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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陈错之言,向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干脆告退了。
“她这心里,肯定还思量着偕同子之事,但那道人自有主张,其实无需担忧。倒是我那位小师姐的事,确实要留心一些。”
将目光从向然的背影上收回,陈错屈指一弹,就有一缕意念飞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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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府中的出来进去的架势,陈氏该是要走了,要不要在他离开之前,与他接触?”
城外,山林之中,蓝衫幼童双目泛光,其中倒映着城中景象,出言询问。
边上,穿着兵甲、手持蒲扇的赤脸男子摇摇头,道:“不忙,不忙,咱们跟着便是,正好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会被此人吸引过来。”
“还能有谁?”幼童眉头一皱,“其他几人,这会还未显圣,恐怕还是真灵闭塞,得过个几十上百年,才能一一醒悟。”
说着,他忽然拍了拍脑袋:“是了,若是算起修为,东华上仙远在你我之上,更早在二十多年前便就转世了,说不定过些时候,就能等到他!”
“不错。”赤脸男子笑道:“世事奇妙,否则你我焉能醒悟?陈氏此人而今长河伴身,正是名与器盛这时,那些转世之人、转生之被、失名之徒,都会不自觉的被长河命数牵引,聚集于此人周遭!咱们只管跟着,看准了时候,才可现身。”
幼童不耐烦的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世间的气氛越发古怪了!我道心,咱们根本等不到还名本来,就要被卷入道行之乱!”
“莫着急,快得很。”赤脸汉子见幼童还是满脸忧色,摇摇头,举起扇子,指了指南边,“给你吃一颗定心丸,先前可是有一位世外来客借着丘墟缝隙到了世间,算算时候,祂怕是要忍不住寻回过往,扭曲传说了,你我只要到时候出手,不仅能与陈氏交善,还能顺带点醒他真名传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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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华山前,古道之侧。
正有一人缓缓前行,只是沿途之人见得他后,却是纷纷避让。
就见此人身着银甲,一身戎装,体格挺拔,但一个头上却长了两张面孔,右边的冷峻,左边的俊秀。
此时,那俊秀的一面,正问着:“兄长,真要拜山?”
“有何不可?”冷峻的那张脸淡淡说着,“咱们降世也有半个月了,情况也都打探的差不多了,眼下这世间诸道衰颓,众修士神通不显,八宗各家也是青黄不接,无人是你我的对手!你我勉强也算是他们的祖师、前人,上门指点,有何不可?先去你的师门,让你还愿,再往我那昆仑,谢罪恩师!”
第五百九十章 随陈者攘攘
翌日,陈错一行人便离了定襄城。
“这就是飞舟!早闻大名,今日才得以乘坐!”
坐在飞舟之上,听着两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崔炝越发的兴奋起来。
不同于之前被陈错拉着腾云驾雾,这一次有着飞舟承载、护持,自然会让人心底生出安稳、安全的念头,心思也就能关注到其他方面——
比如云端景色,与眺望大地时的那股舒畅。
这些景象,先前他与崔迁也曾见得,但现在再看,却别有一番风味,心情上更是截然不同。
毕竟,他们现在不光知道了那位前辈高人的身份——竟然是传说中赫赫有名的太华真人,更是得以成为这位传说人物的师侄一辈,格外亲近!
