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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这般来势汹汹的一击,凌断殇只得出全力抵御,当即一拔背后长剑,基础剑法中的起手一刺如狂蟒出洞直刺凌傲剑指。
“吭!”
一声金铁交鸣,大力之下凌断殇向后不住退去,闷响一声,后背撞击在院墙之上,直砸的他胸口一滞,这还是他突破剑诀第一篇后第一次被人以正面破招。
闻听院中声响,两队忠国军顿时冲进了院落之中,手中银亮长枪一挥,齐齐将凌断殇困在中间,森寒的枪尖之上透出了一股一往无前势必歼敌的气势。
“你们让开,此人交由本将亲自处置!”凌傲一步跨来,便将两方士兵分开,寒目盯住凌断殇。
适才两招相对,凌傲同样使得是基础剑法的起手刺招,虽然他未曾用剑,以化剑指出手,但以他剑诀第三篇的雄浑真气足以将眼前之人的兵刃破碎,但他未曾料到此人同是一记刺招,虽缺失了凌家家传剑诀的真意,但刺招招式一模一样,之中更是蕴含了一股沛然之力,便是此力抵住了他的化剑指,使得其手中这柄普普通通的铁剑剑尖破碎开来,更是令凌傲的手指震的刺痛不已。
………………………………
第一百八十九章 凌傲(二)
“是!”两旁的忠国军听闻凌傲的命令,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迅速出了院落,守在外面。
凌傲缓步上前,没有多言,再次一指刺来,指尖直取凌断殇眉心。
第三篇之力果然非凡,凌傲每一招之内所蕴劲力刚猛至极,又变化多端,若是以硬碰硬,手中长剑必然断折,届时以自己如今的肉身去抵挡定会受伤!
凌断殇眼瞳中倒映出那剑华凝聚的一指,身子猛地一矮,躲了过去。
凌傲一刺而出,刺招未尽倏然一变,锋锐剑指朝下劈来。
这一招速度极快,但凌断殇通习基础剑法早已知晓个中变化,早在那变招之际手中长剑一扬,基础剑法第四式扬剑抵在了凌傲第三式下劈之势上。
两兵相交,再次传来铿然金鸣,一股大力压下,凌断殇眼中神光一闪,基础剑法第五式“负山”横空出世,一股大力运至臂间,伴随他一声沉喝,这一剑陡然反砸而出。
然而,一剑之力才至一半,凌断殇突觉剑势一顿,竟是再难寸进,一望之下,却见那凌傲一指正扣在他剑尖上。
这一指之力好巧不巧正击在这一招的最薄弱之处!
凌傲之力本就不比凌断殇弱,虽然后者占着招式先发制人,能将浑身劲力发挥到最大,但前者一针见血以大力打在蛇之七寸,结果便只能是凌断殇招式被破。
这一剑停滞,凌傲冷望向剑下之人,微微一怔,那生着阴阳脸的青年目中竟是透着一股桀骜与不屈,若为刺客,怎会有这般目光?而他更是在那张脸上看到了一种熟悉,这种熟悉并非面相,而是源自于至亲血脉的气息。
若非是自己的侄儿乃是生着如他母亲一般的俊美面容!若非那臭小子自小不学无术,以纨绔著称!若非卫国举国之力通缉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此处又如此艰险!
这股熟悉之下,凌傲早已收剑!
他目中的杀意缓缓褪去一丝,隐隐间多了些许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异色。
便在此时,凌断殇哼了一声,真气运转下,双腿一曲一弹,握着长剑的手腕同时一转,以剑脊对着自己,正待凌傲眼中透出些许讶异之时,凌断殇集全身之力陡然以背部撞击在剑脊之上,这一撞令得凌傲的手指一颤,登时不由自主地松开。
凌断殇跃身半空,朗笑一声:“大伯,小心了!”话音甫落,只见他手中长剑一抖,气旋中一丝元力激出随着经脉混于运转的真气内,这一抖之下,寒芒吞吐,右臂猛地一震,再朝前一推,那长剑竟一瞬绽开,绽放出一朵一尺方圆的三瓣剑莲。此莲乍现,周身剑风激荡,寒光如潮。
凌傲神色一正,见得如此高深的招数竟在如此年轻的人手中绽放,也禁不住低喝一声“好!”目中却是凝重。
只见他眼中精芒一逝,反手拔出佩剑,同是一抖,臂间一震,亦是朝前一推,三招送出一气呵成,无丝毫拖泥带水,更如信手拈来。他身前瞬间也绽放出一朵剑莲,同是一尺方圆,只不过此莲与凌断殇那朵的不同在于莲开五瓣,剑风收敛并无四溢,剑莲之形更为浑然天成。
此招名为“一怒风莲”乃基础剑法中的一套合招,集刺、挑、劈、划四式于一体,乃是连续挥出四招将之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从而凝聚成剑莲,类似于武林中的乱披风剑法,以迅猛的速度、多变的招式一击克敌!若要施展此招非真气雄浑且熟稔基础招式之人不可!寻常人看似一抖、一震、一推,仅三招这般简单,实则一瞬便早已挥出十数剑乃至数十剑。此招的真意便在一个“一”字上,寓意一气呵成!
