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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香宫。
跟随太傅学习授课月余的九名贵女正在薛盈宫内与她交谈。
崔书玲有些紧张:“臣女听说已有许多女子报名要念女学馆,那些人中有比臣女年龄大者,臣女们是第一次抛头露脸去授课,若教得不好,好担心……好担心会被嘲笑。”
许如筠与杨招娴平素少言,一月多前自报名要当授课师傅后便与薛盈来往熟悉了些。许如筠起身道:“娘娘,明日你可否也去女学馆坐镇,若有您在,咱们便是吃了定心丸,多少有些底气了。”
“可不是。”杨招娴道,“臣女本来不算紧张,但她们一个个说完臣女便紧张了。”她佯装抱怨,想缓和气氛,“哼,都是你们。”
薛盈浅笑:“你们敢跨出第一步时便已想到了会面临如今的局面。长京除了你们这样家世学识上佳的贵女,还有许多寻常府邸中的女子,她们不如你们富有学识,却跟你们一样,有愿意革旧改新的一份决心。你们且把这些女子当成是友人,明日本宫会一同陪伴你们,众位妹妹都不要怕。”
翌日。
建在长京朱雀街上的女学馆内,监馆司领着馆内众人恭迎薛盈与贵女们入馆。
贵女们准备妥,监馆司便命人开馆迎徒。早已报名入学的女子们排成了长队,一个个期待而又紧张地暗暗打量她们的授课老师。
今日不授课,只是师傅与学生间的见面之礼。入学者共有五十八人,众人坐在晴好的庭院中,听女师傅们谈论何为女学。
许如筠性子稳重,便由她说起:“女学创立之初始便是欲让我们女子也能有念学入仕的机会,自古男子为家筹谋,可哪个女子不是在背后操持家务,为丈夫守得一方清净,才得以令丈夫为家奔波时没有后顾之忧,可女子的付出被视为是理所当然……”
许如筠言毕,崔书玲道:“女学馆是当今薛贵妃娘娘的心血,这学馆是她一手建造的,你们身后站在当今贵妃娘娘,不要怕旁人异样的眼光……”
众学生已有澎湃之情,监馆司忽走来与崔书玲道:“崔师傅,四杰在学馆门外,来恭贺咱们开馆之喜。”
“将人请进来。”
学生们暂且休课,大家都围在庭院中,瞧着廊下走来的四位翩然公子双眸一亮,无不崇拜敬重。
第36章
四杰所来是为恭贺; 也来题字。他们四人虽诗舞琴笛各领风流,但都能诗能赋。四杰题下佳句; 鼓励在场女学生们专心学习。
许欣曼走到唐容风身前; 昂首问:“唐公子,我要再与你比试笛赋; 你敢应战么?”
唐容风后退一步,唇边的笑依旧不羁:“有何不敢; 你想好怎么输给我了么?”
“你……”在学生们身前; 许欣曼忍下心底那口气,笑道; “唐公子是持才傲物之人; 等我想好哪日比试会告诉公子你。”
贵女们见素来心高气傲的许欣曼如此隐忍; 不免都有些好笑起来。监馆司这时又道有官员送来礼品恭贺女学馆开办; 九名贵女们前去接见,一时招呼学生们也忙着帮起忙。
薛盈坐在二楼廊下,瞧了会儿便离开回了宫; 将这里全权交给了贵女们,她信如今贵女们都有这份能力守住女学馆。
她甫回宫,留守在宫里的江媛便上前来告诉她魏锦岚来拜访。
薛盈走进殿中,魏锦岚上前朝她见礼:“妾身拜见贵妃娘娘。”
“快起身; 王妃等多久了。”
魏锦岚笑:“妾身去拜见了太后; 等得不算久。”魏锦岚拿出一个雕花匣子,“妾身过来倒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上京城内时兴的这胭脂与石黛很受女子们喜欢; 妾身用着也好,心想娘娘年轻貌美,不如用用宫外的东西,换换新的花样。”
薛盈笑道:“难为王妃有心了。”
“娘娘说的哪里话。”魏锦岚道,“妾身嫁给了恭亲王,陛下又是恭亲王的兄长,陛下宠爱娘娘,妾身与娘娘便是一家人,自当是要时刻记着娘娘的。”
薛盈要用午膳,便留了魏锦岚一同用膳。两人闲谈了几句,魏锦岚才道别离开。
江媛将魏锦岚送到宫门外,回来时薛盈朝她道:“将这胭脂粉黛拿给太医瞧瞧。”
江媛一愣:“娘娘是疑心恭王妃么?”
