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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得力的手下,钟瑾仪当然要帮他解决身份问题了。
于是说道,“这样吧,回头我给你介绍个墨者宗师,你就拜他为师,然后在百家书院登记一下,便没事了。”
秦源觉得这也是好事,于是又道,“多谢大人,那我们再走一个!”
就这样,两人走一个,又走一个,渐渐地就把大半坛子酒给走没了。
第九十二章 她好这一口?
良辰美景,花间美酒。
“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飞啊,麻麻……大人你又输了。”
“是么,怎生又输了?”
“喝吧,我陪你半个总行了吧?来来来……大人,你这养金鱼呢?哎,这就对了嘛!”
“呼,此法甚难,可还有新的?”
“有啊,大人你能不能拿石头刻几颗骰子出来?”
“这有何难,需要几颗?”
“最好一人五颗吧,我跟你玩吹牛,这是相当高明的心理博弈之法!”
“心理博弈?好,那便一试。”
……
自打那半坛子酒下肚之后,钟大人和小秦子就喝开了。
秦源在蓝星上那也好歹是酒场小白龙,要说喝酒的乐子,自然是信手拈来,而这些法子钟瑾仪都闻所未闻,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刚开始还端着点,但是随着酒越喝越多,她也没有刻意动用正气去逼出来,便渐渐地也进入了状态。
对她来说,秦源的每一个玩法都透着新鲜,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原来这些小小的把戏,就着酒一起玩,会是如此的有趣。
三十六年来,她第一次这么放松和愉悦,仿佛少女时那些因为修炼而抛弃的乐趣,一下子又全回来了。
所以当秦源说要玩酒戏时,她没有拒绝,当秦源说要她输了,要喝酒时,她也没有拒绝,甚至当秦源大胆地指出她犯规,要罚她酒时,她也认了。
这在平时是不可想象的,甚至在喝掉那半坛子酒之前也是不可想象的,毕竟平时大多数人跟她说话,连头都不敢抬,谁敢劝她酒、罚她酒?
现在这个状况,要是她的那些手下看到,肯定会惊讶地掉下巴的。
当然,尽管如此,她还是保持了指挥使最起码的端仪,绝不至于说胡话或者七歪八倒,她依旧坐着笔直,无非是玩游戏更投入,而且喝酒更痛快了而已。
钟瑾仪抽剑,一道剑气瞬间划过一块巨石,巨石崩裂后飞起一块,又是几道剑光闪过,十颗骰子就落到了她的手上。
洁白如葱的手摊开来,她将骰子放到桌上,然后问秦源,“如何博弈?”
“这个倒是简单,但是没酒了啊,扫兴!”
秦源晃了晃酒坛子,说道。
他当然也喝嗨了,而且比钟瑾仪更嗨。
开玩笑,这样的美景,外加钟瑾仪这样的美女陪他喝,就是在蓝星上他也从来没遇到过,难道他还会端着?
钟瑾仪一听,顿时微微一笑,“这有何难?”
说罢,大袖一挥,只见峰下一里外的一座精致木楼中,瞬间有一坛酒穿破了屋顶,随后朝这边飞来。
秦源心想,她高低是有点喝多了,这明天不还得请人补屋顶?
不过也是好奇,便问道,“大人,你平常自己也喝吗,所以才在楼里藏了酒?”
却听钟瑾仪淡淡道,“不,是家父藏在那的,名曰女儿红,自我出生起就藏好的。”
秦源嘴角一咧,好家伙,女儿红都上了?这玩意不是等她出嫁那天才喝的吗?
哦,话说她爹现在已经绝望了也说不定,要不是家大业大,恐怕已经把那些酒给卖了吧?再放下去,女儿还没嫁,酒就蒸发完了啊!
当然了,没准自己能挽救下,咳咳……
“挽救个甚!此乃一太监,你没看到他身上穿着监服吗?”
