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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县令,你怎生还提什么清正司?去年三月他们就来人了,结果与那妖精打了一场,收了几个小妖就回去交差了,这事你不是不知道!要是他们真杀了那大妖,十月惨案又怎会发生?”
飞剑之上,几人都凭借修为,远远地听到了这番话,随后都是脸色微沉。
独眼强恨恨道,“上次来的,是丁字科这帮饭桶!”
苏若依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这次除得干净些就是了。”
赵宗镇冷声道,“不光除净,需连妖域一把火烧了才是。”
说罢,意念一动,长剑直飞县衙门口,欲先向众人解释一番,一来安民心,二来把那无辜的三男三女救下再说。
却就在这时,只见一柄飞剑先于他们,悄然落在了衙门口。
剑上下来三人,均是身穿青衣。
秦源一眼就看出,那三个青衣人,就是之前的那三个青云阁的人。
三人落下之后,冲众百姓拱了拱手。
随后,为首的瘦脸、高颧骨的男子大声道,“诸位父老,在下青云阁方奇文,奉家师之命,特来此地,为我定县百姓除妖!”
话音一落,突然全场一片寂静。
随即,又爆发出一阵哄响!
“是青云阁,是专门除妖的青云阁!”
“是那个‘若有青云志,当入青云阁’的青云阁吗?”
“我听人说,青云阁比清正司还厉害!这下我们有救了!”
……
一阵骚动之后,那老者上前,冲三人做了一揖,问道,“三位壮士,你们真是青云阁的?此妖甚厉,上次连清正司都未能清剿,你们可有把握?”
方奇文淡淡一笑,上前扶起老者,说道,“老人家,我们青云阁与清正司是不同的。他们除妖,只是为了敷衍上头罢了,而我们除妖,只为了天下太平。”
他话音未落,却只听空中传来一声炸响。
“放肆!我堂堂清正司,何时如你说得不堪了?!”
伴随着这震耳欲聋的怒喝,一柄长剑也悄然落地,随即从上面下来四人。
四人皆面带冷色,怒视着眼前这三位青云阁弟子。
不过眼尖的人发现,其实他们总共有五个人,只是还有一人没下来,这人正磨磨蹭蹭地收拾一种奇怪的,可以折叠的小板凳……
第九十八章 演技爆炸
随着清正司的出现,人群又引发了一阵骚动。
到底是名震数百载的大成两大擎天国柱之一,很多人看到传说中清正司的人,眼中还是泛起一丝敬意。
但因为上次除妖失败,也有不少人直接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赵县令心下一喜,连忙上去,冲几人拱手道,“几位就是清正司甲字科的大人吧?欢迎,欢迎之至,我们定县百姓可天天盼着诸位来哪!”
赵宗镇冲赵县令还了礼,但并未说话,只是怒视着那三位青云阁弟子。
不过,虽然背后说坏话被当面抓到,但此三人丝毫不露怯色,反倒是又不约而同地轻蔑一笑。
“赵档头?”方奇文乜了一眼赵宗镇,淡淡道,“此地之妖我青云阁于三日内定然擒杀,你们清正司公务繁忙,可不必管了。”
这语气神态,完全就是一副指挥清正司做事的样子!
赵宗镇心中暴怒,额头青筋微微凸起,却是碍于这么多百姓在场,不便发作,只是冷声道,“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可敢再说一次?”
方奇文呵呵一笑,随后大声道,“在下所说皆是实话,有何不敢?去年三月,你们清正司是否来过此地捉妖,又是否只擒了几个小妖,潦草地回去交差了?若非你们敷衍了事,何至于发生十月惨案?”
说完,又冲底下百姓喊道,“诸位父老,你们说,在下此言有错否?”
他的话音刚落,顿时就有人跳了出来。
“没错,他说的是实话!”
“若非你们清正司,我、我那可怜的大哥一家,又怎会如此凄惨地枉死啊!”
“不是我等不相信你们,是你们这次……当真害苦了咱定县百姓啊!”
