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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转眼看向世界之外。
他确实很久没有关注过视界外的情况了，毕竟那里一片漆黑，无尽的灾劫怪物在其中盘踞，自己也没能力改变什么。
这种情况下越关注越痛苦。
然后他便惊愕的发现，那本应无尽的漆黑如今却闪耀着亮光，那些亮光与漆黑对抗着，并且似乎还渐渐占据上风，将漆黑净化吞噬。
“道友看到了吧？这可是大话？”
李恒似笑非笑说道。
“这……”
人影陷入沉默，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他或许低估眼前此人了？
此人比他这位道主遗留还要强？
“看来真是我眼拙了，或许这就是螺丝壳里做道场的悲哀吧，目光短浅了。”
良久，人影苦笑出声。
“不用，这是人之常情，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太过相信。”李恒摆摆手，并不在意。
“不过，既然我已经证明了我的资格，那道友应该得对我说说真相吧，起码一些潜藏的信息我应该知道。”他看着人影，继续出声，并不相信人影刚才那番自己也一无所知的说辞。
“确实有资格，只是你要做好准备。”
“那就是，死亡的不止秩序道主一个。造就此方现实，能让其无限轮回反悔，将灾劫怪物全都压在旧历史当中，能做到这种事情，就不只有秩序道主一个人，是多位道主共同出力。”
“现在你可知其中凶险？”
人影说道。
“请说吧。”
李恒点点头，并不惊讶。
他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轮回，秩序，混乱，智慧，这是四位道主的名号，他们以自身死亡为代价，铸就了囚笼，以永恒的战争困住了某种东西……”
第七百九十六章：道主级恐怖
“可我在这方现实中只看到了秩序。”
李恒说道。
“这不奇怪，因为除了秩序之外，其他三位道主的力量已经化为了一种形式，不再是某种实在之物。”
人影笑了笑，解释说道。
“不是实在之物？此话何解。”
李恒闻言挑了挑眉，不由想到一种可能，不过他没证据，需要人影加以确认。
“轮回，让这方现实可以反悔，无论灾劫怪物如何侵蚀，如何强大，只要没有危及核心，那么一切都有希望。”
“否则你以为秩序之力为什么能轮回覆写？而且是连同那些灾劫怪物一起轮回覆写。这其中是有秩序的力量，但更多的是轮回的力量。”
人影说道。
李恒点点头，和他猜想的差不多。
“那么混乱呢？”
他继续问道。
“混乱，则是那位道主加诸这些灾劫怪物身上的限制。道友你应该清楚，灾劫怪物是未知的，是不可名状的，本应不会有任何具体的释义。但是混乱道主给了灾劫怪物这种释义。”
“至于这种释义有何用处？”
“想必……”
没等人影说完，李恒接着回答。
“我自然知晓，是将未知的灾劫怪物转化为已知。混乱混乱，即使再怎么混乱，混乱这个概念依旧在已知范畴，而不是未知。”
“嗯，正是如此，道友聪慧。”
人影点点头，给了肯定的答案。
“虽然混乱道主未尽全功，无法完全定义灾劫怪物，让这些灾劫怪物依旧保留那不讲道理，不死不灭的奇怪本质，但却也约束了其外在的表现形体，将它们困于这方现实之内。”
“那智慧道主呢？”
李恒若有所思，继续说道。
“至于智慧道主，他则是给予了希望与变量，给这方现实留下了无上智慧，让其中的生灵文明可以思考出对付灾劫怪物的对策。”
人影坦然回答，顿了顿，又接着说。
“秩序，是这方现实牢笼的根基。混乱，锚定了灾劫怪物的形象。轮回，让这方现实拥有无数次反悔的机会。智慧，可以在这漫长到永恒的时间里，让生灵寻找解决的办法。”
“这便是四位道主的共同杰作！”
“只有四位道主共同联手，互相负责一个方面，才能以这方现实囚牢束缚某一个极其恐怖的灾劫，进行永恒的战争。”
“原来如此。”
李恒点点头。
