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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赐也微笑道,“恕方丈和各位神僧见谅,在下不能……”
慧明性子有点急,顿时生气走向前……
“阿弥陀佛……慧明师弟……”方丈见慧明向前走,顿时道出一句……
众人皆在原地不动,齐念出“阿弥陀佛”。
方丈拿着江湖令,踏出了房门,“你们都随我来……”
众人押着秦天赐,跟着方丈往后院走去。转过几个偏殿,走向五乳峰。来到中峰处,这里是初祖庵。绕到后面则是一小院,其中一面是山坡墙,山坡上有一大半个人身高的洞口。
“这是?”慧明惊道。这里,是达摩洞。
这是一个天然的石洞。“禅宗初祖”达摩曾在此洞中面壁九年,因称“达摩洞”或“达摩面壁洞”。但这里看起来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小山洞,细看好像只是一个大坑。
方丈率先走了进去,众人跟着踏了进去。其余弟子守在门口。要知道这里是佛门禁地之一,一般情况少林门人是不得入内的。想不到里面别有洞天,这山洞内部还蛮大,宽约一丈有余,深度达到三丈远。而在洞底深处,黑漆漆的一片,但这里明显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方丈开口道,“师伯……弟子慧觉求见……”
想不到洞里还有一人,这声音听起来更苍老,这声音没有感情,也没有什么气力,只是一个简单的老者声音,“如果没有什么事,你们还是少来为妙。”
慧念走上前抢话道,“师伯,您又是何苦呢?当年义奖师父也没有怪您,义悟师叔的失踪也不是您的责任,您何苦一直苦守此处。”
这时他点亮了自己身边的油灯,虽然光线昏暗,但也可清清楚楚见到洞内情景。秦天赐见这老和尚,估计有八十多九十岁高龄,虽然年纪大,精神面貌也不是很好,但身子骨还很硬朗。他的头发更是杂乱无边,直接都垂到了地上,胡子也落到盘膝而坐的腿上。最不可思议的,是面前这人气息很散漫,可以说散漫到根本捕捉不到他的气息。要说感觉,当年义悟师父健全巅峰时,就和他的感觉很像。直觉告诉秦天赐,此人武功非同凡响……想不到少林还有这样的绝世高手,还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老人缓缓道,“阿弥陀佛……出家人四大皆空,往事也不要重提。老僧只是在这做该做之事。慧觉,今日你带这么多人来此有何事?况且还带了个外人……”
方丈忙把手中江湖令给面前这老僧呈上,这老僧一见,毫无反应,面上居然没有一点变化。他接过江湖令摸了一下,然后运功片刻,源源不断将内力传送到这黑色的令牌上。只一会功夫,令牌变得炙热,然后他伸出食指,在令牌某处用力一戳,令牌便裂开了一条缝。
这场景和当年小时候,义悟师父的手法类似,他竟然打开了这江湖令。
老者取出里面里面又像羊皮又像帆布的经文,上面的梵文还是当年那模样。老者只简单看了一眼,便点头道,“好……我那寻找了四十年的师弟义悟因为它到现在还下落不明……不想今日它又回归少林……阿弥陀佛……”说着又把它收了起来。
然后自己起身,挪开地上的蒲团,地上有一个暗格。打开后,里面隐约能见到三个小坑,其中一个小坑摆放着另一枚江湖令。老者将手上这枚江湖令放进了第二个小坑里,这样就只剩下第三个在华山派的那枚。很快老者又复原,自己又盘膝坐了上去。
方丈这时说道,“慧明、慧念,你们都看到了吧?”
两人齐念,“阿弥陀佛……”
方丈继续道,“这位少侠年约十多二十岁。小金龙成名江湖已有十余年,若他是大盗小金龙,那岂不是他还是孩童时便到处作案了?”
两人低头惭愧,一时被气昏了头,不想犯了这低级错误。众弟子在洞外,洞内只有方丈,慧明,慧念,慧智,一个老僧和反绑双手的秦天赐。他们看到这两枚江湖令,顿时明白过来。少林寺的那枚江湖令根本就没被盗,区区一个小金龙算得了什么,有师伯镇守此处,就算十个小金龙也奈何不得。师伯当年和师叔义悟相比,少了一些血性,冲动下导致义悟师叔下山寻找这无端失踪的江湖令,这一去,直到现在四十年也没音讯。
………………………………
第三十三回:十八铜人,八月十五
如今真相大白,也算还了这少年郎的清白。慧智见状,立刻把救自己师父的恩人解绑,秦天赐解开绳子后甩了甩有点发麻的双手。正要离开此处,方丈唤道,“少侠且留步。”
秦天赐问道,“方丈神僧,不是一切都清楚了么?”
