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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顿时像只皮球一般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被打飞了出去,很快他的身体接触到了一处屋顶,“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瓦片碎裂的阵势甚至惊到了酒楼内正在饮酒座谈的客人,有人立即大喊起来:“掌柜!掌柜的呢!你们这屋顶掉灰,把老子一桌菜都给毁了!他娘的,老子要是被砸死在这里,你们赔得起吗?”
而在冷若冰霜的月光下,秦轲居高临下,他眼神中不自觉地刺出一道寒芒,望着倒在地上捂紧心口的那个黑衣人,默默地将菩萨插回到了鞘中,而他也正是用剑鞘轻轻地挡了挡黑衣人滚落的身子,这才没有让他直接从楼顶掉下去摔死。
“谁派你来的?”秦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冷漠一些、威严一些。
黑衣人不说话,只是看着秦轲,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秦轲耳中一阵风啸,他也没去看只是身体下意识地猛然后退了两步,几只弩箭“恰好”从他的身前嗖嗖穿过,一人单手撑着身子爬上了屋顶,此时已经手握单刀冲上前来,一上手就是大开大合的刀法。
秦轲皱了皱眉,只觉得这不像是什么刺客,倒像是一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那股肃杀凌厉的气势,他只在荆吴老兵的身上见过和感受过,就比如那日在街头带走白衣人的“雷军”。
而刚刚那家伙人未到弩箭先行的习惯,也让他心下有了几分笃定——确实像训练有素的军人手段。
难不成,这些人有军方背景?但秦轲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是军方背景,可那被他打倒在地的黑衣人身上却没有这股铁血气势。
但不管是谁,秦轲当务之急自然是制住面前这人,而就在他避开两刀准备拔剑迎战的时候,身后则再度响起了弩箭锐利的尖啸。
秦轲眼神一变,避开单刀的同时整个人翻腾而起,弩箭穿过他的腰下,掠过黑衣人的肩膀,黑衣人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手上不停,单刀朝着秦轲腰间猛然劈斩,竟然像是要把秦轲拦腰斩断!
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后,秦轲落了地,菩萨的剑鞘拦住了黑衣人的单刀,但那股力量还是顺着剑鞘传到了他手腕上。
秦轲一抬腿猛地踹出,黑衣人双手抬起双刀横在当前,但还是被这股力量压制得向后退了两步,那人眼神马上变得警惕又小心。
秦轲转过头,月光照亮了地上的一架手弩,它的外形并不像普通的手弩一般,而是颇有几分机巧,微小的机关在上方形成了一个锁扣,随着里头发条运转齿轮带动弩机上的链条,弩机会在某一个瞬间自动射出箭矢,而不需要人再去扣动扳机。
刚刚这名黑衣人上来的第一个动作并不是挥砍,而是扔掉手上的手弩,秦轲一开始以为他只是因为手弩射出了箭矢,已然成了一件无用的废物,才会索性仍在一旁……
但却没想到这弩机还有这样阴狠的设计。
如果不是秦轲现在修为精进了不少,换做刚从稻香村出来的最初的他,只怕怎么也得吃上这一箭了。
而这位黑衣人也超乎他的意料,他一开始并没有展露太强的实力,就连秦轲也因为刚才被他轻易击倒的那位黑衣人,先入为主地认为这一个也应该是个武艺高强却不懂修行之人。
然而,刚刚那一刀的挥砍,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对方因为气血灌注而产生的巨大冲力,尽管他也立即判断出那人的修为不如自己,但如果那人再次骤然暴起,他应对起来也会有些棘手。
秦轲看着他,眼神凝重地道:“你们到底是谁?”
黑衣人不说话,只是阴冷地笑了一声,笑声沙哑,如夜枭在夜空中鸣叫。
笑声戛然而止,之前在墙角假装小解的那一位也翻身上了房顶,他的脸上同样蒙了黑布,手中握着一柄软剑。
软剑,秦轲曾见过一次,那是在高长恭府邸的兵器库里,高长恭其实并不喜用这种柔弱无骨的兵器,因为太轻,太薄,很难用于战阵,只适合于单打独斗或者刺杀。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用,年少行走江湖的时候,他的腰带里就藏着一柄精铁打制的软剑,如果真到必要的时候,自然也可成为对敌的利器——不过直到他多年后悻然归家,也没能遇到一个能把他逼至需要使用腰间软剑的敌手。
三个人使用的兵器不同,而且招式动作风格迥异,或许因为他们的出身经历都有所偏差……只是秦轲有些想不明白,这样的三个人到底怀揣着什么样的目的?为什么偏偏要盯上他和高易水三人?难不成……是兰玉轩的老板发现了他只是个毛头小卒,压根儿和荆吴朝堂的主事人诸葛宛陵毫无瓜葛,才反悔想要讨回那一百金?
