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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呆呆的望着这一幕,如痴如醉。
风清扬这一剑高妙至极,令狐冲所能领悟的风采不过十之一二,只觉其玄妙莫名,惊艳至不可方物。
而直面这一剑的夏云墨,“剑”还未及身,便觉一股锋锐的劲气铺面袭来,激的他一头黑发瀑布般挥洒。
“我也有一记指法,请风前辈品鉴。”
夏云墨哈哈一笑,袍袖如清风流云般的一卷,双指一并,散发出淡淡的金光,“缓缓的”向风清扬的剑指点了过去。
这看似缓慢,却迅如疾风,并且指劲雄浑激荡,力发千钧,隐隐有郁郁风雷之音在指尖徘徊纠缠。
但这指法堂皇大势,光明正伟,有金刚伏魔之相,正是大力金刚指!!
当!!
一道颤鸣声响起,不像是双指交击,亦不像是兵器对拼,反而像是一道嘹亮的音符奏响天际。
狂暴的气流如台风般呼啸而起,整个思过崖掀起了一阵阵狂飙飓风,尘土飞扬,遮蔽了令狐冲的视觉。
他运气双眸,凝眼望去,但见两道身影腾挪旋转,不断交手,发出一记记清越的天音妙符。
风清扬“指剑”所用的招式,无不是华山剑法。
白云出岫、有凤来仪、白虹贯日、无边落木……
可他的华山剑法,与令狐冲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奇拔俊秀、高远绝伦,招招处处透露着以奇致胜、险中求胜的意境。
夏云墨则是用的“大力金刚指”和“金刚弹指功”两种绝学,不停的转化,无论风清扬用出华山剑法的那一招,那一式,都被他这两记指法化解。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也罢,阁下就请瞧瞧这独孤九剑吧。”
两人再次交手,在刹那间的凝滞后,两人闪电般的分离。
风清扬心下赞叹着,袍袖一卷,原本插着石壁上的断剑已被他吸入掌中。
令狐冲认出,这正是自己先前的那把佩剑。
“风前辈请出手,让在下见识见识这号称破尽天下武功的绝世剑法。”
夏云墨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哈哈一笑,眼中燃烧着汹汹战意,生出无限期待。
“果然是柄好剑。”
风清扬叹了一声,语气中似有怀念之情。
他屈指轻弹剑身,掌中长剑立时一震颤鸣。
“看剑!!”
风清扬手中长剑一转,只听得一道长吟,似龙吟,似虎啸。
一道长虹般的剑光突袭而至,视空间、视时间如若无物,简直快的不可思议。
剑还未至,汹涌激荡的剑气就已铺天盖地的向夏云墨袭来,山崖石壁之上立时被切出无数道深深的剑痕。
独孤九剑讲究的是“料敌先机,后发制人”,一般情况下不会率先出手。
可于风清扬而言,这一门剑法已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神灵魂之中,他几乎将这门剑法练出“神”来,臻至真正的无招胜有招。
不管是后发或者先发,与他而言,已没有多大的分别。
随着风清扬一剑刺出,剑气狂涌。似乎无论夏云墨使出怎样的招式,怎样的武功,都会被这一剑针对克制。
“来得好。”
夏云墨五指收紧捏拳,以下击上,一拳扬天砸出。
这一拳有着难以想象的威力和速度,直将空气撕的作响,恍若一颗从天外落下的流星,在那一瞬间的速度和力量,有着难以匹敌的威势。
这一正是化剑为拳的“天外流星”!
独孤九剑克制天下一切武功,天外流星恰好也是破除一切武功的招式。
独孤九剑多是凭借的巧力的运用,原路线中,令狐冲凭借此剑法,在没有内力的加持的情况下,就败了诸般高手。
而天外流星却恰好是凭借速度和力量,看准破绽,在一瞬间击溃敌手。
当!