这些说话的,都是在十月惨案中失去亲人的,一提起那桩惨案他们自义愤填膺,再难抑制。
在他们的带动下,很快所有百姓都纷纷怒吼起来,现场群情激愤。
一众衙役虽不停大声呵斥,但根本没有用。
方奇文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在场几人,包括赵县令在内,都知道他是在刻意蛊惑民心,可人家说的又是事实,故而一个个虽气得双目赤红,却无可奈何。
赵大档头现在才发现,清正司缺个能吵架的。
他们这群人大老粗,除了会打架,嘴上功夫完全不行。
就在这时,苏若依忍不住上前怒道,“方奇文,你方才说我们清正司捉妖是敷衍交差,而你们青云阁捉妖才是为保天下太平,是么?
那么我倒想问问,今年三月赤月山大战,我清正司死伤三十多人力擒三品大妖时,尔等何在?
好,赤月山离你们是远了些,那么五月淮阴河血战,离你青云阁仅两百余里地,我清正司死伤六十余人力擒二品大妖时,尔等又何在?”
苏若依说到这里,已是怒不可遏,因为牺牲的不少师兄弟,就是他们甲字科的。
秦源一看女帝老婆发话了,就赶紧收起小板凳。
一个健步跨上前去,开始捧哏。
“好么,合着是大妖你们就躲,是小妖你们就出来搏名声?好事全让你们青云阁占啦!”
苏若依一听,顿时朝秦源看了一眼,心中又一阵点头。
嗯嗯,我就是这个意思,刚才没表达好!
赵大档头一听,更是心底一喜: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还是小秦子会说话啊!
赵大档头激动地现在就想立即上去抱秦源一下——呜呜呜,华安,你来得正好!
方奇文不由瞥了秦源一眼,甲字科这几人他都认识,但唯独这小子好像是新来的?
新来就敢跳脚,当真不知死活!
沉吟片刻之后,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我青云阁只弟子数千而已,能捉妖的也不过数百人,怎可能做到每妖必除?说到大妖,难道我们没有除过么?否则‘陇西之地无妖’是如何来的呢?”
甲字科这边又沉默了,但是这次包括苏若依在内,都纷纷把目光投向秦源。
赵大档头更是望眼欲穿。
华安,快出对子对死他啊!
秦源微微一笑,论吵架,他这辈子还没怕过谁。
“说得好!”只见他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对所有人说道,“诸位,如他所说,青云阁有弟子数千,但只安陇西一隅,便已捉襟见肘……而众所周知,清正司仅有员额五千余人,大成却有民七万万、有疆百万里!将心比心,试问有无可能做到事事顾全、毫无纰漏?”
方奇文听罢,不由一时语塞。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竟然成为了对方手里的武器?
底下百姓闻言,顿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起哄声也小了不少。
“而且,”秦源提高声调,继续对众人道,“青云阁除妖有得挑,难的、强的他们或可规避、或可做足准备再动手,看上去自然是手到擒来!但是清正司呢?如果遇到大妖,清正司说不来了,或者说准备数月再动手,诸位答应否?”
这话再一出,底下的窃窃私语者更多了,有不少人开始微微点头。
清正司,到底还是大成的擎天国柱之一,五百年累积下来的声望,不可能这么快就没了。
之前大家责难,无非是心中悲愤难当,一时冲了情绪,但是把话说开后,很多人都多少恢复了些理智。
在大成,最能捉妖的当然还是清正司了!
此时,只听秦源又厉声道,“清正司每年为除妖而牺牲者,何止这十个、百个、千个?前次失误他们自是责无旁贷,可就因为这一次失误,便要将他们全盘否定,是否太过分了?诸位,为除妖阵亡的清正司将士们,在天上、在地下、在冰冷河底看着你们哪,你们如此寒他们的心,于心何忍!于情何堪!”
这一番厉声质问之下,终于将现场原本排山倒海般对清正司的责难,彻底压下去了。
同样的话,如果换成其他人来说,可能未必能有这么好的效果。
但是秦源是谁?
台词过硬、形体满分的老表演艺术家啊!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抑扬顿挫、情感充沛,配上恰到好处的手势、猩红的眼眶、悲愤的表情,就感染力这块,绝对堪称爆炸。
这一幕,甚至看得赵宗镇、独眼强等人都从胸腔到盆腔都共鸣了。
热泪盈眶。
他们觉得,秦源完整地、深度地还原出了他们内心的委屈与愤懑。
小秦子,懂我们啊!
