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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体魄剽悍的蒙面人,跳到小路中问拦住去路,穷凶极恶地大喝一声:“要识相些,赶快下马走你们的路,把马匹和包裹留下!你要是敢说半个不字,别怪我管杀不管埋!说着,一刀向青石砍去,登时火星溅飞,石屑四扬。
三宝见景,眼珠一骨碌,微笑说:“兄弟们,请高抬贵手,我们同是绿林人士,何必自相戕杀?让我们过去,终生感恩不尽。”
“少废话!你自称绿林人士,想必是高手,但是我们还没有领教过!”剽悍者视着三宝,嘿嘿一声奸笑。
三宝听此,兴致顿起,神采飞扬地说:“好,那就让兄弟们见识见识!”随着双足登地,腾空跃起落在马头前面,剽悍者戒备地后退儿步。三宝走到一块直立的青石前,扬臂一掌击去,一声震耳巨响,青石拦腰断裂。
“兄弟,我想你们的头颅不一定有它硬吧?”三宝双目灼灼,逼视对方,语如锋刃。
剽悍者惊得倒退三五步;但一挥钢刀不服软,向前一跨步自鸣得意地说:“俗语说,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狼多。我们啸聚山林,人多势众,量你也难逃我们六个人的手心!”
三宝仰首大笑,说:“古语云,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贵。朋友,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话音未尽,左侧一个蒙面人已不耐烦,一扬钢刀:“少啰嗦!”向前一跃,举刀向三宝猛砍过来。
三宝侧身飞起右腿,用个柳丝单摆式的击步腾空飞脚,一只闻哎哟一声刺耳嚎叫,钢刀飞出丈余远,栽倒地上。
三宝不露声色,劝中有压:“我看井水不犯河水,还是别伤了和气为妙!”说着一撩长袍,刷地一声抽出腰间缠绕的龙泉宝剑。剑身在阳光映照下,青光闪闪,光鉴照人。这时,但见青光一闪,咔嚓一声,一棵两个碗口粗的松树,被拦腰斩断,泼刺剌地一声轰响,上半截树身栽倒在地上。
为首的剽悍者,一看对方果然厉害非常,不敢大意唐突,便用黑话下令:“风紧,扯呼!”他们扶起受伤的同伙,狼狈地向山上仓皇窜去。
俩人继续赶路,六菊迷惑不解地问:“你今日对劫路强盗为何如此耐心、容让?”
三宝一指四周,无可奈何地说:“我们身处荒野空谷,地势险恶的危境,为了你和孩子,不得不礼仪当先,化敌为‘友’啊!”六菊听着,低头看看怀中的孩子,心里一酸,泪珠顿涌双眼,她将头深埋下去。
两人绕过一座山麓,走出山口。同头一望,果见两山左右对峙,山上布满突兀怪石,参差排列,犬牙交错,形同虎口。转过脸来,见前面几里之遥,展现出一片黑压压的村镇。
太阳西斜,金色余辉,尽染群峰。俩人策马向前奔去,一条清溪从面前嘻闹着流过,雨后一团团热气,从河面上袅袅升起;银色拱桥,象条弧形玉带把青翠两岸衔接起来。
踏过了桥,前面是一条弯曲大道,路旁生满一排排丹竹,上面象洒上一层薄粉,尖尖竹叶随风摆动,轻盈婆娑。眨眼间,俩人来到镇口。
镇口旁有一池泓水,中央伫立一座俊巧玲珑的凉亭。亭子的倒影,纤纤袅袅地映在水面上;池塘周围绿色浓荫碧柳。池中浮萍,一片浓绿,盖住了半个池心。
俩人逃镇,走了几家客店都已客满。抬头看,见日衔山脊,已是金乌西坠、昏鸭归巢的时刻,心中十分着急。二人正在街头徘徊,三宝忽见街东有一幢面积宽阔的宅院,两扇黑门紧闭。
三宝牵马来到门前,忽听院内隐约传来哭,他疑惑了一下,但见天色愈来愈暗,只得轻轻扣了几下门环。不一会,就听里面有人走来,吱扭一声把大门打开一条宽缝;一个家人模样的人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三宝,用烦躁的口气问:“你们找准?”
三宝一抱拳,含笑说,“大哥,我们远道而来,路经此地,可惜天晚店家人满。因此,托您洪福,求个方便,欲在贵府寄宿一夜,定当重酬。”
“不行!我们老爷家正道横,束手无策,哪有闲心招待不速之客!”家人说罢,欲关上大门。三宝用手一搪门扇,恳求说:“烦您通报主人一声。我们不胜感谢!”
