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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这水有腐蚀妖力之能。”
应龙能够呼风唤雨,改变天象。这头深入魔域谋求突破的角龙,居然能影响如此大的范围,显然它之前所说为修炼而入魔域,并非无中生有。
这凄红的雨水尚未落地,玄戈便已鼓足自身妖力,于体表顶出一层灿金色的辟邪虚体。然而金火与黯雨交织,像是不断蒸发一样,冒出如雾的蒸汽,一时竟僵持不下。
如此一来,面对如此大范围的魔雨,又麐想要缠住异种魔的难度,无疑又增添了许多。不过就在此时,骤闻一声雄迈兽吼,却见太岁一剑疾飞,挡下了赤厄阳迅勇一刀。
“回来了,就去解决麻烦。”
不去追究玄戈怎样从失踪人口活过来,北洛的锐眼牢牢钉在赤厄阳身上。只因刚才仓促一交锋,太岁居然被反弹而回,北洛伸手一握,脚下不由自主倒飞出去,显然与赤厄阳尚有差距。
不过,杀了夜长庚取回云无月的声音,巫炤那一边已然稳如泰山。而经过短暂热身,北洛此刻战血沸腾,当即对玄戈道:“你去砍了那些杂碎,我能撑住。”
“自己保重。”
并不怀疑北洛的能力,玄戈却也清楚,只有他尽快消灭异种魔,才能解决天鹿城的危机。但赤厄阳反有些扫兴,道:“又是一头辟邪,看你与他长得相似,谅必也是一位辟邪王族。但你与玄戈的力量,未免差得太远。”
“杀你,足够!”
“呵,希望你能让我玩得尽兴。”
角魑呼雨而降,使得局势此长彼消。但在环境不利之时,心知此役已非玩闹武斗,赤厄阳并没有留手的念头,磅礴的血色刀光隔空一斩,却使北洛一退再退。
力量上的悬殊,直观存在。可北洛越是舍生忘死,他额头上的王徽光芒,便越显璀璨。渐渐地,北洛的脚下,宛若流淌出金色的沙粉,逐渐开始适应赤厄阳的猛攻。
而与此同时,就在角魑降下血雨之后,它亦从苍穹俯冲直逼谢云书而去。狂暴的力量随着龙威扫荡,将血雨卷成风暴,把大地上的石柱、黄树全部摧折。下一刻,角魑龙尾奋力一甩,把高崖彻底撞散落海,粉尘扬上高天,而后再度昂首抬头,一张血盆大口蓄积着能量,紧追谢云书不放。
可对大家而言,御空飞行已如家常便饭。龙身庞大无匹,是优势,同时也是短处,会留下太多无法兼顾的间隙。谢云书轻而易举便已穿梭过雨幕,避开了这一尾巴的横扫袭身,翻袖即又回以厉色,天魔剑一举逆势而上,抵住猩红暴风。
但弹指瞬息,角魑下一爪已劈头罩脸而来,谢云书有感对方口中龙力惊人,当即以参考土灵珠而来的土系仙术,转眼拉开一段距离,仿佛瞬移一般,到了角魑的尾端。
这一爪落空,崩碎大地千步之后,角魑眼见血雨即成,也不再维系龙形。为图方便化人而降,不再给予谢云书腾挪空间,角魑死咬着半步不放,步步逼近,滚雪球一样要凭修为优势,找到谢云书功力运转空档,试图一击毙命。
可令角魑深感不解的,明明谢云书身在血雨影响之下,却分毫不见力衰之象。甚至就连他护身仙灵,仿佛也根本没有多少损耗。
除非以刚蛮力道震散护体功元,偶以锋利龙爪劲风割破谢云书衣袍,造成些许皮外伤,角魑一时间居然拿谢云书没有办法。与此同理,谢云书光用天魔剑,拿对方一身龙甲却也没辙,双方战况居然胶着起来。
不过,谢云书打着打着,发觉角魑占据上风却没能摧枯拉朽击败自己,他已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头:“你的进攻没了一开始的猛烈。维持这种诡异天象,对你消耗不小吧?”
“你?!”
要说谢云书兼修清浊,能够免疫角魑的buff,那无疑是天方夜谭。可摆在角魑面前的,却实实在在是对方游刃有余的样子。
说好的龙族血脉优势呢?!
就在角魑困惑举棋不定之时,谢云书却意识到了主因。下一刻,霍见他将天魔剑收起,周身浊氛煞气却越趋浓烈,使得对手更显迷茫。
刹那之后,谢云书兀然一点眉心,竟引郢雪横空出世。与此同时,望海潮亦随之上手,与郢雪当空一合,迸射出耀眼清光,驱散了部分血雨。
反正差不多该是在打最后一架,谢云书就没想放这里的魔逃走,不一展所长,难道还把自己给憋屈着了?
