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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接下来回到府邸之中,手握诛仙剑阵的林海如果还能被刺杀成功,那有没有燕赤霞在旁保驾护航都不重要了。两人相交已旧,对彼此性格都颇为了解,林海在得知燕赤霞的良苦用心之后也未多言,只是拱手一句费心了,默默将此事记在心里。
远方燕赤霞豪迈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林海方才转身进入府中,他双手习惯性的拢于袖中,在一步跨过府中门槛之后身子便停滞了一下,因为体内的剑意气机在刹那间沟通了那四座埋在角落当中的玉髓天王像。
这一切在林海的刻意压制下,平静的没有任何异象生出,林海也在短暂的停顿之后,步履如常的前进。
那个看门的年轻下人,则在此时有些恍惚,因为初见林海之时,他周身气势尽管依旧不容小视,可脚步间的虚浮,呼吸气段的短促无力,即便是他这个习过几年拳脚的不入流货色都能看得出来,少爷如今这外强中干的身体情况。
可随着林海一步跨入府中,瞬息之间变化的气势,简直就是翻天覆地一般。
这种变化初时还不明显,可随着林海的每一次脚步起落,那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的雄壮气势便越发的难以言说细表,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他,少爷在走两步就能羽化飞升,他都毫不怀疑的无比坚信!
第四十八章:暗杀
“家中生意铺子,可有什么变故?”
林海忽然的问话,叫身后跟着的门房下人摸不着头脑,账面上的事情他又如何清楚?只是笑着回:
“没听王伯说起来过,再说老爷少爷才出去半日光景,哪能有什么事儿。”
许是想起了什么,下人又问:“少爷回来可是拿什么东西的?若是今日老爷都不回了,小人便向王伯招呼一声,早做安排。”
林海点头:“也是,我问王伯好了,你下去之后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和我们举家出城吧,幽州不日将有大难来临,把王伯叫来。”
下人不敢多问,神色紧张的退了下去,林海只身坐在中堂,如往常一般的饮茶,与府中下人们闲谈,过不多时得了消息的王伯匆匆赶来,拱手刚道了句少爷后还未再说旁的,林海已放下了茶盏,逐一吩咐:
“是,幽州要出事了。你马上关了林家名下的所有店铺生意,将长工收拢,愿意跟着走的考察一下人品一起走,金银细软都带走,带不走的放入到地窖里藏好,将来有个万一还能回来取用。府里一应调度安排都由你来协调,有什么事尽管找镇抚司,我都打过招呼了,小难自己忍着,大难了再去。还有什么要问,快些问清楚了就下去办吧。”
王伯勉强的收拢思绪,问道:“老爷他们眼下如何?”
林海对他的这个提问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个跟随了林清和多年的老人,在听到这等存亡大事的时候首先想到了的并不是只有自己,而是问询主人安危,林海端正了坐姿,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以安人心为主:
“早就被我安排出去了,只是惦记家中才叫我回来,嘱咐你们快点收拾收拾出城。”
“少爷的消息真的稳妥吗?”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以后还回吗?”
