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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怪物突见从空中降下一个人来,猛吃一惊,瞬息镇定,嗷的一声分左右两路伸出长爪,向三宝抓来。三宝迎上跃起,双腿一个野马分槽式,分开弹向两鬼的双臂,两鬼唰地撒网,义探爪向三宝胸前狠狠抓去。
三宝看清两鬼内长爪约长一寸余,犀利无比,武功也有一定造诣,否则方才的弹腿就会击中他们。这时,两鬼不敢疏忽大意,使出少林二十四炮打法,以抓代拳,不断攻来;但见一个左腿在前,右爪上悬,左爪向脸抓来,名叫疾风搅雪式;一个左爪下护,右爪向头抓来,左爪又冲向小腹,名叫恶虎掏心式。一个右爪撩起向咽喉抓来,随之撤回又当心一爪;一个左爪朝肋抓来,同时右爪朝额头抓去。真是招招连环不懈,式式紧扣不怠。
三宝针锋相对地亮出八八六十四门、九九八十一变化的少林短打拳。他在躲闪腾越中,连续用铁牛耕地、夜行擂声骑、马大刀、崩腿拦心、挑手通管和夜行回手双赶月式,频如雹降,繁似密雨般进行回击。
开始双方还是左一爪,右一爪,上一拳,下一拳;渐渐地前腾后跃,左盘右旋,越抓越猛,越打越急。刹时间,风骤电突,虎跃龙腾,爪起如飞矢,拳落似降雷。
满场上只见一团团白光闪来闪去,一道道黑影腾上腾下。有时长爪横飞直劈,单取头、喉、肩上三路,有时铁腿离地下扫,专打脚、腿、胯下三路。
三宝见天光渐亮,不愿恋战,就用个闭手入掌式、同首转身倒取卵、左右盘肘抱双肩。登时,两掌击出猝如电光,只听啪的一声震耳脆响,两鬼异口同音的一声惨叫,跌出三米多远栽倒尘埃,三宝走到跟前,只见两鬼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着。他们头上的白发是假的,丑恶的脸庞是面具,全甩落在一旁,身上白毛是穿的一身羊皮特制的服饰。
三宝嗖地从后背抽出龙泉剑,愤怒地喝道:“你们装神弄鬼、盅惑人心,巧劫民财,坑害百姓,真是罪大恶极,今天是你们恶贯满盈,以血还血之日!”说罢挥剑欲刺。
两鬼慌忙爬起,匍地叩头如捣蒜,忙不迭声求饶:“好汉爷,宽恕我们一次吧!可怜我们兄弟二人家中有一年逾古稀的七十老母,全靠我们兄弟过活。我们要死于非命,老母就无人奉养了。请饶我们一命吧。”说完,痛哭失声,好不凄惨悲凉。
俗话说:物有偶然妙用,人怀恻隐之心。三宝听着心中一软,将剑收回,暗暗思忖:“既然如此,还需得饶人处且饶人,待我印证一番再说。”便声色俱厉地训斥:“如果你们能够幡然悔悟,走上正途,从此做个良人善辈,我可暂时留你们的项上人头!”
兄弟俩人叩头如鸡啄米:“好汉爷,我们一定从此洗手不干,感激您大恩大德。”“起来,滚吧!”“谢谢好汉爷。”二人急忙爬起来互相搀扶着,向东南方向一步步地艰难走去,渐渐消失,融化在一片黑暗中。
三宝立即从后面悄悄尾随上去,不一会便看见了隐隐约约的黑影在前边步履蹒跚地走着。他们穿过一片矮林,绕过一道山粱,跨越一条小溪,便走进了一座农家庭院,同手把大门闩上。
三宝跟至门前,一纵身肘臂挎住墙头向里望去:但见东西四间房子,一处是厨房,一处堆放着什物杂具,中间是个穿堂。三宝翻身落下,越过穿堂门,紧挨门口是一架葡萄,细看一串串葡萄粒,有的红,有的绿,有的紫,有的挂着白霜,一个个足有杏核大小。门外是个园子,随着山坡起伏,筑有围墙,圈有二三亩地。
甬道两侧种满了蔬菜、药材:左边是大白菜、向日葵、茄子、土豆、萝卜、南瓜;右边是芍药、白术、柴胡、半夏。正中间座落一幢五问茅舍,窗棂开着,屋中灯火通明。
三宝脚尖点地蹑手蹑脚来到一棵树后,向里望去: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婆侧身卧在榻上,轻声呻吟着,面色惨白,两腮凹陷,骨瘦如柴,满头稀疏银发,一副老态龙钟的病态。
那兄弟二人已经脱掉身上的羊皮衣,高个子的年轻人弯腰在火炉上煎汤熬药,矮个子的年轻人在桌边倒了一碗热水,端到床边,小声说:“娘,先喝点水吧。”
