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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薛盈丢下的戒指。江媛曾经跟戏班子跑过江湖,瞧见檐下留下的男子脚印。
“那脚印凭空就消失了,奴婢与侍卫们踩梯上屋檐,才知此人是飞檐走壁离开的别院。那脚印太大,与昨日里白姐姐笑话的那东朝侍卫的脚印像极了,奴婢才与侍卫寻到这里。娘娘,咱们快回去吧,白姐姐去禀报陛下了。”
“难为你思虑周全。”
江媛犹豫问起:“娘娘,那马车里真是东朝的豫王么?他为何要在别院带走娘娘……”江媛的眼落在薛盈脖颈,那里紫红一圈,蔓延着手指印。
薛盈道:“是有人要杀我,被豫王所救。”
江媛震惊:“景北别院是皇家别院,守卫森严,是谁敢这般大胆?”
薛盈道了不知,她刚刚捡回一条命,又险些被封恒带走,已有疲累。薛盈道:“我想歇会儿。”
江媛不再说话,只是等了许久,她见薛盈睁眼挑起车帘望了外边一眼,才将心口憋了很久的话问出:“娘娘,奴婢思来想去还是不明白,为何豫王会在别院里?如果他诚心救娘娘,怎么会将娘娘带到此处?这是通往城门的南大道,是离开长京的地方……”
“此事不得向陛下提起,知道么。”
江媛一愣,满脑子疑惑只能咽了回去。她按薛盈的吩咐命令了侍卫不得提及此事。
回城的途中,薛盈遇上了闻讯赶来的盛俞与薛子成。
盛俞得知此讯时正在宫中与众武将重肃兵政,他出了武华门便弃车骑马,一众禁军皆被他甩在身后。
城郊道窄,薛盈透过车帘望着道路前的男人,免不了泪光闪烁。盛俞跃下马,他穿过两侧跪拜的侍卫疾步而来。
东朝的护卫朝盛俞行礼道:“拜见周朝陛下,我已将贵妃平安护送,就此告辞。”
“替朕谢过豫王之恩。”他已坐上马车,目光落在薛盈脖颈那道手指印上,“疼不疼?”
薛盈摇头,眼里水雾氲盈:“当时,我真怕见不到你了。”
盛俞紧握住薛盈的手,她闭上眼靠在了他怀里。
江媛识趣下了马车,正巧迎面撞上薛子成。
薛子成问:“贵妃可有受伤?”
江媛如实答来,薛子成皱起眉:“你说是豫王救了贵妃?”他见江媛点头,问,“东朝豫王怎会在别院?”
江媛被望得不自在,摇头道“不知其中来龙去脉”,薛子成盯着她望了许久,她亦还是垂首不言。队伍启程返宫,薛子成朝江媛伸出手掌:“上马。”
江媛一愣,忙道:“奴婢走回去……”
“上马。”
为不耽搁队伍,江媛只得别扭地坐到了薛子成身后。马背颠簸,她手抓着马腹太吃力,薛子成道:“抓我腰即可。”
江媛只得憋红脸道“多谢薛少卿”,薛子成知晓薛盈与封恒那段过去,是有意想避开旁人想在江媛这问清楚来龙去脉。可江媛谨记主子的命令,一直没有开口。
薛子成道:“我是贵妃的亲弟弟,你难道不想如实告诉我,而让贵妃涉险么。”
“奴婢……”江媛左右为难,“贵妃娘娘是奴婢的主子,奴婢答应了她,真的不能说。”
薛子成终于不再问。
马车内,盛俞也同样问起了为什么封恒会在景北别院救下薛盈。
他望着她,薛盈也迎着他的视线。她之前便打算过一套说词,说宫人将她劫持在别院外,只是巧遇见封恒才被他搭救。可她望着眼前之人,终于还是觉得她不能欺骗他。
“我被宫女谋害之际,是豫王身边的侍卫出现救了我。而后我睁眼便见到了豫王,片刻江媛带着护卫已赶来。”
盛俞问:“他为何会出现在别院?”
“臣妾不得而知。”
“他与你说了什么?”
