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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大虚空跟筛子似的？”
负责防御的一众大虚空意志头皮发麻。
他们还以为李恒之前所行应当拔除了大虚空内的很多隐患，但现在来看不过九牛一毛？本来铁桶式的大虚空原来是四处漏风？
“诸位，这有什么值得感慨的，反正我们即将要死了，还是留给其他的我们去头疼。”
一众大虚空意志闻言十分赞同。
“不错，那我等先前去赴死了。”
无穷尽的已知之地爆发威能，无限数目的大虚空意志绽放光芒，连接一体，形成防御阵线，向那无穷尽的灾劫和怪物冲去。
这也正是大虚空应对灾劫和怪物的方式。
用性命去堆。
能耗得过对方就赢，耗不过对方就是。
底蕴十足，悲哀十足。
但即使是付出如此悲哀的牺牲，怪物的入侵，灾劫的污染依旧在稳步进行。若将整个大虚空比作一张空白的纸，那么属于灾劫和怪物的漆黑墨水已经在不可逆的侵染白纸了。
“无谓的抵抗！让你们见证伟大！”
蠕动之物在大虚空的显化身形冰冷出声，随后引来伟大之力，令整个大虚空更加急剧的震动，一道似有似无的身影浮现。
在这道身影之下，大虚空开裂了。
“怎么回事！”
“不可能！”
诸多大虚空意志纷纷惊愕，因为他们察觉到大虚空最底层的根源法则竟然动摇了，在这似有似无的身影的影响下变得脆弱不堪。
这是以前都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交出那个狂徒，沐浴伟大，否则破灭。”
蠕动之物冰冷宣言。
这是他最新探寻伟大的成果，但是也没有完全掌握，若不是蹦出了李恒这么一个令他十分意外的变数，他也不打算动用。
“放屁！”
这些大虚空意志立刻怒骂回应。
他们很清楚一点，自己的敌人想要达到什么，那么就绝对不能让其达到。况且就算他们交出了李恒，自身也无自保之力。
“那就在伟大的身影下破灭。”
蠕动之物并不在意，那道身影渐渐凝实，每凝聚一分，大虚空的颤抖就越发剧烈，其中的根源法则也变得越发脆弱。
似乎等这道身影彻底，凝实显化。
整个大虚空就会如同玻璃般破碎。
“李恒那边弄好了没有！”
大虚空意志当中互相交流着，他们已经有点顶不住了。面对这种级别的大灾变，除了他们这些意志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什么至高，超脱者或许能解决灾劫和怪物，但绝无可能解决衍生灾劫和怪物的禁忌，一旦连他们都坚持不住，一切都将无可挽回。
“还差一点时间……”
那些辅助李恒悟道的大虚空意志连忙回应。他们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若是以一个进度条来看，现在他们已经把李恒推到了百分之九十，就差百分之十了！
“不，不用，我可以了。”
李恒退出悟道状态，淡然出声。
“你可以了？怎么会，你没有完全领悟那些大道之光吧，至少还有十分之一没有领悟，你确定这就可以了？”
一众大虚空意志惊愕说道。
“那最后十分之一无需领悟，那些都是具有强烈个人风格的大道印记，除非我想改换道路，走他们的道路，否则领悟只是浪费时间，甚至还会对我的大道之路造成阻碍。”
李恒平静回答。
“可你现在能达到与大虚空等同的位置吗？”大虚空一直还是疑惑不解，因为按照他们的推演，只有李恒完全领悟了大道之光内的精髓，才有可能企及整个大虚空。
“这个你们放心，我靠的不只是大道之光。况且你们也不想，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或者最后关头的时候我才烂俗的站出来吧？”
李恒笑了笑，抬头看向大虚空，将一切揽入眼中，包括无穷尽的灾劫和怪物，已经撒播无穷灾难的诸多禁忌。
“虫子还是太多了，该杀一杀。”
他淡然出声，念头落下，抹杀之力扩散到整个大虚空，作用到无穷的灾劫和怪物，乃至禁忌身上。
按理说这其实也没什么用。
这些灾劫和怪物的不明本质就注定了其不可战胜，不可灭杀，不可理解。但是他加持了源力，让这些灾劫，怪物，禁忌被杀就会死！
下一刻，霎时间。