“应该回得来,所以东西千万藏好,只带能带走的。”
“老奴这就下去准备,最多两天”
林家家大业大,两天时间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来说,已经堪称神速了,可林海却摇了摇头:
“最多到明天的这个时候,府里一个人都不要留。”
王伯苦着脸:“可是林家树大招风,若无充足的人手护卫,老奴生怕”
“安全方面自有镇抚司的保护,你要想的是防备自己人内乱,所以护卫的人贵精不贵多,那些不熟,人品又不好的,给足工钱劝退了,免得事到临头后悔。”
林海挥手让王伯下去忙,后者刚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加了一句:
“我房间和这里的东西都不要动,老爹吩咐我还有些别的事要做,比你们走的晚些。”
王伯闻言回过头,略略思忖的道:“少爷留下可需要人手?老奴家里头”
“一点小事,王伯不用费心了。”
林海笑着婉拒,老人了然的点了点头,神州天下传承过了百年的家族,哪家没点不为外人所知的阴私忌讳?老人年纪大见得多,当下便不再坚持,点头去安排府中撤走事宜。
正堂大屋里只余下林海一人,他轻轻闭目,体内剑意气机如水流淌,无声散发到林府的各处角落。
林家宅地的修缮,当年是经过高人指点的,位于迎客吃饭的正堂大屋,贯通了府中各处的风水,若有高手坐镇在此,可凭一己之力调和府内的阴阳风水,用来平衡无形之中的灾病人祸等事。
关于这个说法的真假,林海至今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风水先生夸大其词,只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他此时坐在中堂,确确实实的可以用气机沟通那被埋于府中四角的玉髓天王像。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夜晚时分,林府上下便失了大半的人气,管家王伯乃是当年跟随林清和转战商场的得力手下,年纪大后退于府中管事,在许多下人心里,这个老人的威严有时候更甚于林海这个少爷,因此吩咐交代的事都被全力执行,仅半日的功夫林府便没剩下几个人了。
夜晚用饭,林海特意把府中那些管事全都叫到了中堂,也算是和大家多年的相处共事道一个别,因为府中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收拾完,所以这一场告别宴也进行的十分克制,鲜少有人喝醉。
最后不久,本已准备休息的王伯披了件外套过来,告诉府外有批镇抚司的人想要求见林海。
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放在炼化剑阵上的林海,连眼都没有睁开,问道:“他们来找我做什么?”
“说是白天您还有个弟子在那儿,燕司主不放心他一个人回来,所以派了人手护送。”
王伯的脸色有些怪异,林海也随之睁开了眼睛:
“那把人带过来就是了,何须通传?”
“老奴也是如此分说的,只不过诸位官爷尽忠职守,执意要将人带到你当面才肯回去,这就连老奴的红封都不肯收。”
林海了然的点头笑道:“那好,你把他们带到中堂见我就好了,记得待会儿红封包的厚一点,不过少算一份就是了。”
王伯不知此话何意,不过林海再次闭上双眼,他只得拱手退下。
很快,林府院中便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领头的年轻人白天林海还见过,好像是燕赤霞的副手之一,叫什么实在不记得了。
“下官受司主之托,护送林公子学生至此,因司主左右叮嘱,固不敢怠慢,需见到林公子当面方才放心交接。”
副手上前拱手行礼,言谈间倒是已有燕赤霞光明磊落的几分风采,叫人忍不住心生好感,林海也难得的从主位上站起身来。
经过一下午的修养,他的伤势仍未尽好,举止间却也与平常人无异,笑容满面的道:
“有劳大人玉趾相送,林某私下给诸位备了些薄礼,算是感谢犒劳各位辛苦。”
王伯适时的奉上红封,官兵们一个个喜笑颜开的接过,就连那位表现十分光明磊落的副手也没有说什么,十分坦然的接受了这场贿赂,因为他地位别于其他的兵丁,因此他的这一封红包还是林海亲自拿着递过去的。
“在下白日间便已与燕大哥说起过此事,累诸位连夜前来想必司内事物很多吧?”
林海递过红包,貌似无意的问出这么一句,却引得所有官兵面色俱都是一变,倒不是因为林海话中有何不妥之处,而是叫他们想起白天的一件怪事。
副手摇头苦笑:“说来惭愧,燕司主回去不久便着令我等护送了,只是在半路上忽然遇到一阵诡异的迷雾,无论如何走都无法出去,一直耽搁到了现在才来。”
怪不得他们执意要当面才肯交接,林海先前还以为是他们嫌赏钱太少,如今看来却是白天的那场变故让他们绷紧了神经。
“大人辛苦,还请笑纳。”
林海双手递交红封,副手连道不敢,双手接过。
当他手指摸到红包的一瞬间,整个身体忽然僵硬在了那里,原本低垂的头颅豁然抬起!
不等着谦虚有礼的镇抚司副手有什么动作,林海已经跨前一步伸出大掌,直接一掌死死扣住了他的面盘,好似要将他的整个脸都一把捏碎!
正堂之中和谐的气氛忽然僵直了下去,镇抚司官兵几乎同时将手放到了腰间刀柄之上,可是下一刻凄厉的哀嚎便叫他们愣在了原地。
那名领队的副手居然是一个外人假扮的!
