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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苦功。”
他见自己这一番话,能够对王耀奇有所启发,心里也很是高兴,若对方因此更进一步,甚至能够攀升到大宗师,那王家就稳若磐石,他也不用三天两头的记挂。
这一番争斗,到此还差一点就能圆满,沈元景见大舅二舅神情都已恢复正常,笑着说道:“这下子,我能够出去了吧?”
王耀宇苦笑一声,说道:“我现下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你可不要问我,一切全由大哥做主。”他把身上责任推个一干二净,倒也轻松。
王耀奇脸上又是赞赏又是迟疑,说道:“你现下的功夫,确实够得上人榜前十了,按照原来承诺,我应该答应,只是你又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大宗师之途一片平坦,我实在不愿你再出去冒险。”
沈元景想了一想,说道:“大舅有些高估我了,事实上,我武学上还有许多大的缺陷需要完善,旁的不说,就我这身内功,已算有些拖累了。”
他见王耀宇要说话,忙抢先道:“我已探明前路,只需细细打磨,增删改补,就能创出一门完全贴合自身的神功,想来也不输给王家绝学多少。”
王耀奇叹口气道:“我也不逼你非要学王家的心法,你安心待着承平,不也能够慢慢改良。况且我虽然没有你这份天资,但在武学道路上多走了几步,若遇到不明了的,也可以帮你参谋一二。何必执着了外出,难不成有什么大宗师神功秘籍等着你不成?”
说道这里,他忽然心头一动,问道:“元景,某非你是看中了断肠剑客陆云霄的岁景剑,想要去寻宝?”
沈元景正要说不是,转念一想,点点头道:“看来是瞒不过大舅,我已得了飞絮剑法,许家的浮萍剑法,以及兰家的落叶剑法,最后一门飘雪剑法也有一点眉目了,若能合四为一,取得岁景剑法,就能重现当年陆大宗师的风采。我想,除却当今四位天榜高手,其余谁也挡不住此诱惑吧。”
王耀奇默然,换做是他,大宗师级数的神功已然就在前头,就算明知又危险,也会忍不住去追寻。
这件事也不好换王家其他人去代劳,派去的人武功若是不够,难以成事;换王耀宇这等宗师去,又太过张扬。他思来想去,不好阻止,遂道:“你先回去等待,我再考虑一阵。”
沈元景却不愿夜长梦多,说道:“大舅,我生平所求,不过快意恩仇,精彩灿烂而已。习武至今,也算薄有成就,可大多时间,不是闭关,就是受伤,所去的地方,也是在明州、云州、越州这些个偏离中原的位置打转,若不能见见这广阔的天地,看看人间悲欢离合,岂不是枉费我习武一场。终日束缚在家,纵然是成了大宗师,不过一守户犬耳。”
王耀奇怔在原地,恍惚间如同见着了当年离家之前的王婉柔一样,都是一般的不甘于平庸,不甘被束缚。
有其母必有其子,他不禁长叹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能阻止。只是人在外面,自己小心一些,打不过就跑,千万不可逞强。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反正以你现在的武功,能伤你的拦住你的,几乎全是地榜上的人物,都是有家有口的,总会要点脸皮,不去以大欺小。如若不然,大家豁出去了,谁的后代也不要到江湖上来了。不过,你要小心中州李家,上千年的世家,五百年的皇朝,总会有些暗地里的势力。”
这样絮絮叨叨的一番话,让沈元景很是感动,见他同意自己外出,心里大喜,松了口气,暗道终于不用担心违逆大舅,惹得这世间最关心自己的人伤心。
