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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启者说-第3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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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直等待着,等待着高长恭的回答。
  高长恭反倒是显得放松,心中并没有太多顾虑,只是道:“对于他而言,我们这些人就像是他的父母,或许父母会希望他们将来有所成就,但比起这个,我们更希望他能平安长大,自己去决定将来,不是么?”
  王玄微看着秦轲那平静的睡脸,感觉到那股力量正在不断地修复着他的肺腑经脉,心中略感欣慰,道:“看来是我是我多心了,但我也希望你能记住今日所说的这句话。”
  “会的。”高长恭微笑着点点头,突然有些伤感道:“那……你现在就走?”


第554章 也无风雨也无晴
  明明是一句疑问,但从高长恭的嘴里说出,却带上了无尽的萧瑟之感,残阳如血,黄沙卷着战场上特有的铁腥气,像是一同在与这位老朋友作诀别。
  其实高长恭和王玄微都明白。
  如果说他们都出生于清明盛世,或许会成为一对交心知底的忘年交,可惜,繁华倾覆,前朝亡了已有近百年,两人也出生于不同的阵营,自然无法随性而为,一路同行。
  这些年,他们曾经争斗过,也曾经站在一张沙盘前商讨战略战术,或许对于他们这样的兵道大将来说,能这般相处已足慰平生。
  高长恭明白,干河一战正是王玄微给自己准备的最后一战,尽管他留下的许多后手还没有真正体现其意义,但想来必将会影响到近十余年的天下大势。
  王玄微点头,眼光放到了极远处的高山之上,“是该走了,还有很多地方……想去看看。”
  “取酒囊来。”高长恭回头对着高延宗沉声道。
  高延宗接到命令,立即奔回到自己战马旁边,取下了一只灰扑扑的酒囊,递到了高长恭面前。
  高长恭伸手接过,掂量两下之后拔掉了软木塞子,凑近嗅了嗅,笑道:“这是……杜康?”
  高延宗不大好意思地笑道:“是,不过,本是准备打了胜仗之后再喝的。”
  “倒是便宜了我。”高长恭知道自己这位胞弟是个十足的酒罐子,甚至还懂得不少酿酒技法。
  “王将军,我敬您。”高长恭少有地用了一次敬语,将手中酒囊递了过去。
  王玄微双脚落到地上,身形一闪便到了高长恭面前,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竟也会仰着头,豪情万丈地大口鲸吞,不过转瞬间,酒囊就瘪了一半。
  等到酒囊再次递回高长恭手中的时候,王玄微的身体已经开始闪烁出无数金色光点,仿若白日流萤,又像夜空中流淌着的璀璨星河,兜兜转转了几圈,开始逐渐涣散、崩解。
  高长恭半侧过脸,闭着眼将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干。
  “走好。”他没有目送那些萤火般的光点离开,只低下头盯着手中的酒囊,久久无声。
  战场之上,寒风萧萧。
  夜幕降临,王玄微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世界好像一个巨大的车轮,无论路途上遇见多少砂砾石块,他都能无休止地旋转前行,披荆斩棘。
  干河的水势逐渐平缓下来,河两岸的一役也终于落下帷幕,但远在千里之外的锦州城内依旧繁忙一片,公输家大宅中的公输胤雪,虽看上去脸色有些憔悴,却依旧坚持着指示下属将地宫里的无数机关器械运到城头,以作战备。
  “东门还缺五架弩车,差人再去地宫看看,还有没有库存,如果没有,立即写张条子,交到工匠处,让他们尽快打造。”
  “什么?工匠处人手不足?也对……前些天都去了船坊给荆吴军造船去了,要回来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那这样吧,我看能不能调用其他器械暂且补上……不,不能算了,唐军如今情势不明,我锦州尚未解除危机,守城的东西绝不能缺……”
  公输胤雪说话间,并没有停下书写,不一会儿,经她批阅的书简已经堆积成了一座小山,一旁的小蝶换下了平日里大丫鬟的轻衫罗裙,弄了一身小厮的打扮,利落地在旁边收拢着不断呈来的书简。
  这么多天以来,主仆二人时而登上城头,时而下到工坊,甚至深入到即将塌陷的地道,指挥着工兵们紧急抢修……
  公输胤雪一刻也不敢停,因为她知道锦州一城对于整个墨家抵御唐国沧海联军的重要性,她也一直在担心,只要自己稍有松懈,这锦州上下乱套事小,耽误了前线战事事大。