拳剑交击,霎时间便掀起一股飓风狂飙,以两人为中心,方圆三丈内的岩石龟裂开来,又“嗖嗖嗖”的向四面八方攒射而去。
“好刚猛、好迅疾的拳法,放眼整个江湖,能比得上这一拳的,只怕也是屈指可数。”风清扬心下惊骇,他借力倒飞而起,随后一剑如飞,好似蛟龙入海般,在轰轰铮鸣声直刺夏云墨。
夏云墨丝毫不惧,双腿陡然爆发出强大劲力,身形凌空,一拳轰击而上。
战端再起,一旁观战的令狐冲已是目眩神迷,惊心动魄。
这两人的武功于他而言,已臻至一种难以想象的奇妙境界。
若是自己置身于其中,只怕就是战斗中掀起的可怕罡风,就足以将自己撕得粉碎。
战场中,夏云墨拳头大开大合,横冲直撞,每一击都携裹着难以想象的巨力,开山裂石不在话下。
风清扬却是千变万化,一柄长剑疏忽来去,一剑击出,生出千百种变化,每一种变化,都是一种克制之道。
站斗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风清扬便皱了皱眉头。
他与夏云墨之前所有的对手一样,已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对手强大的体魄,源源不断的真气,还有那可怕的借力打力之法。
若不快速解决战斗,迟早要被活活耗死!
念及此处,风清扬忽的宛如白云般飘起,朝着夏云墨直掠而来。
唰!!
半空中剑光一闪,风清扬已刺出一剑。
这一剑如闪电,如行云、如飞鸿、又如流水,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叫人叹为观止。眨眼之间,这一剑就已笼罩夏云墨的全身上下。
夏云墨顿时感觉背脊发凉,一股锋锐的气息直面袭来,气息之森寒,剑光之锋锐,来势之迅疾,招式之完美,竟是比“天外飞仙”也不逊半分。
“天外飞仙”来去缥缈,不像是存在于这个人世间的招式变化。
出剑之时,更是毫无变化,毫无后招,全身功力都溶于剑中,没有变化恰好是最好的变化。
而风清扬的这一剑,不但是独孤九剑,更包含了风清扬的一身所学。
与天外飞仙恰恰相反,可谓极尽变化,环环相扣,一剑击出,已是生出千百种变化,这千百种变化又绵延生出数十、上百种后续变化。
天外飞仙和风清扬这一剑,都是不破之招,能破的只有人。
“如此繁复变化的招式,恰好我也会一点。”
夏云墨心念一动,向前踏出一步,他手中的魔刀“小楼一夜听春雨”自动出鞘,陡然飞入他的掌心。
唰!
一刀斩出!
无匹的刀势自魔刀中发出,整个思过崖都似掀起了一股惊涛骇浪,天与地翻覆颠倒,光暗失去了颜色。
一切都似不复存在,天上只剩下了一轮明月,地上只有一把刀。
明月所照,刀光所覆。
无尽的变化都在明月中,无尽的变化都在刀光中。
霎时间,明月已融入刀光中,变化也融入刀光中。
所有的变化,都已汇聚在这一刀之中。
这一刀,有着无尽的变化。
这一刀,收摄了所有变化。
当!当!当!!
在一刹那间,刀剑便进行了成百上千次交锋,无数的火花在一瞬间绽放出来,耀的整个思过崖生出片灿烂的光辉,好似两条闪电狂舞,互相交击。
令狐冲瞧着这惊人的一幕,已是骇然失色,他何曾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
此刻,这两人在他的眼中,已成了刀中之神,剑中之神。
思过崖上,两条身影变化莫测,手中刀剑光花绽放,映衬的他们几乎谪仙降世,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交锋。
当!
