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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眼看没有用武之地,只好忿忿地开始在房间里挖坑。
秦源淡淡道,“不用了,那三人怎么死的,他就怎么死。”
阿大顿时心领神会,拎起绳子,立即把宋信挂上了房梁。
挂完后,尸体有些微晃,阿大似乎觉得有趣,就站在下面推来推去。
秦源搜刮了下房间,只搜出几百两银子,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发现。
于是无趣地带着阿大撤了。
不过,这只是第一滴血。
还有一个呢。
那个周应,看气息修为比宋信高不少,似乎还有帮手,看来得计划一下再动手。
不过他一定要死,因为只有这样,誉王才知道疼。
而且,他应该是离誉王很近的人,或许从他那,能搜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秦源很快就回到了乾西宫。
却刚一回家,就碰到了从天而降的钟瑾仪。
第一百八十四章 论如何顶撞上司
钟瑾仪刚刚得到清风食楼出事的消息,粗粗一问她就猜到,这大概率是誉王那边的报复,担心秦源也会遭遇不测,于是她便赶紧过来看看。
看到秦源活蹦乱跳的,钟瑾仪的心神这才安宁下来,不过她坚持认为,自己只是在关心下属而已,并没有其他的因素。
正如她坚定地认为,自己和秦源也就相差十岁左右而已。
不过,这小混蛋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老老实实呆在宫里,还没心没肺地到处乱跑,是怕他自己还不够危险?
于是,她以上司的口吻,冷声问道,“这么晚了,你在外头做什么?”
秦源叹了口气,对钟瑾仪说道,“还能做什么,心情不好,到处走走而已。走吧,进屋说。”
这随意甚至略带不耐烦的语气,让钟瑾仪不可置信地愣了许久。
这小混蛋是在跟自己说话?
不对吧,他现在见了自己,不喊官称就算了,连行礼都自行免去了,是不是有些过于放肆了?
好,这些自己可以不跟他计较,可是这种说话态度……礼貌吗?
毕竟堂堂内廷卫指挥使,哪怕是后宫皇贵妃见了她也不至于这样,而一个小小的太监,还是自己的属下,竟然这般对她,她一时之间无法适应。
钟瑾仪刚刚有点见好的社交恐惧症又开始犯了,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她现在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就,小秦子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给她整不会了啊。
要不要再打他一顿?
钟瑾仪一边跟着秦源进屋,一边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不得不说,秦源为了能跟钟瑾仪平等地对话,这把也是很拼了——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么说有可能挨打呢?
但今天这样的机会是很难得的,因为食楼出了事,万一钟瑾仪发飙,他还能解释没行官礼是因为自己心情太差不小心忽略了,就非常自然。
当然,这种“自然”也是建立在某种前提之上的,比如昨晚,钟瑾仪对可回复可不回复的消息,做了回复。
这是很重要的指标,这说明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与普通的属下是不同的。
要是没有这个前提,直接没头没脑地来这一手,就纯粹是自大、挑衅,关系没提升不说,弄不好还会被钟瑾仪讨厌。
毕竟他天赋再好、再受钟家人欢迎,在钟瑾仪眼里也是她的属下,而钟瑾仪清高惯了,怎么会真像霸道总裁一样喜欢随便顶撞她的下属?
