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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那白色身影的身躯一怔,继而是微微地颤抖,良久,都没再发出任何声响,或许她早就预见到这个结果,只是别人没说的时候。心里还会存着一丝侥幸吧?
黑影不敢妄动,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突然,西方不远处有数道不弱的气息逼近,黑影连忙双手结印。无色的灵气涌动,激起灿烂的能量涟漪,他和她的身影凭空消失了。
来者四人,清一色的黄家黄色长袍,无一例外,四人尽皆挂彩,当先一人的双手更是呆板的垂挂在身体两侧,迎风飘荡,只听这人率先骂道:
“奶奶的,没想到一个凝魂修士竟然这般难缠,诡异的三段寒冰真气,老子的双手现在还没有知觉。”他身后的一个长须修士,蓬头垢面,一脸焦黑,一身长袍上生满黑洞,没好气地笑骂道:
“嘿嘿,谁让你小看他,几乎没出手就解决了常九和黄九这两个愣种,这种凝魂小修士还真是少见,杀了倒真的可惜了。”
“还有,你那算什么?老子被自己人一把火烧成这样,岂不是更冤枉?”
说完,长须修士恶狠狠地瞪着身边的白脸修士,比起之前两人,这白脸修士的状况就好上很多,除了头发有些许的凌乱外,就是脸上有几道规则地血痕,看上去像是被异兽一把抓成这样。
注意到长须修士的眼神,白脸修士连忙无奈地摊了摊手,用一种极为无辜的语气道:
“见谅,见谅,小弟也是无意中中了那位小友的迷幻精气,才会误伤同族。”
“不过,比起这些,我们还是先关心下怎么跟家主交差吧,虽然我的“滚炎刀”刺穿了他的身体,这小子必死无疑,但是最后时刻他钻进了西岭禁地,首级我们确实没拿到。”
无色无形结界中,白衣身影突然奋力的攥紧拳头,身体更是剧烈地颤抖,牙关紧咬,她在强忍着。
“别提了,我们四个锻魄修士一齐出手,竟然还能让他逃掉,回去以后就等着被人耻笑吧?哎,丢人啊丢人,该死的,那小子的一套身法着实诡异地紧,还有最后时刻出现的那条窃灵金狸竟是七彩之色,一瞬间就吸干了我的全身精气,他娘的,这回去跟别人讲,别人也不信呐,真是见鬼了。”
说话的是一个红脸修士,此刻,他全身虚脱,不能走路,被长须修士和白脸修士驾着,这三人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时不时就会东倒西歪,倒是有几分滑稽。
“行了,先回去再说吧,无论怎么说,家主交待的任务是完成了,即便那小子当时没死,进入西岭禁地后,也会被异兽分食的连骨头都不剩,倒是常九和黄九的尸体怎么办?留在这里总是不妥的。”白脸修士一脸担忧地道,“黄九一直是家主的心腹,如今竟然被自己人杀死了,一想到此事,小弟就头大如斗,让你们几个出手相救,你们就会一味地看热闹,岂不就是嫉妒黄九平日得宠吗?”
这白脸修士所言极是,于是其他三人一时间均是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是好。
风轻轻吹来,拂过脸颊,凉凉的,是谁的泪,在不经意间轻轻滑落?
如果能来的早一点,或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只是这个世上往往是没有如果的。
那张有若冰霜般的脸庞,那个冷傲的身影,总是带着一种无端地霸气和执拗地倔强,只是当所谓地“滚炎刀”刺穿你身体的那一刻,你的眼前出现的是谁的身影?
百转千回,倘若真有轮回再世,你是否还会记得,曾经有一个人无端地为你哭过?
你那么冷,你的心里又怎么会有我?
我那么傻,无缘无故,心里便有了你。
那种感觉真的很怪,以至于到现在我还感觉自己置身梦里,很怪,很怪,我的身上有着太重的家族使命,曾几何时,我以为我这种人是不会动心的。
“黑风,我不想再看见他们。”声音有若来自九幽地府,字里行间透着浓浓地杀意。
白色身影浑身散发着骇人的阴冷,一脚踏出无形结界,显露身形,然后旁若无人的去了。
风雨早已不在,只是她浑然不觉,依然打着那把油纸花伞。
是什么时候?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阴云完全散去的蓝色天边,挂着几朵孤单地云彩,那个原本足以倾倒天下的身影,在这一刻,竟有着让人心疼的落寞与凄苦。
如果我们不曾相见过,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痛了。
身后传来几道惊惧地嘶吼,烈风如壁,更似亿万地细小凌刀将那四道黄影绞为漫天风尘。
血溅八方,璀璨如莲,但很快就又被风吹散了,那就是生命最后的盛放吗?
