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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大怒,一个女子骂道:“小贱人,找死!”转身挥钩,照着钟灵头顶砍去。她吓得尖叫一声,往边上一窜。
沈元景轻哼一声,往桌上一挥手,只听得叮叮叮叮的八声,同时响起,那四人觉得胳膊剧震一下,手里握不住东西,又是当啷几下,八把铁钩全都掉落地上。
他冷声说道:“看在段兄弟的面子上,先饶你们一命。再敢动手,我可就不会客气了。”
那领头的女子正要说话,忽然见着地上躺着的每把铁钩上,中间位置都有一根木筷插在上面,不禁脸色大变。
她亦是识货之人,若对方只是投出暗器,打落这四人兵刃,虽然不凡,也不至于叫她害怕,可仅用一根木筷,就洞穿金铁之器,非但无损,每一根还不偏不倚,插在同一个位置,这份功力,当真惊世骇俗了。
不过她虽自知己方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定能胜过,却仗着门中势力,语气依然不软,威胁道:“你是何人,胆敢管我们灵鹫宫的事,速速向几位姐妹赔罪,否则童姥怪罪下来,你吃罪不起。”
沈元景冷笑一声:“天山童姥的手下,果然骄横。不过就算是她,也没有让我赔罪的资格。”
这十几个灵鹫宫的弟子俱都大怒,领头的女子大喊一声:“找死!”明知自己不是对手,也扑了过来。
她的功夫可比方才那四个女子要强上许多,招式十分美妙,虽然看似华而不实,内里却蕴含诸多变化,狠辣异常。更为难得的是,功力之深厚,却是沈元景在穿越世界中过的、这般年纪女子里头的最为出彩的一名。
不过他亦非怜香惜玉之人,欣赏归欣赏,下手不肯容情,就要等对方过来,一招杀之。段誉看得着急,真无计可施,忽然灵机一动,脚步一转,凌波微步使出,往前一窜,到了那女子跟前,拍了她脸庞一下,又在间不容发之际,回退让开。
那女子心头一颤,定在原地,脸色腾了一下红了,却不止是羞,还有十分怒火。须知灵鹫宫中诸女十之八九是吃过男人大亏的,不是为男人始乱终弃,便是给仇家害得家破人亡,在天山童姥乖戾阴狠的脾气薰陶之下,一向视男人有如毒蛇猛兽。
她给这样轻薄一下,如何不恨,当即丢下沈元景,径直来追段誉。沈元景见段誉拔腿就跑,凌波微步竟然十分流畅,哈哈大笑,也不出手,任凭他被撵得哇哇大叫。
他围着饭铺里头的桌子,狼狈逃窜,好几次,眼见着那女子都要打中段誉,却总差之毫厘,叫他给躲过。好在现下本就没有多少食客,只有掌柜和店小二缩在柜台后面,挎着个脸,也不敢说话。
尽管段誉脚步是越来越纯熟,可依旧是险象环生,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抓到。这般景象看得钟灵眼泪汪汪,拉住沈元景的胳膊,哀求道:“沈大哥,你帮帮段哥哥吧。”
沈元景轻笑一声,道:“好!”屈指一弹,一道劲风从指尖飞出。那女子右掌正要往段誉后心打去,耳边听得响动,连忙缩手。那劲力还是触及到了手腕,可只轻轻一抚,就消散了。
她愣了一下,未及多想,见段誉不知怎的兜了回来,连忙抬步过去,却又听到“嗤”的一声,左脚踝如同被人摸了一下,她急忙顿住,却不料右腿早已迈开,脚尖踢到上面,把自己绊了个踉跄。
这样她哪里还不知道对方是手下留情了,当下也不敢再追,站在原地,恭恭敬敬的道:“阁下武功高明,符敏仪不敢不服,可你辱及童姥,若不赔罪,我们纵死也不能放过。”
沈元景饶她一命,不过因为看着段誉跳脱,生出戏谑之心而已,见这女子如此不识抬举,也动了杀心,淡淡道:“那你们就去死好了。”
段誉跑得气喘吁吁,见又要起争斗,连忙过来站到他边上,说道:“沈兄,我们和这些位姑娘并未多大仇怨,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何必兵戎相见。她们这般年纪,都死在你手下,岂不可惜?”
沈元景道:“我杀神农帮那帮人时,也不见你出来阻拦。莫非惟有女人,才能叫你生出恻隐之心,可真是菩萨心肠啊!”
