盛,十几年前的战乱,也就不会发生了。”
这可是极高的评价了。
柳承恩连忙道:“皇上过誉了。微臣之才比之皇上登基后的不世功勋,差之远矣。”
皇上摇摇头,一脸期待道:“你也不必自谦。你入朝不过十年,可是你立下的功绩却是无人能及。柳爱卿,朕封你为太子少师,你可明白朕的心意?”
突然提及太子之位,柳承恩的脸色立马就肃正了许多。
“回皇上,微臣愿意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皇上深吸一口气,突然又笑道:“你也不必如此紧张。你可知朕属意何人继承大统?”
“微臣不敢妄加揣测帝心。”
柳承恩吓得扑通一下子就跪在那儿了,啧,膝盖还真有些疼,跪地太快,太实诚了。
皇上皱眉,随即又是一乐,难得看到一向稳重的柳大人能在如此一面呀!
“你呀,起来吧,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朕为难你了。”
柳承恩抬袖抹汗,您没为难吗?
这等立太子的大事,您张口就来,这还不叫为难,那什么叫为难?
“行了,上书房那边若是没空就可以不去了。若是老幺有什么不懂的,朕会让他出宫去柳府讨教的。”
这一瞬间,柳承恩自然就什么都懂了。
前一刻才说了立太子之事,接下来就提到了小殿下。
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暗示地更明显的吗?
“微臣遵旨。”
“走吧,再陪朕去上书房看看,难得今日空闲,正好看看这些孩子们的功课如何了。”
柳承恩心中暗暗叫苦,空闲的是您好吧?我这个身兼两职之人,忙的很呐!
可是没法子,皇上开口了,他敢不去吗?
不敢!
所以还是乖乖地跟上去了。
毫不意外地,皇上在上书房又考校了几位皇子皇孙的功课之后,十分满意地回去了。
次日,苏瑾轩被调入户部任右侍郎,一时间又轰动了朝堂。
第817章 这会动摇国本(五更)
户部右侍郎为正四品的官职,而且是手中握有实权。
特别是在柳承恩这个尚书不常常在户部的情况下,那么左、右侍郎自然就是户部真正的主事者了。
前任右侍郎被调到了督察院任左佥督御史,同样是正四品,不同的是,人家现在成了专门监察百官的御史了,品级虽然相同,可是对方的权势,明显是要优于六部的四品官的。
换个意思讲,就是等于升职了。
柳承恩这个督察御史那叫一个忙呀。
随着新税法的拟定完毕,他真正要忙的时日才算是正式来临了。
新税法,前期将在四个州府试行。
京城、北安州、江宁府、西宁府。
之所以选择这四地,一来是因为考虑到了南北的分布,二来则是因为这四地在上一次的推行方亩均田制时,便很是顺利。
所以,这一次,还是选择了这四地。
而且皇上很是英明,选择这四个地方,新税法的推行阻力较小,如此一来,朝中反对的声音也会渐弱。
只要这四地推行成功,那么其它地方若是再不能顺利推行,那必然是要在自身找原因的。
新税法的推行,必然是要牵扯出许多的利弊来。
这就是皇上愿意让柳承恩参与其中的主要原因。
张阁老等人虽然都是重臣,可毕竟多年不曾真地参与到地方的政务上。
这就好比是两位将军共事,一个只会纸上谈兵,一个却能临阵随机应变,不会自乱阵脚。
显然,柳承恩就是那个可以随机应变之人。
他是户部尚书,又是督察御史,所以这新税法的推行,毫无疑问,他就是当仁不让的主事人。
若只是户部尚书,手中没有什么兵马可用,又要与一些世家大族对上,胜算不大。
可是如今他还是督察御史,手底下有着一定的调兵权,那就不是旁人可以随意顶撞的了。
正二品的实权在握的高官呀!
谁敢肆意妄为?