方丈笑道,“老衲给了少侠一个我寺的秘密,现在可以换……”
秦天赐抢着笑道,“不可以。”
慧明在一旁急道,“为何?”
“因为我答应了这人什么都不能说。反正我本来也是还这江湖令,既然已回到了贵寺,那在下就不打扰了。”说着出了这达摩洞。
慧明立刻上前道,“且慢。少侠,刚才与你对招中,少侠好内力啊。除了你身上奇特强大的内力,贫僧知道你使用的还有凌云阁的‘混元凌霄功’。小小年纪能有此修为难能可贵。可贵派最近寻滋闹事,处处剑指我少林,请问我派和少侠有什么过节?这八月十五之约又为何意?”
糟了,这些和尚好厉害,只简单交手一招半式便能知晓对方武功底细。这下真什么都解释不了了……
秦天赐面对着众神僧,只是一个哭笑,然后说道,“在下秦天赐。是凌云阁第六代阁主……”
众人为之震撼,不想这十几二十多的小娃,竟然是凌云阁阁主。
慧念道,“那这么说,这次贵派邀约少林也是出自少侠之手了?”
秦天赐为难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当上这阁主之事就在这几天。此次前来的目的除了归还这江湖令,还有一目的就是查看我大舅云飞龙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慧明疑惑道,“云飞龙是你舅舅?怎么这些年从没见到你呢?小贼满嘴胡言的……别绕圈子,赶快交代清楚你这江湖令是怎么来的吧。”
秦天赐很无奈,说实话这群老顽固们压根就不相信,总不可能让自己说谎话骗他们吧?“在下所说都是实话,倘若各位神僧不信那我也没办法,在下告辞了。”说着,秦天赐用力一踩准备离开。
他刚一起脚,肩膀上被人撘了一手,力度一沉,又坠了回来。秦天赐回头一看,只见方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顺势一掌将他压了回来。秦天赐暗想不好,此时慧觉方丈、慧明的“龙爪手”、慧念的“罗汉拳”都在此处,身后的达摩洞内还有一更厉害的角色,要想逃只能出其不意。
不过方丈慧觉是个江湖老手,早看穿了秦天赐想趁人不备取巧而逃之,早就准备好了招式。秦天赐伸手弹开肩膀上方丈的手,力还没散尽,方丈又搭在了自己另一只肩膀上。秦天赐用另一只手再次拨开,方丈双手又撘在他两边肩膀上。秦天赐一着急连续拨了数次,方丈总是在秦天赐发力到一半双手落在他双肩。
秦天赐暗自叫哭,这就是传说中少林般若堂的“大慈大悲千叶手”吗?不对,这是方丈慧觉的绝技之一,若是真出手,恐怕自己早就没命了,这只是用了“大喜大悲千叶手”招式的普通手法而已。
秦天赐是个聪明人,眼下是不可能取巧逃走了,要打的话别说三个神僧,就是一对一单打也不是他们对手。哎,自己只能认怂。
“好吧好吧,我不走了。那你们说怎么办?”秦天赐无奈道。
方丈见他是真不会走了,也放下自己手,双手合十道,“秦少侠不必惊慌。眼下只能请你暂到戒律院下小呆一段时日。什么时间少侠愿意诉说清楚这江湖令的事,什么时候便可下山。阿弥陀佛……”其实方丈的目的是要拖到八月十五,还有几天时间,具体是什么情况十五过后便有定论。
“方丈师兄,要慧能师兄看管吗?会不会……”慧念急问道。
要知道,他们几人,武学造就最高的,便是这戒律院的慧能神僧,他的“金刚护体神功”已经练到最高层,比一般“金钟罩”“铁布衫”威力更大,他的武功也是几人最强的。除了达摩洞内常年镇守江湖令而不出山洞的老僧,慧能就是少林寺第一人。
现在少林寺内院落有十处,分别为罗汉堂、般若堂、菩提院、戒律院、证道院、忏悔堂、药王院、舍利院、藏经阁、达摩院。少林三十三路拳,以及三十六门房和七十二绝技均是这十处院落武学组成。每次更换主持及各院首座、首席均是少林组建新上层管理之大事。如今这第六代方丈,统领的第六代领导人以戒律院、罗汉堂、达摩堂为首,以他们慧字辈师兄弟大小除菜园僧慧智外来排,依次是方丈慧觉,“金光护体神功”的慧能,“罗汉拳”的慧念,以及“龙爪手”的慧明。
