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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错立刻鼓足力气,冲了过去!
“嗯?”
他这一全力奔跑,才骤然发现,浑身劲力流畅,念头一动,劲自腰腹间升起,顺两腿传递,在脚底爆发,整个人凌空跃起,先那小猪一步落到门外!
小猪吓了一跳,赶忙停步,在地上滑动几尺,就要转身变向!
但陈错一个扭腰,一脚踏落,直接将那小猪摁住,只能原地扑腾。
“嗷嗷嗷!”小猪嚎叫几声,逐渐放弃挣扎。
陈错也不管他,反而抬起双手,神色有几分恍惚。
“就该是无名吐纳法的功效了吧?这才几日,就有这等身手了?不仅劲大速快,更是拿捏随心!”
旋即他目光一转,落在脚下小猪身上,打量了好一会,便伸出手,将其提起来,又顺手接住了滑落的小龟,回到屋里。
陈错在梦泽服食的通明丹药效尚在,因此思路通彻,五感敏感,自是发现了这头小猪的古怪,想到此世神通显化,有佛光道法,人念甚至催生鬼怪,那有些山妖精怪,应该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如此,那这两位绕开僧人,悄悄潜入自己房间,怕就有几分不怀好意了,必须要警惕一些。
只是……
该如何验证?
若真是个寻常猪佬。
“但和尚寺中,总不至于放任一头猪仔到处闲逛吧?况且,此猪是如何来此的?还有这门……”他转头看了一眼洞开的房门,“还有梦泽之中,曾有异响。”
想到此处,他深吸一口气,盯着这头猪,思量着到底要如何探查,难道要试试方才触碰脸谱时,领悟的一点技巧?
殊不知,那小猪本就入梦不成,心神受损,意志摇晃不定,又是一路逃遁不成,现在被陈错拎着,还半天不说话,就盯着自己看,表情越来越严肃,这心弦已然紧绷,想到了先前在屠夫家中心惊胆战的经历,想起“同类”的哀嚎。
“也罢。”陈错念头一转,终于有了动作,打算试试方才所得之法,未料刚放下那小猪,对方却先开口了。
“别别别!”小猪口吐人言,见着陈错表情错愕,又明白几分,话锋一转,“别嚣张!俺,俺刚才是在考验你!看你有无慧根,能否……能否给俺们供奉一点香火,哼,哼哧!”
“……”
说话了!
行吧,还真就是这样了!
陈错面色古怪,随即深吸一口气,轻咳一声,表情严肃起来。
“你也知道供奉香火?”
“那可不!哼哧!”小猪松了一口气,心思又活络起来,“俺路过此地,本不愿长留,但见你有点慧根,这才停驻下来,想要指点一二。”
“你要指点我?”陈错心中一动,眯起眼睛,故意道:“胡吹大气,你就一头猪妖,除了作为储备粮,还能有啥本事?”
小猪登时大怒:“休得看扁了俺,俺随庙龙王吞百多年香火,立下五脏庙,肉身成神祇!竟拿俺与小妖相提并论!”
陈错听罢,眼中一亮,却不动声色。
“叽叽咕咕!”小龟忽而出声。
小猪一扭头,哼唧一声,道:“莫劝俺,俺今日就要让这小子知晓厉害!”
“哦?你乃神祇?”陈错脸上却露出几分怀疑,“若是如此,你岂能这般轻易被擒住?”
“呵呵,凡人。”小猪摇摇头,“神在内,不在外,求于道,不恋术,俺就是没学过微末术法,否则焉能这般?哼唧!”
陈错听着小猪言语,虽觉得越发古怪,但品味之下,也觉得有几分韵味,若对方所言是真,那……
他顺势放下小猪和乌龟,还贴心的将乌龟盖在猪头上,拱手道:“失敬失敬,是在下唐突了。”
“哼唧!”小猪将头一昂,让小龟滑落后背,后者还“叽叽”两声。
小猪嗤笑一声,道:“怕什么,就是个有些机缘的凡人,知道了俺们身份,还不得供奉起来?他那香火……”说到后来,却猛的住嘴。
陈错一直侧耳听着,便就笑道:“两位……两位……”他搜肠刮肚,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两位妖怪?两位仙长?索性略过。
“轻易难见神仙中人,其实有些疑惑,想要请教……”
他话未落下,院中忽有脚步声。
“君侯!君侯!好消息!有好消息!不用您亲自出手了,已经有人书文批驳陆乐了!”