  突然,她感受到一道目光正在凝视着自己,那种天然的威压,使得她不由自主地一阵畏惧。
  但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的却只有几颗飘过眼前的金色光点,很快飞到了窗边。
  “小蝶,把窗户打开吧。”
  公输胤雪舒展了一下身子,眼光顺着小蝶的背影看向了窗外,阴沉的天空没有半点星光,但她分明看到了一缕金色流光转瞬间便直升苍穹……
  王玄微走过了很多地方。
  或许是处于几分关心,他最先去了锦州城内,看到了勤奋到近乎疯狂的公输胤雪,看到了船坊里那些因为疲倦而靠在一起听着浪潮睡去的工匠。
  接着,他飞过了被荆吴军夺回的那三郡,看到了行州城里那些重获新生的军民们,并默默地送上了祝福。
  而一切,都只是短短一瞬。
  一念之间,跨越千里。
  虽说圣人是有些异能,但要做到如此超神,绝非易事。
  他是跨越了那道门槛,成就了圣人境界,但并不代表他这个圣人就有多么与众不同,而是他如今已经不必再顾忌自己的身体。
  他淡然地看着自己几近透明的手掌,知道自己早已没有过多时间可以挥霍,可他还想看到更多。
  他想看见那些因为兵乱而背井离乡的百姓们,最终能够回归故里,重获安居。
  他想看见干河之水大浪滔滔,最终被人们引入挖好的沟渠之中,用以灌溉农田,干河两岸能够重新焕发新生……
  但他没有时间了。
  所以他只能叹息一声,去往稷城,来到了孙伯灵的府邸,看到他正靠在轮椅上睡熟着,手上捧的是明天即将上奏的书简,上面墨迹未干。
  他伸手想要叫醒他,却还是按捺住了,只静静地在旁多看了两眼,因为他希望疲惫的孙伯灵能好好睡上一觉,毕竟,他未来的路还很长。
  离了孙府,他去到了稷上学宫,重新翻看了几本自己曾经翻过的书籍,虽然里面的内容他早已倒背如流。
  看到身旁还有许多学生没有去前厅参加争论,而是在藏书阁之中安安静静地读着书,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倍感欣慰。
  于是他离开了稷上学宫,又去往军营,看见曾经在他手下如刀山铁林般的墨家军如今似乎显出了几分军纪涣散的样子,遗憾地摇了摇头。
  但他随后去了黑骑的营地,看到那一匹匹雄壮的战马,看到它们的小马崽正紧紧地贴着母马撒欢,到底还是露出了一些笑容。
  他踏遍了稷城的各处,包括王宫。
  此时的王宫之中一片灯火通明,虽然并没有在朝会,但巨子的书房里依旧传出两派的争论声,巨子微微闭着眼,听得不断摇头,但一瞬间,他像是感觉到什么,猛地站了起来,不顾威仪地向着房门外冲了出去。
  王玄微的身影湮灭在一道宫墙的阴影里,只留下怅然若失的巨子和他身后一众跟出来的官员,满脸疑惑,面面相觑。
  王玄微飘在半空,叹了一声,想到自己大概看完了,最终决定去那个一切开始的地方。
  他回到了那个山谷。
  庭院因为常年无人清扫而布满灰尘,阁楼也显得有些破旧,几只胆大的猴子甚至蹲在院子争抢一只打水用的木桶,而他抬起头看着屋檐,看见了几片黑瓦因为多年的雨水击打而碎裂了。
  他挥了挥手,库房里的备用瓦片自动漂浮了起来,很快替代了那些碎瓦的位置。
  但他站到书阁之中,看到满目灰尘,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擦拭。
  所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地坐了下来,那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候,回到了整日与书作伴的那些岁月,孤寂的一盏青灯,但他很安心。
  一老一少的两个身影交叠,无数细碎的光点散落到房间的各处,和清冷的尘埃逐渐融为一体。
  山谷中透进来几缕月光,天上大星陨落,清泉叮叮咚咚奏响……


第555章 药香
  秦轲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也不知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只是眨着眼睛看清了似乎是躺在一处不大不小的帐篷里,身下简陋的兽皮却异常柔软。
  他动了动身体,随后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
  胸口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那股痛楚依旧像是跗骨之蛆一样抓着他不放,好像一把钝刀来来回回地在他皮肉上划拉着,一刻不停。
