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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天火转瞬即逝,凌断殇已经看出来了玥灵儿此刻不仅修为大减,更是失去了肉身,必然不能抵抗天火之力,而他也不打算使用天火来对付这三只狐妖。
“吭!”
伴随着如出鞘之剑一般的轻吟,一根足有两尺长短的利刃自凌断殇覆盖着强殖装甲的手肘处弹射而出。
凌断殇同时脚下一动,右臂肌肉鼓胀间一拳砸向当先那只狐妖。
见得天火已去,三只狐妖已经少了忌惮之意,那年长的狐妖径直迎向凌断殇的一拳,而另外两只却是化作两道白光扑向凌断殇的左右两方,速度竟是极快。
凌断殇瞳孔一阵缩放,眼中那三只狐妖的速度顿时慢了不少,右手的一拳角度略微一变,穿云裂石般狠狠砸在这狐妖的双目之间,只听得一声惨嚎,那狐妖顿时倒射而出。
另外两只狐妖速度不减,依旧左右夹攻而来。凌断殇冷笑一声,眼中猛地血芒闪动,体内煞气如煮沸一般翻腾了起来。
没有丝毫的怜悯,凌断殇左臂一划,那锋利的刀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血色的轨迹,完全来不及惨嚎,两只狐妖的脑袋已是滚落在地,脖颈中喷射的鲜血四溅,溅在凌断殇的脸上、身上。
他原本可以唤出绝对领域将这些带着浓浓腥气的鲜血挡下,然而他却没有,任由这鲜血喷射,原本存于心中的厌恶早已无影无踪,此时只觉得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享受,似乎这些鲜血如同天地间的甘霖,落在自己这早已干涸多年的土地上。
不过,还不够,这点点的鲜血还远远不够,凌断殇只觉得自己已经化作了血狱深渊,唯有万千生灵的鲜血方才能将这深渊填满……
………………………………
第一百四十九章 昭京秘辛
凌断殇的目光望去,不远处那只滚落在地犹在呜呜哀嚎的狐妖恰好抬起头来,对上凌断殇的眼瞳。却见这瞳目深处血芒闪动,如同一只绝世凶兽在盯视着它,一股源自魂魄深处,似乎遥存于远古的恐惧一瞬间侵占了狐妖的全身。没有任何的犹豫,狐妖凄嚎一声,飞逃而去。
“公子!”玥灵儿满是担心的声音蓦然间在凌断殇的耳畔响起,他一个激灵,双眼中满是迷离的血色随之褪去,再度现出往日的清澈。这才察觉到自己周身黏稠猩红的狐血,不觉一阵厌恶,甚至恶心,当即唤出天火将周身血迹烧灼个干净。
“灵儿!”凌断殇细细望向眼前的仅剩魂魄的少女,又才深切感受到魂魄中传来的虚弱,不觉一声喟叹出口。
“公子……”玥灵儿飘然近身,目中泪眼婆娑,显然这一路上受了诸般苦难,随后玥灵儿与凌断殇返回了卫南村那临时属于凌断殇的小屋中,又将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对凌断殇娓娓道来……
当日昭京一别,玥灵儿将那周姓修仙者所放出来的逐风苍鹰引向了凌断殇与太上子逃出的反方向,昭京西郊,又在此处与那逐风苍鹰一番苦战,最终玥灵儿施展了玄魅阴狐一族的秘法将那逐风苍鹰的妖魂破灭。然而她的修为境界本就比这鹰妖低,肉身又已破损重创,施展秘法之后肉身再不能报,只有放弃了肉身。
但玥灵儿心挂凌断殇一家,毕竟在这一年多的时日中,凌天承的与屈飞燕两老虽然得知了她的真实身份,但却感念她身世凄苦并未有丝毫排斥,反而如对亲生孙女一般待她。凌家对她如此不薄,如今遭此大难玥灵儿自然会倾尽全力报答。当即她以逐风苍鹰妖丹后期巅峰的内丹为引耗费大量妖元将自己魂魄虚化,而后再次潜进了昭京。
返回忠国公府,玥灵儿正见屈飞燕与凌天承两老被周姓修仙者与谢钏带回皇宫,此时两老已经身受重伤,玥灵儿便尾随而上,欲寻到时机救人。然而,这些修仙者极为谨慎,不仅放出了灵兽在空中监视,那谢钏还随时守在关押凌天承的地方,让玥灵儿没有丝毫救人的机会。