随后王耀奇催动内功,将院子里面的雪尽数融化,又叮嘱两人,今天的事谁都不能说,包括沈元景的外公在内。
他又留下沈元景在府上住,一面将地榜宗师的奥秘倾囊相授,一面诚恳的向沈元景请教如何搬动天地元气,慢慢的,多年的武道瓶颈真的就松了一点。
如此一个月过去,互相之间也没什么可讨论的了,沈元景借口闭关参悟武学,悄悄的离开了王家。
这次他是向着北面而去,生平第一次踏上丰州的土地。
第11章 顺江而下
平江之水从云州山脉而来,到平州的时候,江面已经非常宽阔了。虽然它只流经两州之地,就注入到大海里头,可依然算得上是天下有数的大河。
沈元景顺着江水而下,过了建平、肃平郡后,就到了丰州。望着丰登郡平静的江面,他叹了口气,说道:“王管事,你看同样是一条大河,这平江对咱们可真是不客气,年年翻来覆去的闹水灾,从不停歇,我听说丰州可没有过这回事。”
身边之人连忙回话道:“公子叫我王贵就可以,也别叫什么管事了。”沈元景的大名随着人榜传遍天下,阖府上下都引以为荣,下人们无不想要抱上大腿。哪怕是一个陪他坐船到丰州的活计,王贵也是争取了好久,才得以脱颖而出。
他接着说道:“平州虽然已经出了云州山脉,可受其影响,境内山峦丘陵还是挺多的,地势高低起伏,是以河道都较为狭窄,有时候雨量一大,容易起涝。丰州就不同了,整个天下也只有他们的山最少,大都是一望无际的原野,土地肥沃,得天独厚。”
沈元景点了点头,这些个知识他在王家藏书里面也听过,不过此刻结合着实际情况来看,才更有领悟。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若不是亲眼所见,怎能想象得到,这一眼望不见尽头、又毫无起伏的广阔平原,是怎样一个存在。
王贵见他感兴趣,笑着说道:“不过这样的地方,看得时间久了,就十分无趣,远没有咱们平州那样变化多端,美景层出不穷。”
沈元景摇摇头,一指远处在河堤上劳作的农人,说道:“我若个田间汉,就愿意天天活在这样的土地里,管什么美景不美景的,又不能当饭吃。”
王贵也不见有什么尴尬,说道:“公子说得极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都是求个温饱么?可惜啊,这些个百姓们,躲过了天灾,却躲不过人祸。丰州的两大势力通明教和大江帮,税是一个比一个收得狠,百姓辛苦一年,也落不下个什么。”
“怕也是这平江安宁,土地肥沃给了他们勇气吧,若像云州那样的地方,就算如何压榨,也挤不出几滴油来。”沈元景附和着说。
王贵恭维一声道:“公子法眼无差。要不然为何连中州李家都垂涎这块地方已久,可惜通明教不会好好经营。”
他说的是当年李家联合通明教、大江帮,将丰州最大的势力楚家连根拔起这件事,可笑的是李家这番作为最终给他人做了嫁衣。这样勾结门派,引起了天下各大世家的反感,连大宗师顾拙言都十分不满,发信函质问,李家不得以退出了丰州,把地盘留给了通明教和大江帮。
说到这里,王贵又想起什么,提醒道:“公子,这里还好,等到了丰州中间,你可要低调一下。当年三老太爷因商路一事,和通明教的第二高手陈七长老起了冲突,固然是不胜不败,谁也没丢脸,可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小肚鸡肠的为难。他们教主是地榜高手,虽然只是三十一位,远差大老爷,可咱们吃了亏,大老爷也鞭长莫及。”
沈元景笑道:“我自省得,地榜高手的霉头我可不敢去触动。话又说话来,我们到了平江最下游,还要和大江帮打交道,我记得外公当年因着同一件事,把大江帮主何鲁打得吐血认错了,我们过去,岂不是更加危险?”