“他言臣妾所遇恐与秦王有关。”
盛俞望着薛盈的眼,他似在咀嚼她说的话,她面上的安然让他放下心。他轻抚上她脖颈白皙处的红印:“朕会替你把公道讨回来。”
薛盈的目光第一次如此深邃,她沉思着:“为什么太后会突然将宴会改在别院,昨日便有人提及了想去别院赏菊,太后明明是否定的,今早却突然告诉臣妾改了宴址。”
“盈盈是想到了什么。”
薛盈道:“只要查清楚太后是受何人提议,便可顺着查到些蛛丝马迹。昨日,宁国公之女魏锦岚提到过景北别院的溶洞清凉;太保之女崔书玲说到宫里菊少,屡次拂了太后脸面;秦王妃……昨夜款待外邦的夜宴上,她与太后私下里谈了许久。”
盛俞唇微扬:“盈盈是朕的军师么。”
第18节
薛盈轻笑:“臣妾分析的对吗?”
“朕会查下去。”盛俞敛了笑,眉宇间肃然,“朕知晓他们意欲何为。”
“他们要做什么?”
盛俞没有回答她。薛盈只道:“陛下,此事与太后无关,您调查之时切莫伤了与太后的母子情分。这是有心人太过厉害,竟操控人心,步步为营。臣妾不懂那些权术与争斗,只知在此时我们应当团结一致,不教人伤了自己的和气。”
盛俞动容,目中更是欣赏。如果他一直以来爱的是她的貌,她的身与善,那此刻更爱了她这份蕙质兰心。
……
回到披香宫,许太后派了宋嬷来为薛盈探病,薛盈自责弄砸了宴会:“今后有机会,我定再为太后重新办场宴。”
送走宋嬷,白湘进来为薛盈换药,江媛支支吾吾站在一旁。薛盈透过镜子望见她此景,问:“你有话想说?”
“娘娘,薛少卿一直追问奴婢事情的始末,奴婢未言,只是……”江媛眉间担忧,“奴婢担心娘娘。”薛盈是皇帝的后妃,却被外邦带走了一个时辰。哪怕江媛不言,也怕有心人会四处传言,中伤薛盈。
已是夜晚,薛盈吩咐人抬水沐浴,话落时盛俞正走进寝殿来。
他屏退了宫人,望见她伤痕处涂抹的药膏问:“还疼么。”
“不疼,不疼,您都问两遍了。”
盛俞抿起笑,他眼里的她一向娇弱,他自然是紧张她的。
“陛下,事情有眉目吗?”
盛俞道:“此事确实是有人故意蛊惑母后,你说的三人中,太保之女行事无脑,魏锦岚是太后为皇弟选的王妃,她自该不是有心之言。秦王妃……此人不用猜,朕便知秦王虎狼之心。”
“那陛下打算如何应对?”
薛盈眉目认真,盛俞勾起笑:“不如朕即可就下旨,在朝堂给你安排个差事?”
薛盈知他是打趣她,盛俞道:“你劳累一日,朕想让你此刻好生歇下。”
“臣妾说来怕陛下笑话,臣妾从鬼门关走一遭,竟觉往前的小胆都变成大胆了,经此一事,臣妾才有了教训,知晓下次该谨慎行事。”
“你在别院门口设下搜身关卡,已是谨慎起见。”
他眸里更加青睐,目光流转在薛盈身上,是那样看不够。
薛盈唇边漾起笑,却忽然紧锁眉头,仿佛一瞬间顿悟到了更深的道理。
她抬起头望住他:“陛下,您在武华门弃车策马来寻臣妾,这让满朝臣子都知您对盈盈的看重……”
她不再言,盛俞已知她都明白了。
他道:“朕要以身作则改周朝的婚姻制度,朕没有答应充盈后宫,他们自然要试朕一回。”
薛盈接下了他的话:“若陛下的后妃薨,那新册立的后妃便是他们送入宫的人。若陛下救了我,便让所有人都知道您重视我,而我,成了众矢之的。”
盛俞面容严肃,无言望她。薛盈已然明白她所言是真。她嗫嚅着想开口让他不如充盈后宫吧,可那话竟如万钧重,沉得难说出口。
“乱想些什么,再想朕就治你干政之罪。”
薛盈低头扯出丝笑:“您说过不会治臣妾这罪。”
盛俞凝望这低头的温柔,搂住了那把细腰。他的唇落上她耳鬓,带起的炙热已令她有了反应。
他手掌肆意,惹得她脸红心跳,他的唇移到她唇畔,却在忽然之间,他停下动作。
薛盈一瞧,盛俞摊着手掌,掌心里竟有一张纸条。是从她身上摸出来的。
他展开,面上的温情顷刻不复。
他的视线是密箭寒霜,落在她身上竟令她沉如千钧,他动怒了。薛盈不明所以,拿过那张纸条。
盈盈似水月,我心如尔心。
作者有话要说: 薛盈:皇帝变脸像翻书,心怕怕qaq
前任都不是好东西。
——来自薛贵妃的友情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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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身体霎那间僵硬得不能动弹,脑内的空白好久才在盛俞幽深莫测的眸光里散去。薛盈嗓音嘶哑:“这不是臣妾的东西。”
这句定情的话,除了封恒知晓还能有谁。她不知封恒是何时放在她身上的,她竟一直没有察觉!
