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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
拐子街,人群拥挤。
“死人了!”
“谁做的?”
“这年头,就连城里都已经不安全了。”
“应该是帮派仇杀,不管咱们的事,别乱说话,衙门的人一会就到。”
嗡嗡声不绝。
“让开,都让开!”
黑虎堂的人把人群驱散、赶走,让出空隙让两位档头靠近观察。
在这窄街正中,两具尸首趴在地面,黑褐色的鲜血铺满他们身下。
“田虎、赵大。”黄奎紧咬牙关,双手青筋暴起:
“是谁做的!”
“老吴!”
“是。”
一人闻声上前,快速检查尸体,看手法竟是不输熟练的衙门仵作。
“一击毙命!”老吴双眼一缩,道:
“出手之人是位剑法高手,一剑恰好撕开两人的咽喉,深浅一致。”
“速度很快,而且是一剑双杀,没有多用一分力气,这精准度绝非一般人能做到……”
“看出剑位置,是自下而上刺出,这人应该身量不高,用的是短剑,这倒有些奇怪。”
“短剑、身材矮小?”黄奎皱眉:
“四方派好像并没有这类剑法高手。”
老吴回道:“也许不是四方派出的手,也许是有人故意低下身子用来迷惑我们。”
“东西哪?”钟云召阴沉着脸,他对两人身死并在意,只想知道东西在哪。
那东西事关他的前途,万万不能有失!
“被人带走了。”破庙里的一人低着头,回道:
“田头去街上买东西,已经入手,这点我们已经问过市场上的人。”
“带走了?”钟云召双手一握,手背血管高鼓。
“别急。”黄奎这时倒是稳定下来,伸手虚按,朝着老吴看去:
“能不能追到下手的人?”
“时间太长,血腥味不足,怕是够呛。”老吴摇头,给出不确定的回答。
“没关系,试试看。”黄奎示意。
“是。”老吴点头,随即从身上取出一包粉末,在地上洒了一把,然后捏起些许放在鼻间轻嗅。
下一刻。
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就出现在嗅觉之中。
“这边!”他眼神一动,急急沿着越来越淡的血腥味追了过去。
黄奎、钟云召等人急忙跟上。
一行人飞速奔走,穿街越巷,最后在一处不小的院落前停了下来。
“没了。”老吴一脸遗憾:
“气味太淡,到这边就闻不到了。”
“这是哪里?”钟云召眼神阴冷:
“下手的人可是入了这处院子?”
“这里是何府。”老吴迟疑了一下,才回道:
“确实入了院子,但也未必就是何府的人下的手。”
“呵……”钟云召冷冷一笑,迈步就要朝何府行去。
“别。”黄奎急忙伸手一拦,朝着他轻轻摇头:
“何家不是小户人家,跟城中不少家族都有关联,三档头别冲动。”
“……”钟云召闻言面色一冷,单手已经慢慢按在腰间剑柄之上。
…………
夜色下。
药房仓库的卧房内,莫求蜷缩着身子,额头冒汗,从噩梦中猛然惊醒。
他眼眶闪动,良久心跳才平复下来。
回思这些日子的经历,他不禁面露苦涩。
从一开始杀人时的惊慌失措,到魏师兄时的愤怒,再到今日的一脸平静。
短短时间内,他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不只是外在的变化。
心里更是如此。
面对伪装成山民的盗匪,莫求可以说是被动杀人,逼不得已而为之。
到魏师兄之时,已是半主动、半被动,为了不被人暗害而杀人。
今日……
那黑虎堂的人如果不去理会,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与他发生交集。
“杀人。”
莫求眼神复杂。
唯有深夜静思,他才明白自己竟然变了那么多。
这世道……
怨得了谁?
第24章 要挟
一年初始,万象更新。
在不知不觉间,莫求迎来了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新年。
热热闹闹的年关,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药房仓库反到成了寂寥的地方。
除莫求外,这里只有一对老迈夫妻留守,且无一人有兴趣操持年货。
至于齐师兄……
他自年前就去了迎春居,每日眠花宿柳、乐不思蜀,怕是钱不花完不会回来。
新年,就这般混了过去。
初五。
“莫求!”
