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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安群仁就怪了,从他老家蜀地出发,这一条路上竟然是带着空车走的,到了长安才买东西去西域。师父,如果你是商贾,你会这么做吗?”
“不会。”柳睿摇摇头,“商贾重利,就算我不是商人都很清楚,哪怕一只蚂蚁能够卖钱,那么路上的蚂蚁我都不会放过。”
“对,可是这个安群仁偏偏一条获利颇丰的路上却是一片空白。”沐天青玩味的道。
“天青,可是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去查这个人。”
“周家会帮我们做的,而且,以后有的是时间。”拍拍手,沐天青整整自己的衣服,然后又整整柳睿的衣服,“好了,师父,我们该回华山了,昨晚一晚没睡好,库兰的呼噜声太大了。”
“好了,也是该快点回去了。”
比预计的晚了两天。
张舒站在宋府的牌匾下有一阵子了,即使知道有很多的眼睛在盯着他,可张舒就是那么仰着头看着牌匾一动不动,似乎定在了那里一样。
宋安站在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办,斗笠和面具下的三少爷的脸就和他的行踪一样,在宋府一直是一个谜,不是没人不想弄清楚谜底,而是想的人都失踪了,而且是真正的踪迹全无。
“三少爷,老爷等很久了。”又熬了一刻钟,宋安实在忍不住了。
“嗯。”从鼻孔里哼出一个音,张舒就手里的马缰往宋安手里一放,低下头自顾自的进了府里。
宋安摇摇头,三少爷古怪的脾气从来就没人摸透过,将缰绳给了边上的一个仆役,宋安赶紧的跟着张舒走了进去。
“路上还好吧?”看着走进来的张舒,宋正刚一点都不计较他的无礼,反而和蔼可亲的问道。
“嗯。”张舒点头,然后闷头坐下,接过仆役送上的茶水又在哪发呆。
“好了,你这些天的奔波辛苦了,宋安,带舒儿下去好生歇着罢。”宋正刚对张舒的样子似乎见怪不怪,只是吩咐宋安带张舒下去休息。
晚饭,斗笠铁面具一直戴着的张舒是吃饭的四人中最奇特的一个,但张庆和张权早就见怪不怪了,因为从他们被宋正刚收为义子后就没见过张舒的真面目。准确来说是,除了过年时,别的时候根本见不到张舒,这还是第一次在不是过年的时候见到张舒回家。
看着张舒木然的吃饭夹菜,张权甚至都怀疑这张舒是不是木头做的,因为他将饭咽下去时都似乎和木头一样。吃完了晚饭,看着仆役们将饭厅收拾干净,宋正刚说道:“都到我书房里来吧。”
几人进了书房,走在最后的张舒木然的将房门关上,然后又像一块木头一样杵着门口不动了。
宋正刚在书案后面的太师椅上坐定,然后拿起一本书看了一会儿,看的张庆和张权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宋正刚到底要做什么。尤其是张权的心更是跳的慌,他自己做了什么可是清楚的很,开始他只是一头拿银子,可后来是两头拿银子,虽然做的隐秘,但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宋正刚对待叛徒的狠辣张权太清楚了,所以他现在只能镇定、镇定,希望自己的所作所为能被宋正刚察觉的越晚越好。
张庆脸色平静,心里也很平静,他的所作所为被宋正刚察觉后就干脆放开了干,只要瞒着上面就行了,所以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宋正刚对待背叛他的人狠辣不假,但如果摊开了来说只要没做危害他的什么事宋正刚也能一笑而过。
“权儿。”宋正刚终于开口说话了,但出乎意料的是竟然点了张权的名字。
“孩儿在。”
“你等会儿去库房里支取十万两银子,然后按照这个名单上的顺序去打点一下。”递过来一张名单,宋正刚道。
“是。”
躬身领命,但接过名单后张权却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因为纸上的名单虽然都是万剑门里的人,都很多都是负责各地的生意的,真正掌权的没有几个,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庆儿。”