无数的灾劫和怪物开始迅速溃散。甚至就连所谓的禁忌都无法幸免。只不过这些谨记，身上似乎拥有能与源力稍微抗衡的力量，似乎就是那种伟大之力，消散的更慢些罢了。
李恒一步踏出，来到蠕动之物面前。
“你不是在找我吗？我来了。”
眼前这蠕动之物是惟一没有受到他抹杀之力影响的禁忌，其身上浓郁的伟大之力似乎庇护住了自己。
“果然，我的决定是对的，哪怕我反应的如此迅速，你已经成长到这种境界。要是我再拖延，再慢一点，我恐怕就彻底败亡了。”
蠕动之物注视着李恒，出声说道。
“哦，所以呢？”
李恒问道。
“所以现在我还是赢了，伟大的身影即将降临，在这无尽的伟大之下，哪怕你身上的那种力量也无法抗衡！”
蠕动之物断然出声。
“你说的是你背后的这道身影？”
李恒笑了起来。
“不错，你大可尽情挣扎。”
蠕动之物说道，只不过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些不妙之感，似乎觉得会出现意外，但那怎么可能？这可是伟大！
“这样啊，那确实得挣扎挣扎。”
李恒点点头，手指向那道身影微微一勾。
“过来。”
身影应声而动，向李恒走来……
第八百三十七章：真正源力
“这……怎么回事！”
蠕动之物大吃一惊，伟大身影怎么自己动了？被这个狂徒勾动的？发生了什么？
李恒没有回答，他平静的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这道身影，身影也默默的看着他，一时间对视无言。
蠕动之物这边也没有时停，想出手。
但此刻却莫名的被静在原地，无法动弹。
“你……是我么？”
良久，李恒凝视着身影，出声说道。
身影没有回应，依旧默默看着李恒。
“不不不，或许我想错了，你并不是我，或者说我并不是你。”
不过李恒似乎却明白了什么，心念一动，沟通那方奇景，将其显化，奇景当中的那个位置化为一个无上的神座，屹立于诸天之上。
“你应当就是坐上这个神座的人，是么？”
李恒指着那个源力神座，出声说道。
“不错，我就是坐在神座上的人。”
身影终于出声了，理智的和李恒交流。
“但神座上已经没人了，你是什么状态？”
李恒说道。
“不复存在的状态。我当初想挽回某种错误，但可惜当我做下那个错误决定之后，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所以我已经不复存在，这可笑的神座上也没有了我的身影。”
“现如今的我，只不过是在无穷未知中显化出的一抹残响而已。”
身影回答道。
“错误的决定？可笑的神座？你说具体一点！而且你说你既然不复存在了，那为何还能引动灾劫和怪物，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李恒说道。
“你问的这些问题啊，这样吧，打过再说，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资格。”
身影一挥手，将蠕动之物摄取过来，将其吸收进体内，气息变得难以言说，无法分明，似乎也变成了一种灾劫或者怪物。
“来吧，打赢我，你能知道一切。”
身影回答说道。
李恒大手一抹，抹杀之力作用到身影上，但却毫无作用。
身影摇摇头。
“你该知道这种手段奈何不了我。还是说，就连你也无法自由动用那股力量？”
李恒皱眉，立刻用源力加持抹杀之力，再度作用到身影身上，这下起了效果，身影开始变得飘忽不定，仿佛随时随刻都会消散。
“没错，没错，正是这种力量！”
身影惊喜起来。
“不用比了，你能掌控这股力量就证明我输了，作为奖励，我知无不言，你可以问了。”
李恒依旧皱眉，有些搞不懂。
“你到底是谁？错误的决定是什么？可笑的神座指的又是什么？”
“我是谁并不重要，对你而言，我唯一拥有意义的身份，那便是上一任的源力使用者，你应该也是用的这个名字吧？”
“至于错误的决定，那就是我当初没有完全掌控源力，就急忙打造这源力神座，以此彻底掌控源力，不幸反噬而死。”
“至于可笑的神座？难道你不觉得可笑吗？本来用以证道，掌控源力的载道之器，如今却成了害死我的主要原因。”
身影笑着说道。
李恒听完这些话，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说的句句属实。”
