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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沈元景也一惊,看向王世恒,这是他除了王耀奇之外,第一次与宗师高手扯上关系。
王世恒点点头,说道:“我一直以为飞絮剑法不过是本先天层次的秘籍,能有人榜高手争夺,就已经不错了,未料到还有宗师介入,看来里面藏着大秘密,真是有趣了。”
两人看向圆脸人,他也不隐瞒,把事情托盘而出:“都是些江湖人尽皆知的事,飞絮剑法本身已经够好了,不过对宗师而说,看中的是它背后的岁景剑法,于大宗师而言,都有价值,就算不能直接增益武功,也能触类旁通,何况黑帝只在五年前晋级宗师,积累薄弱。”
沈元景对于这些,理解的并不深,王世恒喃喃道:“原来如此,却是我想简单了,我出道近十年,也未与宗师对上过,元景,可真有你的。”
圆脸人继续说:“王公子练的是神功绝学,游历之处都是中州富地,结交的也是高门大族,谁人不卖王宗师几分面子,当然不知道我们穷乡僻壤人,对于此类武功秘籍的想法。”
他们又问了些相关的事,圆脸人一一作答。末了,沈元景说道:“然则如何处置他们?”
王世恒脸色沉重,说道:“都杀了吧?”
“啊?”沈元景一愣,却见圆脸人神色轻松,一丝笑意一闪而逝,又转为坚毅。
王世恒骤然出剑,点开他穴位,待他攻击来,又一剑刺死。然后说道:“剩下的你来,免得混了剑伤。”
沈元景猜出一些东西,点点头,那十六人面露喜色,纷纷从地上捡起兵刃,拿在左手,冲过来时,也是一片肃穆。
杀了这十六人后,黑鸽依然在沈元景手上,一声不吭。他问道:“这鸽子如何处置?”
王世恒眼睛一亮,说道:“白鸽总是咕咕乱叫,倒是吃过不少;黑鸽勤奋肯干,却少有机会品尝,今日不是赶巧了么?”不由得搓了搓手。
沈元景看向黑鸽,不知怎么的,生出一丝兔死狐悲之感。
第24章 悍不畏死
沈元景不得不承认,长年锻炼的黑鸽,吃起来很有嚼劲,特别有一番滋味。
王世恒说道:“黑帝的来历与年龄无人知晓,约摸三十年前,突然出现在越州西南的海山郡,灭了当地的一个小门派,占山为王。
越州民风彪悍,匪盗众多,这类事情也无人在意,加之那地方两面都是海,西边与云州跨海相隔,南边一片汪洋,颇得地利,不过五年,叫他聚集一批亡命之徒,完全占了海山一郡。
这人又颇擅经营,重农扶商,海山郡渐渐有了起色,便有其他郡的百姓逃往,引来另几位大盗的不满,请出一位前代人榜的高手,约战黑帝。
两人做过一场,这位高手并未取胜,众人才知黑帝的实力,至少在人榜八九十名之间,若非年龄成谜,说不定能够入榜。”
沈元景知晓人榜高手有年龄限制,四十五岁到不了先天,便入不得榜,七十岁后,就算没有晋级宗师,也要自动退出。他又问道:“为何那些人会这样怕他?”
王世恒接着说道:“黑帝功夫高强,能力亦足,但性子狭隘,控制之欲极强,偏又脾气暴虐,属下稍有不合他意,便挖眼、去舌、膑骨、断手,更有甚者,还会牵连家人。被派出来的捕风使者,皆是有家有口的,是以宁可战死,也不愿背负办事不利的名头。”
沈元景这才了解,说道:“如此说来,我们杀了他的属下,依照他的性子,是不会放过我们了?”
“自然。不过也无须担心,我们此去的云州,和越州乃是宿敌,两州之人互不通往来。且黑帝仇家众多,连越州两大宗师也得罪了,定然不敢轻易下山。”王世恒信心满满,说道:“除却他之外,其余之人黑羽山之人,无论多少,我也不惧。”
两人埋好黑鸽尸骨,便上路了,走了十来天,一路顺利,到了云州。
山脉出口在临宁郡,边上就有一个小镇,早有势力在此等候。两人一露面,就人有过来,说道:“两位公子可算来了,让人等得有些心焦。我主在前面备下了酒席,请跟我来。”
沈元景和王世恒对视一眼,随即跟上,到了镇子中央的一处酒楼。进到里面,酒客们的目光齐刷刷的盯过来,如视肥肉,看到接引之人,才略有收敛。
那人把他们引到二楼雅座,里面只摆着一张桌子,坐着一个约莫三十许的青年人,及一个六十许的富态老翁,看到两人,都站了起来。
三人到了正桌之前,那人躬身道:“三公子,两位贵客带到了。”
“哈哈哈哈。”青年笑道:“在‘玉面剑客’面前,我哪里敢称什么三公子。在下刘鸣凰,乃是临宁郡守之子,早些天听说二位要来云州,便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算等到了。请上座!”
