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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丁六甲神纷纷朝桓恕稽首还礼,然后甲子神王文卿说到“道友可将妖孽放出,我等自会镇压。”
桓恕点点头,取出青玉令,剑指凌空画出一道敕令,打在了青玉令上。
只见青玉令放出一道璀璨的清光,随后柳新元神就被清光送出了青玉令,落到了地面上。
当柳新脱困的那一刻,他立即起身想要施展法术。
却不料头顶一道金光落下,瞬间将柳新打倒在地。
柳新惨叫一声,抬起头来,只见十二名身罩金光的人浮在半空,正目光淡然的盯着他。
“大胆妖孽,再雷峰塔中还敢放肆。”王文卿大喝一声,抬起手来对着柳新便拍出一掌。
只见一道轰雷从王文卿掌中发出,劈在柳新身上,打得他浑身抽搐,神魂颤栗。
柳新被这轰雷打的惨叫连连,元神匍匐在地抽搐不已。
王文卿收了神雷,一旁的丁卯神司马卿手捧金笔文书,她用金笔在文书上写了一道符令。
然后那符令从文书之上放出一道灵光,灵光照在柳新元神上面,将他一生的经历都照了出来。
然后司马卿手中的金笔开始自己在文书之上书写记录起来,不到片刻,便将柳新的一切经历都记载在了文书上面。
司马卿看了一眼文书上的记载,然后对柳新说道“你化形三百年来,共杀害生灵二十有七。二百六十年前,一只修炼两百年得鲤鱼即将化形,你骗取她的信任后杀了她并夺了她的修为。”
“二百四十年前,与你一同修炼的柳树精也命丧你手,修为也全部被你夺走。”
“一百九十年前,你杀害了一支从徐州到钱塘的商队,共十三人。”
“一百四十年前,你害死了一对住在时圣湖边的夫妻。”
“一百二十年前,你阴谋杀死了一位路过钱塘的千年龟妖,取了他的内丹。嗯?看你这修为,那千年龟妖的内丹不是被你吃了吧?你给了谁?”
柳新趴在地上,闻言冷笑一声,语气虚弱地说道“你们既然都知道,又何必问?”
司马卿看着柳新,知道他不会说,也就不在问,内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柳新杀了那个千年老龟。
司马卿最后说道“如今你又在钱塘兴风作浪,害死钱塘百姓共九人。判你镇压雷峰塔三百年,每日修诵经卷四十九,超度枉死冤魂十万,便能消去一身罪业,待三百年之期到后,即可出塔,重获自由。”
王文卿河道“你可服判?”
柳新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虽然他不说话,但司马卿也不需要他回答,合上文书,道“柳树精柳新,从即日起,镇压雷峰塔三百年,三百年内需超度枉死冤魂十万,即可期满出塔,若是不能,便再延长百年期限,急急如律令。”
随着司马卿得话音落下,雷峰塔第一重内一道金光敕令飞出,然后光芒一闪,没入柳新元神之内。
从此,柳新的元神便打上了雷峰塔的封印,从此他无论如何修炼,修为功行也不会再涨一分一毫。
他只有以超度十万枉死冤魂的功德消除罪业,直至三百年期满之后,这封印才会消失,他也才能重获自由。
镇压了柳新,桓恕从塔中走出来时,雷峰塔外的三座香炉中已经插满了百姓们的敬香。
他来到建造官娄仿得身边,道“娄大人,我们走吧。”
娄仿点了点头,然后与桓恕一起往山下走去。
“咦?那不是太一观得桓恕道长嘛?”
“是他。”
“真的是桓恕道长。”
周围的百姓看到桓恕之后,马上认了出来,然后纷纷走上前来行礼。
“桓恕道长好。”
“拜见桓恕道长。”
“桓恕道长”
桓恕看着周围向自己打招呼的百姓,也拱手回礼。
就这样一路到了山下,山下驿站的小吏走过来问道“大人,要备马车吗?”
娄仿看向了桓恕,桓恕摇头道“牵两匹马来。”
娄仿也说道“不要马车,备两匹好马就是。”
“喏。”
桓恕与娄仿骑马回到太一观,发现这里早就人来人往,太一观内已是香火鼎盛。
桓恕翻身下马,走到太一观观门前,朝路边巡逻的一名兵士问道“是大真人在接待香客吗?”