殿内骤然冷到极致。
盛俞终于打破沉静:“这是,何意?”
薛盈僵硬地摇头,他眸色腥红,似在极力隐忍。
“臣妾不知……”
“你两岁起识字,三岁能背诗,五岁习书绘画,七岁足可独自奏琴。薛盈,把这句话念出来。”
眼前的男人再无温情,此刻只有满身狠戾。薛盈忘记盛俞为何会知晓她成长的一切,可她容不得想,她只知道盛俞动怒了,这是比上次建章宫前舞剑,他生的更狠的怒。
她僵硬,一字字:“盈盈似水月,我心……如尔心。”
“谁写与你的?”
薛盈摇头,盛俞的手指捏住了她下颔。
他只用了一分力,她却浑身颤栗生惧。这双眼莫测难辨,盛俞眼里再无明月,只有无尽的暗沉。
“东朝豫王救下你,而后呢?”
薛盈猛地跪下身:“没有而后了,臣妾回来了,陛下,这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你说,谁要陷害你。”
薛盈哑然,她不能道出封恒,哪怕温氏如今已经不是绍恩侯府的夫人,可是她却还是从绍恩侯府被册封入宫。府中的人知晓她与封恒的那段过往,她想到薛淑与柳氏的嘴脸,她们会巴不得她摔得粉身碎骨。
上次回庆王府,外祖父佝偻的身影还在她眼前,舅舅温骞的衰老,王府上下对她的敬重亲和,还有温氏与薛子成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她不能说,她身后背负了太多人的希望。
她沉默不再言,盛俞一把捞起了她。他的眼辗转在她身上许久,丢下她大步走出了宫殿。
薛盈爬起身追上,那一抹明黄已经消失在夜色里。
白湘与江媛颤颤跪于殿内,薛盈仍在月事中,小腹一时无比发痛。她扶着门,白湘忙起身搀扶住她,江媛惴惴,忙去寝殿拾起地面那张纸。江媛不识字,只能辨出其中“我心尔心”,她细一揣摩,小心拿给白湘看。
白湘脸色煞白,江媛见她的神色已能确认方才发生的原由。两人小心道:“娘娘,奴婢拿披风给您,您去建章宫……”
“不必了。”
盛俞正在气头上,她现在不能再去撞这锋口。她吩咐人沐浴,躺到床榻,枕边空荡荡,原来盛俞早就在她心里扎了根,她竟已不能习惯他不在枕边。
她侧躺着,眼泪轻而易举滑下。
盛俞第一次的怒,是因为青色。第二次,是因为这句定情的话。难道他知道她与封恒的关系么?
薛盈忙否定,这桩事无人敢提,早已在三年前就被尘封。
她一夜未眠。
……
早朝后,她派白湘送去的早膳被挡退在勤政殿门口。午时,薛盈亲自前去,是闵三出来接见了她。
闵三年已四十,略有臃态,虽知盛俞因薛盈生怒,却待她还是客气的。
“薛贵妃,陛下与大臣在商议朝政,不便召您觐见。”
“我何时能见到陛下。”
闵三笑:“不如您回披香宫,奴才随时给您传信儿?”
薛盈沉默片刻:“我就在此等候陛下。”她跪在了勤政殿前的日头下。
薛盈不过只跪了两刻钟,殿内盛俞听闻已朝闵三发怒:“跪什么跪,让贵妃回宫去。”
闵三急道:“可贵妃娘娘劝不动……”
“不知道抬回去么?”
须臾,薛盈果真被人抬回了披香宫。她黯然,让闵三传话:“陛下若是怪我,我甘愿受罚。请公公照看好陛下,他不能因为动怒而坏了身子。”
薛盈走后,一禁军侍卫疾步走入建章宫。
殿内众人已被盛俞屏退,侍卫俯首禀报:“属下无能,没有亲手取到豫王的性命,但东朝一行人伤亡惨重,也算是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