家人拔高嗓门。一口回绝:“不行!”就在此刻,里边传来一句苍老的斥责声:“什么事情,如此大声喧哗!”家人忙回身,毕恭毕敬地回答:“老爷,足投宿的。”
“让他们进来吧!”家人遵命,把大门吱咯一声完全敞开了。
三宝和六菊迈进大门,抬头见宽大的庭院中段是鹅卵石砌的天井,右侧修竹繁密,石笋参差;旁有一个浓荫环抱均荷花池,只觉得藕荷飘香。苍翠生凉。
大门正面是一座客厅,台阶上站着一位六旬开外的老丈。身穿青缎绣花长袍,外罩蓝色短褂,头戴上托红玛瑙顶珠的玄色瓜皮小帽。双手反剪,、脸色清古、削瘦,双眉紧皱,满面愁容。
主人侧身把三宝、六菊让进容厅,分宾主落坐,家人献上了扣碗香茶。
客厅内正面上端横挂一个金字匾额,上面四个金色凹字:乐善好施。下面左右悬有两帧长条巨幅,上联是:能文遂师司马,下联是:敬事敢效史鱼。笔调酣畅淋漓,字体苍劲圆浑。
客厅右端放一张精雕细刻的红木方桌,正中摆有一台装饰美观古朴的座钟,两边竖有精美的瓷瓶、帽筒、插屏。左端放有一张圆桌,东西两边靠墙各有两张太师椅,夹一张小巧玲珑的茶几;均是檀木雕花,镌刻得极为糖良剔透。
寒喧过后,老丈询问了一下两人路经本地的根由,三宝一一作答,并对主人热情收纳和款待之情,表示感激。然后,三宝关切地问:“看老先生情绪欠佳,心神不宁,不知为了何故?”老丈重重打个唉声,说:“不瞒你说,我单某过去曾宦海沉讶,仕途坎坷,可算饱经磨难。后来便辞官不作,解甲归田,返回故里,宁愿傲一芥山野村夫。虽不敢说是腰金衣紫,骏马轻裘,生计倒也富裕宽绰。我年过花甲,朝不虑柴米油盐,只是夕忧子孙祸福了。我夫妻俩膝下只有一女,今年刚刚十七岁,名叫单萍。
她是我们残年中唯一的安慰与乐趣。小女在纺织之余,针凿之暇,读些圣贤之书,闺门不曾轻出一步。前几日她随其母去降香,归来后全家欢天喜地,可是……”说到此处,老丈泪水扑簌簌落下,声音哽咽。三宝急问:“怎么样?”老丈低下头,手托前额,老泪纵横,声音抖动:“可是,我命运多舛,又遭不幸。就在前天晚上,我女儿在闺楼中失踪了,至今也无信息。”
三宝听此义胆陡起,说:“单老先生,不必忧伤,在下愿帮您查找一番,抓住这个鼠盗狐偷之辈!”
老丈用手帕。拭泪,摇摇头说:“谢谢壮士,不必了。生不见影,死不见尸,又无一丝线索,要上哪里去找?岂不是大海捞针?唉!我老夫一生行善事,却一生命运不佳,天理不公啊!”
三宝欲启口再讲,老丈很倔强、固执,一摆手吩咐家人给客人安排住处。三宝无奈,便和六菊跟随家人来到后院西厢房住下。
饭罢,六菊因白天风吹雨淋,身子着了凉,感到身虚头晕;掌灯时分,便合衣躺下了。三宝回到自己房间,因老丈的女儿失踪之事,在脑中萦绕,所以,辗转反侧,夜不成寐,丑时后,才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两人上马辞别了单老先生,向前赶路。双骑向北走了约三四里路,山回路转,大路蜿蜒起伏向西折去,地形步步上升。原来是翻越一条盘山道,再向上走一段路程,网首望去,烟霭迷蒙的单家镇,已降在脚下了。
远望起落的群恋,状如甩鬓扬蹄烈马奔突;近看山道两侧盛开着一簇簇嫣红、雪白、鹅黄的野玫瑰、蝴蝶梅、蒲公英。山坡上的灌木丛中枸杞、五味子结出了颗颗红艳艳的果实。
忽然,随风隐约飘来叮哆叮哆的悦耳响声。两人顺声望去,见前边山顶的枝叶掩映中,露出一个塔尖来。于是,便抖缰甩鞭向前驰去,眨眼功夫来到塔下。
这座塔被一片松林包围,林旁不远处是一座宽大寺庙。三宝、六菊抬头看去,塔高三十余米,分十三层,高耸入云,蔚为壮观。这是一个实心密檐白塔,由亚门、平栏门、角梁、斗拱、花拱,西瓜圆顶柱构成。塔上各檐角均挂有风铃,那叮哆响声源出于此。
最高处的塔刹,是由一根金黄色的铜柱把宝瓶、仰日、宝珠、圆宝盖等穿制起来;呈葫芦形,托衬在青砖磨制成的四层莲花瓣上,别有情致。
环绕的青翠松林,更是别开生面。仔细看去,塔前一棵白皮松,茁壮的枝干如十条白龙悬空飞舞,张牙舞爪,令人心寒。塔右一棵老态龙钟的松树,鳞片斑驳,枝干虬曲,俯身向下,凌空横卧;恰似一条跃跃欲窜的大蟒。塔左一棵油杉,枝条缠连,上下左右交错,松冠散开,其形似伞,大有牵一枝而动全身之感。
三宝转过马头,忽见六菊脸色青白,额角汗水涔涔,惊讶地问:“你怎么了?”六菊皱着屑尖潞:“头晕心慌,浑身无力。”原来,经过雨淋与路上的奔波,身子虚弱,瘸情发作,有些支撑不住了。
三宝看了一眼附近庙宇,忙说:“既然如此,先到庙里歇息治病,不要急于赶路了。”六菊点点头。二人驱马出了松林,来到庙前。下马登上石阶,庙檐下横悬一匾,三个斗大金字——三清观。
一个年轻道土从庙里走出来,略微弯腰,胸前单掌打个稽首:“南无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可想到敝庙参拜吗?”