所以说,顶撞这种事,还是要讲时机和技巧的。
顶的好,你从此就站起来了,顶不好,有可能被揍得好几天站不起来。
秦老艺术家就把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
钟瑾仪进屋后,看到秦源开始殷勤地帮自己倒水煮茶,果然还是主动平息了要揍他的冲动。
方才……便当他是在想事,因而对礼数有所忽略吧,本指挥使自不是那种非要摆官威之人。
嗯,至少他没有真的听了父兄的话,让自己给他端茶倒水。
钟瑾仪好心好意地主动给自己找台阶下,然而她决然不会想到,在秦老艺术家的计划里,她离给他端茶倒水也不远了。
想法嘛,还是要有的,无非是分阶段推进的事儿。
钟瑾仪坐到长案后自己惯常坐的位置上,然后说道,“食楼那边本使已经派人开始调查了。我过来,是想提醒你,莫要冲动。这件事主要是冲庆王去的,你别挑头,我就能保你安全。”
秦源苦笑了声,“我冲不冲动又能怎样?其一不知道是谁干的,其二就算知道,凭我这点修为也没有用啊。”
“你知道就好。”钟瑾仪又淡淡道,“食楼你可以照开,我已经让林统带专门负责了,确保不再发生类似事件。
另外,我也会知会相关各方,不要再找你的麻烦,想必接下来他们会收敛的。”
钟瑾仪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要知道如今内廷卫在后宫的地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突出,毕竟各方势力,都是在她的地盘斗法。
而她至今都未倒向任何一边,故而此时她发出的“知会”分量就很重,就好比是威胁,谁要是再敢动秦源,谁就是她的敌人。
显然,无论是庆王、誉王,还是隐蔽的野心家景王,都不会愿意与内廷卫为敌,否则内廷卫一怒,找他们麻烦的办法有的是。
可以说,钟瑾仪为了秦源,已经准备好得罪某方势力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算冲动,还是算爱惜属下。
但她同时也知道,宫中暗藏的势力能量是何等强大,她的“知会”也只能让对方投鼠忌器,如果秦源报仇心切惹怒了对方,那事情就可能走向不可控的方向。
钟瑾仪的内廷卫,以及她身后的钟家势力,一贯的原则都是秉持中立,不参与任何党争,决然不希望事情不可控,甚至被卷入斗争。
对他们而言这是最保险的,毕竟钟家一门四位大宗师,只要他们不站队,哪个势力会这么无脑,无缘无故对他们下手,添这么个强大的敌人?
所以,她才会专门提醒秦源这一句。
此时的秦源,自然是继续一脸无奈的受气包形象。
“哎,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想报仇也报不了……顶多就是画个圈圈诅咒那些凶手,赶紧去死。”
钟瑾仪听罢便放心了些,又觉得画个圈圈这种说法颇是有趣,面具后的俏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浅浅的微笑。
小混蛋,有时真像孩童般心性,却是有趣。
钟瑾仪突然觉得奇怪,为什么看他做事、听他说话,总会觉得别有生趣,甚至总忍不住想笑呢?
此时,腰间的传音石轻鸣起来。
钟瑾仪输入正气之后,很快就听到了林晓的声音。
那头,林晓语气急促地说道,“大人,尚乘司管事太监死了,也是上吊的。且现场留了张字条,说‘杀人偿命’,似乎他就是杀那三位清倌人的凶手……至少有人这么认为。”
钟瑾仪听完,先是眉头微微一皱,然后便缓缓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秦源。
诅咒……起效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容妃
钟瑾仪听林晓传音时并没有刻意避开秦源,因而秦源也听到了这话。
看着钟瑾仪投来的眼神,秦源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看我干嘛,你不会认为是我杀的吧?”
在某个瞬间,钟瑾仪还真这么想过,在她眼里这个强悍到离谱的“密探”,便是干出这种事来也不稀奇。
可是又转念一想,那尚乘司的太监都已经五品的修为了,秦源就算已经如大哥所说,达到了六品上阶,也决然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杀了对方。
那么动手的,可能就只能是庆王的人了。
可是庆王的人,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找到凶手的?
“本使有说是你杀的?若是你杀的,本使现在便拿你去问罪。”
钟瑾仪语气淡淡,但是秦源硬是品出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怎么说呢,就好比是女朋友跟男朋友吵架,说“渣男你胡说八道什么,再说我打你哦”!
钟瑾仪自不会那般说话,但隐约之间,似乎有那种嗔味儿。
那感觉让秦源心里一酥。
她果然喜欢我!
惊!冷血女魔头竟暗恋深宫小太监!
名门闺秀的她,为何深陷感情漩涡?
那年夏天,十六岁的他,邂逅了三十六的她,两颗寂寞的灵魂紧紧地依偎在了一起。
咳咳,冷静下。
二弟你看你,又鲁莽了不是?