看着一个又一个百姓、一群又一群百姓进入太一观,然后焚香拜神之后又走了出来,这一切是如此的井然有序。
而自己不在观中,那只能是太衍亲自出来接待香客了。
但兵士得回答却又让桓恕吃了一惊,“大真人并未现身,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桓恕满脸疑惑,这太一观除了自己和太衍之外,还有别人吗?
桓恕领着娄仿进入观中,进了观门,穿过照壁与荷花池走廊,便来到了太清殿外面。
他放眼一望,只见太清殿外正有七八人,端端正正得站在殿门前,手中举着清香,在一个小小身影的带领下恭敬的走进大殿。
当桓恕来到太清殿外时,那七八个人又从大殿内走了出来。
他们满脸恭敬,手中的清香已经不见了,很明显是拜过神了。
桓恕好奇的走入大殿,一眼就看到了殿内那个小小的身影。
“你是何人?”桓恕朝那个身影问道。
那个身影转过身来,桓恕顿时惊愕,因为眼前这个人,竟然是个灵秀可爱的十多岁小孩子。
小孩看着桓恕,上下打量片刻,开口道“你就是太一观的观主,桓恕道长吗?”
桓恕上前笑道“正是,你是?”
小孩微微拱手一礼,说道“我叫方廷,和祖父一起来拜见道长的,只是道长不在,祖父便回去了。我很喜欢这里,所以就留了下来。刚刚来了许多人,他们说要拜神。可是无人指引,显得混乱无章。我看不过,就给他们指点了一些敬神的礼仪。”
“哦?”桓恕大为惊讶,朝方廷道“你还会这些?”
方廷说道“这有何难?《尚书》《周礼》都有教啊。”
这时建造官娄仿笑着说道“这位是方翁的长孙,他父亲方淮师从吴郡大儒栖山先生。”
桓恕闻言恍然道“原来是家学渊源,好,好。”
此时的桓恕再看方廷,虽然只有十岁左右,却站得直,立得稳。面容灵秀,俊眉如剑,清眸如星。
而且他双目灵动之间,泛出点点神芒,端的是个好苗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 妖性人情
‘扑通’
就在桓恕和方廷说话的这段时间,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突然冲了进来,跪在了桓恕的身后。
桓恕转身一看,眉头顿时皱在一起。
“姑姑?”方廷看到女子连忙走上前来,朝女子说道“姑姑,你不是和祖父他们回去了吗?”
“唉。”大殿门口又传来一声轻叹,方廷抬头看去,只见方龄、费氏、张氏都出现在了眼前。
桓恕转身对娄仿道“你先去后院见祖师吧。”
娄仿应道“好,道长先忙,下官去了。”
桓恕点点头,等娄仿走后,桓恕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方娇,以及殿外站着的方龄等人,轻声说道“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去侯见庭说吧。”
然后桓恕俯下身,朝方廷道“你就在这里帮我接待这些香客,好吗?”
方廷看了自己母亲张氏一眼,随后说道“我不会。”
“你方才不是做的挺好的吗?”桓恕笑着道。
张氏闻言,立刻上前来到桓恕面前说道“道长赎罪,廷儿没有闯祸吧,小孩子太顽皮,还望道长不要怪罪。”
桓恕哈哈大笑,摸着方廷的脑袋说道“没有闯祸,但这孩子,很好”
随后桓恕对方廷说道“就像你刚才那样,帮贫道这个忙,如何?”
方廷本就是小孩子,觉得指点那些大人们做事还挺有趣的,而且方才那些大人们也把自己当成太一观里的人了,不然也不会听他指点。
“好!”方廷点头说道。
桓恕拍了拍方廷的脑袋,然后对方龄等人道“方翁,请到侯见庭说话。”
方龄点点头,然后让费氏喝张氏扶起方娇,跟在桓恕身后,朝侯见庭走去。
张氏还不停的转过头来,朝方廷打了几个眼色,并告诫道“在这里不许乱来!不要闯祸!”
