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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在三十年前,就已明白。
“父亲大人。”
对于燕北回的到访,燕如烟也略有诧异,客客气气施礼见过之后,问明来意,点头道:
“确实。”
“坊市设在富源街,我正要通知父亲,过段时间最好在那附近设下封锁,禁止凡人靠近。”
“是。”燕北回面露讪讪。
女儿对自己说话,却要用通知,这让他有些不自在,当下稳了稳情绪,小心翼翼开口:
“那些邪道……”
“父亲慎言。”燕如烟面色一沉,道:
“不过是修行之法有所不同罢了,修的都是大道,正邪之分也只是我们修行者所言。”
“您,最好不要乱说,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是,是。”燕北回越发浑身难受,道:
“那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那些人最近安生一些,不然我这郡守的位置怕也到头了。”
“不过是区区一个郡守而已,没了也就没了,有什么好值当的。”燕如烟面泛不悦,想了想,道:
“我会试试的,完全没有自不可能,但有我出面的话,应该会有一些朋友卖个面子。”
“那就好,那就好。”
燕北回松了口气。
他知道自家女儿天赋不错,而且拜了名师,但具体如何却不清楚,只知道背景不小。
以前自己家族招惹的麻烦,不论大小,只要说了而对方愿意帮忙,就没有做不成的。
似乎在修仙界,面子不小。
“我也是没有办法。”
燕北回稍稍透露心思:
“家里还有你奶奶、叔伯,几房兄弟,如果没有郡守这个位置,以后的日子还不知怎么过。”
“我明白。”
燕如烟闭眼,神情冷漠,似乎作为凡人的如烟已然消失不见,唯有追求大道的静虚师太。
唉!
燕北回心中轻叹,再次看了眼与其母有几分相像的容貌,起身站起,拱手就要告辞。
就在这时。
“前辈。”
一个带有些许颤抖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这里的静虚师太交游广阔,您如果想要找人的话,寻她最好,晚辈委实不知道单恶的下路。”
嗯?
燕北回回头,燕如烟睁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人一犬踏步入殿。
人,面容憔悴、眼带沧桑、头发灰白,相貌平平无奇;犬,骨瘦嶙峋,毛发暗淡无光。
在一人一犬旁边,跟着位身材高瘦、面容阴翳,似瑟瑟发抖、声音带颤的黑衣男子。
“平道友?”
燕如烟眸泛讶异,在黑衣男子身上微顿,落在来人身上:
“阁下是……”
“我来找人。”莫求淡然开口,同时屈指轻弹,身旁‘平道友’的身躯陡然崩裂开来。
“噗!”
血肉碎裂,阴魂拘锁。
一股无形之力凭空而生,把那血肉吞噬的一干二净,就连厉声惨叫的阴魂也不放过。
燕如烟面色一白,猛然站起。
她想后退,却发现自己竟是难以动弹,面色越发显得难看,眼中甚至浮现绝望之意。
‘平道友’是她的旧识,相交十余年,有着炼气七层的修为。
修为、实力虽然略逊于她,却也相差不大,现如今却被人一指点杀,就连魂魄都未能逃离。
刚才,平道友称呼此人为前辈?
“咕噜……”
燕如烟咽喉滚动,强行压下欲要催动法器的念头,小心翼翼开口:
“前辈,要找什么人?”
“单恶。”莫求开口:
“或者是他的师傅尹彤。”
“单恶?”燕如烟微愣:
“前辈找他,有何事?”
“嗯?”
莫求垂眼看来。
“是晚辈多嘴了。”冰冷杀机如有实质,让燕如烟面颊抽动,身躯更是止不住发颤,道:
“几年前,单道友……单恶曾来过玉凤郡一次,但最近两年,晚辈也未曾碰到过他。”
“是吗?”莫求声音淡漠:
“刚才那人,就是因为没了用处,才被我所杀。”
“我有用,我有用!”
燕如烟声音一提,急急道:
“这两年我虽然没见过单恶,却知道他师弟在哪,而且最近仙坊即将召开,他很可能会来。”
为了活命,她拼命转动脑汁。
“单恶还有一个心上人,是合欢宗的蓝仙子,蓝仙子前几日还来过我这里,通过她也能找到单恶!”
