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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样,都是你的七七姐。”
沈欺霜莞尔不答,过了片刻才音调柔和地说道:“前些年你失踪,小虎还特意问我你确认了你的安危。而今你既无事,我们也就放心了。”
“说到失踪。在我跟云书哥不在神州的这段时间,七七姐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异状?”
沈欺霜深思回忆了一下,柔柔的眉头忽然锁了起来,说到:“真要说有什么异样的话,大概你与忆如失踪不久,我与小虎曾找寻过你们一阵,偶然经过苗疆一处秘地。那里的人,曾经提起过……他们故乡的奇毒,有被不知来历的存在三番五次窃取。”
“奇毒?”
“茉晴,你先回避一下。”
“是,师傅。”
涉及到一些不便对旁人吐露的机密,沈欺霜先让白茉晴离开,然后方看了一眼谢云书手上钥环,正色道:“那种毒出自九泉毒瘴,乃是神魔亦无法免疫的绝毒,别称绝冥。”
“绝冥?”
虽然还没去毒瘴确认一番,但沈欺霜既然这么讲,谢云书差不多已经能够联系起来,之前令他负伤的诡异剧毒:“是不是这种?”
“嗯?”
大概只有拇指大小的紫黑色毒液,仿佛一个圆球在谢云书手上悬浮着,散发着极度危险的讯号。谢云书道:“这种毒跟神降秘境里,女娲娘娘降伏安置的守护兽骨蛇身上的一致。”
“不错,这确实是出自毒瘴的绝冥之毒。”
“毒瘴的位置非常隐秘,一般人别说入侵,就能找到都十分困难。”
得到了沈欺霜确切的答复,谢云书心下却颇感沉重与不解:“何况,九泉之内,守护无敌。对方是怎么能偷到绝冥之毒的?”
“九泉只是能在九泉之内,庇佑守护本身不受伤害。”
沈欺霜道:“如果对方只是意在窃毒,那么完全不必要经过守护与卫戍这两关。而人界的守护,大部分实力不会超过仙人。强大的妖魔,都有可能趁虚而入。”
“妖魔……为什么不是仙神?”
“因为窃取绝冥之毒的存在,乃是一种非常古怪的器偶。”
沈欺霜随手展开一张纸鹤,仿佛已有些年头,留下了褪色的墨痕。但上面仿佛三星堆面具一样的青铜器,却令谢云书一眼就感到有种诡异感。
沈欺霜道:“据说此物之中,盛装着极为驳杂的妖兽灵力,不似清气灵力。就目前所得讯息推论,很难认为它出自于神族。”
“那有没有几率是修行者用邪法铸造?”
“或许有此可能。”
就目前所知来看,敌人偷绝冥之毒,第一次肯定就是用来针对谢云书而去。
因此,谢云书当即追问道:“那么,毒瘴守护有没有其他线索,能够追踪到这种毒素的下落?”
“这,我却不知了。那等诡谲法器,并非每次都会出现,毫无规律可言。”
沈欺霜解释道:“而毒瘴守护的传承,与其他守护的规则并不一致。每过四年,都会更换一任守护,以免守护因权力而腐化。实际上,见过那种法器的泉守,不过两三人而已。”
“唔,好文明。”
谢云书先称赞了一下,然后又突然改口:“就是没什么意义。真要腐化堕落,九泉守护就不可能放弃钥环。不过,这样对培养后继的继承人,倒是很有好处。”
“有卫戍的指点,毒瘴的守护一族确能一直传承下去。”
“是这么回事不错。可惜……线索又断了。”
单纯一件法器,可不够谢云书顺着这条线,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
何况直到现在,谢云书也猜不出来,对方究竟想干什么。而且敌人暗中准备了这么久,肯定是想整个大活。这种让人不上不下的滋味,就令人有些尬在了原地。
不过,谢云书想到那个青铜器偶,忽地灵机一动道:“刚刚欺霜姐你说,器偶里面有十分驳杂的妖兽灵力?”
“不错。”
“要能攻入毒瘴泉的话,不管是什么灵兽、妖兽,都得是相当强的一股力量。”
谢云书思忖道:“那么,这种来历不明的器偶,到底是用什么当原材料制作能源的呢?”