未尝没有可能。
屋内嘈杂声依旧,只听酒楼掌柜正在不断向宾客赔罪,并且一边呼喝着让小二搬梯子去看看是否又是哪家混账孩子爬上了楼顶在胡闹。
而秦轲有些出神的那一刻,面前的两人动了。
持刀那人握着刀的手青筋虬结,坚若钢铁,他对自身实力不再有任何隐藏,猛地一刀斩出,以那样强悍的力道,加上迅雷一般的速度,换做普通人恐怕会于那刀光之下立即毙命。
而与此同时,那名拿着软剑的剑客却是扭动了一下身子,竟宛若一条蛇一般交缠上来。
第205章 烟雾
没错,像蛇一般。
秦轲没见过这样柔软的身体,就好像根本没有骨骼,因此在他手上的软剑也变得如毒蛇一般诡异莫测,柔软的剑面反射着皎洁的月光,当跳动起来的时候,就如同舞女手中的白练。
秦轲手上的“菩萨”翻转,横向格住单刀,而软剑绕过他的身侧,像是在吐着蛇信子一般,突然张开了嘴,露出了尖牙,向着他的喉间撕咬而去。
秦轲握着菩萨微微用力,撇开单刀的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想要去击打软剑的剑面。
然而剑客的手腕猛然地一抖之间,软剑软绵绵地就变了方向,它脱离了秦轲菩萨剑鞘的击打路线,打着弯向秦轲的背后袭来。
秦轲心中轻轻赞叹了一声,然而在这一刻,他的双目圆瞪,菩萨剑在一瞬间出鞘!
随着一道明晃晃的剑影一闪,秦轲的菩萨剑与软剑剑身相交,他猛地发力一阵绞动。
软剑毕竟轻薄,无法承受巨大的力量,而当锋锐也完全被菩萨压制的情况下,一瞬间剑身便被切断成了两截。
而秦轲跟着一脚踏前,刀鞘猛然拍击剑客的手腕,菩萨剑已经离这人的脖颈仅有寸余。
背后再度传来单刀劈斩的风声,秦轲微微一叹,转身以菩萨与单刀迎头交接了一记。
只是刚刚碰上,他就暗道不好。
单刀看似凌厉,实际上刀面根本没什么力量!
同一时间,秦轲感觉到自己身后气息突然消失,他不敢分心去看,却也暗暗猜到那位剑客此刻怕是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握刀的黑衣人发出一声冷笑,单手一抬,轻轻按下刚才捡回来的弩机扳扣,霎时,两支弩箭嗖嗖破空而至,秦轲握着菩萨一次将其挑落,而后他眼前嘭地一声炸响,一股白色的浓烈烟雾弥漫四周,待雾气散尽,那个握刀的黑衣人竟也已经消失了踪影。
他不必再去确认最先击败的那个黑衣人是否还躺在原地,只呆呆地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搞的,让你搬个梯子也这么久,亏我这个月还给你涨了工钱,麻利点!把梯子架上去!估计又是安林巷的那几个小兔崽子在楼顶闹腾了,今天抓到他们非得让他们家大人赔钱才行!”
秦轲听着楼下掌柜的喊声,立即回过神来,一边将菩萨入鞘,一边摆了摆手以驱散刚刚烟雾留下的难闻气味。
秦轲看了一眼那架上屋檐的梯子,索性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快步奔跑几步,一跃就到了另外一座房子的屋顶上,再接连跳跃几次,他找了一处合适攀爬的地方,一路向下,隐入巷子中。
福路客栈内,高易水正坐在桌前喝茶,旧琴就摆放在桌子上,他时不时地还触摸一下琴弦,闭着眼睛似乎在倾听那一声声的颤音。
坐在他对面的宁馨眼中满是担忧,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到底还是问了一句:“高公子,他……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高易水闭着眼睛,微笑着回答道:“能有什么事儿?几个能被察觉到的人,至少证明他们即使会修行,也不至于是那种对付不了的高手,而就算联起手来,秦轲只要不傻,逃总是会的。”
“万一他不逃呢?”
