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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青觉得,她的目光就像朝阳般温暖。只是刚一触及,他就触电般将目光移开,似乎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随即低下头去。
“那东西果然对你有用。”
此时的哪吒,脸上已看不到平日里的怯懦和拘谨,反而带着种如释重负的释然神色,笑容也变得大方自然了许多。
她本就该是一个如朝阳般年轻、鲜明的少女!
反倒是丁青,此时竟有些拘束扭捏,小声道:“谢谢你……对、对不起。”
哪吒凝注他片刻,笑问道:“对不起什么?”
丁青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忽然觉得朝阳里仿佛有一只捉笔的神手,为眼前的少女勾勒出一道神圣而璀璨的轮廓,逐渐与漫天霞光融为一体。
他看得有些痴了,良久才回过神来,怔怔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得罪四大天王,更不会被学校开除……”
他轻叹一声,沉吟道:“此事因我而起,却要你承担后果,我……我实在对不起你!”
“你无需自责,更没有必要觉得对不起我。”
哪吒的声音有如山间溪涧,清澈而温柔,似乎充满了一种抚慰人心的神奇魔力,温声道:“我既选择出手,便已提前考虑好了一切后果。”
她顿了顿,用力握了握手里装满行李的蓝白塑胶袋,接着道:“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为什么?”
丁青觉得她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慰自己,却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你不准备参加高考,不准备上大学了?”
他忽然伸手抓住哪吒手里的塑胶袋,他知道留不住她,但还是抓得很紧。
他明明只是把她当成一条大腿,当成自己在这个世界混下去的捷径。可现在她要走,他却忽然觉得像是被人剜下了一块心头肉,隐隐作痛。
他明明不是个爱哭的人,此时眼里却已有了泪光。
“我知道,你这么说只是为了让我好受一些,我知道的!”
丁青的声音已在颤抖,“哪有人不想考大学,不想当修士的?更何况,你的天赋还那么好!”
哪吒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慢慢地拿开了丁青的手,转身向校门外走去。
走出去很远后,忽然转头,笑颜明媚,“丁青,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一定要成为修士哦!”
此时,太阳已完全升起,朝霞也已消散。
离别和朝霞一样,总是突然发生,又突然结束。过程却直撼人心,足以铭记!
………………………………
第十六章 独臂少女
之后的几天里,四大天王消停不少,基本上与丁青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态。
虽然魔礼海在丁青手下折了个不大不小的面子,但目睹这一幕的同学,碍于四大天王的淫威,事后都不敢声张传扬,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这种事情,就算四人的父亲魔沧海知晓了,也不好再次出面。堂堂一市太守,倘若多次为儿子出头,为难两个高中生,此事一旦传扬出去,他的脸上不仅不光彩,还会因此落人话柄。
况且临近高考,所有人都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没人会特别在意这种同学之间的矛盾打闹。
一来二去,这件事也就淡了。而且丁青已背上警告处分,基本上算是废了,所以四大天王并未深究,就此作罢。
丁青却没闲着。
这些天,不是在教室温书,就是利用闲暇时间,一头扎进图书馆。
课堂上的复习和讲题,他依旧只能听个一知半解。所以就想着,去图书馆找一找关于属性方面的书籍和功法。毕竟属性者汲取自身属性的相关知识,对于战力值的提升更加有利。
因为警告处分的关系,丁青的大学录取战力值比别人高出100点。高考竞争之残酷,往往有人因一点战力值之差,无缘大学,更遑论整整一百点。
今年朝歌西岐的录取战力线如果还是去年的738点,他丁青则需要838点。
838点啊……
去年,陈塘市的高考状元,也才区区776点。
也就是说,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丁青必须从年级垫底,一跃成为超越历年高考状元的存在。
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所以他很清楚,想要在短时间内提升战力值,只有针对属性方面进行学习和提高一条路可走。
可师资力量算得上陈塘市前三的陈塘一中,偌大的一个图书馆里,除了一本简单介绍属性者的科教类书籍之外,再无其他。
所以,丁青战力值提升的速度,依旧慢似龟爬。在过去的两三天里,才堪堪提升至368点。
如果撇开那100点门槛的话,就只剩可怜的268点。按照往年的录取线来看,考个专科都够呛。
不过,面对资源匮乏的图书馆,丁青更清楚地认识到一个事实——想要成为修士,并且出人头地,必须要考师资力量强大,教育理念完善的名校!
