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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起这件事，齐王叹息摇摇头。
听到如此解释，李恒微微皱眉。
他这种反应并不是因为齐王说出的往事，而是因为齐王居然能说出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那么相信武无双直觉的原因。
这就意味着这并不是逻辑闭环。
而是一种对武无双的高度信任。
也就是说，这位隐藏极深的齐王，并没有像之前那个被他砍死的卫王那样存在着极其偏执的逻辑闭环。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齐王闻言瞬间沉默，就连那些时光鱼儿咬钩了，都没有抬起鱼竿，任由这些时光之鱼吃掉自己这一杆的鱼饵。
“这个问题我知道答案。”
“但请恕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良久，他终于开口了。
李恒也不恼怒，自己虚空造物弄出了一根鱼竿，一个鱼桶以及一张凳子，他坐了下来，甩竿而下，随后慢悠悠开口。
“那你什么时候能告诉我？”
齐王苦笑。
他知道，如果他不给一个具体的答复，这位实力极其恐怖的李恒八成不会放过他，甚至不会放过自家侄女。
“等这件事了结之后，我会告诉你。”
李恒笑了。
这齐王和武无双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各自都做谜语人，通通都要在这件事情了结之后才告诉他。
要不是这件事不关乎他的利益，只是个人好奇，否则他已经和这两人打起来了。
“有鱼上钩了。”
李恒手上的鱼竿微微向下一沉，他直接用力一提，一条看起来十分鲜美，硕大的时光之鱼跃出水面，被他提在手上，放进鱼桶。
旁边的齐王惊讶。
“李兄弟，你又是怎么弄的。”
“你这连鱼饵都没放，而且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就连鱼钩都是直的吧，为什么还能钓上鱼来，难不成还是愿者上钩？”
李恒微微一笑。
“你猜错了。”
“那又是为什么？”齐王有些糊涂了。
这些时光之鱼可是机灵的很，一些活得久的甚至已经开启了灵智，入了道。他以前就听闻在仙神时期甚至有一只时光鱼王，可在真界的时空长河中横行霸道，仙神都无可奈何。
虽然不知什么时候那鱼王就销声匿迹了。
“因为我比较强，它们害怕。”
又是一杆子下去。
但这下等都不用等。
下一刻就有一条时光之鱼咬钩，被李恒甩出水面，提在手上。此时，齐王能清晰的感知到这条鱼的害怕，鱼身在瑟瑟发抖。
不仔细辨认，还以为是这鱼活力强呢。
因为害怕，所以束手就擒，“自愿”被钓。
齐王顿时沉默，他懂了。
于是很识趣开口。
“其实卫王偏执，陷入逻辑闭环，而我却不偏执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还活着，正如我刚才对你说的那样。”
“那卫王呢？”李恒问道。
“你心里已经有清晰答案了，不是吗？”
齐王没有正面的回答，反问。
李恒微笑，指着时空长河的水面。
“你看，这条鱼不肯上钩，死了。”
齐王的视线投射过去，发现在那散发着恐怖煞气的直线鱼钩周围，出现了一条翻着白眼，已经毫无生机的时光之鱼。
他再度沉默，然后又缓缓开口。
“因为卫王他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死人才会如此偏执，不是吗？”
李恒闻言沉思，还真的和他猜测的一样？
他之前敢这么猜，倒不是因为卫王偏执的问题，而是他杀了卫王却没获得源力。
那么其他可能会不会也与他预料的相符？
他将目光重新投向齐王。
但是齐王的目光变得决绝起来。
“李兄弟，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只有等事情结束，你即将离开大周的时候，我才能将其他事情告诉你，这是必要的顺序。”