“这……”
不管是什么邪法、诡术,总不能无中生有。可惜谢云书跟除了幻璃镜以外的妖界,都不怎么熟悉,还真不知道近来这些灵兽,有没有受到集中性的迫害。就算“皂识”能够沟通万灵,但万灵如果连灵魂都被这种法器拘束的话,谢云书总不能跟空气交流。
但既然有了一个方向,谢云书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看来你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我准备在鸿书集上悬赏,有关任何迫害灵兽的消息。”
谢云书拿定了主意,这下也就不急了:“灵兽妖兽大量锐减。无论对方怎么做,总不可能瞒过全天下的修仙门派,不是吗?”
“嗯。多亏苏姑娘之前已被你们搭救,否则就很危险了。”
沈欺霜话锋一转,总算提到了三人刚刚都刻意逃避的话题。
“她……还好吗?”
第69章 真不熟
“谈不上好坏。她只是躲着不想见你们,又不是不能见,一直跟在你们身边罢了。”
本来有些话,必然是与沈欺霜更熟悉的李忆如去说才合适。但令人纠结的地方就在于,不论李忆如倾向哪一方,都有些里外不是人的嫌疑。
所以到了最后,这件事归根结底,只能由出手救苏媚的谢云书,代为与沈欺霜沟通:“之前我有和忆如讲过,不太适合让你单方面给出答复。”
“可你们却提前知会了我,让我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
沈欺霜略微失神了少顷,此刻不免有些困惑:“有些时候,有太长的时间去考虑,未必会得出最好的答案。”
“这个时候,我觉得还是该自私一点。”
谢云书叹息道:“我不认为承担了执掌仙霞派的职责,就非得你退让放弃。”
“你……唉——”
大家都是上了年龄的人了,揣着明白当糊涂,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就算沈欺霜不给出答案,谢云书难道还猜不出来么?
无非是以仙霞责任为借口,主动选择退出罢了。
不过,谢云书虽说没有强行干涉他人意向的坚决,但该讲的话仍然得提前讲明白:“这对欺霜姐你而言,并不公平。”
“儿女私情,道是寻常,无非你情我愿,何来公平一说?”
这么些年难得有些忧郁,沈欺霜心下闷闷,稍感忧愁道:“我既答应师傅,接下仙霞派的掌门之位,便……算是我毁约在先。小虎他要怎样,都是应该的。毕竟,当年是苏姑娘舍弃修为救了众人脱困。这一点,纵使是忆如,想来也无法否认。”
“那最后救人的还是忆如她长辈呢。”
本来听着沈欺霜问询,李忆如刚准备点头。然而谢云书下一秒提到赵灵儿,虽然不该贪功,但又无法直接开口,急着否认她家长辈的功劳。
于是,李忆如就只能眨眨眼,看着谢云书和沈欺霜继续拉扯。
当然,谢云书并不是为了劝沈欺霜不放弃,而是另有打算:“我认为不管怎么样,在你们三人见面之前,你该和苏媚单独聊一聊。”
“这……为什么?”
“就我所知,你与苏姑娘交情并不算深厚。我想如果我不提,你就准备私下跟王小虎商量,然后选择单方面离开了吧?”
谢云书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摆正了自己的立场,尽可能客观地说道:“可是,要说欠苏姑娘的人情,我已经替欺霜姐你和忆如还了。不管怎么样,你都没有非得退让不可的必要。”
“这些事,我们三人之间的私事,本也不必经过云书师弟你的同意。”
沈欺霜目光幽幽,柔肠百转道:“我与小虎、苏姑娘之间的瓜葛,由你一个外人介入,更加不合时宜。”
“确实如此。那我这就将苏姑娘请出来,由你们当面对谈。”
“……”
要的就是这句话。
未曾想谢云书说让就让,沈欺霜不自觉地伸手欲阻。但下一刻,谢云书已经将苏媚从炼妖壶里请了出来,然后便干脆袖手旁观。
刹那间,除了王小虎以外的三位女主角,都凑到了一块,却唯有相对默然。连一向开朗活泼的李忆如,都不知道该跟谁先起个头,打破这片令人难熬的沉静。
要讲沈欺霜跟苏媚之间,除了最后对付千叶禅师,基本就没什么交集。硬要说的话,没王小虎和李忆如,这两人几乎没什么共同语言。会让大家同时陷入这种诡异的寂静,却是不足为奇。
不然,难道还要表演经典的让夫戏码,来一出“我退出,你们要好好过”之类的推托拉扯?