峰下的另一座红色木制小楼里,一个看上去很魁梧的中年人,正气急败坏地跟一个看上去才四十不到的美贵妇说道。
中年人其实已经快六十了,而美贵妇实际上也已五十二三,只是两人都修剑大成,故而看上去比实际年轻。
凡修者,若上宗师,有延年益寿之效,上大宗师,则至多可岁二百,至于一百五十以上者比比皆是,所以看上去比实际年轻很正常。
这两人,自然就是钟瑾仪的父母了,钟父叫钟载成,赫赫有名的前新原州州牧,后因牵连党争愤而辞官,钟母则是淮南名门楚家之后,名叫楚南红。
眼下,在他们面前有一面铜镜,铜镜上则显示着秦源和钟瑾仪喝酒的画面。
钟瑾仪还不知道,她和秦源的一举一动,正在被自己的父母现场直播。
老两口其实早就发现女儿带……背了一个男人回来了。
嗯哼,虽然是用乾坤袋背回来的,多少有点没礼貌,但是没关系,感情这东西培养培养不就有了嘛。
再小酒一喝两人一睡,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再说了,自己女儿差哪儿了,他们钟家差哪儿了,大不了彩礼钱、婚礼钱他们家出嘛,只要女儿能嫁……只要小两口好好的,什么事不可以商量呢?
所以,当时他们兴奋地差点就要跪下感谢老天、感谢祖宗保佑,让他们女儿终于开窍了。
而更让他们开心的是,那男的长得还眉清目秀的,关键身体看上去也挺健壮,更难得是居然还比女儿年轻,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
一想起自己女儿还能老马吃嫩草,他们就大呼过瘾。
楚南红当场就发话了,“此人定然是老天派来拯救我家仪儿的,若入赘我钟家,金银玛瑙、良田美玉、豪宅大车吾必予之,让这少年知道,何为钟家名门。”
可万万没想到啊!
钟载成细看之后,才发现那人身上穿的竟是太监服!
太监服也是蓝色的,跟宫里侍卫的服装差不多,刚才一兴奋他们竟谁都没注意。
这下,楚南红也慌了,连忙凑上去站在铜镜前,细细查看。
看完之后,俏美的脸上立马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哎哟喂,成哥儿啊,这真是太监啊!你说,仪儿这弄得是哪一出啊?”
钟载成重重地一甩袖子,然后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鼻子里直喷气。
“我哪知道!三十六年不带人回家,一回家便是带个太监,简直岂有此理!”
楚南红想了想,突然面露惊色,然后提出了一个极端的设想。
“成哥儿啊,你说仪儿她……不会喜欢太监吧?”
钟载成一听,气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荒谬!胡说八道什么,仪儿一大好女子,怎会喜欢太监?”
可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疯狂地打鼓。
自己女儿他再了解不过了,若不是那太监对女儿而言很特别,她是决计不可能带他回来的。
要知道女儿性情向来冷淡,不喜与外人交际,这么些年来连一个朋友都没往家带过,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可想而知她对这人得是什么感情?
另外,女儿为什么三十六年来对男人毫无兴趣?
难不成……她好的是这口?
一想到这,钟载成的心就开始隐隐作痛。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老子要宰了那太监!
第九十三章 危险驾驶!
小峰之上,石桌之下,有酒坛三个,一正二倒,均已是空空如也。
小峰之下,小楼屋顶,有破洞一对,一大一更大,又碎瓦一堆。
皓月渐斜,已是半夜深更。
钟瑾仪似已不胜酒力,此时双颊微红,言语偶有断续之状,却执着地问小秦子,酒坛何在?
好在她自制力强大,虽然确实没有用正气对抗酒精,但除了上述状况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出格的地方。
秦源其实也怕她突然跳起来变身舞娘来一曲,或者仗着修为在半空翻跟斗什么的,这样的话等明天醒酒,她没准要剁了自己灭口。
好在都没有,钟大人到底是钟大人,稳重的一批。
这种女人,放在蓝星上就是霸道女总裁的范儿,哪怕是跟你在一起以后,每个月的恩爱时间也写在计划表里,而且不排除你忙得不亦乐乎,她却接起了电话,思路清晰地安排属下工作。
就很稳。
秦源觉得差不多了,现在他也没有加个钟或者加几个项目的心思,毕竟那些都没鸟用。
于是问道,“大人,时间不早,是不是该回去了?”