  这时,帐篷的毡布被掀开一角,一道苗条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只是不断地吐着“咝咝”的痛呼,似乎是终于有些承受不住,迈开了步伐,有些匆忙地向前跨了几步,把手中捧着的陶碗放到了临时砍下的树墩上。
  “蔡琰?”秦轲顺着那素色的裙裾一路看上去,看见的却是一张沾着黑灰的俏脸。
  “你醒啦!”蔡琰惊呼一声,立即像只猫儿般凑到了秦轲身旁,一双大眼里满是欣喜:“我还以为你会睡上三天三夜呢……”
  秦轲吃力地露出一个笑脸,轻声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还当起了大夫,弄得一脸灰,差点没认出来。”
  “还不是为了给你熬药。”蔡琰撇撇嘴,眼神幽怨,“军营里的药材虽然凑合,但你这回伤得重,我还是特意去山上采了一些。鞣制、烘烤,称重……等真放进锅里熬的时候都过去好几个时辰了,你看,指甲都被染了色,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褪掉……”
  帐篷内只点了几根蜡烛,光线很暗,但借着外面的月光,总还能隐约看清,秦轲静静地注视着她伸出来的一双手,心底涌出一股暖流。
  蔡琰的手很小,手指纤细如玉,而原本肉粉色的指甲里如今染上了许多棕色和紫色,指尖两侧还有几道结了痂的小口子。
  虽说这位来自唐国的世家大小姐平日里少有架子,但终归是锦衣玉食,集万千宠爱长大的,这一双手,即便没有被她用来“执子敲棋枰,素手拈飞针”,又何至于会弄成现在这个狼狈模样。
  “哎?你怎么突然掉眼泪了,喂喂,你别哭啊……”蔡琰瞪大了眼睛,慌忙把手缩了回来,手忙脚乱想给秦轲找个干净的布头擦眼泪,“你也用不着感动成这样,弄得我好像在欺负你似的。”
  手帕上带着淡淡的草药香,蔡琰开始有些笨拙地替秦轲擦拭眼角,后者无奈地笑了笑:“谁感动了……我,我这是疼的。”
  蔡琰表情微微一怔,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行了吧,谁不知道你一说假话就眨眼睛,你要是真怕疼,也不会伤成这样了……”
  没等秦轲开口解释,蔡琰已经端起了先前的那碗药,道:“把这个喝了。”
  秦轲闻着那股刺鼻的味道,愁眉苦脸地往后躲了躲:“你确定这东西能……能喝?”
  “少废话,让你喝你就喝,问什么问?”蔡琰一把抓住了秦轲抬起来想挡住药碗的手,瞪着眼睛,那架势看起来不像是在劝人喝药,倒像是牢房里给人灌毒酒的样子。
  这让秦轲不禁回想起在锦州听过的一出戏,想到了那一句带着诡诈意味的“大郎,喝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蔡琰感觉到了秦轲挡着药碗的手依旧用了几分力气,赶忙道:“怕烫?那我给你吹吹就不烫了。”
  秦轲当然不是因为烫,只不过看着蔡琰嘴角的一丝得意,大概也猜到了这药汤里肯定少不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只是眼光慢慢又移到她捧着药碗的手,看着她哈呼哈呼认真吹气的样子,终于还是没法继续拒绝下去。
  只是等到蔡琰真把那碗药往他的嘴里灌的时候,他还是被那股人厌鬼弃的味道冲得眼红脖子粗,一碗药喝完,他整个脸也随之变成了如炒熟的猪肝那样的颜色。
  蔡琰几乎是半哄半强制地把那碗药给灌了下去,一直到整只碗里一滴不剩,才满意地把陶碗拿开,一边笑一边给不停咳嗽的秦轲拍着背:“真乖,一会儿还有一碗,也要好好喝完哦。”
  还有一碗?
  “咳咳咳……”秦轲咳嗽着,只觉眼前一片黑暗,真想索性腿一蹬直接昏死过去才好。
  不过难喝归难喝,这碗药终究还是起了效果,半个时辰不到,秦轲便觉得胸口的疼痛消退了不少,全身的经脉也仿佛被一股又一股的暖流浸润着,滋养着,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还真挺管用的,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药。”秦轲躺着伸展了一下手脚,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那当然了,我还能骗你不成?”蔡琰很好地掩饰了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轻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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