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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足以说明天地间出现了莫名异兆。
不过,伏羲最后提到地皇女娲,却不是发现了什么异样,主要还是因为女娲跟他一直不对付。而这百年来,伏羲不予降雨,刻意削减人族数量,正巧在他看来,乃是女娲针对他的动机。
“羲皇未免轻看于我?”
女娲俏脸含煞,不乏率直道:“往昔纵有异议,吾亦会委婉道出。怎可能突然至诸神于不顾,私自行事?”
“可除你以外,谁又能说动诸神让出少许源力?”
“这……吾只能说,非吾所为。”
对于这一点,女娲一样百思不得其解。纵使她偏向鼓励人族发展,却从未轻易把自身神力,乃至要求同族让出本源。
不过,伏羲本来也没想怀疑女娲。但这锅除了女娲能背,其他人大体是背不了的。谁让她是地位仅次于伏羲的地皇呢?
女娲一时语塞,却也断然不肯认栽,转而向夜神求证道:“阎罗,你可曾发现线索?”
“命盘之上众生命运,并无任何蛛丝马迹。”
作为神祗渡过漫长岁月,夜神阎罗头亦一回感到了棘手。连落在他肩膀上的乌鸦都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失措,不见了往昔的灵动,生动的表现了什么叫做鸦雀无声。
过了许久,阎罗方道:“吾等诸神自从盘古清气衍生出世以来,从未遇见类似状况,还须由羲皇裁决。”
“羲皇,汝既怀疑是吾暗中撺掇,不如就由吾亲自调查?”
不等伏羲给出回复,女娲即主动请缨。当然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却是不想让伏羲再增长势力,逐渐无法遏止。
伏羲见状亦未阻止,遂向金雷神君蓐收下令:“女娲若有所求,蓐收你当适时协助。”
“我明白。”
“飞廉你也与我同行。”
“好。”
纵使三皇十神内部,一样立场分明。虽说大家都敬服伏羲,可对伏羲的做法却非均感认同。伏羲同样清楚这一点,但诸神之间并无内斗之患,因此尚信赖女娲,一如女娲依旧对他抱有敬意。
貌合神离总归先得貌合不是?
而在女娲化作一团幽火从白玉轮上离开后,夜神亦卷起一袭黑羽与青色的飘风一并而去,前后来到命盘之处,再度试着从中找出线索来。
不过同一时间,谢云书却看着周身清光濛濛,宛若出水芙蓉一样的幽莲,道:“这一次麻烦你了,不然时时刻刻被人盯着,总归不太舒服。”
“小事一桩。”
作为真正掌控生死轮回权柄的女神,幽莲对别人试图通过命盘感知她跟谢云书的行为,瞬息即如心血来潮精准感应。
因为无数年后,谢云书曾经见过此界衰老的女娲跟飞廉。谢云书并不想干涉太多,遂请托幽莲掩盖了命盘上的异象,省得被三皇十神留心。
轻而易举达成目的后,幽莲却有些新奇道:“他们之中,并无能掌握轮回之辈?”
“干涉可以,掌握不行。众生的命魂对他们来说,乃是不可琢磨之物。毕竟,他们仅仅是从盘古清气中演化的第一批神族,并非真正的造物者。”
谢云书三言两语稍作解释,而后就请幽莲继续上路,终于来到了北境的不周山。此山之伟雄壮阔,难以一言蔽之。而谢云书跟幽莲以常人之身莅临,亦不过仅如高空俯瞰下的渺小黑点。
不过,考虑到自身的力量属性,曾经跟三皇十神略有牵扯。
谢云书略一思索,索性把自己的真元特质,完全转化成归墟内的神龙与天火之息。至于幽莲神力隐幽虚幻,无从捉摸,本就不在限制之中,跟着谢云书亦步亦趋,稳然踏上了进山的崎岖道路。
漫漫风雪屏障,遇弱则弱,遇强则强,足可挡下诸天神祗。但谢云书掩盖了自身跟脚,又以三书秘法修改适应不周山地界内的规则后,光是这一层屏障就对他的存在毫无感应,任由两人自由徜徉而入。
饶是如此,就算两人体格渺小,微不可察。此时的不周山尚未发生天柱倾颓的大事件,不周山一大圈山脉龙窟中,生活着成千上万的角龙,就连应龙都有不少。两个“蝼蚁”一样的人类闯入龙族的土地,本身就意味着逾越冒犯。
刹那间,时不时有流火、龙炎飞窜,像是在折腾戏弄着玩物,从诸多角龙的龙须大口内喷涌而出,直往两人身上落去。
谁知无穷龙息,竟似循本归源,尽入指掌,泥牛入海。谢云书却如闲庭信步,与幽莲步步踩着虚空,不刻即近不周山一旁侧峰山腹龙穴,悠然解说道:“这个龙穴里,摆放的就是开天之初的创世火,乃万物之因,超脱于盘古与烛龙的无上存在。”
幽莲目露凝光,丝毫不觉危险:“可妾身怎么觉得,祂似已奄奄一息?”