钟瑾仪醉意阑珊,眼中闪着迷离的光,眼角的妩媚折射出来,让那张精致的脸蛋更显诱惑。
“回去了么?”她蓦地淡淡一笑,却是今晚幅度最大,也是最妩媚的一个笑容,“也好,兴起而聚,兴尽而散,人生当如此。”
站起身来,重新戴上了面罩,她又淡定地说了一句,“我送你回去。”
说罢,大袖一挥,插于一巨石上的长剑便骤然而起,随后幽然变大,犹如一方小舟,悬浮于两人跟前。
钟瑾仪轻轻一纵落到剑上,身姿轻盈而优雅。
却在落下的瞬间,忽然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
跪的方向还是朝着秦源的,这让秦源想起这个世界有个风俗,就是新婚之夜新娘要先跪着给丈夫上茶。
当然,丈夫要是客气的话,也可以跪一个还礼。
秦源心想,能让钟瑾仪跪着上茶的人,一定是个玉树临风、修为博大精深之人。
譬如,自己这样的。
空气中到底还是充满了尴尬的气息。
钟瑾仪眉头一皱,突然从怀中拿出一方白帕,跪着擦起了剑身,然后淡定地说道,“你或许有所不知,剑与人类同,若有污损则剑灵不悦,故需时常擦拭养护。”
钟大人还是蛮可爱的,但应该只局限于醉酒后。
但是喝酒不驾剑,驾剑不喝酒……安全操作要牢记。
于是秦源连忙说道,“大人,是不是用正气把酒先消了,然后再走?这样有点危险。”
钟瑾仪闻言,顿时面露冷色,不悦道,“无妨,本使御剑已逾五载,怎会有事?上来!”
堂堂大宗师,竟被如此小觑!
秦源无奈,只好站上剑去。
好歹也是个航空器,但是没有座位不说,还没有安全带。
关键司机酒驾!
秦源很没安全感。
“大人,一会你慢点……”
“聒噪!”
钟瑾仪低吟一声,随后长剑骤起,傲然长空,于月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啊不对,好像是抛物线?
“大人,大人你注意下方向。”
“大人,你有没有感觉剑在下行?”
“大人,这剑有没有刹车?”
“何为刹车?”
“那完了。”
钟家禁地,雾源谷中,一柄飞剑从高空急速坠落,轰然撞向一颗直径一丈左右的参天古树的树干上。
爆发出一阵巨响,四溢的剑气掀起漫天尘土,引得林中飞禽走兽四散奔逃。
古树被拦腰撞断,瞬间起火,火势甚大,照亮了夜空。
果然,出车……出剑祸了。
而且还是一起空难。
在撞上的瞬间,秦源猛地抱住了钟瑾仪,然后以自身背部撞击树干,剧烈的冲击让他飞出几十丈远,又轰地一声撞在了一块露出地表的巨石之上,当场昏迷不醒。
舍己为人,人间大爱,莫过于此。
昏迷中,秦源又猛然想起,此刻自己身上当是鲜血淋漓才是,于是又坚强地醒来,用一块碎石砸破脑袋,再迅速割破手、腿、腹部。
鲜血直流,疼。
加上原本撞了这么一下,虽没受伤但也是很疼的,所以疼上加疼,真心是不容易。
获得八点星光。
秦源嘴角一咧,心想是不是不对劲?
这么大的“空难”,就划破点皮?
拼了!
又拿起一块大石头,撤去护身正气,他狠狠地砸在自己额头上。
“嘭”地一下,秦源明显感觉自己的额头塌进去了一块,鲜血像拧开了水龙一样涌出来,顿时满脸都是。
远远地抛开石头,秦源一脸狠色,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就兼爱这块,谁能比自己狠?
为了践行墨家精神,维护爱和正义,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获得三十多道点星光。
收到星光,秦源终于安心了,这才腿一蹬、手一松,就地躺直。
啊,我昏迷了!
一片尘烟中,钟瑾仪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
刚才发生了什么?
哦,撞树上了。
看来酒后确实不能御剑。
小秦子呢?
忽然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撞树前的画面。
那毫不犹豫地一抱,那潇洒决绝的一个转身,以及……那撞树前他坚毅的眼神,一一在她脑海闪过。
钟瑾仪乌黑的明眸顿时一睁,酒也霎时醒了大半。
方才,在那种情况下,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保护自己?
这蠢货,也不想想我堂堂大宗师,怎么可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