身影笑着说道。
“但在源力的判定下，你说了一部份假话。”李恒平静说道。
身影微微一愣，顿时苦笑摇头。
“有意思，看来你还真舍得用源力啊。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现在的源力应该耗的差不多了吧？”
“没错，为了鉴定你的话几乎耗空的源力，但我觉得这值得，没有让我被骗。”
李恒回应，财大气粗。
“算了算了，看来是我有些妄念了，心怀侥幸，根本就没想到面对源力的使用者，这种谎话是瞒不住的。”
“那我便说真话吧。”
“我确实就是上一任的源力使用者，至于我的错误？那当然是因为我打造了这可笑的源力神座，用以彻底掌控源力了。”
“你这话说的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李恒皱眉说道。
“那是肯定的，春秋笔法，隐去细节，要不然我刚才为什么想骗你？”
身影笑着回答。
“我刚才说，我是为了打造源力神座被反噬而死，其实是谎话。真话是，我打造源力神座打算彻底掌控源力的行为，本质上是在抛弃源力，所以决定是错误的，神座是可笑的。”
“这又是为什么？”
李恒问道。
“为什么？那你有没有想过源力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在你一路成长的过程当中，你是否对源力进行了很多的猜测？世界本身的力量？超越时空的因果之力？形而上满足一切愿望的绝对之力？”
身影问道。
“我确实想过，但和现在话题有关系吗？”
李恒皱起眉头。
“那当然有关系。当你自以为能探究到源力最深的本质，并且以为自己彻底掌控住源力的时候，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我不想猜，你最好自己说出来。”
李恒平静说道，什么谜语人。
“唉，这一届的源力使用者这么没耐心的吗。算了算了，还是得我亲自解开谜底，谜底就是当你以为彻底掌控住源力的时候，真正的源力就会离你而去了。”
“最后，你只会掌控住你认为的源力。而真正超然，超出你认知之外，无上限的源力将会从你的体内消失，你也不再是源力的使用者。”
“这也正是我的下场。”
身影叹了口气，继续解释说道。
“所以，我当初以为自己了解了源力的本质，并且以此打造源力神座，想彻底掌控支配源力的行为是彻头彻底的错误。”
“而为了挽回这彻头彻底的错误，我付出了我的性命，我的一切，然后便造就了你们眼中的灾劫怪物横行，这便是你想要的答案。”
李恒依旧皱眉，心中有些诧异。
试图掌控源力的行为是错误的？
这真的假的？
不会是这身影害怕他彻底掌控源力，而自己彻底失去机会，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但是这身影也知道了谎话瞒不过自己，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做此徒劳无功之事？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本体坐上这个神座。这样你就能彻底掌控住你认为的源力，虽然这会失去真正的源力，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自己认为的源力也可以视为一种无上限。并且还能摆脱源力这个未知的东西，不用担心其中潜藏着什么危险……”
身影微笑着，循循善诱。
“你当我是傻子吗？”
李恒说道。
“不不不，实际上我也不是第一任源力使用者，在我之前还有其他人，但有的使用者甚至自愿放弃了真正的源力。”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害怕真正的未知啊……”
身影幽幽说道。
第八百三十八章：大结局
“但是我不害怕。”
李恒平静说道。
“这可不一定。当你以为自己已经走到终点，全知全能，一切完满，然而呢却始终无法解答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