白湘道:“娘娘谨慎些总没有坏处。”
江媛称是,去请了太医。
薛盈倒是没有多少疑心,只是身处宫中的自然防备。盛俞曾因为秦王一事疑心过盛秀,虽然那事早已过去,但白湘知晓她的心意,谨慎些总没有坏处。
不多时江媛便回来了,道那些胭脂都是上佳的材制,没有不妥。
薛盈搁在妆台,也未再惦记此事。
长京临近的几座城都已陆续建起女学馆,薛盈将贵女们分别安插到女学馆内准备招募女学生一事。她近日总是坐在书房撰写新的女则,以盛俞改革婚姻制与治政来重新编纂新的女则,她实则很忐忑,因为她每一笔每一字都代表着今后周朝女子的思想方向,她不能误导,也不敢轻易做下决定。
夜里,盛俞忙完一日的政务来披香宫时,薛盈将撰写好的几条拿给他看。
他翻阅之后颔首:“目前为止这些并没有与往前的女训太违背,施行起来不会有什么冲突与难度。”盛俞握住薛盈的手指,她白皙五指上沾染了墨汁,盛俞道,“今日写了多久?”
江媛在旁伺候,说道:“回陛下,娘娘从用过午膳就坐在书房开始写了。”
薛盈笑了笑,起身的一瞬间头竟有些发晕。
盛俞扶住她,脸色怫然:“我叫你这般拼命了么,明日不准再写了。”
书房内久坐确实有些胸闷,薛盈回握住盛俞的手掌走向门外,迎着夜里冷风,她朝他笑:“我吹吹风便没事了,上京城外的几个郡州都已建起了女学馆,如若我们没有一个章程,贵女们教学会乱了套。”
“朕该如何说你才好。”盛俞目光里怜惜,思量道,“等你这新的女则撰写妥,朕会安排太学堂的师傅们去女学馆授课,其余的事你别再操劳。”
薛盈凝眸看他:“我不觉这是操劳,我只觉得自己如今做的事都令我十分快乐,若能与你并肩而立,我便甘之如饴。”
宫灯摇曳,照亮她眼眸里的深情。
盛俞横抱起薛盈直奔寝殿,他又来这一招。
薛盈在他一通乱啃里笑出声,掩住他的唇喊:“别。”她好不容易止住笑,“你怎老来这一出,你一拦腰抱我我便知你下一步了。”
盛俞俯在薛盈耳畔:“你虽知我下一步,却不知今日我又会使什么姿势……”
薛盈脸涨红:“今日我确实有些疲累,想不洗身子,只洗个脸,直接睡去。”
盛俞怜惜她,只能松开了手。薛盈确实太疲累,洗漱完便懒懒地沾床,被盛俞搂在怀里睡去。
翌日她照常在书房撰写女则,伺候笔墨的江媛忽然入内禀道:“娘娘,薛少卿求见,他似乎有急事要见您。”
第31节
薛盈走去正殿,薛子成朝她行礼,她直接问:“有何事见我?”
“是女学馆一事。”
薛子成将事情道出。他这几日奉旨出宫处理政务,在途径广陵时发现一桩隐患。
“此事乃落选的几名女子亲口告诉我,监馆司拿银办事,不按报名时间安排名额,那些贫困百姓便被驱逐在外。几名女子言,贵妃所创女学馆只为官宦与富贾千金授学,寻常百姓家鲜有入馆名额。”
“这不是行贿受贿么!”薛盈恼怒,“监馆司收受贿赂侮我名声事小,但女学馆始建,不可污了声誉。”
薛子成道:“此事应禀明圣上,请圣上下旨派官员监督彻查。”
薛盈沉思,而后摇头:“女学一事关乎陛下治政改革的夙愿,派出朝臣彻查此事,难保有人不会再收受贿赂。我虽不出后宫,却知前廷多的是臣子对我兴女学一事嗤之以鼻,皆等着看我的笑话。”薛盈淡淡抿起笑,“我决定出宫,亲自去广陵监守。让陛下派我臣子,你若政务不忙,便随行护我。”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启新地图了,开心!