“苏姑娘,你既无事,我便安心了。”
倘若放在从前,那必须是任性狡黠的苏媚先摊牌。
但此一时彼一时,几十年一晃而过,却是独当一面的沈欺霜率先开口,半字都没提王小虎:“这些年,让你受累了。”
“我……”
苏媚自抱着光洁的两臂,像是心中翻涌着千言万语,但对眼前之人却都有些说不出口。
过了许久,她才鼓足勇气憋出了一句话,仿佛赌气一般:“难为的是你与他,与我有什么相干?当初救你们,本来就是我欠你们的。如果不是我被千叶蒙骗,许多事根本不会发生。”
“前尘种种,皆已在千叶禅师伏诛之刻了结。他才是一切祸事的罪魁祸首,哪有被蒙在鼓里的你赎罪的道理?”
要让情敌心安理得,两边都开始了,只要错的不是对方,那就得相互洗白的对答。
苏媚本是妖物,又不像柳梦璃一样养在深闺饱读诗书,性格自然直来直去的多:“你不必替我洗清身上的过错。何况,你跟小虎为了找我,浪费了那么久的年华。咱们之间,早已互不相欠。”
“那你不如在仙霞暂住一段时日,我这就联络小虎,让他来这见你?”
“呵,联络他做什么?”
默默垂下头颅,苏媚仿佛自嘲似地问道:“沈真人,你莫非真心觉得我这么一个妖狐,适合与人类在一起?”
“……”
平心而论,沈欺霜的师傅就不是纯血人族,断不会歧视妖族。但苏媚这句话,自然问的不是沈欺霜,而是指向天下悠悠众口。
这点意思彼此心知肚明。
但要不是今天谢云书在场,沈欺霜还真不太好回答:“你既见过云书师弟,当知晓他的情况?”
“呃……”
谢云书很难估算,这到底是不是沈欺霜的打击报复,连带着引火烧身。
所幸苏媚一向有恩报恩,再则他还是李忆如相公,不至于说谢云书的坏话。默默思索了片刻,苏媚答道:“沈姑娘何必自欺欺人?”
沈欺霜骤地一改常态,道:“我名欺霜,从不欺人。”
“你……哼,当上了掌门,是与过去我认识的沈欺霜,大相径庭。”
“或许,你可以称呼我余霞真人。”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刚刚两边还相互客套谦让着,猛然间就变得有了点火药味。就算她们真不熟,看在王小虎份上总不至于突然这样吧?
苏媚转念一想,却也明白沈欺霜有意相激,令她改变退缩的姿态。可苏媚自己却也是个倔脾气,哪里肯任接受沈欺霜让步下的“施舍”?
“不是所有人都是忆如。”
莫名其妙中了一枪,李忆如摸了摸自己的鬓发,干脆往谢云书身后一躲。
果然,还是她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吗?
第70章 你懂个锤子
“苏媚姐你跟七七姐,就算在相互退让,也不该吵起来嘛。”
李忆如哪里听不出来,苏媚意在指人妖殊途;而另外一边,沈欺霜却又不愿意王小虎因为迁就照顾她,错失真心所爱。
主要这俩女人的性格与立场,还真的跟苏媚自己说的一样,与李忆如截然不同。
特别当初为了争一块王小虎的“双鲤玉佩”归属,苏媚敢爱敢恨,是摆明了吃醋给沈欺霜看,差点令“明明她才是先来的”的沈欺霜,心酸地把玉佩还回去。要不是王小虎坚持不动摇,大概沈欺霜当年就选择退出了。
而沈欺霜虽说自己温善不争,却与王小虎有了肌肤之亲,又从始至终都喜欢王小虎。
纵使这些年接下了仙霞派的掌门重任,暂时离开了王小虎。
但一人一块的双鲤玉佩,却依然时时刻刻佩戴在身上,彼此坚守着等待王小虎回归的承诺。
这么一来,沈欺霜觉得王小虎最爱的人是苏媚。苏媚却认为自己在横刀夺爱。两边就像把王小虎当足球踢一样,都是若即若离的——“球可以出去,但最好最后还是我进的门。”
要是有一袋爆米花,谢云书肯定就袖手旁观了。结果李忆如接下来说的话,却连他都绷不住了:“你们真过分,做什么决定都不争取小虎哥的看法。”
“那得问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