黑影跟上去,形似鬼魅,她突然回过头来,苦涩地笑了。
※※ ※
“报告大王,有…有…有外界修士闯入。”
风回西岭内,一个状若犀角的黑色山头上,一座偌大的洞府,一个浑身血红的狼形灵兽浑身颤抖地报道
“白痴,一切胆敢私闯本王领地的外人,无论人兽统统给老子宰了。”这声音浑厚有力,那身躯也是高大壮硕,威风凛凛,看样子,正是那灵兽口中的大王。
“小的不敢,那是,那是……”牙齿打架,面容抽搐,血狼指着洞外,已经说不出话来。
“是谁要宰了本王啊?好大的胆子。”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道无比性感的七彩身影。
来人半人半蛇,生着一张美艳地女人面孔,眉心处有一道火焰印记,一身小麦色的肌肤,颇有着几分诡异,风髻露鬓,双目含春,高鼻梁,翘嘴唇,上身一件深系背后的七彩抹胸,透着让人血脉贲张地性感,下身一条七彩的细长蛇尾,不断扭动,竟带着七分妖媚之气,奈何不是十分?实在是另外三分,早已深入到骨髓之中。
看清了此女面孔,此刻,除了那大王之外,洞府内的所有小兽尽皆浑身战栗,连站都站不稳了。
那大王睁着自己的一双牛眼,抖了抖生着一只黑角的硕大牛头,终于在几番确认之后,不可置信地脱口大叫道:
“律法女王……”
双手捧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色身影,见那头笨牛不但认出自己,而且目露殷勤地热切,律法女王深呼一口气,微微一笑道:
“好久不见了,臭野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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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黄泉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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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回西岭,夜色降临,渐深的林雾在月光倾泻下的山脉间翻涌,浓白中透着一丝淡淡地蓝,放眼望去,竟带着几分骇人地诡异。
晚春初夏时节,昼隐夜现之际,山风突然凛冽起来,白日里的凉风舒爽,在无边的夜色中,竟骤然寒意彻骨,分明乾坤也随着昼夜逆转开来。
这是一座通体黑色的山峰,高大,险峻,像一只伸向天际的犀角,此刻,寒流滚滚,山体冰封,犀角很快便穿上了厚厚地蓝色冰壳。
酷寒肆虐,仿佛是上古冰神在暗夜中苏醒,方圆数十里的风回西岭,在月光下,晶莹剔透,玉体生光,那蓝色覆盖下的山川大地,一片静寂。
黑色山峰上,一处偌大的洞府中,一个许久未曾开启过的石门后方,数不清的青色石阶,螺旋着通向幽深地地底,自然放光地幽幽晶石,在深邃的地洞中如繁星点点,恍若通向另一个久远的时空。
“律法女王,苏辰小子伤的太重,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了,你把它跟怒寒放在一起,赚取时间是绰绰有余,可是近些年来,怒寒的骚动越来越强烈,只怕冲破封印之期已然不远,你不怕苏小子就算不死,也要被那娘们祸害了?”
“闭嘴,本王这次带主人来,就为了收服那个贱人,你没看见我家主人正缺少一把兵器吗?”
“额,当年连盟主都收服不了她。最后就算是幻月宗的易阳老道来了,也只是勉强将她封印,一个垂死的凝魂小修,那娘们随便呼一口气也能将他杀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要在这里看着主人,记住,不要再让任何人进来。”
这是哪里?是不是传说中的九幽地府,黑暗而寒冷,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光明。
“娘,对不起,孩儿再次做了弱者,孩儿来找你了。”
“娘。孩儿的心间出现了一股似曾相识却从未有过的感觉,在那个白脸修士的长刀贯穿我胸膛的那一刻,为什么我的眼前会出现她的身影?”