林海面无表情的一手扣着那人的脸盘,体内汹涌的剑意气机刹那间封镇了他诸多气穴,另一只手将那封空的红包缓缓捏碎,冰冷的道:
“季云子,你还真敢找上门来啊!”
第四十九章:问心
当年法海纵横天下,是何等的威风不可一世,区区一个小小的道门后进弟子,居然几次三番的挑战他的耐心,那他就非死不可了。
季云子此时被林海借府中诛仙剑阵之势,镇压的动弹不得,眼中的凶狠杀机早已被震惊与恐惧所替代。
从碰到林海的那封空红包时,他就知道自己暴露了,可是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同样也想不明白林海一个碎了法剑的剑修,仅仅一个白天的功夫又从哪里修出如此浑厚恐怖的剑力?
不过这些答案他永远都不能知道了,早在林海发现季云子进入到林府之后,他心中便杀意已决!
“季云子,我给过你机会的,来世小心做人。”
林海收回了手掌,一身镇抚司官服的季云子浑身没了骨头似的瘫软在地,体内脏器经脉全都碎成了一堆烂肉,漆黑的血迹从七窍流出,看起来犹为恐怖。
众官兵面面相觑,对这番变故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收场,林海则擦了擦手,淡然的道:
“若我猜的不错,这位大人的尸体应当藏在你们白日间遇到迷雾的地方,幽州大难降临,以后这种事不会少见,送到诸位手上的红封是林某私人一些心意,至于那位副手的抚恤,我会另外找人转交其家人。”
一场变故之后,镇抚司好不容易方才理清了状况,他们的领队副手被人家换了尚且还不自知,一时间人人都有些没面子,都想着尽快回去。
“林公子仁厚,我等既然已经完成司主任务,即刻当回,告辞了。”
林海点头:“王伯,替我送送诸位大人。”
季云子的尸首被官兵们合力抬出,此次出行折损了领队,他们需要季云子的尸体交代上峰,众人走出大堂之后一时间觉得犹如置身梦中,回头望去,只见那位施展雷霆手段的林公子悄然站在正堂门口,仿佛在目送他们。
官兵走后,正堂中就剩下了林海与徒弟许仙,后者再一次见到林海,面色有些紧张和拘谨,可能是刚刚林海动手杀人的那一个画面太过震撼,于是他温言安抚:
“一整天没见到你,没什么事吧?”
许仙看了眼林海那张温和的笑脸,想起他镇杀那无名刺客的一幕,心头发寒连忙低头摆手:
“没事没事,燕司主对待学生很是照顾”
林海看出了这小子的异样,不动声色的自顾的闭上双眼去炼化那四座天王像,轻声问道:
“可是觉得我手段太过狠辣?”
许仙僵直的坐在椅子上,要不是冥冥中有所感应,他都要怀疑问出这句话的林海是不是要杀他灭口了。
白天听了林海的一番教导,以为这便宜师父会是个悲天悯人的人君子,不曾想动起手来说杀就杀,连句话都懒得问,当下也不敢触怒了林海,只是道:
“先生先生办事自有道理。”
“嗯。”
林海虽闭目炼化剑阵,却不难猜出许仙此刻的诚惶诚恐,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这话说的诚意不足,不过大致是对的。”
“幽州大难将至,人人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空理会一个刺客的时时窥探?索性一把捏死了一了百了。”
这番话许仙听的连连点头,心中也十分认同,林海又接着道:
“不过这些也都是因为自己太过弱小之故,才不得不下此狠手。”
看着林海一副认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许仙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太理解弱小这个词了。
“当然了,我说的弱小是相对而言,换句话说假如我是个功参造化,横压一世无敌手的高僧,那么季云子此时杀与不杀都不重要,因为就算放了他,也不惧再有什么阴祟手段。”
林海说完之后,许仙若有所思,他闭目伸手,精准的落掌在后者的脑门,教诲一如当年,同样也别于当年:
“所以说为人处事,低下之时不择手段还能说是世事无奈,可将来登高之后行事还是如此,那就是心性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