“现在你已经清楚了真相，你做何感想？如果我是你，我会尽早退出这方现实。毕竟这里的水太深，涉及四位道主的布置，期间不知淹死了多少心高气傲的外来者……”
人影说着说着，意有所指。
“感想？要说感想嘛，就是我觉得那是位道主想的太过理想了，根本就不现实。”
李恒摇摇头说道。
“灾劫和怪物是莫名之物，是来自于认知之外的无穷未知的恐怖天灾，这是我目前的定义。而对于这些东西，即使是四位道主的联手，也不能永远将它们给困住。”
“所以被困住的东西迟早会逃出来。”
他虽敬佩于四位道主的舍生取义。
但是现实归现实，理想归理想。
理想就是这人影口中所说的那些话。
而现实，就是所谓的轮回，无数次反悔，根本就是慢性死亡。被覆写的无数旧历史中的灾劫怪物并未消失，也并未被新历史消化，而是一直潜藏着，向新历史展开侵蚀和攻伐。
至于秩序？
最初历史的扭曲异变已经证明了一切。
其中的根本秩序已经被彻底污了，若非李恒用源力进行冲刷净化，否则哪怕是道主出手都救不了最初历史。
所以如果时间拖得太长，其他旧历史也会落到最初历史那样的下场，直到最上方的新历史破灭，彻底没了希望。
而混乱道主更不用说了，未尽全功。
面对灾劫怪物，未尽全功约等于没用。
或许混乱道主的定义确实将某种恐怖的灾劫，怪物困在到这方现实囚笼，但不能将其灭杀，断绝其不死性，那么只是相当于将一颗定时炸弹往后稍微延了一下而已。
而智慧道主，更是虚无缥缈。
他并不否认道主级别的智慧的高深。
但是，面对这些不讲道理的灾劫和怪物，道主级别的智慧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就算能起到作用，那又要等多久？
怕是到所有秩序都被灾劫怪物扭曲异化之时，都没想出真正的解决方法。
所谓的永恒战争，不过只是个伪命题！
“李道友，你很大胆。”
“那你又有什么好方法呢？我可以告诉你，这方现实所有的灾劫和怪物就是那个恐怖到极点，以至于让都无法说出名字的东西的投影。”
“而那东西即使被困住这么久了，元气也没损耗几分。甚至按照当初那四位道主临死前的推测，现在的那个东西还是道主级的存在。”
人影沉默片刻，出声说道。
他从未见过语气如此狂妄之人。
“道主级的存在？”
李恒问了一句。
“不错，最坏的可能是那个东西还处在全盛时期，仍然拥有着当初四位道主联手，也只能将其封困于此方现实，可以说是道主无敌的力量。而最好的可能就是我刚才说的，元气损耗了几分，从道主无敌跌到普通道主。”
“所以李道友，你的底气是什么？”
面对人影的疑问，李恒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知道，这把是高端局了。
若是被封困于此方现世的那个灾劫或者怪物没从道主级跌下来，那就是他遇到的第一强大的敌人。甚至比当初那只时空终末之地的怪物还要强！
不过风险越高，收获也越高。
“你若是怕了，大可以退出此方现实。四位道主慈悲，允许正常生灵自由出入此方现实。”
人影平静说道。
“你不必如此激将，我既然是为此而来，那就不可能半路退走。只是我在想着，既然是能匹敌道主级的恐怖，那我还是得尊重一下的，所以我就在思考该开什么样的挂。”
李恒回过神来，笑着回应。
“开挂？”
人影顿时懵了……
第七百九十七章：“一场闹剧”
作为大虚空的顶点，道主级是特殊的。
可以这么说，哪怕现如今李恒耗尽自己所有的源力，并且是以短暂爆发的形式表现出来，那战力估计也只能短时间比肩道主。
这并非是源力本质不如道主，也并非是需要无限多的源力，才能让自身真正进阶道主境界。而是强行拔升自身境界，抵达道主所需要的源力是一个大到无法想象的数字。
这个数字虽然有限。但是对于目前的李恒而言，和无限没什么两样。已知的任何有限增长率甚至都无法抵达这个数字的边界。
不过李恒也不觉得奇怪。
虽然自己之前拿了张道主之上的体验卡，短暂体验了一番。但这并不代表他对道主，对道主所拥有的力量有任何小觑。
相反，正是因为他曾经拥有那种视角。
他才越发清楚道主的恐怖。