两莲相击立时铿响连连,似若雨打芭蕉连绵难止,又如玉珠落盘络绎不绝。
自突破剑诀第一篇以来,凌断殇第一次施展这“一怒风莲”,虽看似绽如水银泻地,但每一招都要控制劲力将之落在痛痒之处,再加上他真气中那一丝元力的作用,直令得凌断殇有种吐血的冲动,一抹潮红逐渐涨至脸上,额头上更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随着汗珠的渗出,他脸上的褐红之色竟在迅速的消失……
凌傲一式剑莲施展的那是挥洒写意,凌断殇每一剑刺来皆能一剑破之,但他亦是叫苦不迭,虽然凌断殇的剑莲每一剑划出总有收力不及,晦涩凝滞之感,但一剑而出竟是蕴藏一股沛然之力,纵使他能以巧破拙,但这股力道却难以抵消,直冲的他手臂震颤,虎口渐麻。
便在此时,凌断殇看准凌傲一剑用老,手中长剑立时高歌猛进一招劈下,斩在后者剑上,凌傲本以为凌断殇趁此良机这一剑还要再进,手臂回收已余三分劲力,哪知凌断殇大力一点,身子竟是借力朝后一跃,跃至围墙之上。
月辉洒下,高墙之上一名少年扬剑而起,一身褐衣随风而动,嘴角冷傲桀骜,面容俊美如妖,似孑然孤星不浊于世。
凌傲仰头望向那带着几分熟悉的面容,身躯不禁一颤,眼眶内涌起一蓬湿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是未到伤心处,如今见得这世间唯一的亲人更是他凌家寄托了全部希望的血脉,凌傲这铮铮虎躯再难自抑,望向那由一纨绔公子成长为如今能与他分庭抗礼的高手,不知这此间承受了诸般的痛苦与艰辛,凌傲那到嘴边的话,竟有些哽咽了。
“殇儿……你果真是殇儿!”
听闻这熟悉的呼唤,凌断殇微微一怔,半晌之后方才重重道出一声“大伯”,这一声里已是蕴着诸多的复杂。
“臭小子,还不给大伯下来,你可要大伯就这般仰视着你?”一声带着几分溺爱的呵斥传到凌断殇的耳中,将他的思绪打断。他轻轻一跃,落下身形。
凝视着眼前早已非过往他所认知的英挺少年,凌傲飒然一笑,道:“好!好!好!果真是我凌家的男儿!你父母、二伯在天有灵倘若知晓,定能宽慰九泉!”
一张宽厚的手掌重重地拍在凌断殇的肩上,感受着期间蕴含的温暖亲情,一抹如沐春风般的微笑久违地浮现在凌断殇的脸上。
………………………………
第一百九十章 斩将(一)
长禺关,将军府上。正值丑时。
位于正东的一处厅堂内,此时灯火通明。
“啪!”一声闷响倏然响起,旋即一声怒喝传出:“延国大举来犯,即将兵临城下,如此险情,那胡国栋竟不以大局为重反倒要将我擒下!这等蠢货留有何用?只能败我卫国山河罢了!”