他语含讽刺,叫段誉本就累得通红的脸更加发烫,呐呐几声,说不出话来,欲要辩驳,可念头划过,似乎自己确实如此,不禁有些惭愧,暗道:“段誉啊段誉,你怜香惜玉也就罢了,可见着是男人就不肯用心营救,如同登徒子一般的德行,白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学的又是什么佛?”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来,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脸上顿时肿了起来。这一声脆响,倒把钟灵吓了一跳,还以为他魔怔了,急忙过来问道:“段大哥,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段誉扯出一丝笑容,安慰道:“我没事,只是受了沈兄点拨,清醒过来,忆起往事,却有厚此薄彼之事,心中悔恨罢了。”
钟灵见他眼神清澈,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偎在他旁边,仰头撅起小嘴,往他脸上吹气。
第25章 怜惜
段誉这样一打岔,饭铺里头剑拔弩张的气息顿时变淡许多,符敏仪听得神农帮果是沈元景所杀,也只能当做不知,丢下几句狠话,领着姐妹们离去了。
沈元景最终还是没杀这些人,笑着对段誉说道:“我从前吃过一次大亏,之后便心狠手辣,若无有旁的计较,几乎是从不留后患,今日放他们走,可算在你头上,翌日天山童姥袭来,你自己出面罢。”
段誉自知不对,讪笑道:“沈兄说笑了,那位姑娘武功已经十分高强,却对那位童姥恭敬有加,背后也不让人说坏话,想必其功夫更加了得。我不过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够抵御。”
沈元景道:“你既知己之短缺,何不奋起直追,反而坐以待毙,是何道理?岂不闻‘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见他脸上迟疑,又追问道:“怎么,到了这时,你还觉得武功单单就是打人杀人的法子?”
段誉摇摇头,道:“现下自然不会如此想了,若我有沈兄的武功,何至于解不开神农帮与无量剑派的纷争,又害得钟妹妹身陷囹吾。只是我并不打算踏足江湖,有了你教授的凌波微步逃命即可,再学其他武功,又能派上什么用场呢?”
沈元景哑然失笑,不意他如此幼稚,说道:“学了武功,自不是一定要你去打人,却可防备自己被人所打。你大理段氏自段思平起,就与江湖纠葛不清,岂是你说不踏足就能躲避得了的。
你既不愿习武,那我也不多劝,只看在相交一场的份上,告知于你,江湖中人畏威而不畏德,你想凭借的那番仁义道德的大道理感化他们,还不及一个拳头来的有用。”
段誉还要辩驳,沈元景已不肯听,着钟灵留下一锭银子,算做补偿店家桌椅碗筷之损,离此而去。
吃了这么一吓,钟灵又变得胆小起来,也不提往中原去,吵着要回家。段誉趁机邀请沈元景前往段家做客,他也答应了。
每到一个世界,也不能只是练武,那样未免太过无趣。
救得钟灵,又走在归家之路,段誉的心神顿时松懈下来,有空琢磨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白玉雕像一桩,实在颠覆了他从前所痴迷的东西。
一路上厮杀纷争不断,也完全不像他以为的大理国民风淳朴,世间太平。这又让他想起沈元景的那一番话来,脑袋里面一片浆糊。
钟灵却拉住沈元景的胳膊,说道:“沈大哥,段哥哥不想学你的武功,可以教我啊,我学得可快了。”
沈元景笑道:“学这些做什么?你这性子,当个快乐的鸟儿不好么?乐则鸣叫,兴则高飞,倦则归巢,何必来趟这江湖浑水。”
钟灵嘟起嘴巴,说道:“你这人真是,我想学你却不愿,偏偏段誉不喜欢,你又要勉强,好生没有道理。”
沈元景道:“哪里需要什么道理,我就是由着喜好行事罢了。看他现在这个性子,将来难免要是遭一场大劫难,我既然见到了,趁着高兴,便想劝上一劝。”
他早年看天龙故事,只觉开始热闹,中间喧嚣,到头来总是一场寂寞。大哥失了爱人,二弟丢了信仰,三弟没了依靠,可悲之事多矣。如今有幸来此,也难免勾动情绪,起了扭转乾坤的念头,诸般作为,只是求个念头通达而已。
钟灵理解不能,却也懒得再问,好容易出得万劫谷,如何不尽心尽力的玩耍。这小镇并不繁华,街上的东西也不稀奇,可她从西逛到东,也乐此不疲。
……
三人经一座铁索桥,渡过澜沧江。此时几近黄昏,眼见着要到地方,钟灵又改了主意,要去看什么“木姐姐”,领着两人穿过一片松林,走小路行了六七里地,来到一座大屋之前。
院子门是开着的,钟灵跑了进去,大声叫道:“木姐姐,我来找你玩了。”话音未落,突然从门后闪出两个大汉,一人一棒,高举朝她头顶打来。
她措手不及,“呀”的一声吓得呆住。段誉离得不远,连忙冲了过去,将她拉到怀里,背向大棒。这一下若打实了,恐怕要去了他半条命。
沈元景伸指凌空一点,两道劲力激射而出,打在两人胸前,将其推后几步。这两人吓得丢了棍棒,在身上乱摸,见到无事,才松了口气。
从后面又涌出来七八个人,问也不问,提着刀就往这边砍。段誉勉强迈过两步,躲了几刀,叫苦不迭,拖着一个钟灵,他实在没法躲避,只得大声喊道:“沈大哥,救命!”