清脆爽朗的女声从院外响起。
一身爽利、大红衣衫打扮的秦清蓉被负双手走进药房仓库院落。
“人在哪?”
“师姐?”莫求推门而出,眼带诧异: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现在正是走亲访友的时候,青囊药房有许多客户,十五之前都够呛跑完。
秦清蓉竟然有时间到这边来?
“来看看你!”秦清蓉展颜一笑,毫不客气的踏入莫求的房间。
环顾一圈,点头道:
“不错嘛,一个人住还挺干净的。”
莫求的房间虽然没有女儿家的精致,却也整洁有序,不显脏乱。
这根药房里其他男人的房间成鲜明对比,也让秦清蓉大为满意。
“闲着没事,就打扫打扫。”莫求淡笑,拉过椅凳:
“师姐坐!”
“嗯。”秦清蓉扭身坐下,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随手抛了过去:
“你的。”
“什么?”莫求伸手接过,一脸疑惑。
“药房给的红喜袋,每个人都有,你过年的时候没过去,我专门给你送过来。”
“谢师姐。”莫求急忙道谢。
捏了捏钱袋,里面竟是足两的银子,这给的似乎是多了一点?
“谢我干嘛,如果不是我的原因,你也不会被爹发配到这边来。”秦清蓉叹了口气:
“不过你这几个月做的也不错,尤其是年前在互市上坐诊的事,都传到药房几位师傅耳朵里了。”
“是吗?”郭凡笑着收起钱袋:
“秦师傅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秦清蓉撇嘴:
“无外乎是学医不仅要懂得医理,还要先学会做人,若不然就是行医不仁。”
“医术越高,为祸反而越大。”
莫求皱眉。
听这话里的意思,秦师傅似乎是短时间内,不打算让自己回去?
“你别难过。”见莫求面色不对,秦清蓉急忙开口:
“现在药房里的程寿、蔡睿才刚刚入门,我也帮不上大忙,再加上魏师兄出了事……”
“哎!”
她叹了口气,道:“药房正是用人之际,相信我爹还是会把你叫回去的。”
“是吗。”莫求不置可否:
“秦师傅有没有具体什么时候?”
“这个……”秦清蓉面泛古怪:
“倒是说了。”
她俏脸微红,道:“说是……等我定好婆家,才会考虑让你回去。”
莫求面泛无语。
秦师傅这是怕自己耽误他女儿婚事不成?防的倒是有够严实。
“师姐。”当下他也只能无奈叹气:
“看样子,我要回药房,还要你多多出力,不知道你跟白公子的事……”
“说什么哪!”秦清蓉面色红晕更胜,狠狠白了莫求一眼,才道:
“我跟白公子没什么的,只是……普通朋友。”
“是,是,普通朋友。”莫求笑着应是,自是换来对方的娇羞轻斥。
他对于回药房,现如今倒是并不迫切。
上册《青囊药经》早在年前就已经借助系统成功感悟,下册想来短时间内不会传授。
至于分影剑、三阳桩,若想修习的话,怕也需要秦师傅的重重考验。
倒不如花钱去武馆尝试学门武艺,至少这样会免去不少麻烦。
“对了。”秦清蓉想到一事,道:
“你的《青囊药经》,学的怎么样了?”
“尚可。”莫求点头。
“尚可?”秦清蓉皱眉:
“莫师弟,你可不要说大话,《青囊药经》你只看了一夜,能学多少?”
“这样,我考考你!”
“师姐,请!”莫求一脸随意。
论见多识广,他或许不如对方,但论对药经的理解,怕是秦师傅也未必及他。
“通风走注,脚疾,应该用什么药?”秦清蓉问道。
“八珍丸、广灵丹、和中气丹、护脉丹,皆可。”莫求随口回道。
“胡说。”秦清蓉声音一提:
“护脉丹是养肝保肾用的,怎么会治痛风、脚疾?”