随后在第二天,玥灵儿更加不敢前去救人,因为又来了一名修仙者,而此人竟然已经达到了金丹期,如此修为,若是玥灵儿稍稍靠近必然会被他发现,所以也只能远远观望。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玥灵儿的虚化之术开始失去效果,为了避免被发现,玥灵儿不得不离开昭京。不过在这最后的两天之内,她却发现了一些秘密。
原来这些人想要得到的是一柄剑,而且是一柄残剑据说十五年前卫延两国在长禺关一战时,凌天承便是靠着这柄残剑将前来助阵的三名修仙者斩杀,此剑威力极为不凡,所以这些修仙者便想通过搜魂之术从凌天承的识海中将那柄残剑的下落寻到。
不过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金丹期的修仙者亲自出手,竟然也没能从凌天承的识海中获得任何东西,原因便是后者的识海被什么东西保护着。此后这些修仙者手段用尽逼迫凌天承道出残剑的下落,不仅对凌天承软硬兼施,更是对屈飞燕施以酷刑。
当然,这些玥灵儿是几个字便带过,她担心凌断殇会承受不住,然而仅仅是寥寥几字,凌断殇的眼中依旧激越出沁寒的血芒。
玥灵儿继续讲述着。这些修仙者明显低估了两老的毅力,自始至终两老相顾而望,即使再痛苦,都能从彼此的眼神中得到安慰与鼓励。最终无法,那金丹期的修仙者竟然告知了苟梓骅,让他即刻发兵燕国与庆国,依靠战争带来的死亡,凝集万千冤魂之力施以魔道之术来破开保护凌天承识海的力量。如今时过四月,想必燕庆两国已经遭受了极为残酷的屠杀,不过最终这些修仙者的术法成与不成,玥灵儿却是不知了。
话到此处,凌断殇已是激愤难当,心中颇为牵挂两老的生死。不过玥灵儿再次安慰他,说是那其中一名修仙者,便是那晚追杀凌断殇与太上子的尘风子曾嘱托过谢钏与那周姓修仙者,这两人曾受了尘风子不少恩惠,受托之下将屈飞燕的命保了下来,如今被囚禁在天牢之中。
两世为人的心智令得凌断殇将愤怒压制下,平复了激荡的气血后又望向玥灵儿问道:“灵儿,如今你肉身已失,可有什么办法让你恢复吗?”
玥灵儿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玄魅阴狐一族本就极为特殊,乃是极阴妖身,而灵儿又是半妖之体更是特殊,就算是极阴之体也会排斥灵儿的魂魄,如今虽然虚弱,但也只是损了本命妖元,幸好公子体内存有一滴灵儿的魂血,我可以暂时栖身这魂血中恢复,待得日后机缘来时,再寻合适的肉身也不迟。”
“不过,公子,你刚才施展的术法很是奇异,那支利刃中灵儿察觉到了一丝极强的气息,似乎这气息并不属于修仙一道。”
闻听此话,凌断殇当即便将那日跌落深谷,炼化死之气同遇大妖尸身的事道了出来,玥灵儿听得美目中是异彩连连,又才告知凌断殇那大妖体内必然蕴着稀薄的真龙之血,而凌断殇吸收了它仅存的那一丝内丹所化的丹液,也沾染上一丝真龙气息。若是凌断殇能解开煞气的束缚,而玥灵儿伤势恢复之后,便能借以她的妖元与凌断殇精纯的煞气相合,可将暗渊潜龙吼的威力施展出一部分。而玥灵儿自身在那滴本命魂血内修行也能受那一丝真龙气息的造化。
在两人谈及那谷中尽头的深洞时,玥灵儿觉得那必是某个修为极高的修妖者的警告,如今两人绝对不能再靠近那深洞附近。
不过这些都还是其次,玥灵儿目中噙着忧色将她的担心道了出来:“公子连遭厄难,体内煞气必然受怒火的影响而威力倍增,那寒青玉珠法宝怕是制不住暴涨的煞气了……”玥灵儿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适才凌断殇斩杀三狐时,心性明显已经受到了煞气的侵蚀。
凌断殇自然也是知道刚才自身出现的异状,那种嗜杀嗜血的欲望一瞬间取代了他的意识,若非并未深陷,又有玥灵儿的呼唤,怕是刚才便已经被煞气所控堕入杀劫。
“公子,灵儿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当初在昭京时,太上子仙师曾嘱咐过灵儿要我多多提醒你,切勿杀人。煞气乃能蒙蔽心智的杀伐之气,我们修妖者便是因为天生煞气所以灵智蒙昧,只知杀伐。所以,如今公子切记不要见血……”
“殇儿……你天生煞气太重,一旦杀戮便会越陷越深,为师只希望你不要因仇恨而堕入杀劫!”