又是一次猛烈的交击,一股股劲气排空而出,一颗碎石好似暴雨一般向四面八方打去。
令狐冲慌忙躲闪,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脑袋嗑在石头上,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令狐冲才醒转过来,支撑起身子,摸了摸头上鼓起来的一个大包,叫疼不已。
“对了,那两人的决斗……”
他慌忙的站起身子,抬眼四下张望,眼前战斗早已结束,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思过崖。
“那是,风前辈。”
令狐聪隐隐约约瞧见远处有条身影,连忙赶了过去,只见风清扬长剑低垂,立身与一片悬崖峭壁之上,峭壁处是道道刀剑痕迹,深达数寸。
夏云墨却已不见了踪影。
风清扬拿起手中的长剑,轻轻一弹指,那长剑立时崩碎开来,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剑柄。
“败了,败了……”
风清扬喃喃道:“败的也不冤,兵器比不过人,刀法比不过人,内功也比不过人,不冤,不冤……”
说道此处,他身形一个踉跄,竟吐出一口鲜血来。
“前辈,前辈,你没事吧……”
令狐冲忙的冲了过去,搀扶起风清扬。
……
另一边,夏云墨已下了华山,一边走,一边思忖着独孤九剑的变化招式。
与风清扬战斗时,他便展开了“玄光尽照”,清晰的将风清扬一举一动复制在脑海之中,这一战交手下来,虽未完全学会这门破尽天下一切武功的独孤九剑,却也揣摩出了几分真意。
就在此时,夏云墨忽然看见了一个人。
“喂,夏云墨,要喝酒吗?”她穿着件雪白的衣裳,又轻又软,俏生生的站在山坡上,像是虽是都要被吹走一样。
夏云墨抬头笑道:“薛姑娘这样的美人请我喝酒,我要是不喝,只怕是个傻子。”
第239章 一僧、一道、一俗(加更)
日上正午时分,夏云墨和薛冰当下在就近的一座小镇内歇息。
地方虽偏远,但的确是个雅处。
小河弯弯,绿椰笼烟,尤其是在黄昏的时候,绿水映着红霞,照的人脸也红如桃花。
穿过柳林有几间茅屋,酒桌摆在屋外。
当夏云墨和薛冰才坐下不到片刻时间,伙计已经走了上来。
“两位客官要点些什么?”店小二道。
薛冰低着头,白玉似的面颊上垂着红晕,看起来像是个文文静静、还容易害羞的大家闺秀,只是这小姑娘说出来的话的确有些让人吃惊。
“麻烦你先给我们来五六斤的上好竹叶青,配四碟子冷盘,四碟子热炒,再到后面杀只活的老母鸡炖汤。”
这姑娘樱桃小嘴,腰身也很纤细,自然是吃的并不多,只不过她喜欢看。
有很多人喝酒时,菜都是摆着看的,薛姑娘就喜欢看着满桌子的好菜喝酒。
“好勒,二位客官稍等。”
伙计吃惊的瞧了薛冰一眼,下去准备了。
夏云墨微笑道:“薛姑娘不是回神针山庄了吗?今天怎么想起了请我喝酒?”
薛冰素手轻抚拂,捋了捋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青丝,并不回答,反而微笑的问道:“你知道吗?我欠你三次?而人情债是最难还的,所以我一直想要还给你。”
夏云墨微笑道:“哦?”
薛冰红唇微启道:“我欠你一顿酒,一条命,还欠你帮我收拾了金九龄,一共三次。今天来找你,就是请你喝酒,再告诉你一个足以抵金九龄性命的消息,如此就抵了两次。”
夏云墨道:“不知是什么消息?请说。”
薛冰微微歪着臻首,眨了眨星光流转的明眸,有些孩子气道:“我奶奶也算是武林名宿,消息灵通,这件事她恰巧知道,我也是恰巧从她那里得知的。你若求我,我就告诉你。”
夏云墨略显愕然道:“分明是你来报还恩情,怎成了我来求你?”
薛冰俏皮道:“因为你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又是天潢贵胄,所以我想要瞧瞧你求人是什么样子。”
夏云墨道:“你真要我求你?”
薛冰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夏云墨突然坐到她面前,握住薛冰纤美如玉的手,很诚恳的说道:“薛姑娘,我求你了,告诉我消息吧。”
薛冰微微的吃了一惊,漂亮的眼睛睁大,白净的俏脸迅速的浮现出一抹红晕,两忙退了两步,咬着嘴唇道:“那有你这样求人的,若非你是我救命恩人,我现在已经把你的手斩断了。”
不用怀疑,这姑娘真的做得出一言不合,就把人手砍下来的举动。
夏云墨耸了耸肩道:“那就多谢薛姑娘手下留情了,我这只不过告诉薛姑娘,我很诚恳的求你,没有半点慌意,并非只是装模作样。”
薛冰惊讶道:“这叫诚恳?”
夏云墨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不错,我若是敷衍了事,那最多是皮笑肉不笑。但若是态度诚恳,定然心怀感激,心跳加速,薛姑娘刚刚可感受到我心跳快了许多?”
薛冰无奈的扶额:“像你这样的歪理,我还是第一次听见。”
夏云墨笑道:“如今我已求了薛姑娘,那不知薛姑娘要告诉我的,究竟是什么消息?”
薛冰的面色逐渐凝重起来,沉声道:“前些时日,嵩山掌门左冷禅先是去了少林,再然后又去了武当。不久前,有人看到这三派掌门,向你出发的路线赶来。想来,他们三人应该就是来找你的,要不了多久,就会与你正面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