方廷‘哦’了一声,然后等张氏走出大殿之后,立刻兴奋的跑到大殿外,等着香客们上门。
侯见庭,桓恕刚刚坐下,方娇就又跪在了他的面前,一双红肿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桓恕看着方娇,并不趋避她的目光,“你眼底有恨意。”
“你拆散我们夫妻,难道还要我敬仰你吗?”方娇看着桓恕道。
桓恕淡淡一笑,“贫道收的是妖,并未拆散他人家庭。”
“柳新就算是妖,他也是我的丈夫。”方娇说道。
桓恕摇摇头,道“人妖非一途,你和他的姻缘,不算。”
方娇冷笑一声,“我与他拜过天地,有天地见证我二人结为夫妻,为何不算?”
桓恕直直的看着方娇,说道“天地认,我不认。”
方娇气的浑身发抖,“你仗着自己的地位和修为,强行拆散我们夫妻,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桓恕淡然地道“我再说一次,贫道收的是害人作恶的妖孽,没有拆散别人的家庭。”
“我也再说一次,他是妖,也是我得丈夫。”方娇咬牙切齿地说道。
桓恕看着他,“是你丈夫,就可以无端杀人害人了吗?”
“他的罪孽我替他偿还,你放了他。”方娇一脸坚定地说道。
“阿娇。”
“阿娇!”
方龄与费氏叫了一声,方娇抬手制止了自己的父母,说道“爹爹,娘亲,你们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女儿铭记在心,永不敢忘。现在女儿所做的一切,都和你们没关系,也不会连累方家。”
“唉!”方龄摇头叹息不已,费氏却又红了眼眶。
“他的罪,你赎不清。”桓恕说道。
“我能赎清!”方娇说道。
桓恕笑道“那你能活三百年吗?”
方娇猛然一怔,半晌后才反应过来,闻到“什么?”
桓恕伸出三根手指,道“三百年!奉大真人敕令,柳新害人作恶,罪孽深重,已经被镇压在雷峰塔中,期限为三百年。他若能在这三百年内赎清自身罪业,方能释放出塔。”
“什么?!”方娇闻言,霎时如遭雷击。
随后方娇整个人都呆呆的跪在地上,口中不断的喃喃自语“三百年三百年这么久么三百年”
乌盘与章符被桓恕打回原形,受了重伤。
胡晏将两人本体放在紫晶床上为其伤,此时终于将二人体内重伤治愈,然后睁开眼睛,收功起身。
“义父。”石蛮走上前来叫道。
胡晏瞥了石蛮一眼,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老二和老四受这么重的伤,是从来没有过的。”
“那义父为何不杀了那道士?”于忝极为愤慨的问道。
胡晏淡淡地道“你懂什么,那道士背后明显还有人,只是我这些年在水府修行,久未接触外界妖魔,不知这钱塘县又来了什么高人?”
“管他什么高人,敢伤二哥和四弟,我就跟他们不死不休。”于忝怒吼道。
胡晏目光落在于忝的身上,轻轻一笑,道“你敢走出水府大门一步,就试试看。”
于忝一怔,随后怒气冲冠,眼睛都变得一片通红。
但他最后还是不敢挑战胡晏的威势,转而化作一声长叹,转身盘坐下来,不再说话。
“难道我们就这样任人欺凌吗?”石蛮看着胡晏说道。
胡晏摆摆手,“等我大事一成,就再也不必如此憋屈了,现在,就再忍忍吧。”
说着,胡晏有些疑惑地道“方才外间似乎有一道雷鸣,你听见了吗?”
石蛮点头道“听见了。”
“哦。”胡晏点点头,“那道雷声有些不同寻常,还是那句话,忍,明白吗?”
石蛮深吸一口气,说道“孩儿明白,义父。”
“嗯。”胡晏笑着对石蛮道“就你最让我放心了。”
石蛮看着胡晏道“义父,柳新呢?”
胡晏脸色一沉,漠然道“他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是死是活,都没有关系了。”
石蛮的心微微一沉,虽然他也恨柳新,恨他不守规矩,害得乌盘和章符受了这么重的伤。
但他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多少还是有些不忍。
“你是妖,不是人。”胡晏似乎看出了石蛮的心思,道“妖的心里,不要有那么多的人情,明白么?”
石蛮低下头,缓缓道“化为人身,又怎能没有人情呢。”
胡晏轻轻一笑,“妖化为人身,是因为人身更利于我们修行。人乃天地灵长,钟灵造化,是天地间最接近大道的事物,所以妖化人形,方能感悟天地,参悟大道。但这不代表你就要和人一模一样,妖有妖性就够了,万万不可有人情,那是你成仙成神之路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