第三十九章 不告而来,此亦机缘
陈海进屋的时候,正好看着陈错与一头猪正面相对。
“哪里来的猪?”
他顿时傻眼,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弯。
“又有什么消息。”陈错轻咳一声,站直了身子,转身就问。
陈海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又将手上一篇文章递了过去。
陈错接过来就看——
“余与友人听此新篇时,先是精妙于人物栩栩如生,跟着又注意到故事的几次转折,处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语句看似平实,但颇有意境,有诗文留白之意境,更增几分遐思,更不用说,这话语之言,经说书人之口,传于街巷,更证其能!”
“画皮一篇,看着光怪陆离,似与往日志怪并无多大区别,但其实意不同,不似陆乐所言那般毫无内涵,恰恰相反,其立意高屋建瓴,上至两国之事,下至两人交往,皆入其中,尽矣!”
那文章前面逐条反驳陆乐之言,又顺势品评。
等到了最后一段,却是忽然话锋一转,直白写到:“陆乐之言,偏颇刻薄!所谓感慨,更近无病呻吟,莫说是无中生有的几个所谓批驳,就说其中点评,每每都要提及自己所写三五文章,其用意如何昭然若揭!毁佳作而捧自作,又找来一堆人指鹿为马以作佐证,可谓无耻!”
好!
陈错先是连连点头,这个写文章的人,是摆明车马针对陆乐的,而且文辞犀利,半点不留情面,字句如刀,端得凶狠!
随后他却又皱眉,因着文中提及的“传于街巷”,传的越广,恶鬼无疑就越是强悍,要对付起来,便更加困难。
“就得尽快掌握香火之法,只要掌握了香火法门,恶鬼便是再强横,都只是表象了,等于替我保管着香火人念!”
想到这,陈错心中抵定,瞥了蹲在屋子角落的小白猪一眼,心有计较。
陈海一番话说完,也忍不住朝那个角落看去,便见着那头白猪趴在地上,悠然自得,脑袋上还趴着一只绿色乌龟。
他心里嘀咕着,难道是主上在庙里住了两天,吃素吃腻了,寻了这两个东西过来,要打打牙祭。
这正想着,陈错的话,又将他的心思给唤了回来。
“这文章是谁写的?”
虽说不想文章广为流传,但陈错对这仗义执言之人,还是心存好感的。
“江家的江溢,”陈海收敛心神,赶紧回答:“是张家君子的好友,其父是朝中大员!”
他介绍之后,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以小人之见,江公子此番出言,定不是因为与张君私谊,而是真心喜欢您的文章,这建康城里,如他这般的人太多了,过不了多久,必然有更多人秉实直言!”
为了证明,陈海又举出例子:“不说远的,就说那山下的借宿之人,有人最初也受到蛊惑,顺着那陆乐的话,说了两句,而如那王瑾、陶薄等人立刻就与他们据理力争!随后,江公子的这篇文章,就传来了,算起来,和陆乐那篇胡言乱语,就是前后脚的距离,定是江公子看不过其人胡言乱语!而后那山脚众人,也都明白过来,几个糊涂的,也都改旗易帜,众人一起批驳陆乐!”
江溢。
陈错记下了这个名字,而后便道:“你再继续探究,了解情况,有什么变化,及时回来通报!”
“喏!”陈海立觉自己肩负重任,兴高采烈的转身欲走。
“等等。”陈错又叫住陈海,“你去与寺中交涉一下,让他们准备一些饭食,等会就送过来,记住,不要大肉。”
陈海不疑有他,这话他可听得太多了,自家主上那肚子简直无底洞一般,一天不吃个几顿,都不正常。
不过,等人一走,陈错却对那小猪道:“不知阁下是何口味,人在寺中也不好招待什么,若有什么需求,直说便是。”
“不合胃口!”小猪一摇头,半点都不给面子,“俺最中意的,可是香火!否则如何能祭五脏庙?”
“叽叽咕咕!”小龟立刻出声。
小猪闻声一愣,继而猪蹄挠头,嘀咕道:“待了一会,一时疏忽,竟是忘了,”随即,它将猪头一抬,恶狠狠地盯着陈错,“明人不说暗话,俺就要吃香火!”