若说还有什么在意的话,大概就是他们二人的师父,和他们憧憬中的仙道尊师有些出入。
一念至此,二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前方瞥了过去。
小猪这会,正顶着小龟,与那偕同子谈笑风生。
不错,昆仑宗的偕同子,也蹭上了这支飞舟。
“……原来如此,这般看来,四十年前那件事情,确实是你的功劳最大,实在是一桩秘闻。”
听着小猪之言,他不时予以点评。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小猪确实蹄子一摆,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
旁边,向然看向偕同子的目光中满是警惕。
本来,按着她的想法,即使偕同子拿出同道前辈的身份,她也不打算让步,不想再与这位昆仑长生有什么牵连。
奈何,偕同子却同样得到了门中消息,同样是牵扯到突厥南下,甚至昆仑那边,还与太华山通了气,太华山门随后便有消息传来,让两边保持联系。
有鉴于此,向然也只能让步。
“道友其实无需这般警惕贫道。”与小猪说了几句后,偕同子忽然转头,对向然说道:“贫道此来,并不是要算计太华山,只是修行上出了问题,所以想要跟在扶摇真人身边,观道明法,以精己身。”
他的话语中散发出清晰的念头涟漪,带着开诚布公的坦诚之意,毫无遮掩的意思。
“贫道之言,都是发自真心,而且所思所想,自然是瞒不过扶摇真人的。”说到这里,偕同子看向飞舟尾端。
陈错正凌空盘坐,周身气息飘渺,周遭星辰闪烁,隐约间,有一点血光不时闪过。
只是这一眼,偕同子心底便生出几分恍惚之感,像是看到了某种神道观想图一般,居然有几分感悟。
可即便如此,他身上的气息,依旧有了一点震颤,尤其是与性命交缠在一起的魑魅邪物,更是隐隐显化,让偕同子抓住了一点端倪。
“可惜,贫道在香火一道上并无多少建树,否则今日将有不小的收获。”这般说着,他的目光扫过小猪、小龟、小兽,最后停留在向然身上,“这世间想要长随在真人身边的,肯定不止贫道一人,因而吾辈这心里,对尔等其实颇为羡慕。”
听到一位大宗长生,竟会说出这般话来,向然不由心下骇然,而后便转过头,朝自家小师叔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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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人是真的走了,咱们该立刻跟上去吧?只有跟在陈氏身边,才能确保情况可控,一旦出现意外,也能及时出手。”
定襄南城、半毁的城楼上,蓝衫童子与赤脸汉子正眺望着远方天际,蓦地,那幼童说了这么一句。
赤脸汉子闻言,屈指一算,随即脸色微变,点了点头,说道:“正如道友所言,今日这事,还真不好耽搁,你将手上的事处理一番,咱们便跟上去吧。”
“哦?”幼童一怔,“怎的你这次如此干脆?还以为你又要说几句莫急,再分说几事,从容不迫。”
“时局变化。”赤脸汉子摇摇头,“有人针对陈氏做了布局,要篡其根基!该是那位与长河纠葛颇深的残道之主的谋划,他比陈氏更加了解传说诀窍,有心算无心之下,陈氏一个不小心,说不定真要着道!”
“那还等什么?”幼童一听,便猛地一甩衣袖,便有竹篮飞出,从中抖落几人,“我这边收拢的名念也差不多了,事不宜迟,咱们速速启程!”话落,那竹篮已然飞回手中。
赤脸汉子见着几人落入城中,便伸手一指。
顿时,一道赤光自指尖迸射而出,蜿蜒前行,瞬间便将城中几人贯穿,将几人魂魄之中残留的痕迹尽数湮灭。
做完这些,他将手中蒲扇猛地一扇,就有狂风平地起,将二人包裹,破空而去!
很快,风平浪静。
夜色降临。
忽然!
一道星光落下,正好就在两人离去之处。
待得星光散去,却是一名背负长短双剑的文士,他面如冠玉,剑眉朗目,鼻若悬胆,留着长须,气度儒雅。
文士目光一扫,面露疑色。
“定有转世而至的同道,在此处停留过,只是匆忙离去,或许也发现了有人欲立残道,荡漾了长河涟漪……”
这般想着,他手捏印诀!
东方的天际,一点紫气落下,在他的周围勾勒出偌大的八卦阵图!
这阵图一扫,转眼掠过四方!
嗡!
一声鸣响过后,文士骤然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惊容。
“丘墟崩毁!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要加以应对!可一般人怕是难以插手,至少也得是此番一同下界的同道,但我因得了吕氏留下的残道种子,才能提前觉醒宿慧,其他人怕是没有这番际遇,还有这定襄城,也不寻常……”
啪!
忽然,他浑身一颤,紧跟着全身的念头骤然炸裂!
“噗!”