沈元景听得“郡守”二字,便知道这家人恐怕与中州李家少不了瓜葛,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同王世恒一起坐下。
刘鸣凰吩咐上了酒菜,又介绍道:“这位是李通李老,乃是家中客卿,排在人榜第一百三十位。”两方都行礼,沈元景心道:“李通乃是中州李家的旁支,这姓刘的倒也不遮掩。”
酒菜上齐,又叫了一些女子过来吹拉弹唱,翩翩起舞。刘鸣凰笑语晏晏,说道:“王公子一战挡住了三位先天,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该登上人榜了,实在是我辈楷模。还有沈公子,宅心仁厚,髯翁大为赞赏,回来之后,广而告之。来,我再敬二位一杯。”
酒过三巡,他只说些云州事务,如云州明面上的两位宗师是谁,各郡县有哪些势力哪些厉害人物等等。又有意无意的聊起,云阳山只有三位先天,武功最高的那位长老,都不一定高得过铁剑何淼,定然到不了人榜。直到酒终人散,与飞絮剑法相关的,只字不提。
沈元景略一琢磨,便知晓了他的想法,作为拥护中州皇统的人,自然巴不得治下的乱臣贼子受到冲击,好趁机扩大影响。不过刘家只是一郡之首,不能兴无名之师,也无有这个实力。
王家两个年轻人到来,却如瞌睡来了有枕头。二人与云州大派云阳派有些冲突,功夫又高,寻常人士不是对手,除非请动宗师或者那几位人榜中人。
作为投靠朝廷的势力,又怎么会不知道王家的真正底蕴呢,若真的有人以大欺小,不用地榜宗师王耀奇出马,光是老而弥坚的上一辈王光起,不显山不露水的王家二爷王耀宇,就能让整个云州喝上一壶。
两人下得楼来,众人的手都不自觉放到兵刃上,这满屋子的人不但没人离去,反倒多了好些。他们也不理会,叫掌柜的开了两间上房,住了一晚,第二日一早,才又出发。
一路过去,道路有些难行。沈元景在王家藏书上看过记载,云州多山,基本没有平地,田亩总是不够,好在山货颇多,也能从其他州换到粮食。平州便与之相接,但中间路途被云梦泽挡住,从前山路又崎岖。
泰州、丰州产粮颇多,原本是极好的交易之处,奈何中间隔着越州,运粮商旅,大都被抢,致使云州每年饿死无数。是以两州之间,有着血海深仇。
以前云州粮食,最多依赖于乘州送往,路途遥远,价格颇高。后来金家人开辟大路,泰州、丰州产粮,经平州由此进入,无论数量还是价格,较之前好了太多。
是以云州之人,对平州人非但无有怨恨,反心怀感激。只是飞絮剑法涉及利益太过丰厚,不得不争。
两人听从刘鸣凰建议,选了沿云州山脉往下,经西台郡往留城郡的路线,才走出临宁郡,就在一座山凹被人拦住。
眼前乌泱泱一片,约莫有两三百人。王世恒沉声说道:“各位朋友,飞絮剑法虽好,可也要有命享受。”
一个老者越众而出,大声道:“云州之人,悍不畏死,只恐不能出头。今日我等几百人在此,两位公子若自觉有本事,尽管全都杀了;如若不然,还请留下剑谱,我等恭送二位离开。”
王世恒冷声道:“好一个悍不畏死,既然你们如此执迷不悟,那我俩就成全诸位。刀剑无眼,各位还是报个姓名,也不枉世上走一遭。”
报名之声此起彼伏,云州七郡,临宁、西台、留城、寻阳、泽下、照海、破岳都有来人,这些人报出的些乱七八糟的外号和名字,无一是厉害人物。
沈元景忍不住叹了口气,抽出长剑,轻弹剑身,朗声说道:“我所佩服诸公的只有一点,就是这种角色也居然会有来打劫的勇气。”
第25章 上云阳
两人持剑挺立,那老者一马当先,擎着一杆长枪,当头戳来。沈元景略一侧身,提剑上撩,一下刺中对方的手腕,当啷一声,长枪落地。
老者顾不得疼,后退一步,从旁边冒出两人,持刀砍过。他手腕一抖,唰唰两剑,又中手腕。后面的人却毫不迟疑,如潮水般涌过来。
