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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有鸡羊的臭味、木材的潮气、桐油的气味、榨菜的辣味、茶叶的清香、药材的怪味……
还未等夏云墨多作寻找,便见一个满面堆笑,皱纹慢布,穿着一身灰衣的老者走进,他躬身行礼道:“敢问可是朱无视朱大爷。”
夏云墨点了点头道:“是我。”
老者笑容更甚,说道:“小人奉主上之命,在此恭候大驾,请朱公子前往岛上一叙。”
夏云墨道:“走吧。”
“公子请!”
夏云墨跟着老者,来到了一艘既华丽又宽大的船上。老者招呼着船上的人,吆喝一声:“贵客已至,开船。”
巨大的船帆在数十名税收的协力下,高高升起,迎风而动,大船传行其中,进入波澜广阔的大海之中。
这艘大船表面上就像是一艘货运的商船,船上码满了各种货物,也不知道前往何地。
连续数日,大船依旧航行在汪洋的海面上。
船上的每一个人都对夏云墨恭敬有加,仿佛他才是船上的主人一样。
夏云墨也懒得动用“天魔迷梦大·法”去询问这些船员,因为他知道,这些船员连做小老头吴明的棋子都算不上,又怎么能知道公孙兰都不清楚的内幕消息。
如此船行了数日,依旧漂泊在海面上。
这一天,夏云墨卧于桅杆之上,这桅杆高足十丈,卧于其上,苍穹碧海尽收眼底。
这时,天际第一线阳光破云而出,海面上金光灿烂,壮阔辉煌。
“良辰美景,当浮一大白。”提起一个酒葫芦,夏云墨仰头痛饮一番,好不快哉。
看了一会日出的景象,夏云墨就半躺在桅杆上,呼呼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夏云墨醒来的时候,已是夕阳漫天,却到了黄昏时刻。
夏云墨打了个哈欠,轻飘飘从桅杆上飞下来。
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向船舱走去。
就在这时,一旁的厢房中走出个人影。
这是个穿着唐时一品朝服、腰缠白玉带、头戴紫金冠的中年人,手里拿着杯酒,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夏云墨偏了偏身子,正要躲开那人,那人却摇头叹了一声:“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身子一歪,竟朝着夏云墨撞了过来。
砰!
这一撞竟是宛如道闷雷响动,夏云墨身形一动不动,宛如山岳,只是含笑的看着那人,心中暗道:“观测了好些时间,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吗?”
夏云墨神识是何等的明锐,这些天里,他早已感到好几股若有若无的视线在观察他。
这几道视线的主人个个都擅长隐匿,而且气息十分强悍,根据夏云墨的估计,那几道视线中任意一人,都不会输给嵩山掌门左冷禅。
若没有猜错,这些人就是真正的“隐形人”。
这些人不打搅夏云墨,他也懒得理会他们,索性以逸待劳,看看他们究竟要耍什么把戏。直至今日,这几道视线中的其中一人,终于是忍不住动手了。
那中年人“哎呦”一声,人已被撞的老远,踉踉跄跄,每退一步,竟都在船板上留下道深深的脚印。
太阳真气日夜淬炼肉体,若拼肉身力量,先天境中能胜过夏云墨的,只怕这方世界还没有。
看似轻轻一撞,其中力道,却是难以用言语形容。
若唤作寻常的壮汉,只怕此刻已经撞飞出去,整个人化作一滩肉泥了。
这中年人连连后退,实际却悄然将夏云墨的力量泄在了地板中,更奇特的是,他杯中的酒竟一点也没有洒出来。
“哎呀呀,本官好像念错了。”
这人退了七八步,终于停下来,饮了一口酒道:“应该是“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才对,只是这里没有马,又如何坠马落井?”
夏云墨悠悠道:“这里有海水,你滚下去就是了。”
那人眼睛一亮,直勾勾的盯着夏云墨,拊掌道:“不错,海水作井,以人为马。你这小子撞了本知章,先罚你做做牛做马,若是不愿,就先打五十大板,再流放三千里,你愿还是不愿?”
夏云墨不答反问道:“你是知章?”
那人摇摇晃晃,似醒似醉道:“不错,本官就是贺知章。”
夏云墨忽的面色一肃,露出一股厚重的威严感,如帝皇雄踞云端,指着“贺知章”道:“贺知章,朝廷之上,酗酒为乐,不修仪态,你该当何罪?”