“因为烛龙在化为不周山天柱撑天之前,为了救下义子钟鼓耗费了大量龙力,才把钟鼓从创世火的炙烤中救了出来。那时的钟鼓为了获取力量,令烛龙刮目相看,妄图闯过创世火,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谢云书如数家珍,给幽莲讲起古来,说道:“正因于此,本无虚体凭依的创世火遭受了重创。恐怕现在,祂连阻挡钟鼓的余力都已不存。”
“难怪……”
“对我和父亲了解入围,你非寻常的……蝼蚁。”
除了曾经被当成祭品,为他献上过琴曲的师矿以外,钟鼓从未给过任何人类好脸色,动辄即是玩耍一般将人撕扯成万千碎片,抛弃如敝屣。
然而今日今日,钟鼓在忍住防护疏漏初生的怒火后,此刻竟诡异地发现谢云书的确是个人类。但一个年在百岁左右的人类,又如何能拥有这等力量,却使得钟鼓百思不得其解。
可惜,钟鼓对于外人从来不假辞色,哪怕谢云书身上裹着浓厚的龙息亦然:“异族,偷偷摸摸潜入不周山,妄想为何?”
“偷偷摸摸?我们可是正大光明走进来游览,不用说得那么难听嘛。”
“哼,狡词!”
龙息如同金色的丝绸,裹住了宛若少年一般的钟鼓强健身躯。额上的珊瑚龙角,发出一道金雷一般的闪光,携带着能令举世沉沦的伟力,雷厉无比狂飙向谢云书。
能杀则杀。不能杀,也要往死里揍。这是钟鼓一以贯之的臭脾气!
“看来,自大习惯了,让你太久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面对两个始祖神与创世火下的最强者,谢云书依旧淡定。但见金光扑面杀至,谢云书身体却碎似琉璃,任由龙力穿体而过,宛若一朵开天之火,散而又聚,完好无损!
“这种火?”
亲眼目睹这一幕,钟鼓不由往龙穴看了一眼,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以及对衔烛之龙的深深自责愧疚。
虽然钟鼓当年闯关失败。但在烛龙的倾力救助下,却又因祸得福,融合了大量烛龙龙力与一缕创世火的精髓,方能脱胎换骨,实力一跃隐隐凌驾诸神之上。
正因为强大,钟鼓此刻才更显骄横跋扈。纵使感觉到了异样,他依旧桀骜不驯道。
“当年的祂都击垮不了我,就算再来一次类似的火焰,又能奈我何?!”
第35章 开门
钟鼓的脾气之所以这么臭,纯粹是因为它并没有与实力相匹配的心境。
说白了,他只是衔烛之龙偶然溺爱下的产物,就连能够成为应龙之首,亦是得益于“吸血”烛龙的龙力与创世火种的蜕变。
因此,作为一个“失败”的强者,钟鼓除了超脱诸神的伟力, 并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充足智慧。他做起事来,几乎不会在意什么后果。不管对手是什么身份,顺从自己本能的畅快,才是决定他行为的第一要素。
霎时间,金色的罡风,裹挟着漫天的飞雪, 在不周山内激荡翻滚,宛若将钟鼓的力量放大了数倍,俨有毁灭天地的威势。就连与他同族的应龙角龙,此刻亦唯有匍匐颤抖于龙窟,不复之前对谢云书的挑衅从容。
“唉,我就烦跟这种不愿意动脑子的家伙交流。”
不讲人话的对手,往往就是这样。谢云书无奈一叹,却以攻敌必救之举,一剑撕裂空间,凌越无穷间距,直往天柱上方沉睡的烛龙躯壳上斩去。
刹那,更胜之前的怒火,在钟鼓胸腔种翻腾。但他却因清楚这一剑的威力,才不得不化作一道耀眼金光,死死挡在天柱之前,以自身饱含龙力,却不及释放的手掌,硬生生收纳住炙热的天火,不容外人伤害天柱分毫。
紧接着, 钟鼓咆哮道:“蝼蚁的懦弱之举!”
“不容姑息?”