假如把目前已知的大虚空比作一本书，那道主会是什么？这本书中设定的全知全能者？构成这本书的背景板？形成元素？思想来源？
甚至，亦或者是这本书的作者？
然后在往上进行无穷尽的迭代升级？
但这些概念都只是在苍白描绘着道主。
道主远在其之上。
所以，要像企及这种至高的存在，哪怕是脸皮薄的像纸一样的他，都会心安理得的选择开挂，因为不开挂根本没法打。
但开挂也得讲究方法。
他李某人犯不着自己倾家荡产，用源力短暂爆发道主级的战力。所以，他打算再薅一下大虚空的羊毛……
“道友这个玩笑开的未免太重了。”
人影的神情顿时冷了下来。
作为道主痕迹的遗留，他一开始虽然不清楚开挂这个概念，但只要他想知道，他就立刻会知道。所以此刻他完全了解了这个开挂的背后的含义。只是，这是不是也象征着此人根本就没能力解决那个恐怖的东西？
否则为什么要求助于更强的未知力量？
毕竟你说开挂就开挂？
你如何证明你不是口嗨？
“太过急躁了，稍安勿躁。”
李恒摇摇头，轻轻敲击大虚空，荡漾出空间涟漪，沿着无形的脉络，玄之又玄的因果联系，顿时将大虚空意志敲了出来。
“咦，这，嗯？我怎么具体显化出来了。”
在李恒所敲击之处，一颗光球突然出现，悬浮于空中，发出迷茫疑惑的意念波动，对于自己的出现很是意外。
“当然是我召唤你出来了，大虚空意志。”
李恒眯着眼睛笑道。
“李恒？你把我给弄出来的？！”
光球看到李恒如此言语，惊叫起来，更是意外了。“你确定那是召唤吗？我怎么感觉我突然就蹦出来了？你干了什么！”
大虚空意志的语气从震惊变得严肃。
如果是李恒大摆祭坛，上通天心，再献上一些祭品，引起他注意之后，他倒也不介意降临一番，反正他和李恒有些交易。
但现在算怎么回事？
被李恒随便一敲自己就突然蹦出来了？
就像被一只猴子一棍敲出来的土地一样。
他堂堂大虚空意志还要不要面子了？
“没干什么啊？不就是通过冥冥中的因果感召吗。许是你没有注意吧。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找你有正事。”
李恒故作迷茫，摆摆手，神情随后严肃。
大虚空意志闻言险入沉思。
是这样吗？
他回想起刚才，回溯了一下过往。发现确实是他与这李恒之间的因果丝线被触动，他应其感召，降临显化。
……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自己没多想一会儿，不假思索就降临了？
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但是又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劲。
莫非是自己这段时间处理那些灾劫怪物，处理的心神疲乏了？嗯，或许有这种可能。唉，诞生灵智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忙前忙后的，现在还会累。
李恒看着仍陷入疑惑的大虚空意志，不由暗暗发笑，真以为他的力量是那么好拿的吗？
“算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莫非你现在就想进阶道主，前往山海大界？可不对吧，你身上的积累未曾足够。”
大虚空意志的光球发出嗡鸣。
“李道友，你真是够了！你要是没有能力解决那恐怖的东西，你大可离开此方现实，何必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弄出颗光球就假装是大虚空意志，简直可笑！”
“大虚空意志？先不说大虚空有没有意志，就算有，那也是连道主层次都难以接触的存在，怎么可能让你随叫随到。”
这时候人影出声打断，有些气愤的出声。
他本以为这李道人身上拥有道主气息，应该算是个可靠之人，即使不能解决这方现实的危机，但也能有些帮助。
可现在看来不过是夸夸其谈之辈。
这闹剧他真的看够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