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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方才还引领我吐纳出最后一口气,怎么一转身,人就没了?”
陈错招来门外护卫询问。
几个护卫听完之后,面面相觑,都是欲言又止。
陈错见着奇怪,催问两句。
一护卫才道:“我等领命守卫,从未见过什么乞丐。”
陈错一惊,心下不由生寒,又招来陈海。
陈海道:“小人等未见过什么乞儿,是君侯您说腹中饥饿,让人准备夜食。”说完,还看了一眼陈错胸前油污和满桌子狼藉,眼珠子微微一转,面露疑惑。
不记得老乞丐了?
陈错还不甘心,连问几人,才惊觉,众人对那老乞丐竟是半点印象都无,仿佛其人根本未曾出现过。
难道自己在做梦?
陈错这念头一起,便摇头否决。
他若睡着,只能入梦泽,如何做梦?
一时之间,陈错惊疑不定,注意到陈海目光,便顺势低头看了一眼胸前,入目的是一片油污,抬头一看桌上狼藉,他终于确定,那老乞丐肯定来过,只是旁人都不记得了!不由感到诡异莫名。
“仔细想来,此次实是鲁莽,凭着陈娇的话,加上恶鬼威胁,有些饥不择食了,方才被那乞丐定住,动弹不得,其实非常危险,只是结局不算坏,吃一堑长一智,日后定要谨慎。”
想到此处,他又低下头,看着胸前衣衫,哭笑不得。不过,废了衣服终是小事,关键是这部功法,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这套无名吐纳法,也不知道名号,亦不知晓功效,彻彻底底的三无产品,所谓吞云吐雾、春夏交替,更是没影子的事,真这么厉害,岂能随意传授?而且内容这般简单,不怕我随意外传?唉,稀里糊涂的练了一遍,不知有没有什么隐患,况且,那乞丐和周道长都说,偷学功法很是不妥,难道要束之高阁?”
想到此处,他忽的苦笑一声,心道:最早见着老乞儿,寻他不得,便处处搜寻,好不容易见着人了,反倒游移不定,有了功法也犹豫起来,这人的心思果然难测,就连自己的,都无从琢磨,不过不管练不练,都得先记下来!
一念至此,他驱散众人,回到屋中,马上躺倒在床,进入梦乡。
入了梦泽之后,丹药效用尚未退散,但已有减弱迹象,那利用身体直接记忆的无名吐纳法,居然有几分模糊了。
陈错深吸一口气,权衡半天,终是在梦中投影了白纸,趁着记忆尚且清楚,给麻利的记了下来。
这纪录的方法,除了呼吸之外,还刻意标注了吸气和呼气所用时间长短,乃至用力程度。
“若没有服用丹药,我决计不能记的一点不差,就此而言,那通明丹日后倒是有大用处,每有大事,当先吞服!”
待最后一笔落下,陈错吹干墨迹,拿起来,看着纸上的无名吐纳法,端详许久,猛地一咬牙。
“事到如今,哪还有多少选择,再挑三拣四,性命怕是都没了,没说的,干!”
当天夜里,他就又吐纳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陈错一起身,便感到精神充沛,洗漱的时候一个疏忽,竟是将铜盆给捏出了一点痕迹。
“居然这般有效?这才多久?”
心头又惊又喜,对无名功法的一点疑虑又少了许多,对他而言,最缺的就是时间,能快速提自身实力,那是求之不得!哪里还能管上许多?