唰唰唰,三十多道金光飞起。
苏若依更是惊为天人地看着秦源,半天没反应过来。
小秦子,嬉笑怒骂之下,竟还藏着这等热血……
他是真正的汉子!
唰唰唰,二十多道金光飞起!
第九十九章 真的很危险啊
此时,在场百姓分成了两拨。
一拨是被秦源说动,相信清正司这次一定能成功的,而另一拨则继续相信,只有传说中捉妖“从未失手”的青云阁,才能彻底铲除那妖精。
眼看预期中让清正司名誉扫地,甚至与百姓冲突的目的没有达到,方奇文面色铁青。
但是无妨,他还有的是牌。
冷哼了一声,他说道,“说来说去,你们无非是认为我们青云阁不如你们了?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比试一场?”
独眼强立即冷笑道,“就凭你们?好啊,比什么?”
“当然是比捉妖了。”方奇文道,“我们看谁能先捉到那只妖!谁输了,不但从此不再踏入定县及其方圆五百里内,而且要在衙门口,当着众父老的面,敬茶认错,喊三声‘吾不如卿’,怎样?”
虽是临时起意,但方奇文做出这个决定,身边两位青云阁人一点都不觉得突兀。
在青云阁弟子心中,大都有将清正司取而代之的理想。
在他们眼里,延续了五百年的清正司,早已是垂垂老矣、大厦将倾,被他们取代是迟早的事。
所以捉妖只是其次,通过捉妖来打击清正司的声誉,才是他们乐此不疲的。
赵宗镇此时脸色铁青,有种骑虎难下之感。
从对方胸有成竹的架势来看,赵宗镇推测对方有备而来,或许除了这三人,还另有帮守。
而自己这边,就这么几个人,可再无后援了。
只是如果现在拒绝,清正司便是自认不如青云阁,对本司声誉自是极大的打击。
赵宗镇从十八岁进入清正司,至今年四十九岁,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都在清正司度过,清正司对他而言,早已不是一份差事那么简单。
那种骄傲和荣誉,早已深入骨髓,永远无法抹去。
方奇文见赵宗镇没有说话,不由嘲讽道,“怎么,怕了啊?怕了也没事,大家都是为了捉妖,我们青云阁也不会为难你们,就当在下一时气愤,唐突了。”
“呵呵……”赵宗镇向前一步,冷笑道,“除妖本就是我清正司职责所在,比与不比我等同样会全力捉妖。只不过,你们若是非要比,那何不把赌注下得大一些?”
方奇文笑道,“赵档头就这么有把握?好啊,那咱们再下点什么,在下一定奉陪。”
赵宗镇笑了笑,随后吐出几个字,“你我之命!”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色都微微一变,在场百姓亦为之轰然。
赵宗镇冲众人解释道,“诸位,并非我赵某人气度狭小。只是此人多番轻蔑我清正司,为不辱清正司声誉,今日赵某不得不与他做个了断,以儆效尤!”
赵宗镇做出这个决定,并非因为他觉得自己必胜。
恰恰相反,是因为此时他不得不接受对方的赌约,而且他又觉得自己有输的可能。
而一旦输了,要他代表清正司,当着众人的面跟青云阁认错,还不如杀了他。
所以,与其如此,何不赌命?
这样,便是真的输了,他以死谢罪,也起码不辱“清正司”三个大字!
方奇文闻言,内心忽地一阵惊喜,随即大笑起来。
“好,好!那便赌你我性命,皇天后土、在场百姓及赵县令均为见证,谁若反悔,必遭雷霆轰顶而死!”
赵宗镇亦一声长笑,“好,一言为定!”
在一片愕然中,赌约就这么定下了。
秦源等人虽然震惊,但谁都没有劝赵宗镇,因为他们很清楚,他这么做的原因。
在一片惊叹和窃窃争论中,百姓终于散场了,而那三男三女也被松了绑。
此时,方奇文走到秦源跟前,笑问了一句,“你也是清正司的?”
秦源皱了皱眉,问,“你眼瞎吗?没看到我跟他们衣服不一样?”
“呵……”方奇文蔑笑一声,“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