因为这个世界,市面上流通的教育类书籍十分有限,基本都是些初中高中的基础教材和辅助类习题,更深层次的书籍少之又少。
而且,每所大学都有自己秘而不宣且独树一帜的教育理念,以及各自压箱底的功法和战技,类似于武侠小说里,传内不传外的武功秘籍。
换句话说,考上什么大学,直接决定着一个人的前途能走多远。
这更加坚定了丁青要考当世两大名校的决心!
“你,一定要成为修士哦!”
哪吒,我一定会完成和你之间的约定!
……
……
转眼到了周六。
按照原定,丁青一早就来到了陈塘市客运中心。
等到与莫聪和李明宇回合后,三人共同乘坐大巴,前往八十公里外的东海村,准备观看朝歌大学和西岐大学那场,火药味十足的野架。
大巴七拐八拐地出了市区,驶上高速,窗外几乎再看不到高楼大厦的影子,逐渐被闲适宁静的农家风景所替代。
良田平阔,作物翠绿。
微风拂面,带来了远山的木叶芬芳,还夹杂着海水独特的淡淡咸味。
陈塘市右临东海,是标准的沿海城市。
他们要去的东海村,便坐落于东海之滨。据说,距今已有十分悠久的历史。村里的居民世世代代靠着捕鱼为生,与世隔绝,自给自足。
到了最近这十几年,政府给村里修了公路,并且大力发展当地的捕鱼业,联通对外的商业渠道,小小的东海村才逐渐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车行过半。
因为要准备高考的关系,生性好动的李明宇很久都没出过远门了,一路上兴致很高,时不时把头探出窗外,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好像对一切都感兴趣极了,任由微风拍打自己的头脸。
一般大巴车后排都比较宽敞,所以他特意独自挑了个车尾靠窗的座位。再加上这趟车没什么人,他一个人蹦跶得别提多欢脱了。
丁青和莫聪则坐在中央靠门的位置。
原因有些搞笑,因为莫聪性格比较胆小,不管乘坐任何公共交通工具,都习惯挨着门。用他的话说,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丁青并没有说什么,与他并排坐在一起,时而看看窗外的风景,时而看看车内的乘客。
车里很空荡,除了他们三人之外,零零散散地坐着八个乘客。有三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两个朴素打扮的农民,还有一对提着大包小包,回乡省亲的夫妻。
学生们有说有笑,农民默不作声,夫妻好像刚吵完架,有些貌合神离,几乎没有交流,只是偶尔小声耳语两句。
这些人乍一看都没什么特别。
不过,其中有一个人,却成功引起了丁青的注意。
她是唯一单独出行的乘客,就坐在丁青斜对面靠窗的位置——一位约莫二十三四岁少女,身穿一件迷彩冲锋衣,脚上穿着一双高帮登山鞋。
身边空置的座位上,放着一个大容量的专业登山包,一端插着水壶,另一端挂着一根登山手杖,看样子是个户外爱好者。
从丁青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她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以及立体的五官——她的睫毛长而密,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眉毛狭长笔直,眉梢斜插上翘;鼻子高而挺拔,鼻尖略带鹰钩;双唇很薄,此时正微微紧抿,给人一种刚毅坚强之感。
其他乘客都很随意地坐着,或身体斜倾,或仰面靠住椅背。她却坐得笔直,脖子与腰肢平行于椅背,和椅面垂直成一条线。
她的眼睛看似没有焦点,却仿佛正观察着车里每一个人。
丁青甚至觉得,此时她正在用眼角余光,冷冷地盯着自己。心里没来由有些发毛,下意识移开久久凝注对方的目光,不敢再看。
或许是出于好奇,或许是被她那种独特的英气所吸引,片刻之后,丁青又忍不住再度侧目。
这一看,他似乎有所发现,不由得瞪大眼睛,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那少女的左边的袖子空空荡荡,风一吹就上下翻飞——她的左臂赫然是齐肩而断的!