宛若相互呼应一般,谢云书刚将望海潮竖直举在胸前,手腕上的龙潭钥环陡然绽放铜金色泽,与衔烛之龙的龙鳞彼此加持。
这一次,不再像以前是动用鲲的滔天之力,谢云书头回展现出望海潮另外一种威能。
同样一口神兵,在持有人实力的不同阶段,所能呈现的威力,却亦大有不同!
“五芒·镇邪破!”
全身仙灵尽注一剑之威,谢云书毕生功力,不要钱一样倾泻而出。望海潮迸射五色霓霞,当空构织出壮丽五灵法阵。
要知道老龙调用五灵灵力,皆在一心随意变幻。不是仙人,不能五灵俱全,根本无法模拟出这一招的几分神髓。
况且当初老龙喜怒无常,说打就打,给龙鳞只是一时兴起,跟柷敔贴心教导完全不一样。揣摩出望海潮这个妙用,可是花了谢云书不少功夫。
就在五道霞光宛若旭日净化一切之时,一道亘古苍莽之龙息,兀然化成庞大无际之龙形,将光明野上空完全遮蔽。虽然徒有其形,不见其实,可那份远远凌驾天魔之上的浩瀚神力韵味,却使得众人完全不敢掉以轻心。
“始祖?!”
曾经有幸与绝望之敌交战过的玄戈,两个字当场脱口而出:“不……是比那头未能杀我的始祖魔,还要强出许多的龙息。”
认真来说,谢云书这一招仅仅只是模拟招式罢了,远谈不上具备神龙之威。
可来自血脉上的天然压制,使得角魑一时恍惚,进而错判此招力量。但面对这样的龙息压迫,角魑本就压根生不出反抗之心,却是莫名其妙地浑身颤抖,单膝跪地,把赤厄阳人都给整麻了。
“您,是哪一位……神龙大人的祭司?!”
第40章 不讲武德
“祭司?”
这角魑打到一半,不仅不再继续,居然还半跪了下来,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可一听到角魑的称谓,谢云书忽然联想到,此界不周山龙族的确曾经有过一个龙族祭司古时钟鼓一时兴起点中,打造出始祖剑断生的安邑部族铸师,蚩尤的兄弟襄垣。
谢云书此时此刻这一剑,显而易见调动了神龙之力,会令角魑产生这种想法也极其自然。角魑虽在魔域修炼,实力已超出角龙,可对神龙仍然保持着天生的敬畏,不敢对上位者有任何不敬。
何况,谢云书摆明了不是,随随便便能格杀的仙人。角魑会做出如此决断,谢云书仔细一想,却也不足为奇,合情合理。
然而这样一来,赤厄阳瞥见角魑下跪,顿时心头一阵拔凉。走神当口,赤厄阳被太岁划过面部,才发觉北洛的辟邪之力,已进入完全觉醒的阶段。
“与我生死相搏,你也敢分心?”
不存在后顾之忧,北洛剑术挥洒越显自如,缙云魂力融合迅速,终于逼近突破的关隘。
虽然看似是短短一两个月,北洛便突飞猛进。实际作为一头三百余岁,神智蒙昧两百多年的王辟邪,幼年本能积攒的高质量妖力却亦不少。只是早年始终压抑妖力觉醒,北洛才会裹足不前。
眼下各方面已脱胎换骨,再加上前世所得,与本身辟邪血脉觉醒,北洛甚至还拥有来自巫之国的源血传承。在与赤厄阳短暂激烈交锋之后,他体内的几种力量,登时在沉重逼压下,加速了王辟邪觉醒进程。
那橙金色的烈焰,燃烧着致命之美。赤厄阳倍提魔功,试图扳回怪异劣势,然后势如破竹杀敌的打算,竟被北洛神出鬼没的身影尽数拆解。
先是以戾啸爆发妖力,强震赤厄阳意识精神。而后在赤厄阳挥刀抡斩之时,北洛竟不移不惧,悍然用挂锋之式以攻对攻,宣泄出一腔高燃战意!
短短片刻,情势急转直下。但,最令赤厄阳感到焦急的,却是玄戈竟未花费多少时间,便化身王辟邪本体,将异种魔焰烧成灰烬。
这样一来,不管玄戈参与抑或不参与,对赤厄阳而言,局势已变得九死一生。
“角魑,你怎能背叛碑渊海?!”