贺知章微微一怔,竟也被夏云墨露出的皇道威严之气所震慑,一时间没回过神来,过了片刻,他才猛喝一声:“你这乱臣贼子,竟敢冒充陛下,该死!”
话语落下,贺知章身影一晃,竟倏然就出现在夏云墨的面前,双袖拂动,攻势似虚还实,飘忽不定,却又予人一种极为惨烈的血腥味,正是江湖中失传七十余年的“醉中七杀手。”
只是这一招,就足以证明此人武功高妙异常,比起左冷禅之流,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大胆!!”
夏云墨猛地发出一声叱喝,顿时就有一股凌驾众生之上的皇道气息涌现,铺天盖地一般将整个走到淹没。
那贺知章本来圆润自如的招式,忽然就就生出一股凝滞的感觉,甚至连他觉得喘息都微微有些困难,似乎每一次呼吸,都是天大的恩赐。
“忤逆乱臣,胆敢弑君,该死!”
夏云墨整个人的的霸道之意愈发的强烈起来,手掌一抬,一掌“缓缓”退出,正是“墨二”天子令。
在这一刻,夏云墨就是再世人皇,手只天剑,御驾亲征,斩杀一切叛逆罪臣。
而贺知章感觉自己就是这忤逆乱臣,被天地人所抛弃排斥,更有一股浩瀚无匹,无法计量的压力猛然朝他挤压过来。
轰!!!
两人手掌相碰,两股力量猛然爆发。
巨大的轰鸣声爆开,自两人手掌的交接出掀起一股狂暴的冲击波,将门窗尽数摧毁,甚至有两个靠的较近的水手都被掀飞到了水中。
片刻后,夏云墨双臂撤了下去,拿起酒壶喝了口酒,继续向前走去。
而贺知章则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似被点中了穴道一般。
过了好半响的时间,他整个人一软,就好似没有骨头般到了下去,双眸无神,早已死了多时。
第245章 赌坊和沙曼
房间里灯火通明,已来了十七八个人,男女老少皆有,打扮也各自怪异,有的不修边幅,随便套了件袍子。有的却是衣冠华服,腰悬宝玉。有人形容丑陋,动作粗鄙不堪。有人俊秀文雅,一举一动都带着大家风范……
火光照射下,这群人围在几张桌子上赌博,每张桌上都摆满了一叠叠银票,每张银票最小的面额都是五百两,有人面前银票已经是所剩无几,有的人旁边却堆满了票子,少数也有上万两。
但不管是输钱的人,还是赢钱的人,大家神情都很愉快,态度都很轻松,似乎红尘中所有的烦恼,都已被隔绝在这房间之外。
赌博是件很有趣、很刺激的事情,夏云墨有时候见到别人赌博都颇感兴趣。
但这一次,他却只能摇头苦笑。
赌客聚在一起赌博的地方叫做赌坊,这个房间就算作个小小的赌坊了。
但这个房间在一天前,还是他的卧室,没有他的吩咐,就算是船老大也不敢进来,现在却似乎随便一个水手都能够进来赌两手。
夏云墨在房间中环视片刻,立时就注意到了一个人。
值得他注意的人,若非是武功盖世的绝顶高手,那就多半是很漂亮、很美丽的女人。
她也许太高了些,可是修长的身材,线条柔和,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
脸部的轮廓明显,一双猫一般的眼睛里闪动着海水般的碧光,显得冷酷而聪明,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懒散之意,对生命仿佛久已厌倦。
一个老头向夏云墨走了过来,这老头也就是邀请夏云墨上船的船长,他也不解释房间怎么就变成了赌坊,只是笑着道:“朱公子,想不想来玩赌两把?”
夏云墨微笑道:“进了赌坊,自然要赌两把了。”
老头笑的更愉快了:“只不过你要赌,就一定要小心沙曼。”
夏云墨心头一动,指了指那个很漂亮,腿很长的女子:“她就是沙曼?”
