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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一吓，不敢再语。但脸上又惊又悲。惊的是小竹的话语，悲的是想到自己的爹娘和哥哥弟弟，都是女妖精害死。若非侯爷赶到，自己多半也保不住性命。
见她这样，小竹又不忍了。手心抚摸她后背，轻声道：“乖一点，有客人来，莫要胡说，免得被人说咱们侯府没规矩。”
小梅垂着头，轻轻一点。
第90章 八击六合十三势
众人进了宴厅。
长公主府数年未整备宴席。下人厨师手艺生疏不少。不过一顿酒宴极为丰盛。山珍海味、甘旨肥浓流水价送上来。
大伙吃得皆感满意。
酒足饭饱，移步至后院演武场。
第一场便是最先提议的段天楼。这家伙最是好斗。席间不时催促。此刻跃跃欲试。
高锐脱去长衫，里面一袭绣锦的紧身战袍，从储物戒里取出丈二的破军枪。
手一舞动，枪影如旋，风声飒然。
随即长枪负背，左手掐一枪诀。扬声道：“段兄，好了没？”
段天楼擎着那柄门扇般的古怪长刀。
“高兄，你先请。”
高锐笑道：“那高某便来了？”
“来吧！”说这话的时候，段天楼一改酒宴上沉默寡言之像。气势凛冽，霸气无比，双手执刀，宛若刑天在即。
袁媛、贝子怡看得两眼放光。
何溪低声问高婉梓：“婉梓，燎原枪有八击**十三势，令兄不知练成几招。”
高婉梓摇摇头，高家武学传子不传女，她半点没学过。不过好歹出身仙霞谷，眼光极是不凡。
“八击**均是技击之术，大哥必然精通异常，十三势嘛，讲究先天意境。每一势意境又不相同，大哥的燎原枪至多炉火纯青，想来冠冕势和星罗势，加上基础六势。练成八势业已不错。”
这些人里，她最是担心。大哥为侯府长子，倘然输了，无疑丢了神力侯府的颜面。
段天楼因何溪之故而来，何溪又为自己而来，怎么说，自己负咎最甚。
反之，如果段天楼输了，一旦传扬开来，不定有哪位天刑门前辈心有不甘，找上父亲。
思来想去，不分胜负，才是最好结局。
她纠结于心，又不好开口制止。演武场上的高锐与段天楼却已斗了起来。
高家武学承自上古人皇炎帝，看似古朴昂拙，实质刚烈威猛；有股子气吞山河的堂皇气势。
天刑门的刑天八斩则是那种一刀而决，誓死不悔的傲睨霸气。
举刀上扬，真元倾泻，门扇般大刀袭来，若大山，若天斩。
沉稳厚实蕴无尽锋锐。似乎纵然是无边虚空，也要一斩而剖。
“奔雷击！”
高锐施展的奔雷腿可比高洋正规多了。双腿如影，雷照电行。
长枪倏烁，风雷随之。
急速下降的刀山好似遇到无数雷霆。
一时间，两厢并持，不分轩轾。一缕红缨在雷霆烁影里掠过。
“飓风击！”
话音甫落。
枪风席卷，真元狂吐。
高锐两击连施，雷霆击滞碍刀势，继而枪如旋风，摄刀入势。
段天楼大步一跨，手中长刀横空一划。
唰的声响，空气炸裂，宛若空间乍破。此举适好破了飓风击的枪势。
不意高锐沙场争战多年，经验之丰不下于战斗狂人段天楼。
枪尖绕空，略滞后缓。两人的战斗空间犹如被施了静止术。
口里轻呼：“乾坤合！”
高家燎原枪，有攻有防，攻防一体。譬如八击为攻，**便为防。
但事无绝对。
乾坤合虽为**之一，可是用在这里，枪势一振，刑天刀割裂的空气，顿即弥合。
枪势甩出，枪尖点于刀身。
段天楼觉着手心一麻。长刀险些脱手。暗惊，高家的雷炎法章当真厉害。修炼出来的真元果然暗藏雷电属性。
长刀横转，急速旋动。
宽大刀柄在其手中虚握，竟以真元御刀。
“高兄，尝尝我这一招刀破苍穹。”
“好！”
两人绝招尽出，难分胜负。
一个是上古人皇的传承枪法，一个是镇压当世，名盖天下的绝世刀法。
站在一边始终不语的谷萼忽道：“婉梓师妹，前次你请我助拳你家大哥。今日一见，我觉得大是不妥。”