以角魑对仙神之痛恨,这种对仙人下跪的行为,简直没有任何道理可言。赤厄阳刚还听到角魑斥责谢云书杀食龙族,怎么就这一会儿就彻底反转了?
倘若没有角魑的协助,赤厄阳虽不怕死,但当下根本没有撤离的可能,那又是何等绝望?
谁曾想,角魑居然充耳不闻,仅是向着谢云书郑重致意:“我实不知龙族何时诞生了新的神龙,请您原谅。”
望海潮这一招蓄而未发,谢云书灵思一变,想了想说道:“我认识的神龙,未必如你所想。难道你就不担心,那位神龙一样遵循天道而行?”
“天道始神亦是如此。我只是不忿,凭什么这世间万物,都得照他伏羲老儿的规矩来。”
“呃”
谢云书一时不知怎么解释。
这该怎么跟角魑说明,自家那边也是天帝说了算呢。虽然和这边喜欢定一堆规矩的伏羲不太一样,仙剑伏羲纯遵循天道运转,除非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几乎就是个甩手掌柜,可地位明显要比龙族更高。
角魑要是知道这回事,岂不是得气疯?
所以,谢云书干脆敷衍道:“我认识的那位神龙,千万年前即已得道。不过,我不是什么祭司,只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未知那位尊神名姓?”
“不太清楚。”
要是跟角魑提到“衔烛之龙”四个字,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亵渎始神的行为,怕是他马上就要翻脸。谢云书又不傻,于是继续说道:“我非此界中人,而是来自异域。在我们那里,龙族修炼与这边不太一样。就算你问我,我也没法和你说明白。”
“那我是否可以当面去问?”
“你找不到他的,而且我没办法带你过去。”
像这种危险份子,谢云书可不敢随便做出承诺,还是让他留在魔域,继续祸害魔域的魔好了。
眼下玄戈已三下五除二,干掉了异种魔眼。不管他们兄弟怎么消灭剩余魔族,赤厄阳那边都已十拿九稳。
就是不知道,赤厄阳这次临死之前,还有没有抒发“金色的火焰啊,真是炫目”,像是现代诗人感叹一般的心情与机会。
然后,谢云书随即听到了角魑的意见,心忖大概是不会了
“遗憾。但你既是神龙青睐之人,我也不能再对你出手。”
没能得到期望的答案,角魑无疑十分失望。可下一秒,他竟然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令大家都意想不到的建议:“天鹿城今日难破,不如你我合作灭了碑渊海那几个老顽固?”
“”
还有这种操作?
外来物种,果然有灵活的道德底线啊!
不过,谢云书却是误会了。碑渊海内部本非和睦一体。既然巫炤能忽悠一个赤厄阳,引发碑渊海乱局。那角魑这种家伙,自一开始就不可能安分。
既然不能顺遂心意攻克天鹿城,又得不到精确的神龙讯息,角魑索性就替自己谋算道:“我们有四个人,足够让碑渊海分崩离析。拔掉那几个老顽固,以后碑渊海归我,天鹿城亦能高枕无忧,你看如何?”
“你,我,玄戈,还有北洛一起?”
碑渊海的本土天魔再强,单体上限肯定高不过玄戈。如果角魑再一反水,算上谢云书一起的话,攻破碑渊海并不是无法做到。
而且比起赤厄阳的魔核,显然碑渊海的老天魔的魔核质量更高谢云书闻言不禁心头一动:“玄戈,你觉得呢?”
“自无不可!”
魔域最重要的,永远是生存,而非武者较劲。
以前玄戈独力支撑天鹿城,当然不敢做孤军深入的事。但眼下难得兄弟齐聚,又有强大外援协助,若不将碑渊海隐患抹消,倒显得玄戈这一为王之人不够格。
决心拿定,玄戈倏然持剑疾冲,兀与北洛错身而过。黑与白的乱影,将赤厄阳夹在中间。天鹿、太岁两口兄弟剑,各从一边震断长刀,旋即左右封颈,伴随漫天缭乱金火,堵住了大天魔不及出口的怨恨之词。
“城里阵法上空似乎还有一头异种,我先去杀了它,然后便前往碑渊海。”
第41章 且看来日
赤厄阳的魔核,呈现出深红赤血之色。谢云书光是摸在手里,都有一种狂暴浊气不时涌动。那些随着赤厄阳而来,进攻天鹿城的魔族,似乎对此物渴望不已,却又不敢轻易接近。
为了保险起见,角魑随即当场身化魔龙之形,扑上天一个不漏地命令这些魔全部原地不动,免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