谢云书不卑不亢道:“我无所谓你怎么看。要么井水不犯河水, 我去找我自己需要的创世火。要么你不计代价跟我动手,把不周山折腾到倒地。如果你心里还记得几分烛龙的恩情,我想就不该贸然与我动武。”
“笑话……开天以来,世上尚无一人能以威胁说服钟鼓。纵使是那班盘古一系的诸神,也没这个资格!”
金红的瞳中的犹疑,瞬息便被轻藐视与愤恨取代。钟鼓对谢云书的话嗤之以鼻,叉腰低吼道:“何况,天柱毁,众生灭。难道你能逃掉?龙族,岂会任你愚弄?!”
“嗯?”
宁可之后收拾烂摊子,也绝不接受别人胁迫下的条件。钟鼓的极端倔强,随后就在谢云书的一皱眉间,宣泄而出。比之方才更胜数倍的金雷闪光,“咔嚓”震耳欲聋,荡漾在不周山的上空,电光石火一般,疾往谢云书贯穿而下!
“理智蒙昧的烛龙之子,今天我就让你先学会,什么叫后悔。”
哂笑一声,谢云书上前一步, 走在幽莲的前方。这一次他不在避让, 而是改以挪移之法。就在谢云书的面前,随着太始莲灯光辉灿耀,仿佛凭空出现一片五彩缤纷的“镜”,将来自钟鼓势在必得的绝杀,陡地折向偏移,瞬间击破了群峰一角的角龙库,顷刻绞死数百角龙。
任凭它们在人间能够怎样呼风唤雨,夹杂在当世数一数二强者之间较量,依然难逃被炸成血肉模糊齑粉一样的结局!
“无知——”
横空荡渺之声,隐约夹杂几分懊恼。钟鼓就算再怎样不在乎被波及的同族。但族人这样的死状,无疑是在打他的脸,仿佛他连自身龙息的控制不住。
可越是如此,钟鼓便越为凶狠。幽莲稍一斟酌,却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毕竟她跟谢云书,压根就没想在这逗留太久,节外生枝未免多事。
于是,就在钟鼓恼羞成怒之前,幽莲双手陡然交叠于胸口,随着黑与白轮转的微光,霎时充斥于不周山的每个角落。与此同时,逝去的龙魂,抑或流连未去的魂魄,恍若受到不可违逆的感召,尽往幽莲匍匐拜倒。
龙族之中,有不少龙魂,并不会去轮回井。甚至许多应龙归寂时,都会选在不周山一侧山峰上的寂明台,引动不周山顶部漩涡的雷光超脱自灭。而这一幕景象,在钟鼓看来不仅不可思议,更是不可原谅!
“你们,怎敢认敌为宗?”
“留恋不去的龙魂,亦逃不脱轮回的铁则。”
生者,自以烛龙、钟鼓为尊。亡者,已非生前之物,唯有臣服于冥神的轮回生死之道。映入钟鼓眼帘的,唯有无数龙魂,带动着早已死去的尸骨,宛若从黄泉回归一般,艰难地爬行。
钟鼓原想轻蔑一声,这不过是人界司空见惯,玩弄亡者的把戏术法。
但下一刻,霍见幽莲素指轻点,盘旋于女神左右的龙魂,瞬息像是找准了目标,往自己的骸骨方向飞去。而那些被炸得粉碎的家伙,竟而在幻瞑神力下血肉重组,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回到了生前濒死的最后一刻。
恐惧……
不仅是恐惧那一道灭绝的金光,亦是真正敬畏着“轮回”!
幽莲温和开口道:“我等抱诚而来,还请阁下让路。”
“呵——”
平心而论,不知恐惧为何物的钟鼓,并不畏惧以一敌二的结果。但“轮回”乃是两位始神与创世火,都无法操纵的根源。亲眼见识到无数角龙死而复生,而且一点异样都没有,无疑还是令钟鼓收敛了小觑之心。
最起码,他不会再小看对手,不具备与他对等谈话的资格:“你们并非出自盘古。”
“是与不是,无关紧要。”
幽莲瞥了眼寂明台,说道:“就像你们用那处高台上的法阵,抽离龙魂,又何曾在意过此阵因何而生,又是否违逆轮回天道?”
“造物之奇,岂是轮回一言能蔽之?”
虽仍充满敌意,钟鼓此刻已稍稍冷静,想起不久前烛龙连续两睁眼,总算意识到可能与面前两个不速之客有关。
不过,虽然仅仅碰撞了短短两记,钟鼓闹出来的声势,已然引起不周山外的警觉关照。纵使之前从来不跟龙族接触,洪崖境的诸神此刻,仍然得为一个真相,踏上这片北境土地。
当然钟鼓本人自是厌烦不已。而一想到谢云书在这,钟鼓就更显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