“不逃?”高易水笑道,“宁馨姑娘,你是不是太把他当什么争强斗狠不要面子不要命的士族子弟了?据我对他的了解……他真要逃起命起来,可比我都快。”
宁馨正要继续说,但高易水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沉声道:“回来了。”
果然,客栈房门被一只手推开,秦轲手握菩萨剑正站在门外。
宁馨当即迎了上去,关切地叫了一声:“阿轲,没事吧……”
秦轲点了点头,一个小跳跨过门槛,进屋就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
宁馨看着他咕噜咕噜牛饮的样子,有些好笑,但还是伸手拍着他的手腕劝道:“慢点喝,别呛着。”
秦轲一口气喝完一碗茶水,对着宁馨咧嘴一笑,随后看向了高易水,问道:“你知不知道这些人是谁?”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知道?”高易水托着下巴,另一只手也没再放到琴弦上,而是伸进了破旧的衣衫里,好像是在挠痒,他撇撇嘴,“拔钉子的是你,难不成……你一个都没抓到?”
“都跑了。”秦轲想到房顶上的交手,摇头道:“三个人,一个不会修行,但也是一把好手。另外两个人,大概都在易筋修为之间,虽然他们联手我也不会输,但要留住他们,几乎不可能。”
秦轲大概说了一下自己交手的过程,突然一拍桌子:“对了,他们逃跑的时候,有人丢下一个东西,那东西一炸之后出现一大堆烟雾,弄得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
“烟雾?”高易水想了想,道,“有些印象,想来是那些整天炼丹的道士闲来无事折腾出来的东西,看上去不过是巴掌大的小球,一旦炸开,里面会喷出滚滚的石灰。所以你身上才有这么多沾着的白色粉末。”
秦轲点了点头,难怪,被那“烟雾”一折腾,眼睛都有些难受。
“修行者……柔术、军中高手、而且还用石灰弹……”高易水沉思片刻,实在没想出九江城到底何处有这样的组织。
“或许只有一种解释。”高易水轻轻地用指节敲了敲桌板,尽管他的动作十分轻微,但秦轲和宁馨两人却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提了起来。
“那就是那位神秘财神有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送你一百金还觉不够,想了想还是要绑你回去做个禁脔小童才是……”话没说完,秦轲已经举着“菩萨”朝着高易水的脑袋敲了下去,高易水伸手去抵挡,但毕竟“菩萨”的剑鞘木料选用看似轻盈,实则沉重,打在他手臂上的力量也不小。
高易水“哎哟”一声,脸上满是苦痛的表情,而后揉着手臂,看着秦轲无奈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至于这么认真?”
秦轲哼了一声:“你这家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宁馨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看着两人看似剑拔弩张实则和睦友好的样子,轻声道:“你们关系真好。”
“没那么好。”
“那当然。”
两人是同时开的口,只是秦轲摇头反对,而高易水则是哈哈一笑地承认。
而后两人都是一愣,似乎没有预料到对方会是这么一个答案,呆了呆。
高易水这时站起身来,一把揽住秦轲的肩膀,笑道:“这么说我可是有点伤心了,我本来还在考虑是不是跟你一起走的,你这么说,我只能是找个角落自己哭去了。”
秦轲有些惊喜:“你说真的?你愿意做我的向导?”
“假的。”高易水见秦轲又扬起了手,以为他还要打自己,赶忙抬手拦住他道:“哪儿有你这么请人的,当初诸葛宛陵辞官后赋闲在家,荆楚帮的老帮主为了请他出山,可是三次上门,雪夜中才迎来这位新任帮主,这才有了现如今的荆吴丞相。虽说我不如他,但好歹你也做出些客气样子来吧?”
“什么样子,让你混吃混喝还不够?”秦轲白他一眼。
“当然不够!”高易水郑重地道:“我老高岂是那般贪财势利的人?一顿饭哪里能收买我?”
秦轲刚想说什么,却听见高易水十分无耻地接了下去:“除非……包吃包住包酒包美人……”
秦轲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拔出菩萨,干脆利落地给他一剑。
第206章 战争财
不管怎么说,高易水愿意跟随自己去找师父,也算是意料之外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