“不错。”老头点了点头道:“她输的很快,赢得也很快,只要一不小心,说不定连你人也要输给她。”
“若能输给这样的女孩子倒也不坏。”夏云墨微笑道:“不过,我还是希望赢的。”
夏云墨已走到了赌桌前,桌上堆满了金珠和银票,沙曼面前堆的最多,夏云墨一走过去,她就又赢了。
这群人赌的很简单,也很痛快。只用三粒骰子,点数相同的“豹子六”当然统吃,“四五六”也不小,“么二三”就输定了。
除去一对外,剩下的一粒骰子若是六点,就几乎已可算赢定。
沙曼居然一连掷出了五次六点,猫一样的眼睛已发出绿玉般的光。
输钱的庄家是个有些发胖的男人,看来和平日在茶楼酒馆看见的那些普通人完全没什么两样,但却出奇镇定,一连输了五把,居然还是面不改色,连汗珠都没有一滴。
庄家反手抓起骰子,在大碗边敲得当当响,大声叫道:“快下注,下的越大越好。”
夏云墨从怀里摸出一把银票,数了数,有三千两左右,一把压了上去。
赌桌上的众人对夏云墨这多出来的人也半点不关心,纷纷下注,而且没有一个是低于五百两的。
待所有人都下了注,庄家低喝一声:“通杀。”骰子扔在碗里,两个都是六点,还有一点在不停的滚动。
庄家在大叫“六”,别的人在叫“幺”。很快,骰子停了下来,是个三点。
轮到沙曼时,掷出来的又是六。
现在骰子到了夏云墨的手中,他想要低调一点,掷出个六六四,恰好赢庄家一点即可。以了。
这摇骰子无外乎就是对于劲力的掌控,以夏云墨的功力,想要一个“六六四”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叮”的一声,骰子滚落碗中,第一颗骰子是六,第二颗也是六,第三颗就要在第六点停下来的时候,突的一跳,竟向两点翻滚而去。
除了夏云墨外,这一桌子自然还有此道高手,在赌博方面甚至比他可能还要精通一些。
夏云墨双眸一凝,神念涌动,那已经停下来的骰子竟然又动了动,翻滚了下,四个红点朝上。
六、六、四,恰好比胖庄家大一点。
如今夏云墨的神念虽然还不足以粉碎岩石,扭曲钢铁,但想要挪动一颗骰子,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赌桌上数人抬头倏然望向夏云墨,目光就好似刀子般锐利,原本充满快活气息的赌坊,突然就有了一丝凝重的杀意。
“哈哈,看样子我的运气不错啊。”
夏云墨哈哈一笑,衣袖一扫,面前立时就多了六千两银子。
“哈哈,好手艺,好手艺。”坐庄的胖男人哈哈一笑。
“嘿,的确是好手艺。”有人嘿嘿冷笑。
“赌博这种事,往往有输有赢,”有人却是一笑,似半点也不在乎:“现在赢了,待会也可能加倍的吐出来。”
沙曼目光流转,那猫儿般慵懒的目光有了些好奇的光芒。
第二局很快就开始了,庄家已经在叫下庄,夏云墨把所有银票推出去,眼睛也不眨一下。
庄家冷冷的瞧了他一样,随意的丢了几个点,点数不大,也不算小。
几个人轮流投掷下去,有的赢,有的输,沙曼一掷成六,赢了不少。
夏云墨一把抓住骰子,随手扔下,“叮铃铃”的撞击声响起,投掷落入碗中,前两颗骰子已经停了下来,第三颗还在转。
那庄家忽的冷冷道:“这桌子有鬼。”
“让我看看看是什么鬼!?”一旁的留着小胡子年轻男子忽的一拍这实心木头桌子,桌子震了震,接着便听得“丝丝”的声音响动,整个桌子竟宛如冰雪一般在逐渐消融。
最后这整个桌子竟然变成了丝丝飞絮,被风吹走。而那碗从空中掉在地下,稳稳当当的,也没有翻,碗中的那一颗骰子还在转动。
这一招实在是惊艳,即使是夏云墨,也忍不住多瞧了那小胡子两眼。
这小胡子年纪并不大,打扮的就像是花花大少,只怕没有人能够猜到,此人竟施展出武林中绝传已久的“化骨绵掌”。
“绵掌”是武当绝技,内家正宗,可是“绵掌”上面再加上“化骨”二字,就大大不同了。
这种掌力不但阴毒可怕,而且非常难练,练成之后,一掌打在人身上,被打的人浑如不觉,可是两个时辰后掌力发作,全身骨骼就会变得其软如绵,就算神仙也万万救不活,比起西藏密宗的“大手印”都要厉害得多。
自从昔年独闯星宿海,夜入朝天宫,力杀黄教大喇嘛的化骨仙人故去后,江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