“孩儿在。”
“你等下去府库里按这张单子挑选一些宝贝,然后按这张单子上的人以及他们的喜好对应送去。”
“是。”
当接过手里的名单后,张庆也有点儿发傻,这张名单上的人都是女人,而且是都是万剑门那些各地生意负责人的妻妾。想到自己要和一帮娘们打交道,张庆虽然有点傻眼但已经接下了就只能去办。
“你们先下去吧,我和舒儿有些话要谈。”
“是。”
从木头一般立着的张舒身边走过,张权贴心的将门带上,但还是奇怪的看了张舒一眼。没想到张舒还是像个木头一样,真的可以说两眼空洞,两耳失聪。
“舒儿。”
“嗯。”
宋正刚站起来,走到张舒跟前,然后将一份名单轻轻的塞进了张舒的手里道:“半年的时间,这上面的人,你知道怎么处理。”
“嗯。”张舒木然的点点头,然后木头一般的转身,开门,离开。
一点油灯前,张舒木然的展开那张纸,轻轻瞄了一眼后,就放在灯火上点燃,如果站在旁边的话,就会发现张权的名字赫然就在上面。
看着纸张渐渐的成为灰烬掉在地上,张舒还用力的踩上几脚彻底碾为粉末,然后右手直接一掐灯芯,房间里就陷入了黑暗。
第一百六十一章 坐忘终忘(十一)
篝火,熟睡的人。
一个黑影从远处慢慢的走过来,虽然声音很是轻微,但在树上似乎正在熟睡的沐天青的耳朵却轻微的动了一动。
黑影离篝火还有五十步左右就不动了,然后轻轻一跃就跳上了一棵树的树干,然后坐下,拿出了一个好像是酒葫芦的东西晃了晃。
沐天青的眼睛睁开了,看着那个黑影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说真的,沐天青不愿意和夜煞牵扯太深,但现在看来,夜煞是想千方百计的将沐天青牵扯到他们里面去。
没有什么动静,如同一阵烟一般,沐天青真的可以说是飘到了黑影的身边坐下。黑影显得很是诧异,将酒葫芦递过去道:“‘陌上云烟’的轻灵、‘飘渺刺客’的快竟然被你融合到了这种地步,说你不是天才都没人相信。”
“有什么事就快说。”微微的抿了一口酒,沐天青显得有点儿不耐烦。
“对我们成见很深啊。”夜一微微笑着道。
“没人愿意老是和一群杀手打交道。”
“这倒也是。”夜一点点头,“还有两天的路程你就到华山了,你真的有把握彻底治愈那个明教圣女?”
“你很关心这件事?”沐天青反问道。
夜一笑了,很苦涩的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酒壶就猛灌了一大口酒,良久才道:“杀手是不能有感情的,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沐天青点点头,“因为感情会成为杀手的羁绊,所以有些杀手为了心无旁骛,甚至会自己动手将自己的亲人都给杀死。”
“是的。”夜一点点头,但转眼又是满脸的愤怒,“但她娘的哪个人能做到真正的无情,无情的不是人,那是石头!”
“你深更半夜的找我,就是为了无情有情的事情,你是有多么的无聊。”沐天青感觉这夜一是不是闲的慌,大半夜来找自己就是为了这么一个扯淡的话题。
“你调查安群仁为什么不找我们夜煞反而去找周家,要知道我们的信息可比周家更加的灵通?”
对于夜一的问题沐天青没有回答,不是没有考虑过夜煞,但正如沐天青所说,他不愿意和夜煞牵扯太深。当然,还有一点很重要,估计就算是夜煞,可能都查不清安群仁的底细。
“我已经将命令下达下去了,估计过个几天那家伙的祖宗十八代都能查清楚。说吧,怎么谢我?”夜一突然又换上一副笑脸道。
“你查不清楚他的。”沐天青淡淡的道。
“哦,你是怀疑夜煞的能力?”夜一微微有点发怒,夜煞的杀手可不仅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夜煞的情报能力在江湖上也是排前列的。不夸张的说,只要下决心,夜煞甚至能将皇帝一晚出恭几次,每次多少时间都能摸得一清二楚。
“有些凭空冒出来的人,是真的查不清楚的。”沐天青还是那副神色。
看沐天青的神色不像是说笑,夜一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但还是有点不服的道:“那家伙真有那么神秘?”