“除了实力,还有周边安全,都得利用起来。”
一念至此,陈错吃了饭,便让陈海一番准备,随后乘车前往城外,对外说是要寻个寺庙拜佛。
消息传到王府,陈母正忙着善后盗窃之事,闻言眉头一皱,忍不住道:“他倒逍遥,不知家中危难。”
陈河在旁说:“这几日,君侯赶着集望,也颇劳累,如今府中出事,他去拜佛求平安,兴许也是好意。”
陈母摇头叹息,忽然想到一事,道:“周先生说二郎文章聚了小望,那文章到底如何,你来说说。”
陈河摇头推脱:“小人如何知道文墨事?不如请张君子来,他知识渊博、交友广泛,正好询问。”
陈母同意了提议:“也好,之前让他打探的事,也得赶紧问问。”
第二十三章 香火味
早饭一过,张举就到了王府。
“君子在朝中,可打探到什么?老夫人这几日很是忧愁,昨日府中还遭了贼,更是烦心……”途中,陈河先试探着问了一句。
“正打算告知姨母,”张举眉毛微动,“你说王府遭贼了?可否详细说说。”
陈河脸色不变,只道:“得您亲自去问,小人实在不好多说。”
张举登时熄了询问的念头,转而询问姨母最近还有什么烦心事。
陈河这才说起文章的事。
张举就道:“我有好友,甚是喜好这篇文章,几日前曾在我家中探讨、品评。”
“这就好,等会君子正好与老夫人说说。”
“多谢陈兄弟指点,我新得了一些好茶叶,过几天给你送来,你给点评点评。”
“好说,好说。”
说话间,二人来到后宅厅堂,张举整了衣冠,入内见礼。
“自家人,老是这么客气,”陈母一指旁边,就让张举入座。
张举行礼之后跪坐下来,与陈母说了几句家常,终于被问到正事。
“大郎的事,贤侄可打探到确切消息了?”
“回姨母,得了些消息,”张举赶紧回应,他那日精神恍惚,未能从三位好友处得到信息,事后自然补救,确实有了些收获,即便陈母不召唤,过两天也要来拜访了,“朝廷上,确有几人造谣中伤,还上了折子,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陈母紧张起来:“上折子了?这就难办了,实在不行,只能豁出老脸,动用人情,请人疏通了。”
“这事的关键,其实还在今上,”张举冲着西边拱了拱手,“今上还信任王上,再大的困难,都只是一时的。”
陈母顺势就问道:“圣人怎么说的,你可知道?”
“今上并未回复。”张举将探得的情况说了出来。
陈母松了口气,再问其他,张举所知有限,无从回答了。
“有劳贤侄了,这时候,也就只有靠你了,不像二郎,整日里逍遥快活,不知疾苦。”陈母也不追问。
张举记着陈河提点,便道:“君侯也没闲着,靠着一篇《画皮》,在建康城也是小有名望了。”
“正要问你,”陈母问道:“二郎那篇文章,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张举赞道:“《画皮》此文行文流畅,用词精妙,而故事更是寓意深刻,我与友人对其评价都高,现在已被不少人拿出来,与陆忧的《青斋》相提并论,说这一篇在众多志怪中,算是首屈一指的了。”
陈母吃了一惊,她着实没想到,张举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居然有人拿二郎的文章,和陆忧的作比?”
陈母自诩位格,但对陆忧的名声、人望是了解的,知道这人看着超然出世,其实在建康城很有号召力,便是自己几个手帕交,以及诸多贵妇,也时常谈论,话里话外都是仰慕与称赞。
每每此时,陈母都要在旁附和一二句,也听闻陆家因着陆忧、陆琼等人,又有复起之势。
结果,自己看不上的次子,居然被人拿出来,和这等人物做了对比!
“不止,自昨日起,城中茶肆十有七八都要唱说《画皮》,光是曲调就编排了不下九种,诸听客百听不厌,说是街巷闻名都不夸张!被人追捧的程度,兴许还要在《青斋》几篇之上,”张举这两天显是有所了解的,“这才是刚刚开始,时日一长,影响更甚!”
陈母久久没有言语,末了,才道:“二郎还有这等本事。”语中有着惊奇和欣慰,跟着就是对张举致谢,说他对二郎乃是谬赞。
张举摇头道:“这般说辞都只是评价,称不上是称赞,过得几日,怕是赞誉更多,说起来,我与几位好友,有心邀二郎参加文会,与他品评,就是不知他是否会答应。”
“答应,答应。”陈母眼中一亮,“这等好事,他会不答应?”她心里跟明镜一样,但凡这种文会,参与的多是乡品甚高、且很有威望的人物,不乏朝中当权之人被邀请过去以作裁决、品评,实乃养望扬名的绝佳场所。
那陆忧在城外隐居养望之前,也参加了几场,很是扬名,令其几个族人都跟着沾光,官运亨通。
“如今大郎局面不妙,正好借此机会,让他帮着涨涨名望。”陈母心花怒放,等送走了张举之后,马上招来陈河,询问陈错的去向。
“说是去寻一家寺庙,还未通报是哪家。”陈河回了问询,又问,“要小人去将君侯召回来?”