闻听着玥灵儿语气中的担忧,凌断殇的眼瞳不觉颤了颤,一时间太上子临走前的那番话不住的在脑海中回响徘徊……
………………………………
第一百五十章 杀孽(一)
翌日,天还未亮,凌断殇一如既往的来到那片山林,修行基础剑法。
如今玥灵儿已经在魂血中陷入沉睡,以恢复受损的魂魄之力,却是不知何时能醒转过来。凌断殇经过短暂的相聚,而今再次陷入孤身一人的清寂中。
轻轻抚过那粗糙的剑柄,凌断殇脑中不禁浮现莺莺那凄凄的眸子,当即苦笑一声,继而拾剑而起,锋走龙蛇,须臾之间,刺、挑、劈三招在清幽林间划出阵阵呼啸……
日上三竿,凌断殇收剑立身,疲惫的依靠在一棵银杉树上,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山林下方那幽暗难见的上山小路,不知何时他已经习惯了在此刻响起的那一声呼唤,也不知是哪一次挑剔的味觉已经熟悉了那窝头淡淡的香甜,更是不知是前日还是昨日抑或是一周前,孤寂的心已经接受了那份温馨的欢快,虽然他很清楚那仅是自己出于自私,害怕再回到如前一世那般孤身一人,自己也想被人关怀、被人惦记。
“终归是一个人……”凌断殇轻轻摩挲着那粗糙的剑身,徐徐咽下心中的酸苦,仰头朝天上望去,他想去寻找在枝头欢快鸣唱的鸟儿……
莺莺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昨晚她一宿未睡,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乱的像是一锅粥,爹娘、凌断殇、牛铁柱以及村里的一众邻里乡亲不断出现在眼前,恁是搅得她睡不着,想着凌断殇傍晚那可恨的笑脸,莺莺暗自发誓,明天再也不理他了,也不给他做饭,既然他喜欢一个人,那就让他一个人从今以后吃野果子吧!
清晨时分,本该继续继续躺床上补觉的,却又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起了来,见着那升到山头的耀眼金阳,莺莺只觉脑子一炸,心中莫名涌起:“林小哥已经在山上习武了,我得赶快给他做饭去,要不然今天要挨肚子饿了!”当即拖着疲惫的身子迷迷糊糊地做着早饭,身子似乎都不由着自己控制一般……
望着面前被好好放置在竹篮内的窝头与饭菜,莺莺的面上挤出一脸难堪,指着自己的右手叱道:“臭手!臭手!随叫你给那铁疙瘩做饭的?他不是喜欢一个人吗?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啊?”
末了,微微仰头一瞥那上得三杆的耀阳,“呀!再不去就晚了!”莺莺惊呼一声,提起竹篮便迈着欢快的步子朝村南而去,嘴里却是嘟囔着:“这就当最后一次给那铁疙瘩做吧,哼!明天坚决不做了!”……
凌断殇双眼轻阖,侧耳倾听着山林内时而唱起的鸟鸣,心潮渐渐归于平静。
一阵山风刮来,穿过林间,似如裹挟着一只只冤魂,发出声声不甘的厉啸,耀阳之下的天空竟隐隐泛起妖异的血色。
凌断殇眉头一蹙,双眼倏然睁开,两缕精芒自瞳孔深处电射而出,随即仿佛穿透阴暗的树林直落在山下的村庄内。
“这是……血的味道!”
如此浓郁的血腥气息,即使在这山上都能闻到,这将是何等的出血量方能达成?
凌断殇没有丝毫犹豫,俯身一抓斜倚在树根上的铁剑,七星步一踏,急速朝山下奔去。
……
“你们这些畜生,到底想干什么?”中气不足的怒吼带着声嘶力竭的嗓音无奈地咆哮在这个小村庄的中心空地上,但刚刚响起立时便被那滚滚马蹄声盖了过去,徒留下一位花白胡须的老人佝偻着身躯怀抱着一具逐渐冷去的年轻尸体,双目欲眦。
这老人是卫南村的村长,而他怀中的年轻人不过十六七岁,是他的第三个孙儿,前日刚满十六岁,但他那大张着的早已失去神采的瞳仁代表着他永远也不能在爷爷慈祥的目光下过十七岁的生辰。
而这年轻人周身不远处还躺着十余具鲜血喷洒在地的尸体。
一匹匹战马奔腾着,将这数十名村民围困在中间一方不足十丈方圆的空地上,不时一柄长刀自滚滚烟尘中亮出寒芒,鲜血迸溅,带走一名村民的生命。
“我们都是普通的百姓,许多人一生都没出过村,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们?”噤若寒蝉的人群之中陡然站起一道身影,褐色的衣衫上早已沾满了污秽,清丽的脸上更是失去了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