高婉梓不解何意。
谷萼又道：“咱们仙霞谷素以炼丹术著名当世，我虽然自认修为不弱于你兄长，但换做我处于段兄处境，怕是两三招便要输了给你兄长。你说，我若前去助拳，丢了面子事小，万一输了，岂不累得你家兄长要独身？”
高洋在旁耳闻，心道，原来二姐所说的请一位师姐相助，竟是这位紫衣女子。
她说得却是不错，仙霞谷弟子少与人争斗，即便修为高深，但失了一股狭路相逢的勇气，上去与人相争，不定输给修为远逊之人。
高婉梓也有这感觉。点点头，道：“谷师姐说得客气了。不过也是小妹想得简单。”
她自在大明湖畔见了辛馨与慕容白相约游湖，便觉这门婚事，多半不谐为终。
谷萼笑了笑，瞥了一眼何溪：“其实助拳的大有人在，就看师妹你肯不肯放下面子，出言求人了。”
何溪把胸一挺，耳朵竖起，就待心上人软言温央。
高洋焉能让二姐求人。说道：“不必了。”
看向高婉梓：“二姐，我已答应大兄出战。加上你，咱们这方人已足够。”
谷萼只知道高洋是自家师妹的弟弟，却不知高洋的实际战斗力。
见他气派十足，心道，先天之战，可不是论体格大小，你淬体扎实，真元及不上旁人浑厚，照样有败无胜。
可她性子淡泊，平日只喜丹道，要她罗里吧嗦的解释先天之战或是劝解高洋，殊无可能。当下风轻云淡地笑笑。
边上贝子怡蓦然感触甚深地道：“其实咱们江湖儿女何须什么父母之约。看见喜欢的，就在一起。不喜欢的，跑远一点，那该多好。”
高婉梓瞥她一眼。没说什么。
她知道贝子怡此番人榜挑战之后，就该回家和人婚配。据说，男的是她父亲好友之子。贝子怡原是不同意的，不想她父亲非但书信催促，更而直接去信给了她师傅贾云深，仔细说了此事。
贝子怡迫于压力，才说了定要人榜之战后，才回家成亲。
她仅先天一重，漫说人榜三百名，即使增加到三千名额，断然也登不上去。说来说去，无非是她不愿成亲而找的借口。
鉴于这般可怜，一番话大是不妥，高婉梓不忍反怼。
说话间，高锐和段天楼百招过逾。继续斗下去，便是生死之战，而非切磋了。当下分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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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心有所属的高锐
段天楼兴奋逾常，一手抚着自家脑袋，哈哈大笑，连说过瘾至极。
高锐也感欣悦，遂也赞段天楼刀法神妙，修为精湛。
高洋道：“何兄，咱们要不要也斗上一场？”
何溪一愕，忙道：“不用，不用……高兄弟的本事，何某清楚得紧。”
高洋轻松胜过丹阳子与六扇门的银章。何溪自问一个不慎，不定失手。输了事小，可高婉梓在身边……
“那好吧。”高洋颇为遗憾。
他的确很想与正道八脉的弟子好生斗上一斗，一来测测自身实力；二来，见识一下正道宗门的武学。
可惜何溪不愿，高洋又不是段天楼，自不会硬来。
段天楼倒是跃跃欲试。何溪拍了他一下，“你今日已斗了两场，累不累呀！”他看出段天楼手臂微颤，显然高锐的燎原枪很是强劲。
“那明天吧……今日先休息休息……”段天楼道。
高洋笑笑。微微颔首。
不觉月上中天，已至深夜。
高锐道：“时辰已晚，明日还有不少事。高某让下人带各位回房休歇。”
众人点头。
高洋一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脑海里俱是慕容白与辛馨相偎赏湖的情景，没心思查看系统界面。
心道此事终须告知大兄，不宜久拖，免得夜长梦多，另生风波。
念及此，跃下床，向高锐住处走去。方到，骤见高婉梓也在大兄住处徘徊。忙即喊了声二姐。