“娘,孩儿不孝。。。。。。”
夜凉如水,那心。那血,是不是也要默默地冷去了?
如果一个人死了,生前留在心间的最后一个渴望,是不是在来世还有兑现的可能?
那个有着五色流光溢彩的苍穹下,一个红发男子拥着一个蓝发女子,站在天柱峰顶遥望满天星河,下一刻。他们即便死了,是不是也满足了?
娘,当你的身躯没入青阳湖中的那一刻,你的眼中是不是也出现了那个红发男子的身影?
忠孝仁义爱,这五种亘古不变的人类情感,那种奇异的情感背后。隐藏着的,是不是爱?
可是,在我闭眼的那一刹那,心中有爱便失去了我一直追求的人间至孝,在这个世上。是不是本就没有两全的东西?
自古忠孝尚且难能两全,看来人来到这个世上,本就是受苦的。
“放弃吧,你该上路了。”这个声音带着阴冷,却异常熟悉,分明就是苏辰自己的声音。
“哦,我们又见面了,这一次或许你会赢吧,如果你走了,一定要找到娘啊。”
“哼,你没有资格提娘,你的心中可曾还有娘的位置?”蓝芒涌动中,那个虚幻苏辰的脸上满是鄙夷。
苏辰冰冷的脸上爬满凄苦,他咬牙坚持,始终没有让眼眶中翻滚地泪珠滴落下来,
“我没有,我始终都是在想着娘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重要。”
虚幻苏辰冷笑道:“苏辰,你不要再骗自己了,你心中虽然有孝,受孝灵的影响,它也曾深深地加固过,可是,孝总归不是你的命之本源,也永远不是你生命的主题,所以,别在勉强了,放我走吧,我会找到娘的神魂,然后永远的服侍在她的左右。”
命之本源?生命的主题?
苏辰突然狂吼道:“你开什么玩笑,娘死后,一直支撑我走下去的,就是心中对娘的那份执孝,若非如此,我苏辰何苦独活到现在?”
“哼哼,那你一直往前走,前面会有人让你死心的。”
阴风阵阵,四周充斥着孤魂野鬼的低吼,呐喊,彷徨,凄厉,咳血,身披各色微弱地荧光,他们都是生前阳寿未尽就意外死亡之人的神魂,虚幻,飘渺,他们既不能上天,也不能投胎,更不能到阴间,只能在黄泉路上游荡,等待阳寿到了后才能到阴间报到,听候阎罗王的发落,他们无一不保有生前的记忆,痛苦难忍,饱受折磨。
脚下一条长长的路,不知要通向何方,路上像铺着红毯,殷红的血色在眼前招摇,只是那不是鲜血,而是火红的彼岸之花,它们随风摇曳,咧嘴轻笑,它们是这条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
“来,跟着我们来,过了这条路,你就不会迷惘了。”这道声音若有若无,却生满诱惑,让人忍不住向前走去,再也不想未来在哪里。
那些还在哭泣的孤魂野鬼们,你们是想回去,还是前行呢?传说这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生生相错,世世永不相见,走过这条黄泉之路,到达幽冥之域时,一切就真的永不再见了。
蓝色的光球一个一个从火红的花朵中冉冉升起,光球中一幕一幕,是苏辰今生的记忆。
是彼岸花,它会将你这一生的遭遇,通通再浮现于眼前,作为忘却之前的最后一份弥足。
娘,姐姐,她,小布袋。还有那个让我不知该感谢还是愤恨地菲姨,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了吧?
人的一生本就短暂,原来我的人生是如此失败的,竟没有多少值得眷恋的朋友。
一个黑色的身影。吐着红红的舌头,摇着长长的尾巴,那条忠心救主的黑豹子,你还好吗?假如你也曾经走过这里,来世再见的时候,但愿你能投作人身,我们可以成为兄弟。
那个没有内容的光球,一片苍白中却透着让人抓心挠肺地吸引,曾几何时,我也有过空白的记忆吗?还是在不经意间。它被人生生抹去了。
金、红、黄、绿、蓝,五色灵石在脖间闪耀着光芒,像是在一齐肯定着某一件事情。
是了,我的记忆是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