沈元景长剑连续点出,一瞬间又卸掉了拿棍子的、那刀的、拿钩的等五人的兵刃。再转身一剑,叮叮当当,又四人中了招。
转瞬之间,已有十数人挨了一下,围攻的人一窒。沈元景扫视周围一圈,说道:“各位,我不欲多造杀孽,已然留手,此刻退去,便相安无事,若还要攻来,休怪我辣手无情。”
那老者和边上几人对视一样,捡起兵刃,也不说话,又当先杀了过来。沈元景叹息一声,骤然加速,白光闪过,老者捂着喉咙颓然倒地。
旁边几人不去管老者,甚至都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出招狠辣,要取他性命。他便不再留手,长剑快速摆动,配合着脚下动作,每一击,都要取走一人性命。
那边王世恒也是如此,已不留手,大开杀戒。两人持剑冲入人群之中,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种兵器如同暴雨一般,从四面八方压下来。
这种程度的围攻,与两人而言还是小把戏一样,造不成什么威胁。只见剑光挥动,两百号汉子,在两人手里,比之小儿持刃强不了多少,不过一刻钟,人全部倒在了这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逃。
王世恒收起长剑,叹道:“这是何苦来着,不过是一本秘籍,也不值得两百多人,每个都不要命。元景,你怎么看?”
沈元景点点头,说道:“确实说不过去,无论如何不怕死,也不当为了蝇头小利而去拼命。”他俩到了云州,便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全无情报来源。
杀这些小喽啰,对于两人来说,并没有什么乐趣可言,简单收拾,便继续赶路。
不多时,有三队人赶了过来,其中就有刘鸣凰。仔细检查所有人的剑伤,在此之人无不骇然。
其中一人说道:“这致命的剑伤是有两种,其一种内是只攻要害,一点即收,不肯浪费半点功力。另一无论是刺还是割,全在咽喉,控制极强。这两人的剑法竟然高到这种程度,王公子也就罢了,好歹大家出声,人榜有望,可那沈公子据说只有十七,也练到如此高的境界,难以置信。”
刘鸣凰嘿嘿笑道:“如此,有些人的如意算盘说不得就要落空了,但愿不要牵连到我家。”刚才说话那人不悦道:“刘三公子,虽然你家里投了李家,但终究是云州之人,如此心思,终究不妥。”
“不妥?”刘鸣凰冷笑道:“我没有把消息传递给王公子,已经是顾念大伙都是云州人的份上了。若是事成,我刘家不见得有什么好处;出了问题,王宗师杀来,我家却要担风险,如何不能说?”
那人语塞,说不出话来,刘鸣凰也自无趣。
沈元景原以为杀了那一帮子寻死的人,会震慑住其他觊觎飞絮剑法的,哪料到他们前赴后继,始终不停。
接连几日早晨,出了客栈,总有人守在门口,要与两人比斗,以飞絮剑法和自家性命做赌注。开始两人还会劝上两句,打斗也尽量控制不去伤人,可这些人却不承他们的好意,只要不死,便会一直扑上来。
到了后面,只要见到这种人,沈元景就一言不发,直接杀人。这种表现与之前杀了两百人的事迹一起,传遍了整个云州,大家称之为玉面修罗。
这一日两人终于到了留城郡,才入地界,便看到一队白衣人等候在前。两人走过一看,沈元景还见到一个“熟人”,是那日在乘云客栈见过的曾明。
当先一位头发花白,约莫有六十许,眼角狭长,见到两人面孔,眼里射出精光,又转为笑容,说道:“贵客临门,不胜欢喜。老夫叫做伏林,门主特令我等前来恭候,两位请跟我来。”
说着,他把两人引到了一处别院之中,说道:“此去云阳山还要六七天,我们在此歇息一晚,明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