京城下辖六个县,因为新税法的推行,可以说是各地衙门都忙得热火朝天。
如今上半年的农税已经征齐,目前主要就是在征各种商税。
市税、关税、牙税、契税等等。
根据新税法的制订,牙税和契税有三成是可以直接落入地方府衙的。
推行新税法,当然不能直接说说就行。
柳承恩一直头疼的,也在于此。
现在技术又不发达,不像是他上辈子那样,直接在网上发布一条通告就成。
现在还得张贴告示,同时还要派衙役挨个村镇地去解释通告。
饶是如此,仍然有很多商户没弄明白这商税到底是怎么改了。
柳承恩见此,干脆就派出了一些人去各县统一进行讲解。
同时,还出了赏银,命各县的秀才们熟读新税法,然后在公开场合诵读和讲解。
如此一来,这新税法也就很快被商户们弄清楚了。
知道自己不是要多缴税,而是要统一缴纳到府衙,这其中如何分配,那就是府衙的事了。
当然,衙门内部也做了调整,分成了两个办公区域,一个是负责上缴国库的,一个则是要留存于地方府衙的。
总之,在推行的过程中,每天都会有各种大大小小的问题涌现出来。
而柳承恩也是凭借着一己之力,都解决地及时且完美。
这些,几乎是当天晚上就会送达皇上的御案上。
“幸亏还有个柳承恩呀,就凭着内阁的那几位老臣,真要是去负责这个,只怕是用不了两天就能让他们给急病了。”
德宝笑吟吟地端了一碗汤水过来,“皇上,您晚膳没用多少,这是皇后娘娘特意命人送过来的银耳粥,说是对身体好,您尝尝吧。”
皇上一把端了过来,尝了两口之后,微微点头,“不错。”
德宝退至一旁,一言不发地站着,完美地充当了一个背景板。
“启禀皇上,静王殿下求见。”
皇上又吃了一口后才问:“这么晚了,可有说何事?”
“回皇上,静王殿下只说是与新税法有关,其它的未曾多言。”
“让他进来吧。”
皇上三两口吃光了碗里的东西,德宝连忙送上了一方干净的帕子。
“皇上,可要宣起居郎进来?”
“不必了。”
起居郎主要是负责记录皇帝的言行以及起居状况,这么晚了静王殿下进宫,又似乎是要谈及朝政,所以德宝才会顺嘴问了一句。
“儿臣参见父皇。”
“免了,你这么晚了进宫,可是有何要事?”
静王起身后便将自己的来意说了。
其实无非就是那一套,说是新税法动摇了国本根基,并不适用。还暗示柳承恩自己是乡野出身,所以才会总是站在了贱民的立场上行事,可是撑起整个大兴的,应该是世家大族,怎么可能是那些个泥腿子?
对于这等说辞,皇上不置可否。
类似于静王这样的观念者,不止一两个。
皇上也知道在这些贵族的眼中,只有名门世家才能称之为同僚同窗,至于那些出身寒微之士,在他们眼中,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皇上不在意那些士族们如何看待寒门才子,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也会抱有这样的想法。
身为上位者,皇上可以包容别人的错处,却不代表了他能容忍自己的儿子也犯这样的错误。
尤其是在明知道自己全力支持改革税制的时候,自己的长子突然跳出来跟自己唱反调!
这种感觉,就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格外地不舒服。
“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吧。”
皇帝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其喜怒。
不过一旁伺候着的德宝却是能明显地感觉到皇上不高兴了。
也是,就算是寻常人家,儿子跟自己唱反调,那心里头定然也是不舒服的。
更何况这是在帝王家了!
静王唯一做对的,就是单独来见皇上,未曾在早朝上大放厥词。
否则,就等着皇上的怒火吧。
“父皇,儿臣知道您器重柳大人,也知道柳大人的确是有才之士,您想要推行新税法于国于民都是好事,儿臣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异议。只是新税推行不能急于一时,这会动摇国本呀!”
第818章 变革不会顺利
皇上突然冷哼,显然是不想再听下去了。
“闭嘴吧你!”
皇上话落,人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说吧,什么人教唆你到朕跟前来说这些废话的?”
静王瞪大眼睛,“父皇?”
“你有多大的能耐,以为朕不知道?动摇国本?哼,不过就是动了某些人的利益罢了,还真是会给自己戴高帽!让他们少一些个收入,就是动摇国本了?你身为皇嗣,竟然如此轻易被人利用,简直就是丢尽了我皇家的脸面!”
静王吓得脸色微变,“父皇?”
“闭嘴!你个蠢货,你以为大兴的国本在何处?在你的身上还是在那些个沽名钓誉之辈身上?国本?那些只会指手划脚的蛀虫们是去战场上杀敌了,还是为朕排忧解难了?你的脑子呢?让狗吃了?”
皇上的怒火越来越盛,很明显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消下去的。
一旁的德宝此时也是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
谁能想到,这几日心情极好的皇上,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你一出生就是皇子,自小锦衣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