老太婆吃力地睁开双跟,仔细端详了一下儿子的面孔,嘴唇翕动着颤抖说:“你嘴角怎么……有血?”“买卖砸锅了,被……”“我早就说过你们,咱家再穷也不能干这种泯灭良心的事,咱们要人穷志不穷……你们就是不听……”老太婆话来说完,就剧烈地干咳起来。矮个子的人忙放下水碗,过去轻轻捶着她的后背。高个子的人捧着一碗汤药忙过来,双手恭恭敬敬递到她的面前,说:“娘,吃下这碗汤药病就会好了。”
“我不吃……你们不听妈的话,我宁可死了也不吃!”老太婆扭过脸,大喘着气说:“都是那个叫毛八的强盗头子怂恿你们干的坏事……他不是个好东西……你俩快和他绝交……”
兄弟俩扑通一声跪在榻前,羞愧地说:“娘,这回一定听您的话,决定洗手不干了!快吃药吧,我们一定听娘的话……”
突然,后窗一阵哈哈狂笑,声音象猫头鹰夜呜那样凄惨、恐怖。笑停,后窗啪的一声被推开,跳进一个人来。只见此人手握一。把两寸半宽的雪亮鬼头刀,五短身材,短胳膊短腿,粗脖子肥脑袋,象一个胖胖的大冬瓜。一脸棕黄色络腮胡须,下颏也长满了蜷曲的虬须。两只滴溜溜滚圆的小眼睛挂满血丝,不停地闪动一两道污浊的光,嘴中镶着五六颗金牙,活象一头森林里的野猩猩。
哥俩一见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大哥!您怎么来了?”
“不来怎么会知道你们两个小免崽子要变心?”胖胖的大冬瓜用嘶哑的嗓子怒喝着,口吐白沫,黄白相映。他一扭头嘿嘿两声奸笑;“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敢背后骂我,挑拨离问,揽我的买卖,简直是狗胆包天!”“大哥,您别生气了……”“大哥,您……”“少他妈的大哥二哥的!想洗手不于?想洗心革面?没那么简单,上了我这条贼船就孬想下去。是龙你给我藏着,是虎你给我卧着。你们胆敢违背我的意志,我就掏出你们的心肝下酒喝!”
大冬瓜啪啪拍着桌子,暴跳如雷地咆哮起来,震得房子嗡嗡山响,梁上的灰尘纷纷扬下。他狂吼着端起鬼头刀,满脸杀气:“今天我先送你这个老东西上西天,然后再和你俩算帐!”“大哥!”“大哥!”哥俩扑通。声双双跪在地下,抱住大冬瓜的腿,发出撕裂肝胆的哀求声:“看在我们和大哥同伙一回的面子上,饶我母亲一命吧,”
大冬瓜一抬脚,把两兄弟踢翻在地。老妇人怒睁双目骂道:“你……你这个强盗!做恶多端,就知道杀人……”
大冬瓜仰着一阵刺耳狂笑:“老东西,你说对了!我要保住大师兄的位置,就得多杀人,才能活得安稳、快活,今天先要你这老东西的命!”说罢,刀一举向下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从窗外飞来一道寒光,当的一声脆响:一只斤镖打在鬼头刀上,火星四飞。大冬瓜啊的一声惊叫,声音未尽,又一道寒光向他头部飞来,他刚偏头闪过,第三道寒光向咽喉飞来。但见大冬瓜侧身伸二指一合,一下就死死叼住了斤镖。
他立刻纵出窗外,落在窗前,抬头一看,见一个青衣人站在院中。火季瓜一扬手,手中的斤镖直奔青衣人的面部。
青衣人正是冯三宝。三宝为救老妪,见自己后两镖,一个闪过,一个叼住,不觉吃惊。凶为,技艺低劣者是万难躲过自己百发百中的暗器的。
此刻,三宝见镖到眼前,张口迎上,但听咯登一声,镖尖衔在口中。大冬瓜一见惊得目瞪口呆,头发一竖。感到来者技艺不善,不敢轻待,也不问话,就一挥鬼头刀,斜肩带背向三宝剁去。
三宝用个半倒玉柱式躲过,大冬瓜一招落空,一翻腕又向三宝腰部削去,其速迅快。三宝心中暗忖:此此人武功不低,人却穷凶恶极,非同一般,如不剪除,势必留祸人间,为害他人。
于是,三宝使出了峨眉功力拳:一招美女窥镜,二招渔郎问津,三招青龙献爪,四招白猿洗脸……真是吞如灵猫捕鼠,吐似猛虎出林,沉如老翁拄杖,浮似金鹰扑雀。
一个刀刀生风,形体赛花豹纵山,一个拳拳似锤,身躯如游龙翻云。双方精力正盛方旺,越战越勇,愈斗愈凶。三宝不误战机,悬身跳起,用个九转连环鸳鸯脚的四鸟争窝式,在半空中斜刺地向大冬瓜踢去。前三脚对方闪转躲过,可是,第四脚来势更加神速,已闪躲不及。但听嘭的一声闷响,正中心窝。大冬瓜仰面栽倒于地,鬼头刀甩在一旁。三宝上前,毫不迟疑地抽出龙泉剑,噗的一声刺进他的咽喉,登时鲜血横飞。