………………………………
第十七章 完美暗杀
“哎,可惜了……”
丁青忍不住暗自叹息
她看上去虽然有些高冷,但无疑是个美女,而且是那种最能让男人犯贱——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冒险爬上一爬的冰山。
这样一位冰山美人,偏偏失去了一条手臂,这无疑在某种程度上破坏了她整体的美感,也大大降低了她的吸引力。
怎么能让人不为她感到感慨和惋惜呢?
丁青不禁心想,造物主到底是公平的,还是残忍的,为什么这世上永远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
他转回头,似是不忍再看,又好像觉得这样直直地盯着一个残疾人士,并不礼貌。
忽听得身边传来一个花痴般的声音,“好……好……”
丁青冷不丁转头,就看见莫聪正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独臂少女,俩眼直冒爱心。忍不住问道:“好什么?”
莫聪怔怔道:“好美啊……”
丁青生怕少女听到,连忙拿手肘戳他胳膊,小声道:“赶紧把哈喇子擦一擦!”
“额……”
莫聪怔怔地擦去嘴角即将流下的口水,目光却依旧凝注少女侧脸,似是再也移不开了,喃喃道:“丁青,我觉得我恋爱了……”
丁青明白这种感觉。
所以他已在苦笑,苦笑着摇了摇头。
少年十七八,正是对男女之情最懵懂,也最渴望的年纪。任何惊鸿一瞥,一厢情愿,似乎都可以用统一的“爱情”来解释。
情窦初开,最是磨人。
“哎呦!哎呦……”
这时候,坐在靠前位置的那对夫妻——其中那位妻子忽然弯腰捂住小腹,痛苦呻吟起来。
她的脸色刷一下就白了,额前逐渐因痛苦而沁出一连串细密的冷汗。
丈夫脸色也吓白了,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又是拿毛巾,又是递水。过了一会,俯身附耳过去,一边听着妻子细弱蚊蝇的声音,一边连连点头。
片刻之后,丈夫直起身体,匆匆扫过每一位乘客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和哀求。
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那位独臂少女身上,快步走了过去,双手因局促不安而不停摩挲。
来到少女面前后,犹豫片刻,先是很生硬地弯腰鞠了鞠躬,接着焦急道:“姑娘,我老婆病了,能帮我看看吗……”
独臂少女原本在看窗外的风景,此时微微侧目,却是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眼神冷漠。
车内忽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啧啧”声,乘客们看着少女的眼神,似乎已有了些厌恶,好像都在心里指责她见死不救。
一位中年农民似是看不过眼了,自告奋勇道:“小伙子,我舅公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我跟着他学了点本事,我帮你看看吧。”
丈夫转身,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谢过中年人的好意,为难道:“我老婆得的是女人病,男人看恐怕不大方便……”
难道是痛经?
看着那位妻子含腹痛苦的模样,丁青心里已猜到个大概。
只是莫聪和李明宇这两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仍是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不明就里。
急性子的李明宇,更是小声嘟囔道:“就帮人家看看呗,又不会少块肉……”
那位丈夫双手抱拳,对着独臂少女连连作揖,声音已带着种哀求的哭腔,“姑娘,你就行行好,帮我去看一眼吧……”
少女仍是一脸冷漠,却已在冷冷问道:“你当真要我看?”
丈夫闻言,先是伸手抹了抹眼睛,似是在擦眼泪。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