“嗯。”
莫求缓缓点头:
“带我去见他的师弟和心上人。”
“这……”
燕如烟张了张嘴,见莫求眼眉微动,急急道:
“晚辈这就带您去。”
“嗯。”莫求缓缓点头:
“不要在我面前耍小心思,我只是懒得理会,不代表不会介意,若不然,刚才那人就是你的下场。”
“不敢,不敢。”
燕如烟面色惨白,垂首应是,又道: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晚辈燕如烟,法号静虚,乃玉龙山庄道基仙修云璃的三弟子。”
“呵……”
莫求面无表情扫了她一眼:
“我姓莫。”
至于什么玉龙山庄,道基仙修云璃,他根本懒得理会,现今他只想见到秦清蓉的尸身。
在此之前。
谁拦,
杀谁!
第651章 寻妻
车轿内,燕北回面色发白,手中死死攥紧一枚玉牌。
玉牌是女儿早些年交给他的,言道如若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传讯给她,会代为解决。
这么多年,燕北回从未动用过这枚玉牌。
而今。
玉牌首次绽放灵光,竟是燕如烟反向偷偷传讯。
求助!
讯息是一个地址。
虽然不喜女儿对自己的态度,燕北回却很清楚燕如烟对于燕家的重要性,万不能有失。
刚才那人,浑身杀气,显然来者不善。
随手击杀一位修仙者,逼得燕如烟不得不就范,谁也不能保证那人还会不会下杀手。
如烟不能有事!
念头转动,他掀开车帘,道:
“快些,不要吝惜马力,我的身子还撑得住。”
“是。”
车夫点头,叮嘱道:
“大人小心。”
“嗯。”
燕北回点头,身躯猛然后仰,只觉劲风扑面,颠簸陡然一急。。
“驾!”
车夫挥动长鞭,健马四蹄疾驰,朝着城北一处罕有人迹、满是迷雾笼罩的山林而去。
天色微暗。
精疲力尽的健马喘着粗气,在山林前停下。
燕北回急匆匆下马,双腿一阵发颤,微微晃了晃,就在车夫的搀扶下径自行向山林。
“苏仙师可在?”
他手持玉牌,朝着密林高喝:
“在下乃玉凤郡守、静虚师太燕如烟生父,有要事求见!”
“如烟?”
随着诧异声响起,前方笼罩山林的云雾轻颤,随即显露一条可供两人并肩而行通道。
沿着通道而行。
不多时,就见到一处美轮美奂、古色古香的庄园。
庄园之前,一位身着白衣、相貌俊逸的年轻公子正持扇而立,见到燕北回缓缓点头:
“久闻郡守大人之名,今日得见,依旧老当益壮啊!”
“苏桐,见过大人。”
“苏仙师客气了。”燕北回急急拱手,道:
“不瞒仙师,燕某此来是求救的!”
“莫急,莫急。”苏桐淡笑摆手,折扇轻展,缓缓扇动:
“不提大人乃玉凤郡父母官的身份,单是如烟之父,如若有事相求,苏某也定当竭力而为。”
“大人无需慌张,既然来了苏某宅院,安全当无问题!”
他身为一介修仙者,且还是位炼气后期修士,自问解决凡人的麻烦,轻而易举。
面上,也是一脸轻松。
“不!”
却不想,燕北回竟连连摆手,道:
“苏仙师,要求救的不是燕某,而是小女,她……”
当下。
他把此前青瓷庵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其中重点描述了莫求的相貌,和随手杀人的举动。
听完后,苏桐的面色逐渐阴沉,直至眉头紧锁:
“黑衣男子、平道友,应该是来自益州的散修平冉了,炼气七层的修为,也算不弱。”
“单恶、尹彤……”
“看样子,如烟此番是遇到了无妄之灾,那人能举手之间灭杀平冉,让如烟不敢反抗,当是一位道基修士。”
他面露沉吟,道:
“如烟做的很对,不反抗而是选择暂时屈服,暗中让人来报讯,大人赶来的很也及时,不过一位来历不明的道基修士,不好对付。”
“大人!”