王贵不屑道:“大江帮就没什么好担心了。何鲁老得不成样子,说不定连公子都打不过了。况且除了他外,大江帮也没有另外的高手,要不然怎么会龟缩在丰江,势力一日小过一日。”
他叹息一声,道:“唉,当年我也曾见过他们前代帮主何老太爷的风采,那时候大江帮在和通明教的争斗中,丝毫不落下风,也不知他是得罪了谁,骤然离世,才便宜了通明教。”
当李家全面退出丰州之后,大江帮和通明教相持数年,终因为上代帮主突然亡故,且门人后继乏力而败下阵来,只得了平江入海口的一截和丰河流域的三郡作为财源,十几年过去,三郡变作两郡,已完全无法抗衡通明教了。
沈元景曾听王耀奇说过,何老太爷可能是泰州沈家暗中出手杀掉的,一则是因为大江帮和李家走得太近了;二来沈家和楚家有着姻亲。
他这次的最终目的地是雍州,本来最便捷的路径是从中州穿过,之所以绕路丰州、泰州,除却不敢在这个时候在李家的地盘晃悠外,还因为要去泰州赴宴。
他临走之前,正好遇见沈家送来一封请柬,上面写的是一年以后,沈家当代家主沈流舒要过七十大寿,邀他前往。
王耀奇猜测沈流舒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过寿,而是要替他名满天下、德才兼备的女儿漱玉仙子沈玉瑶寻觅一个佳婿,否则也不会单独发两封请柬给王世恒和沈元景两个年轻人。
虽然王耀奇很想外甥能娶一位王家女做妻子,可也知道这种事情勉强不来,索性让他多接触一下优秀的女人,不要天天窝在家里练功。
沈元景自无不可,他此次执意要外出的目的之一,也是要探明父亲的身世,到底和这个泰州巨族有没有关系。于是拿了请柬,和王耀宇、王世恒约定,一年后在沈家汇合。
……
又在水上漂了几天,沈元景就有些不耐烦,成天的看着相似的江面和河堤,再就是来来往往的船只,一点意趣也无。
王贵惯于察言观色,遂道:“公子,咱们坐了这么久的船,也累得慌,不如靠岸歇息一阵,正好郡城就在前头。在丰登也不用太过担忧,通明教在这里的势力薄弱。”
沈元景暗暗发笑,他当然不担心,临出门前,王耀奇就和他说过,挨着平州的三郡,实际上已经是王家的地盘了。
丰登郡就在其内,常年有一位旁支的宗师镇守,他此次过来,大舅就曾交待过,若得闲暇,要去拜访一番。
船停靠在码头,沈元景任由王贵领着,去了本地最大的一间客栈,在城里城外游览了几天,顺带着探明了路线,然后在某一个后半夜,换了衣衫,出得门去。
第12章 追名逐利
王家在丰登郡的这位宗师叫做王崇,已经七十多岁了,住的一座小院比较偏僻,位于城南的一个小湖泊旁边。
这人和王耀奇是一个辈份。虽然不是嫡宗,可自小天资卓绝,被族内倾力培养,一直到了几年前,才成就宗师。
沈元景过来之时,他正在湖边的亭子里面等候,也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的鱼竿,站起身来,请人入坐,叹道:“我来此地都有十几年了,总是不习惯这庄园旁边没有山,平平无奇,好在这湖水还不错,有几分承平的味道。”
此时月光皎洁,繁星点点,倒悬进了湖面,如同明镜一般。沈元景点点头,说道:“南湖秋水夜无烟,这里很是清静,的确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王崇笑道:“果然如族中传说,你是喜欢安静的人。不像我,一把老骨头了,还爱四处折腾,那时候家主要派人来此,我可是争取了好久的。”
沈元景道:“我这人性子古怪,有时候喜静,有时候又要四处走动,这次不就是非要出来,惹得大舅都不高兴了。”
“年轻人嘛,自然是过得比较肆意一些,不愿意理会那么多规矩。家主是关系则乱了,你今天的成就,哪里是待在家里,就能有的。”王崇边说边用手扶住茶壶,才一会儿,就咕嘟嘟的冒起热气,然后从壶嘴里面,冲出一股水流,分左右到了两边的茶杯里面。
两人慢慢喝茶,聊了些江湖旧事。听得沈元景准备坐船,绕一圈再到泰州去,王崇点点头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这样做是对的。李家这些年野心勃勃,总想着闹出点事来。围着中州的一圈势力里头,不是他的盟友,就是如真武派、顾家这等他不敢动的,也只有咱们王家,看起来最为弱小。挨着中州的上平郡,现下都落入了他家手中,还在不断往下试探。”
这样的境况,沈元景也有所耳闻,说道:“李家那位老宗师还在地榜之上吧?也不知他家如此咄咄逼人,是在虚张声势,还是这位真的就晋升了大宗师。”
王崇笑道:“这谁知道呢?除了大宗师,谁也不敢贸然试探,都怕弄巧成拙。况且就算是这位没有晋升,李家一门三地榜,也是仅次于真武派、天理教和顾家的第四大势力了,沈家或许能抵挡得住,咱们可不成。”
他说到这里,有目光灼灼的盯着沈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