“哪怕你现在杀了我也一样。”
“这样啊，那我理解。”
李恒点点头。
他能察觉到这其中确实有什么限制。
当然，他也知道齐王肯定还隐藏着什么可以说的信息，不过也不能逼得太紧，毕竟人不是鱼，容易跳墙。
“不过我还有一些问题。”
齐王心中无奈，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之前就不引起这个李恒的注意了，现在直接被拿捏住，悔不当初啊。
“你到底有没有疯了？”李恒询问。
齐王闻言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问题，还以为又要问出什么触发限制的问题呢。
他十分爽快的回答。
“我确实疯了。”
“但你现在很理智。”李恒说道。
齐王摇摇头。
“李兄弟，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处于时空长河。我疯了，但没代表我所有时间点，过去，现在，未来的我都在疯。”
李恒点头，他明白了。
之前时间点的齐王疯了没关系。但只要齐王以前没疯，不是天生就疯就行。只要身处时空长河应当能通过秘法，沟通到没疯的自己。
“那你疯的原因又是什么？”
齐王闻言无奈。“暂时不能说。”
李恒点点头。
那行吧，该问的都问完了，专心钓鱼。
接下来，这是一场快乐的钓鱼之旅。
齐王一直都在空军，李恒这边的鱼却一刻都没停过，这不禁让齐王郁闷，心中琢磨着是不是李恒把他的钓运全都吸走了。
疯也就算了，但好不容易来到时空长河，钓鱼又是他仅剩不多的爱好，不能空军啊。
他心中怒吼着。
最后，宝船逆流而行，终于接近目的地。
一面浩大的时空瀑布出现在他们眼前。
瀑布上空，则盘踞着一条龙……
第四百一十四章：四相大阵
一条龙，又或者说一条巨大的龙尸。
长度纵横亿万里不止，身体不断向上盘旋，宽度直接占据了这条时空长河的河段，阴影投射而下，压迫感十足。
这个河段甚至连时光之鱼都不敢踏足。
而其身通体青黑色，周身都散发着灰败的气息，不断蒸腾着。如果仔细观察，甚至能发现龙尸身上有很多不断蠕动的斑点。
斑点突起，炸开，浆液爆出。
一条条不断蠕动扭曲的蠕虫掉落下来，没入时空长河当中，升起咕嘟咕嘟的气泡声，将周围的河水侵染成血色。
堂堂真龙，神性之物，沦落至此。
李恒轻轻一叹。
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也杀过龙。
不过虽然心中感慨，但李恒也没有小看这具龙尸，其中所散发的灰败气息极为恐怖，就连这面时空瀑布都受其影响，流速减慢。
他甚至怀疑要是继续这样下去，这段时空流域将会彻底断流，大周所在的时空支流也会彻底失去主河道的支撑，最后化为虚无。
难怪武无双会这么着急了。
不仅是因为那时空大阵，还因为这点。
“李道友，这就是那只怪物了。”
武无双出现在李恒身边，凝重说道。
而火灵，水月，周明义，天虚子四人也神情凝重地看着那具龙尸，严阵以待。尤其是天虚子，眼眸中流露出厌恨之色。
当初她的师尊就是死在了这只怪物口中。
“而且你别看他现在只是一副龙尸的样子，看起来还算正常。但一旦让这怪物真正动手，爆发开来，模样便会不可名状，可以让人遭受许多灾劫的污染与侵袭，防不胜防。”
武无双继续解释。
李恒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都能看到龙尸身上的一条条蠕虫了。
“你说你有计划，那是什么计划？”
他没有第一时间动手，看向武无双。
武无双沉默一阵开口。
“我会让其他人随同我一起设下大阵，将这只怪物驱逐出这片时空流域，这个过程当中，道友无需参加，为我们压阵便可。”
李恒点点头，旋即开口。
“但看来你并没有什么自信？”
武无双叹息出声。
“五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当然说实话的话，她确实没有自信。但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现在有李恒在背后压阵，哪怕此事不成，她们也能全身而退。
此时武无双又传音给李恒。