哥俩这时走了过来。双膝跪下连连叩头,连声喊道:“感谢好汉爷,感谢大恩人!感谢好汉爷,感谢大恩人……”
“决起来,照顾一下你们母亲去吧:”三宝用手相搀,俩人遵声起来,忙回到屋中去了。
三宝弯腰从死尸身上搜出一个小檩木方盒来,长宽一寸余。打开看去,里面黄绸包裹一物,翻开一看,原来是一颗熠熠闪光的珠子,约龙眼大小。三宝不知是什么珍珠,正在仔细端祥,哥俩从屋中出来,走到身边。“这是颗什么珠子?”三宝抬头问。
“哟!这就是他向我们展示过的一颗宝珠。”高个子用手一指死尸,介绍说:“他说这颗宝珠,所以称之为宝,是因为它具有解除剧毒之妙用。如果人身中毒,只要把它放在口中或创处,轻者数日即愈,重者可拖延毒性发作,维持生命月余……他还说这是他几年前在海上抢劫中杀死一个商贾后,从怀中搜来的……”
三宝听完大喜,谨慎地把珠子包好揣进怀中。然后,正颜亲切地告诫说:“你们二人实乃孝子,但愿你们今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切记,今后不可为一己之私利而肆意妄为啊!要好好供养母亲才是。”二人频频称是。三宝嘱咐:“趁天亮前赶快把这具死尸埋掉,以免再生是非!”
说罢,三宝一纵身跃上墙头,俩兄弟追问一句:“大恩人请留下尊名。”三宝回头一笑:“冯三宝是也!”然后,飘身下墙循原路奔回店房。
当三宝换完服装洗漱完毕后,已金鸡兰唱,天光大亮了。三宝来到六菊屋中,六菊关切地问起昨夜之事,三宝从头到尾回述一遍。六菊秀眸含情,慢踱着来到桌前给他斟了一杯茶,语意含蓄地说:“古语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壮士行侠仗义,除恶留名,不惧怕积怨累仇于恶人妄徒吗?”
三宝哈哈一笑,端起茶杯呷了一日。正颜道:“夫人,我不是粗野村夫,持技逞强之荤,也想处处息事宁人,时时化干戈为玉帛;但是,邪恶遍地,虎狼丛生,我武林人士一经身遇,岂能袖手旁观?三宝既以身许国,就应以拯民救众为己任,焉能复计个人安危呢?”六菊听毕,脸上现出钦佩的神情。
二人吃完午饭后,付完店钱便双双备马、放鞍,乘上坐骑离开客店,继续向北方扬鞭缓缓而去。
第5回
时过中秋,三宝和六菊来到顺天县外。
金风送爽,云淡风清。时值中午,三宝和六菊进得城来,但见市面上大街小巷,纵横交错,楼阁亭台,栉次鳞比;壮男淑女,文人墨客,摩肩接踵,熙来攘往,络绎不绝。沿途两侧,鱼鳞瓦片覆顶骘民宅紧挨,低檐曲巷的铺户相连。
走进闹市中心,街道两旁,除有挑担子卖着热气灼人的馄饨外,还有不少的摊子。有卖葱油芝麻饼的,卖浆水大油条的,卖牛羊馅饼的,卖豆腐丸子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人声嘈杂,呈现出一片热闹景象。
三宝腹中已咕咕作响,展目一望,见不远道边右侧有一酒楼,门前高挑两个红幌,名叫醉仙楼,俩人牵马来到门前,把缰绳系在拴马桩上。店家出来把二人迎到楼上,坐在一个临窗旁的桌子边。楼上有七八张桌,食客稀疏,室内倒也清静、幽雅。饭菜摆上后,六菊低头吃饭,三宝端盏独饮自酌。一阵登登登楼梯响,上来四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穿一件崭新的靛青边蓝缎长袍,光着头,辫子后垂,嘴尖腮凹,脸土腊黄,眼皮肥厚,两撇黑白夹杂的短须,眼眶里包着的两个鼓溜溜的眼珠上翻,倒背双手,一走三摇,显出一副一百个不服,八十个不愤的傲慢矜持神态。后面随着一个模样象师爷的五十余岁的人,右手提一黄缎子小包裹。他,鹰鼻鼠目。两唇青紫,双颊高耸,骨瘦如削。最后跟上来的两个大汉,长得身高马大,臂粗腿壮,筋腱突出,双手叉腰,一个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