三宝回施一礼,说:“路经此地,有个病人请到贵刹歇息医治,不知可否?”
道士抬头一看二人,微显吃惊神色;瞬息恢复,陪笑说:“请施主稍候,待小道向观主通禀一声。”约一杯茶时刻,小道士才出来:“观主请二位到里边叙话。”
二人进来,马匹由其它小道士牵了过去。三宝心中纳闷:“小道士神情反常,难道认识我吗?”
这时,二人被领着走过天井;进了一座大殿。雕龙画栋,飞檐凌霄。正面雕塑三尊高大得惊人的金身,需仰视可见全貌。正中是元始天尊,端坐在绿叶衬托的莲花台上;右边是老子骑在青牛背上;左边是普贤真人,坐在大象身上。一个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威严畏人。象前各摆着紫檀木方桌,上放铜鼎香炉、银制烛台、铜磬等诸般祭器。
小道士领着二人从左边便门出去,这是一个遍种各式鲜花的第二层大殿。西配房檐下一匾;字日:鹤轩。走进里面,屋正中的蒲团上,一位五十七八岁的道长正闭目打坐。左边一个茶几,上放茶盘,中间有四个白瓷茶碗和茶壶;左右各有一把紫色藤椅。墙壁上挂着几张绘有江南风光的水墨丹青画,贴壁有两个比肩挨放的黄色藤椅和方桌,室内摆设朴实、素雅。
道长黑白参半的发髻盘结头上,中插一根小巧玲珑的镶金白玉簪。身穿青占道袍,腰系黄色扎带,脚穿白底青色僧鞋。黑黝黝大脸如盘,两道宽宽浓眉如帚,两撇黄须疏疏散散。
这时,见他睁开双目,眼珠发灰,目光混浊。他对二人挥手示坐,命小道士上茶,问“不知女施主患有何疾?”待三宝介绍了病情后,道长手捋黄须,说:“我三清道人,一生以普救百姓为本,济世助民为根,使芸芸众生,超脱苦海,今日亦然。我送你一剂草药,服下去定会药到病除。”
三宝欠身表示谢意。三清道长命小道士去煎汤熬药和安排住处,随后又问起三宝二人的来历;三宝为人老诚笃实,便坦诚地把如何营救周六菊之事,大概讲了一番。
三清道长听完,肃然起敬,站起身来稽掌胸前夸赞说:“南无阿弥陀佛!贫道平生最尊敬济困扶危的英雄,仰慕惩。治凶顽的豪杰,今见冯壮士仪表非凡,内灵外秀,乃旷世奇才,武林杰出人物也!”
三宝起身:“道长太过奖了,我不过是一名有点良知的平庸之辈罢了,何淡奇才?做了一些有益于百姓之事,也是义不容辞,责无旁贷的。”
道长叫声:“松月,你过来。”一侧垂手站立的松月走近道长身旁:“师傅,有何吩咐?”
道长说,“到后面把我的宝刀拿来。”松月答应一声去了,顷刻便见他双手捧着一柄带鞘的刀进来,递给道长。
三清道长双目瞟着三宝说:“此刀名日‘湖中鲤’,是贫道五代家传之宝啊!”三宝举目看去;这柄刀是一把很不惹人注目的红术鞘,鞘上既没有金玉镶嵌,也没有铜活儿装饰,更没有錾文凿字。不是鲨鱼皮鞘,也不是象牙刀把。
三清道长一按崩簧,刷地一声把刀抽了出来,只见红光闪闪,如阳光直射。道长用嘴轻轻一呼,立即刃上生晕,如罩薄雾;缓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