“李道友麻烦盯紧三叔，别让他乱跑。”
李恒自然清楚武无双的潜台词，欣然应允，反正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他再度撇了一眼齐王，发现齐王重新变回了疯疯癫癫的样子，好像并不想让自己这位侄女知道这件事。
“火灵，水月，周明义，天虚子。”
“布四相大阵！”
武无双朗声开口，此时那四人占据四方，气息急剧攀升，围住那句依旧没有动静的龙尸，背后虚影各自显化出一方浩瀚大世界。
火灵背后，朱雀出世，横击长空。
水月背后，玄武浮现，定鼎江海。
周明义背后，白虎出，煞气涌。
天虚子背后，青龙现，万物生。
四人气机联合在一起，以四界，四相，四灵为根基，布下惊世大阵，化为玄之又玄的大道封印，压向那具龙尸。
李恒见状惊叹，好手段。
这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并非虚无缥缈，毫无根基，而是真切的由这四人背后演化的大世界孕育而出，位格极高。
若是再给这四相塞点魂魄，真灵进去，那就能演化出真真正正的四相神兽，各自都蕴含一方大世界本源之力，堪称创世神兽。
而这四方大世界也不是临时演化。
似乎好久之前就已经开辟了。
否则也无法孕育出这四相生灵。
看来武无双这个计划准备了好久。
不过这龙尸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手段再好，阵法再妙，但终究敌不过五个字，“一力降十会”。这具龙尸可是八劫天地巅峰啊。
果不其然，异变出现了。
这具龙尸怪物从死寂状态中醒转过来，立刻就看到了向他压来的四象封印，直接怒吼出声，八劫天地的力量直接爆发开来。
随着咔嚓的一声。
那四象封印直接出现了裂痕。
其音波继续向四周荡漾，让周围时空长河的河面起起伏伏，本来由高处垂落的时空瀑布更是因此停滞。
到底还是真龙死后转化，残留龙威。
李恒神情平静，如此评价。
他看向还在观战的武无双，让我看看你这大周之主的斤两如何，能否挡得住这具龙尸？
念头落下，下一刻，武无双出手了。
背后九天神凰显现，翅膀每一次扇动，身形不断壮大，最后竟然演化成了阴影能覆盖这段时空长河的庞然大物，与那龙尸遥遥对峙。
九天神凰身上闪耀五色流光，无比神圣。
“先天五德！”
一声大道之语响起，凤凰身上每种流光都各自演化出一方浩瀚大世界。李恒在一旁观察，也是看得明白，听得清切。
李恒观察着五方大世界，若有所思。
这五方大世界景象都十分模糊，其中最为清切的一方世界，便是有圣人出，轮传教法，天地气象焕然新，一灯之明，洞穿黎明黑暗，烛照众生前路，为圣德之世。
先天五德，五德之世么。
他立刻洞悉了武无双所走的道路。
重现先天五德。
也就是圣德，福德，功德，阴德，道德。
不过现在武无双修为明显不到家，仅仅只能显化出圣德之世，其他四个依旧迷糊迷茫，难以成就五德循环。
所以这条道路固然好，前途无量。
但似乎也抵挡不了这具龙尸。
这便是李恒的评价。
果然，下一刻，好像是因为五德凤凰的出现，这具龙尸怪物直接进入了狂怒的状态
身上不断有斑点浮现，突起，爆开，蛆虫蠕动，令周身血肉模糊。但随之而来的这具龙尸怪物，那灰败的气息不断加深。
甚至开始腐蚀四象封印，腐蚀时空长河。
武无双没有意外，在她意料当中。
她将五德凤凰的力量同样注入四象封印，配合其余四人将封印继续往下压，试图触碰到这具龙尸怪物的身体。
武无双心中可惜，可惜她走的是凤凰之路，不是中央之主麒麟，否则自己绝对能发挥四象大阵真正力量将这只怪物彻底封印驱逐。
不过世上也没有完美的事情。
总要学会能用什么就用什么。
“我为大周之主，怪物，当死！”
武无双彻底爆发出所有实力，凭大周之主的身份借来大周的气运，力量，以言出法随之神通，居高临下的审判龙尸怪物。
这一刻，竟然压制得龙尸怪物落入下风！
旁边观战的李恒也有些意外。
大周之主身份所带来的力量居然这么多，居然能让五劫天地的武无双反过来压制八劫天地的龙尸怪物，看来这大周的底蕴很深啊。
不过可惜，到此为止了。
李恒直接下达判决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