陈错神色不变,心中猜测却清晰许多,笑道:“原来如此,难怪两位会出现于此,不过在我身上这些香火,牵扯不小,涉及凶恶,两位还是不要打主意了。”
“叽叽咕咕!”小鬼说了一句。
小猪却冷笑起来:“休得骗俺,俺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陈错也不多说,伸出一只手指,就朝着小猪指过去。
那小猪一脸警惕,连连后退,一直到了墙根,才问道:“你这是要做甚!”
陈错笑道:“并无恶意,只是想要证明所言,想必以阁下的手段,自是看得出来。”
“那是当然!”小猪顿时就是一昂头。
小绿龟则一阵叫唤,却被小猪无视。
陈错却是一指头,点在了那猪头上。
而后,他心头念转,勾勒恶鬼形象,更是回忆起那日与恶鬼面对面时的心情、景象!
顿时,一股凶恶、恐怖的意念情绪,伴随着恶鬼的一点虚影,在陈错心底诞生,而后自那模糊鬼面中一涌而出,顺着接触,传入了小猪心头!
“哼唧!”
小猪顿时绒毛炸起,两个猪耳朵都竖起来了!
陈错收回手指,暗暗总结。
这传递情绪和一点意念的法门,他刚刚才掌握,源于在梦泽中触碰那张脸谱,加上掌握了一点出窍法,方能运用。
那小猪这会喘了几口气,终于恢复过来,却还是心有余悸,看着陈错,居然目露怜悯,摇头道:“唉,原来如此,你这人不是什么大补之物,而是个祭品,难怪身上缠绕许多香火,却是被恶神盯上了,哼唧,惨惨惨,唉,那就不打扰你了,好生等死吧,咱们走吧。”
说着,这小猪转头看了小龟一眼,便要离去。
“两位稍待,不如先吃了再说,不然我岂不是招待不周?”
陈错话音落下,几个小沙弥,已是抱着大盆小碗的进来了,见着小猪乌龟都是一愣,但很快恢复如常,将那饭食摆放好,便又纷纷退去。
陈错掀开盖子,饭菜的香味顿时在屋中飘荡起来。
小猪嘴上说着不要,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来,都不用陈错劝说,已然开始狼吞虎咽了。
“哎呀,真香!”
那小龟轻声叫唤两下,缩在小猪后面。
陈错见状,拿了一点饭食过去。
小龟小心靠近,最后也吃了起来。
一时之间,屋子里满是咀嚼声。
陈错看得点头,心里盘算着。
这两个不速之客,说不定,反会成为奠定基础的关键一环,只是还需计较,同时也不可掉以轻心。
“不过,我那心中脸谱,几乎已经成型,虽是自己摸索,但先有那少年道人指点,又有慧智完善,也不算离经叛道,所欠缺的,就是具体的运转法门。”
一念至此,陈错又看了一眼手上的文章,想到了一事。
“奇怪,”他眉头一皱,“之前那陆乐的文章,字句恶意扑面,化作脸谱资粮,怎么这夸我的文章却没了?难道是那位江溢,并非发自真心?又或者,这字句之念,只有承载了负面情绪才有反应?”
摇摇头,他的目光再次落到猪龟身上,回忆这两日的诸多心得收获,想着要如何请教。
闲谈一般的说了几句,越说,这心头越有几分惊喜。
原来,这猪龟二兽,乃是出身自一座河龙王庙,因机缘巧合之下,与庙龙王的泥塑伴生,得以吞吐香火,方得今日。
这也越发坚定了陈错的想法。
“这说不定就是我的机缘!不过,慧智与佛经都提过,诸多缘法,涉及因果循环,有些道理,这俩虽不是人,但我欲取之,亦当予之,还需思量一番。”
一念至此,他倒是平静下来,梳理思绪。
与此同时。
前殿之中,一名背负桃木剑的虬须道人,正大大咧咧的坐在佛前,掏出酒葫芦,痛饮一口。
“佛前饮酒,就是痛快!”
周围有诸多僧人、沙弥,都是敢怒不敢言。
最后,还是知客僧慧智上前,合十道:“道长,此处到底是庄重之地,请您……”
“咦?”虬须道人本来摆摆手,随意看了慧智一眼,正要说什么,却是神色一变,“你竟是非凡圆满了,你怎会这般快圆满?”
第四十章 刚走昆仑客,又来御前人
慧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