望着那走前走后,一脸怒容的大伯,凌断殇淡淡一笑,老头子的三子之中便是这大伯最与他相似,无论相貌还是脾性皆秉承了老头子的衣钵,只要一怒便是这般暴躁,将身前桌子拍得砰砰直响,然后气急败坏的来回走动。
适才徐犷被他接进了府中,大夫已经为他诊治,又寻了一处安静的院落养伤,他那肋间的剑伤的实在不轻,幸得未伤及脉络筋骨,皆是些皮外之伤,还需疗伤月余方能痊愈。
“虽然我早已洞察此人此番来长禺关旨在擒我回京,但料想他定然也是在大战之后才突起发难。未曾想此贼竟然与延国勾结,欲里应外合将我忠国军拔除!殊不知如此放任延军入境,无疑是引狼入室……啪!”话至此处再次传来一声震响,那张四方茶几终于不堪重负被凌傲一掌击成了碎片。
“这胡国栋乃是苟梓骅的亲信,苟梓骅狼子野心早已昭著于世,如今他身后更是有修仙者撑腰,所图之大,怕是位极人臣非他野心终了。不过那些修仙者的目标是在图谋我凌家之物。那晚,老头子给了我一样东西,不知大伯人不认识?”凌断殇自胸前将那只锦囊掏出,轻轻地将之打开,取出那枚剑形晶石将他递向凌傲。
灯火之下,这枚血色晶石散发出一抹妖异的血芒,凌傲接过晶石,轻轻摩挲了几下,目光凝聚在上,喃喃回忆道:“此物名为血剑令,一直由你爷爷贴身珍藏,乃是我们凌家的祖传之物!据他讲,我们凌家家传的《剑诀三篇》其实还有第四篇,而这第四篇便在此令之中。但是几十年来,你爷爷与我们三兄弟都未能破解此令,以获取其中第四篇的修行之法!”
“不过你曾祖母说过,当年你曾祖父曾留下这枚血剑令与一封遗书,遗书之上仅写着不明所以的‘锁妖’两字。但哪知你曾祖父过世后不久便战事迭起,原本还算富庶的家财被征用,遗书被毁,仅有这枚血剑令被当做贵重之物留存至今。虽然我也不知那些修仙者是否图谋的便是此物,但它是你爷爷临危所托,你定要将之保护好!”说到此处凌傲将血剑令郑重其事地再交还给了凌断殇。
“果真如那梦中一般,倒是这‘锁妖’两字该作何解?为何曾祖他不留下详细的说明,却单单仅留两个字?”凌断殇心念电转,当务之急也不是操心这等无头绪的事,他将血剑令放回锦囊后,又道:“胡国栋之计,大伯可有应对之策?”
凌傲沉吟片刻,微一摇头道:“正如你所说,忠国军铁板一块不会出丝毫问题,但那十六万昭京士兵,若是被胡国栋所蛊惑,届时定然是场两败俱伤的局面,这倒为那延国做了嫁衣。听你所说,那胡国栋对此计颇为自信,主动权又握在他的手中,怕是一时半会我也难以想出什么好计策。”
听闻此话,凌断殇目露狡黠,朝凌傲道:“大伯无须担心,我倒有一妙计……”说罢他凑到凌傲耳边,一阵低声耳语。
…………
长禺关南,校场之上。
位于军营正中的帅帐内,此时亦是灯火通明,内里人影棹棹。
胡国栋双目如炬,面无表情地望向躺坐在椅上,脸上无丝毫血色的任勿非:“任勿非,据说你与那徐犷、凌断殇一路自汇阳行来,可谓是患难之交,你为何会出卖他们?”
凌断殇那一剑刺得不可谓不重,若不是最后被胡国栋以一招围魏救赵所阻,怕是早已横尸当场。然则此人虽是面色惨白,但眼中兀自闪动着的光华昭示着此人那贪婪的内心。
“嘿嘿……大人,我龙蛇帮虽身处南地,但帮中凶名想必昭京也有耳闻,家父任天翔自小教导,为了利益可不择手段。任某为了功勋连兄弟手足都能出卖,更何况那两人与我不过萍水相逢,怎可谓患难之交?那凌断殇可值黄金十万、沃土万亩,更是能封三代世袭之侯!如此封赏,足教任某抛家弃子,不顾一切!”
听闻此话那胡国栋冷笑一声,他在任勿非的眼中见到了与自己一般的贪婪。龙蛇帮之名他的确早有耳闻,此帮在南方足称大帮,帮主任天翔更是以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著称,所谓虎父无犬子,这任勿非眼中贪婪之色并无丝毫作态,想必也是与其父一类人,更何况,活捉凌断殇的封赏可谓是足以令瞎子都被赏金迷了眼,更遑论这般为了功勋而不顾一切的贪婪之人?
思到此处,胡国栋嘿嘿一笑,凝望着任勿非的眼中却是咄咄:“说得好!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过本将还要你睁大了眼,切莫因贪婪而站错了阵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将军乃是王臣,凌断殇之类乃是逆贼,任某就算是三岁孩童定然也知晓该站在将军这一方!”任勿非面露谄色,眼珠子咕噜一转又笑道,“这抓住凌断殇之事若非将军所不能为之,末将不过是领路指认而已,功占末节当不得这般封赏,只是还望将军他日封侯进爵之时,莫要忘了昔日末将的微末功劳……”
胡国栋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