后面不要怕虐,作者写虐也夹带着甜的!哈哈哈,晚安。
第37章
薛盈将这想法告诉给了盛俞后; 如她料想的,盛俞没有答应她的提议。
“你是女子; 怎能亲自出面处理这些事。”
薛盈失笑:“我们兴的女学馆不正是为天下女子革新; 陛下这般说,会让臣妾觉得有些好笑。”
薛盈屏退了殿里的宫人; 望着盛俞:“我知你是担心我,可是此事我思量后觉得非去不可。虽我不与前廷接触; 可满朝如今都等着看我这女学的笑话; 除掉一个秦王难保不会还有他的党羽,陛下能保证派出去的官员就一定可以公正严明; 守护好我的女学馆?”
“朕知你的忧虑。”盛俞没有即刻答应薛盈的请求; 她是女子; 他不放心; 且她离去后他每日便真的只剩下政务了。届时便如从前在镜中瞧见她一般,他的心事无法与她言,连想摸摸她小手都没办法。更何况他年轻; 精火旺盛,这夜里不能搂着她做那种事……这般想,盛俞的身体做出了很诚实的反应,开始难受起来。
他拉过薛盈的手揉在掌心里。
薛盈没有察觉他这番心理反应; 仍说道:“陛下想要周朝女子与男子一夫一妻; 那今后女子要做的便不是独守在后院里。如今的我不正是每日留守在后宫,看这四四方方的天空么。”她叹气,有些委屈; “夫君,我这般是写不好那新的女则的。”
盛俞已心软,他明白薛盈所说的都有道理。
殿内只有二人,他的目光在她脸颊眷恋不够,手掌开始在她身上不安分起来。
“夫君……”薛盈要避,盛俞将她搂得更近了些,她被撩拨得脸颊发烫,呼吸急促。
盛俞深嗅她脖颈间的芬芳,猛地埋头啃了下去。
是夜,三更天。薛盈鬓发沾着湿汗,凌乱地贴在她脸颊。她掀开帐帘要去沐浴,却被盛俞修长的手臂重新捞回帐中。
“要朕答应你不是不可以,但欠下的这些日夜你总该还回来……”
薛盈欲哭无泪。
盛俞第二日上朝之前还一如往常在她院中练剑,体力充沛得很。却是薛盈听着耳边这剑影划破长风的猎猎声,疲累得只想在榻上睡到日上三竿。
……
勤政殿。
边关加急军报传入殿中,得知消息的几名臣子已赶来殿上。
卫尉章寿与卫将军胡驭广先问道:“不知陛下有何打算?那东朝虽每年向我周朝进奉朝贡,可瞧着他们兴兵马,奖励从军,是野心勃勃呐。”
温伦也在殿上,沉思道:“我周朝若趁此时机攻打东朝,势必也将大损元气。陛下,此举,不利。”
盛俞问殿上的盛秀:“恭亲王有何见解?”
“这只是边关来的一份常例军报,对我周朝并无影响,陛下都还未拿出圣令,臣等不敢揣摩。”
盛俞笑:“还是皇弟知朕心意。”他沉声道,“急报里言西宋起兵攻打东朝,东朝边关阜宁防守不严,你们的意思想让我朝趁此机会攻东,东朝两面夹击,我周朝自当一举占城,不费吹灰之力。”
胡驭广道:“正是,如此良机,难道陛下不为周朝打算。”胡驭广原先是摄政王的心腹,自摄政王与秦王薨后,他才多次表示忠心,惧盛俞从他手中削去兵权。他浑厚的声音再次响在大殿,“东朝安宁不过十载,西宋乃蛮夷之国,有莽夫之勇,他们既要趁此机会攻东,咱们何不也利用这番机会。如今阜宁守军不过三千,臣愿领军攻东,势必占下阜宁献给陛下。”
盛俞淡笑,只道:“我朝与东朝言和虽不及十载,但和盟之书还悬在勤政殿内,东朝也甘愿每岁朝贡,朕便不能违背诺言,趁人之危。”他埋首不再看群臣,“都散了吧。”
殿内一时静下来。
盛俞不是不想攻占东朝扩充版图,而是他明白唇亡齿寒之理。
这次西宋是攻打东朝,企图扩充城邦版图,西宋是个蛮夷之国,虽缺谋略,却从不缺能征善战的勇士。周与西宋之间隔着一个东朝,只要东朝不败一日,周朝便国泰民安,不卷硝烟。
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却能亡身。
如今的周朝看似是个繁华盛世,可真正要上战场,胜负输赢难以料定。
此事后,盛俞在第二日朝堂上便下令胡驭广与温伦二人治军养兵。
薛盈也得知这个消息。
夜里二人漫步在宫道,薛盈道:“难道陛下也认为如今我朝不敌那蛮夷之国?”
“周朝已休兵百年,不管攻打哪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