“不急,不急,”陈母眉头舒展,几日来头次露出真心笑容,“让他散散心,拜拜佛也好,有神佛护佑,便能更加顺畅了。”
陈河点头表示明白。
陈母又感慨道:“二郎有这等本事,老身着实是没有料到,但这是好事,自来文墨之道是叩门砖,能成名士势,家中正值危难关头,他若能以文采之名结交各方,就是我家之幸了!”话落,面露欣慰。
过了一会,陈母却又面露忧愁,又想起了大儿子的事。
正好陈娇过来问候,注意到母亲异样,主动问起缘故。
陈母不想拿这些事来与女儿说,只道无事。
陈娇哪肯信,眼珠子一转,笑道:“娘亲还不知道吧,二兄在建康城出了名啦,连带着我都跟着沾光了。”
“哦?”一听是说次子,陈母忧愁稍减,“可是因为那篇文章?”
“娘亲也知道了?”陈娇微微诧异,见母亲脸色好转,就再接再厉道:“兄长那篇《画皮》,女儿几个闺中密友也读过了,都很喜欢,央求女儿去找兄长,说想再讨要几份呢,还有的倾心遐想,兴许再过不久,就要有人来求亲了!”
陈母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拿手一拨女儿额头,道:“休得胡言。”
陈娇扬声道:“可不是瞎说,女儿过去往闺友处聚会,都只是陪衬,要陆家两位姐姐讲陆才子的事迹,昨日也算是翻身了,被人围着追问兄长之事,对了,她们托我问呢,您可知道二兄何时再写新篇?”
陈母笑着摇头道:“你得自己去问,我如何好指挥?”
“那我得快点了,”陈娇一本正经的说着,“过阵子,《画皮》怕是要被更多人追捧,不知多少人要去拜访二兄,迟了,怕是外面的人都比我先知道了。”
她的话,固有几分讨好母亲的意思,却也是发自真心,因此拜别母亲,回到后院,就让贴身婢女找机会询问一下。
她那婢女道:“小姐放心,奴婢与君侯府上的翠菊熟悉,等会就去打探。”
陈娇喜道:“快去!快去!”继而又抱怨道,“二兄也是的,上次来府上,也不来见我,亏我还帮过他。”
那婢女安抚了几句,便找了个时间离府,在街巷间快走。
“就是此府!”
那婢女走过没多久,一处巷角,忽然多了一头白花花的小猪,不过脸盆大小,背上还趴着一只墨绿色的小乌龟。
它竟是口吐人言:“此处有香火香味,却无人收敛,必是无主供奉,咱们顺着味道去饱餐一顿!哼哧!哼哧!”
第二十四章 白日碎鬼影,五步可登仙
同样是一大清早,自东宫走出的江溢,就面色阴沉,郁郁寡欢。乘坐牛车途中,更时时叹息。
忽的,车外传来管事之言:“主上,那是您在著作局的好友吧,是否要邀来同乘?”
江溢朝窗外看了一眼,正见着张举匆匆行走的身影。
江溢心中浮现上次见面情景,摇头道:“不用,这人也如北方两国使者一般,是个言不由衷的,不与他见了。”
管事应了一声,又问了句是否回府。
江溢便道:“心中郁郁,去福临楼,正好纾解情绪。”
很快,他如同往日般,与几位好友共聚福临楼。
最初,众人像往日一般谈天说地,但很快,有人注意到江溢情绪不高,就问起缘故。
江溢也不隐瞒,道:“几日前周国派了使者来问聘。”说到此处,唉声叹气。
左右见之,面面相觑。
江溢就道:“再往前几日,齐国也派人来问聘了。”说完,又是一声叹息。
终于有人问道:“聘问乃是国事,按说,是国与国之间的交善,江君何故连连叹息?”
江溢面露忿色:“两国使者看着和善,处处礼数周到,其实都是伪装,实乃倨傲,递交的国书语气强硬、用词僭越,哪是来问聘,分明是上邦与藩属之令!奈何因前朝之故,我朝势弱,今上意欲休养生息,只得竖起韬光养晦的牌匾,处处忍让!”
众人一听,也都面露悲戚。
有人怒道:“北方两国本是蛮夷之后,窃据中原神州,论正统大义,如何与我朝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