高婉梓一愣，恍然，三弟定与自己目的相若。
高洋道：“二姐，咱们一起进去。”
高婉梓踯躅须臾，“好罢，有时候，早些说了，也好。”
二人拍打门上细扣。
高锐开门，见到二妹与三弟，不禁愕然：“有事吗？怎么都来了？”
“进去再说。”高洋说了一句。
三人进屋，依次坐下。
高婉梓不语，望着高洋。
高洋会意，显是辛馨之事，二姐不想直宣于口。
看看高锐，高洋沉吟些许：“大兄，有桩事想与你说说。”
“什么事？”高锐困惑。
“嗯……”高洋觉得难以开口。他不知说将出来，大兄会有何反应？
未过门的不算绿帽吧？也不知大乾世俗对这种事抱有什么看法？
思绪转折间，咬咬牙。长痛不如短痛，早发现，早准备，总比过了门再察觉得好。
定下念头，即道：“今日我与二姐亲眼见到，慕容白与辛馨二人携伴赏湖，目睹情状，两人颇为亲昵。绝非寻常友人那么简单……”
“哦？”
高锐神色一变，笑意尽去，很是严肃。
高洋心头揣揣。他说的言简意赅。有些事只可当事人领会。总不能像前世一样，故意准备些绿色蔬菜一个劲地往高锐碗里添。
谁知道这大乾有没有绿帽之说？
“大哥……”高婉梓轻轻唤了一声。
高锐的眼神在二人脸上掠过。看出他们紧张至极。忽然神色一松，哈哈大笑。
姐弟二人面面相觑。大哥是不是接受不住事实，刺激过大？
高锐笑罢，道：“如此甚好，此事因父亲所定，我不好婉拒。其实，为兄心有别属。”
“当真？”高婉梓很不相信。
高锐笑道：“这个有什么好骗的？你们是我的弟弟妹妹，什么事不好说？”
“倒也是。”高婉梓螓首微点。
高洋吁了一气。不过闻听高锐早有意中之人，不免好奇。
“大兄的意中人在冀州，还是乾京？”
高婉梓也道：“大哥，你的意中人是谁，我认识吗？”
高锐耸了耸肩膀：“认不认识，我也不知。其实我也只见过一面。但那一面，足令我思忆至今。”
说到这里，他双眸泛光，似回忆到什么甜蜜一幕。
高洋道：“这样我和二姐就放心了。先前还怕大兄接受不了。”
高婉梓又问：“大哥，你的意中人究竟是谁，快快说出来，老这么闷葫芦。万一大伙儿不晓，以后不慎得罪了未来大嫂，岂不糟糕。”
高锐温柔地笑笑：“其实我的意中人，你们也均听过她名字。这几日，她也适巧在乾京……”
望着自家妹妹和弟弟探询的眼神，禁不住又是一笑，续道：“她被她家长辈带来乾京，说要比武选婿。”
听到这里，高婉梓恍然道：“大哥，你的意中人，莫非是……是叶……”
高锐肯定地道：“不错，就是叶清绮。”
高婉梓吃惊不小：“她家姑祖与咱们的外婆可是几十年的夙仇了。你要找她？”
望见高锐点点头，高婉梓无奈地道：“这事难度不小。漫说她家长辈，就是咱们家的长辈也决难同意。大哥，我……我可真有些佩服你。”
高锐闻言不恼，竟自呵呵傻笑了几下。
高洋不知里面究竟。
疑道：“却不知叶家姑祖与外婆有甚纠葛，居然仇怼了数十年之久。”
高婉梓道：“据闻是她们年青时候的一桩情感纠纷。具体如何，娘亲也不清楚，所以咱们就更没法子解决了。”
“这却难办了。”高洋同情地望向高锐。
这位长兄当真倒霉，父亲订下的，被人撬了墙角，自己看中的又是长辈夙仇。
这样的情感之路，千劫万难跟他么西天取经不遑多让？
三人商量许久，眼看天光放白，未有决断。
高锐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辛馨那儿，说好了比武，咱们便去比一下，不过纵然胜了，我也决不会要她。至于叶家那边的比武选婿，我装扮一下，换个身份。嘿嘿……”
高洋姐弟见长兄心情甚好，放下心头大石。
接下来，高锐询问了高洋的报道事宜。得知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