“师姐难道不知,护脉丹主护阴经,主脏,少阴心经等几条经脉通足、脚。”莫求声音平缓:
“以护脉丹入药,配合药浴、经脉按摩,可治痛风、脚疾顽症。”
“是……是吗?”秦清蓉结结巴巴,面露迟疑。
“当然。”莫求点头:
“气血通、百病消,这是医理基础,哪痛治哪只是治表难治根。”
“需要明病理、晓药性,才能从根本出发,祛除病疾。”
“……”秦清蓉闭嘴,俏脸绷紧。
“呃……”莫求张了张嘴,道:
“师姐可能是一时疏忽,把这件事给忘了。”
“哼!”秦清蓉轻哼一声:
“我当然没有忘,只不过是借机考考你,看你掌握的怎么样?”
“现在看来,你掌握的还可以!”
“是。”莫求应是:
“师姐可还有什么问题?”
“没了。”秦清蓉撇嘴,起身站起:
“我这次来,除了给你送喜袋,还有就是通知你十五那天去望江楼。到时候城中大户人家齐聚,爹也在,你趁机好好表现兴许就能回药房。”
“望江楼?”莫求皱眉。
这里可是城中富贵人家聚会饮宴之处,他一个学徒过去怕是不好。
当下轻轻摇头,道:
“不必了吧?”
“怕什么。”秦清蓉翻了翻白眼,道:
“每年这个时候那里最热闹,不去是个遗憾,顺便介绍我朋友跟你认识。”
“咱们药房要做生意,少不了要跟他们打交道,尤其是以采药起家的柳家。”
说着也不给莫求拒绝的机会,轻拍他的肩头,道:
“就这么说定了!”
言落,大踏步朝门外行去。
“齐师兄?”
“师妹来了……嗝……这是要走?”醉意醺醺的齐师兄不知何时回了仓库,在门前打着酒嗝。
“嗯。”秦清蓉皱眉,下意识侧身避开,轻轻挥手扇去扑面而来的酒气:
“师兄,你少喝点酒!”
“知……知道。”齐师兄满面通红,大手一挥,一股怪味就逼得秦清蓉连连后退:
“师妹慢走,有时间常来!”
“知道了。”秦清蓉无语摇头,在后方朝莫求使了个眼色,迈步走远。
“师兄。”莫求垂手点头。
“嗯。”满面酒红的齐师兄眯了眯眼,迈步就朝莫求屋内行来:
“进屋说。”
“师兄有事?”莫求一愣。
这还是首次对方进他的房间。
“有。”齐师兄砸吧砸吧嘴,身躯摇摇晃晃,笑嘻嘻道:
“想不到啊,师弟竟然学了青囊药经?”
“怎么,师兄没有学吗?”莫求开口。
“没有。”齐师兄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摇晃:
“我学武,魏安学医,青囊药经我……嗝……没学。”
“这样。”莫求点头:
“师兄开口的话,相信秦师傅一定会教你的。”
“何必那么麻烦。”齐师兄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在房间的椅凳上,道:
“你把青囊药经写出来,交给我就行了。”
“嗯?”莫求面色微变:
“这怕是不太合适。”
“不适合?”齐师兄缓缓点头,突然道:
“如果我告诉师傅,魏安失踪的那天夜里,你也没在房间歇息,你猜会怎么样?”
第25章 交易
“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莫求心中一跳,脸上则满是诧异:
“那天我早早就回房歇息了,这点仓库里的其他人都可以作证。”
“你是回房了。”齐师兄双肩一耸,道:
“不过到底有没有在屋里歇息,这点怕是没有人能够给你作证。”
“……”莫求眼神微缩,轻轻摇头:
“师兄怀疑魏师兄的消失与我有关?”
“难道不是?”齐师兄笑意莫名:
“魏安的性子我很清楚,一个心里不能容人的小人,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
“但结果……”
他轻轻一笑,道:“消失的却是他,你觉得,谁最有可能下手?”
“你这只是猜测。”莫求开口:
“魏师兄与我也许确实有些矛盾,但还不至于让一个人消失。”
“是吗?”齐师兄拄起拐杖,慢悠悠的道:
“我是习武之人,就算这些年武艺荒废,底子还在,尤其是夜里,耳朵听的最是清楚!”
“那天,莫师弟是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