“不。”沐天青摇摇头,“他一点都不神秘,但有人故意让他神秘。我知道夜煞的能力,但如果连那个人都是假的话,你查到的永远都是假的。”
“这话什么意思?”夜一有点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安群仁的底细,夜煞确实查不明白。”看了看那边睡得甜甜的柳睿,沐天青的脸上露出一抹温馨,“好了,我也该去休息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看着沐天青又跳回了他的那棵树上打了个哈欠就闭上了眼睛睡觉,夜一一仰头将壶里的酒喝干,然后将空酒壶往怀里一塞,跳下了大树就往外面走去。
走了一段路,一个幽灵般的身影出现在了夜一的身边带着点不忿道:“夜一,这个沐天青的口气也太大了吧?”
夜一摇了摇头道:“沐天青这个人我一直看不透,但我知道的是,这个人说的话还从来不是没有根据的。夜二,问你个问题,什么样的人的底细是查不清楚的?”
“这不可能。”夜二摇摇头,“就算他本人掩饰再好,还可以从他的亲朋好友入手,甚至可以从他的日常行踪入手,只要有心,没有查不清的人。”
“可是沐天青说我们查不清那个安群仁的底细。”
“那他的理由是什么?”夜二没有反驳,倒是很想听沐天青的理由。
“如果那个人是假的话,你查什么都是假的。这就是沐天青说我们查不清安群仁的理由。”夜一摸着下巴道,“夜二,你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人是假的?”夜二感觉糊涂,“就算是冒充了别人的姓名,可安群仁这个人还是在那啊,怎么是假的呢?”
“所以我才不懂沐天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当夜一和夜二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树林中时,还在熟睡的柳睿猛的睁开了双眼,身形飘动间,就到了树上的沐天青的身边。
“师父,装睡是一件很辛苦的事的。”没有睁开眼睛,沐天青的话语很是平淡。
找了个舒服的位子靠着树干坐好,柳睿不解的轻声道:“既然查不清那个安群仁,你为什么要查?还有,你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半晌,沐天青道:“师父,不要问,有些事情我不会说,因为还不到说出来的时候,现在说百害而无一利。”
“天青,有什么事别老是一个人扛着好嘛?”
看着柳睿眼里满满的担忧以及关心,沐天青笑了,手从自己额头比到柳睿的额头道:“天塌下来个高的顶着,师父,我比你高一点,所以,我就该扛着。”
“我知道,你们都在保护我。”柳睿悠悠的道,看着漆黑的星空,眼里满是惆怅,还有幸福,“师父待我如亲生,长老们也都对我关怀备至,师兄们更是不必说,即使是没见过几次的那个恶人谷谷主师叔都对我很好,担心我的年纪小镇不住人,掌门师兄甚至将你这个他最得意的弟子放在了清虚门下。可是,我不是个小女孩,我不需要一直有人给我遮风挡雨,风雨,该我自己去经历。”
沐天青低下了头,良久后才抬头道:“师父,现在还只是微风,真正的风雨,还没来呢。到时候,所有人都需要经历,共同面对,才能度过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坐忘终忘(十二)
“华山,我亲爱的华山,我,沐天青,又回来了,哇哈哈!”
看着在那张狂大笑的沐天青,柳睿无语的抚着额头,沐天青一旦发起了魔怔,没几个人能将他能拉回来,只能等他先回来再说。
“是沐道长,好久没看你了啊。”
“沐道长,去哪了啊,我的药锄又不见了,能帮我找找吗?”
……
看着和镇民们聊的很是欢快的沐天青,阿依汗看了一会后道:“柳姐姐,天青大哥很受欢迎啊。”
“是啊。”柳睿很有同感的点点头,“基本上这方圆十里的人都认识天青吧。帮人看病啊、找丢失的东西啊、还有哄小孩子啊,甚至帮忙搬家给人帮厨,我都不知道天青有什么不会的。”
“沐兄会做菜?”库兰问道,要知道这一路上就没见过沐天青下厨,除了在酒店茶铺吃东西,别的时候就是吃干粮了。
“天青的厨艺算不错吧。”想起沐天青的厨艺为什么那么好,柳睿就想笑,“因为天青常常被罚去思过崖,而在思过崖思过时饭菜都不怎么好的,天青就干脆发了狠自己做。结果就是,整个华山,天青做的饭菜是最好的。只不过这家伙很懒,除了要去思过崖时自己做外,别的时候都是和大伙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