沈元景却只是等刀要伤到了人了,才出手推开,一来二去,那行凶的人便以为他武功不济,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分出三人,朝着他砍过来。
他前闪后躲,一一让过,仍旧是不下狠手。段誉却有些危险了,为了护住钟灵,衣服又被刀划出好些个口子,若不是沈元景见他要受伤之际,便会出手相助,恐怕已成血人。
钟灵吓得大喊,沈元景笑着说道:“段兄弟,现下觉着如何?”他故意如此,无非是让段誉认识到武功的用处,可对方依旧紧要牙关,不肯松口求救。
“都是废物!”一个粗壮肥胖的老妪从边上的玫瑰花丛中奔了出来,举起手上阔刀,朝钟灵砍去。这人的武功可比那些个大汉强上许多,这一下找的方位极准,段誉纵然躲避了,也要将钟灵送入另一边的刀口上。
他不能去赌,短促的喊了声“救命”。沈元景立刻凌空一指,劲力打在老妪身上,将之定住,又如法炮制,将其他人全都点住。
段誉气喘吁吁,方才那些长刀几次临头,真差点丢了性命,低头一看,钟灵缩在怀中,花容失色,也是吓的不轻。
他苦笑一声,说道:“沈兄,这样的玩笑,还是少来得好。”
沈元景脸上带笑,说道:“若是我今日不在此地,这样的情况下,可就没人和你玩笑了。”伸手往边上一指,一股醇厚的真气度了过去,钟灵脸色顿时好看一些。他偏头看向段誉,说道:“你看,怜香惜玉谁人不会?”
钟灵踹了两口气,叫道:“哎呀!木姐姐还在里头,我们快进去看看她。”
第26章 冲突
三人穿过一个种满玫瑰的院子,到了石道尽头,大厅外守了七八个人,见着打头的钟灵,俱都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举起兵刃,边冲边喊:“瑞婆婆,有人闯进来了。”
段誉心道:“这些人怎么回事,一言不发就刀兵相加。”心里也不免也有些气愤,将钟灵往外一拉,护在身后,完全忘了这小姑娘武功比他要高。
沈元景脚下一动,到了前头,轻轻一拳,一道猛烈的风刮过,轰然的一声雷鸣,砸到这些人身上,一个个的倒飞着落往厅里。
一个满头白发,身子矮小的老妪,正往外走,见着跌过来的人影,也不管是谁,擎起铁拐就是一杖,将手下扫落一旁,撞得椅子碎了一地。
她抬步走出门外,见是三个少年,心里一缓,开口道:“你们几个少年人,来这里做什么?”声音嘶哑,仿佛捏着嗓子一般。
钟灵气鼓鼓的喊道:“我来找木姐姐,你们是谁,怎么在她家里?”老妪正要说话,旁边有个大汉弯着腰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瑞婆婆,他们几个都死了。”
瑞婆婆眼睛一眯,心里转过几个念头,她虽未看清手下是怎么死的,也知道能快速杀死他们,这几个敌人不好对付。她把铁拐往地上一顿,吩咐道:“给我拿住他们。”要让手下上前探探斤两。
剩下的十几个汉子举着兵刃,一起冲了过去。段誉机警,连忙拖住钟灵,后退了好几步,生怕又像方才一样,被人围攻。
沈元景说道:“段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