而少林闻名天下的十八铜人阵也归属戒律院统领,这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慧能是深化这一阵的鼻祖。原本十八铜人阵只是普通阵法,由十八名武艺高强的棍僧组成,每人根据自身身高体重,量身打造齐眉棍而建立的一种以十八个人为一体的阵法。慧能算半个少林门派的武痴。他将他的“金刚护体神功”传授于这十八人,促使他们每一个人战力都有所上升。纵是“金刚护体神功”只修炼到初级,普通拳脚刀枪棍棒也是可以通过肉体随意抵挡。但十八人经过武学升级,每一个人都得到很大提升,那组合成的十八人棍阵威力自然是上升了百倍。要想成为十八铜人,必须从小接受“金刚护体神功”的练习,“金刚护体神功”必须以处子之身才可习得。而这十八人阵,也就变成了现在的十八铜人阵,这二十多年,十八铜人阵捍卫了多少来少林挑战的武林豪杰,守护了多少次少林门人。反之,凡是能闯过十八铜人阵的少林弟子,便可随意下山,否则便会以大戒律而惩罚。
现在秦天赐被方丈“关押”在慧能神僧掌管的戒律院,由这十八铜人看管。秦天赐现在插翅也难逃了,此时只有等待时机。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和铜人们尝试了几次切磋后,他也懒得浪费体力再去做这无谓之事,倒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要面对的事。
……………………
这几天过得很快,八月十五凌晨天还未明,就听到寺院内一阵急促的撞钟声,这一大波江湖武林之人好耐不住性子,这么早就来到少林寺大门口。
少林寺被迫提前迎接这些来者不善和看热闹的人。方丈慧觉带领着戒律院首座慧能,罗汉堂首席慧念,达摩堂首座慧明,以及其他少林弟子开门迎客。
虽然这事是由凌云阁的云飞龙挑起的,少林一派本可以不用管这么多。可他们偏偏掀起了整个武林的所有门派,现在大小门派二十余支,数千人来到这少林寺。少林也是武林大派,再怎么也不能失了礼仪,于是由方丈带领众高僧一同接见。
对于这种情况少林寺早有安排,可凌云阁为首的云飞龙偏偏此时装怪,他偏偏不进少林大门。由于云飞龙带领的凌云阁弟子最多,有六百多人,再加上本来这次英雄帖也是云飞龙发出的,所以他不进,凌云阁所有人也不会进,那其他江湖豪杰也没进。方丈立刻命人迅速在门口附近简单布置一番,并奉上凉茶供所有英雄解渴。
方丈道,“各位远道而来,庇寺蓬荜生辉。凌云阁云大侠,不知召集大家而来有何意?”
云飞龙道,“不急,现在时间还早,午时自由定论。”说完也不理少林寺等人,自己回到门人附近坐了去。
五华教教主刘恩星这时来到云飞龙面前,抱拳道,“云先生,不知你把我们大家都召集到少林有何意图,现在能请示下吗?”
云飞龙道,“刘教主,干嘛这么着急?刚才我不是说了,正午时分自然见分晓吗?”
“真像你信中所说,四十年前少林的江湖令遗失是他们故意的吗?他们当真要挑起武林纷争吗?”
旁边流沙帮黄沙天听到他们对话说道,“少林乃武林第一名门正派,他们为何还要制造这样一起武林风波呢?”
“各位稍安勿躁,一会正午皆有分晓。”云飞龙继续解释道。
“为何偏偏要等到正午?那我们此时上来有何意义?”
“哈哈哈,这时上来好占个好位置啊……因为还有两派未到,大家不要着急!”云飞龙继续道。
大家都知道这两派指的是谁,当然是天下四大派另外两派,华山派和万花楼的人。
能把大家同时召集到一个地方的,只有江湖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