抬起头,苏桐正色开口:
“此事非同小可,你先回去通知朝廷缉法司的人,看能不能查出来此人的来历线索。”
“其他的,交给我来办!”
“是,是。”
燕北回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闻言点头,又道:
“苏仙师,如烟可万万不能有事。”
“大人放心。”苏桐一脸严肃:
“我与如烟乃是至交知己,定然不会让她出事,事情紧急,苏某就不留大人多待了。”
“这就告辞!”
说着,抱拳拱手,身上灵光涌动,一跃而起直冲天际。
“仙师……”
燕北回张口欲言,却见灵光已经远遁天际,不得不讪讪收回手臂,看着对方飞遁天际,眼中也不免有些艳羡。
…………
遁光在山坳内落下,显出白衣公子苏桐的身影,他似是不喜此地环境,眉头下意识一皱,才拱手开口:
“言前辈,晚辈苏桐有要事求见!”
“是你小子。”山坳阴沉之处,传来一个嘶哑之声:
“有事?”
声音艰涩,带着股不耐烦的意味。
“前辈。”苏桐面露肃容,道:
“晚辈刚刚得到消息,有位道基修士在找贵宗的尹前辈、单道友,有些来者不善的意思。”
“哦?”
暗处淤泥蠕动,一道浑身弥漫着浓郁尸气的人影从地底冒出,缓步行来,露出僵硬的表情:
“来者不善,莫非是寻仇?”
“八九不离十。”苏桐点头,把燕北回所过的话再次重复一边,期间加重了些许来人的残忍手段:
“那人只因为没了用处,就虐杀平道友,更掠走了如烟,种种做派看上去都非善类。”
“善类……”人影不屑冷笑:
“能与我等扯上关系的,有几个善类?”
他略作沉吟,缓缓点头:
“尹彤终究是言某师妹,既然遇到了,不能不管,不过来人深浅尚不清楚,不可大意。”
“这样……”
人影从身上摸出一枚令牌,抛给苏桐:
“你拿此物,代我去一趟八角山,那边有言某的两位好友,让他们过来一趟助助拳。”
“我再去找个人。”
情况不明,自然要稳重起见,他虽然自问实力不弱,却也不愿轻易涉险,毕竟命只有一次。
“前辈。”苏桐面色微变:
“如烟现今就在那人手里,情况紧急,能否……”
“你心上人?”人影面泛谑笑:
“如果真的上心,就让你师父也来一趟,有他出面的话,就算是道基后期修士我也不惧。”
“家师……家师云游四方,晚辈也不知身在何处。”苏桐面露讪讪,闻言垂首。
“那就没有办法了。”人影双手一摊:
“为今之计,你只能祈求你那心上人聪明些,多拖延一些时间,免得到时候去的晚了。”
“这……”
苏桐面色变换,最终牙关一咬:
“晚辈这就传讯给师尊和玉龙山庄的云前辈,还有前辈的道友一并请来,如烟绝不能有事。”
“不错。”
人影似笑非笑看来:
“果真是个情种,有此一遭,你们也算经历了情劫,事后定能功德圆满抱得美人归。”
“去吧!”
说着,大袖一挥,整个人冲天而起。
在他走后,山坳悄然震颤,十几个棺材自地底破土而出,化作道道遁光,追随人影而去。
阴气、尸气连成一片,当空翻滚,涌向远方。
…………
“前辈。”
行在行人熙熙攘攘的长街上,燕如烟螓首低垂,小声问道:
“不知您找尹前辈、单道友所为何事?晚辈与她们也不熟,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而已。”
虽然现今烈日高悬,照的人皮肉发烫。
但立于莫求身侧的她,却感觉身在寒冬一般,即使法力锤炼的肉身,也有些承受不住。
更有股浓郁杀机,时时刻刻存在,让她如坐针毡,皮肉刺痛。
“有仇。”莫求面色不变,也不隐瞒:
“报仇,找故人。”
“找人?”燕如烟眨眼。
报仇她能理解,看对方的态度,很显然来者不善,说是去拜访亲友,怕也没人相信。
但找人是怎么回事?
“前辈。”她抿了抿嘴,道:
“据晚辈所知,这两人似乎都是性格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