钟瑾仪又与秦源交代了一番,主题思想就是要他最近老实些,便离开了乾西宫。
……
第二日清晨,乾宁宫,容皇贵妃寝宫。
一幅薄薄的白底描金凤的纱织屏风后面,隐约传来轻微的水声,透过屏风大约能瞧见一个曼妙的身影,正在特制的大浴桶内沐浴。
容皇贵妃出身高贵,父亲是先皇的兵部尚书,弟弟又是统兵十万、现驻扎于陇西的龙武大将军,自小便养尊处优。
清晨沐浴,于她而言是一种特殊的养生方式,凡沐浴时必泡各种奇草珍药,日日如此,从未中断。
也正因为如此,她现年虽四十有二,却依然皮肤白皙,光彩照人,有着常人所不及的妩媚之资。
容皇贵妃如此注重保养,一方面是爱美的天性使然,另一方面也隐隐有不服那头昭皇贵妃之意。
昭皇贵妃,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被视作后宫第一美人,后来因为敏妃来了,才屈居第二。
但这个排名跟容妃没什么关系,毕竟人们只记得前第一和现第一,除了这两个“第一”以外,其他的就只能归类为“其他”。
不过老一辈的宫里人都知道,容妃与昭妃差不多时间进宫,又差不多时间晋升为皇贵妃,故而喜欢事事与昭妃比较。
比什么呢?
姿色、权势、儿子、家世,无所不包无所不含。
早前皇上还来后宫那阵,她甚至还买通敬事房,打听皇上在昭妃那过夜的天数,以及每次的时长、频次。
但每每对比下来,总是黯然神伤,于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伺候她的宫女太监都会战战兢兢,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遭了殃。
当然,也偶有旗开得胜的时候,每当那时她总是阳光灿烂的,也会特意吩咐宫女们点红色的宫灯。
可惜,皇上十几年没来后宫了,乾宁宫的红色宫灯再也没亮过。
周应站在屏风外,毕恭毕敬地低着头。
刚才,他已经把宋信的死告诉容妃了,只是容妃一直没有说话,这反倒是让他背后微冒凉意。
终于,当水声停止后,容妃说话了。
“一个不中用的太监而已,死了便死了吧。不过……”话锋微微一转,语气渐冷,她继续说道,“昭妃那头,能这么快就知道是他杀的人,你不觉得奇怪么?”
周应忙道,“是,老奴也在追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照道理,他既然能全身而退,那应当没有被发现才是。”
“查查吧,看你那里有没有吃里扒外的。”
“是,老奴一定严查!”
周应暗自叫苦,为了保密,这件事就他和宋信两人知道,怎么可能存在自己人吃里扒外的事?
可是容妃说有人吃里扒外,那就必须有人吃里扒外……自己要是不推出一两个人去顶罪,那吃里扒外的那个就是自己了。
其实找两个替死鬼倒还只是小事,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宋信被杀之后,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了?
虽说自己是四品巅峰的宗师,可从宋信悄无声息死去来看,庆王很可能已经派了大宗师,那可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周应越想越晦气,想当初容妃说要去清风楼搞事,本来是她身边管事大太监去做的,可是自己为了表现,硬是揽了过来。
本以为这种事再简单不过,却不想竟会演变到如此地步,搞得他心有戚戚,昨晚一夜未眠。
想到这里,他就再也不隐藏此行目的了,硬着头皮说道,“容娘娘,老奴……老奴怀疑庆王已经动用了大宗师,而且没准下一个目标便是老奴了,所以……”
容妃闻言,不由冷哼了声,“怎么,这就怕了?”
周应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叩首道,“老奴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老奴想的是,若是能以老奴为诱饵,擒杀庆王那头的大宗师,那岂不甚妙?”
容妃略带揶揄地一笑,又道,“你倒是想得周全……起来吧,本宫自有安排。”
周应见容妃这般,终于松了口气,心想既然容妃开了尊口,那自己应当没事了。
顿了顿,趁容妃今天心情还不错,他便索性把另一件重要的事也说了。
“对了,容娘娘,内廷卫钟大人那边,昨晚亲自来找老奴,说要老奴跟您传个话……”
“传什么话,吞吞吐吐作甚?”容妃有些不耐烦道。
周应被她说得心一提,咬了咬牙之后,才说道,“她说,让我们不要再为难乾西宫那个姓秦的小太监了,要不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