文士一口鲜血喷出,却顾不上平息身上异状,便朝着夜色深处看去。
目光所及,正有一名虚实不定的身影缓缓走来。
那人长发飞舞,双目之中仿佛有星辰转动,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笑容。
“是你!”文士瞳孔扩张,“不对!你如何还能显形!早就该点滴不存,彻底湮灭了!”
那人轻笑一声,边走边说:“在室外诸天的算计中,吾自是应该湮灭,但也有后手留下,唯有天时地利人和汇聚之时方可显化,恰巧,此时此刻此地,便是三才汇聚之所,东华上君,还请不要吝啬,将你的名与器皆借于吾吧!”
轰轰轰!
霎时间,定襄城地动山摇!
不过,几息之后,便归于平静。
只不过,城南外的一片林木,已被夷为平地。
呼!
忽然,疾风骤起,剑光落下。
满脸虬须的秋雨子落了下来,神色凝重的扫视着周围。
背后,桃木剑出言道:“此处又有怪异,但气息已然消散,可惜来晚了一步,未能探查到根源。”
“来晚了好!就应该来晚!”秋雨子听了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某家这次来,是那几个家伙觉得某家与陈小子交善,让我来缓和两家之间关系的,可不是来调查这些乌七八糟的糟心事的!”
说着,他看向城中。
“还是正事要紧,这里谁爱探谁探。”
未料,桃木剑却道:“就是来找陈小子,你却也来晚了,城中已无他的气息……”
第五百九十一章 受身弃名,隋陨之兆
飞舟过天,日行千里。
经过一夜飞驰,周围的景象就从千篇一律的草原,渐渐多了许多起伏之景,更多了许多阡陌农田。
日头升起之后,飞舟的速度便明显的减缓了。
崔家兄弟见着这般情景,便意识到目的地就要到了。
果然,随着陈错身上的异象渐渐平息,就听向然走过去,低语说道:“按着门中的计划,此番要先往长安。”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唐国皇帝邀请了不少宗门首领,尤其对咱们礼遇有加,甚至让太子再次返回山门,送出拜帖,掌门师叔甚至因此而亲自前往。”
“我走的时候,李建成还在山门秘境之中,他这是来回去了两趟?”
陈错离开的时候,当场暴打了李大、李二的气运真龙,连后果都没理会,当场离去。
“具体的情况,弟子并不清楚。”向然神色不变,“不过,李唐太子对咱们太华山一直是礼遇有加,兴许和掌门师叔的出身也有关系。”
“四十年前,四师兄对李家的态度,可都是敬而远之,如今这李家有了人间王朝之贵,两边的牵扯会更加复杂,若非要紧之事,他是不会再往李家的。”说到这里,陈错点了点头,“确实得去长安走上一遭。”
话知此处,陈错忽然神色一变,紧跟着身边长河之影自行浮现,河水呼啸之间,有滚滚紫气喷涌而出,化作一条神龙!
但这神龙浑身鳞片碎裂,气息衰败,哀鸣一声,便沉入水中。
随即,浪花涛涛,四散飞舞!
飞舟之上的其他人,被那长河气势一扫,气浪四散!
修为浅薄如崔家兄弟二人,竟是直接昏厥!
即便是向然亦感压抑,连退数步!
“乖乖!”就连小猪,都顶着小龟,侧身一旁,躲过气浪余波!
“这是……预兆!”唯有偕同子能静坐不动,但脸色也苍白了几分,与此同时,他也从长河虚影中,看出了一点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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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掌教真个是去了长安,还请前辈理解。”
太华山下,留宿的客栈中,两名年轻道人对着银甲双面人拱手说着。
奇怪的是,对此人诡异的面容,二人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似乎这般模样,在他们看来,本该如此。
那双面人却是用一张大披风包裹住了半边身子,闻言冷冰冰的道:“我都等了一夜了,你们就给了这么个结果?”
说话的,是那张冷峻面容,他的声音冷硬而直接,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
偏偏对面两人却似是习以为常,仿佛本来就该被如此对待,不仅没有恼怒,反而还耐着性子解释着:“实是情况特殊,想来前辈也知道,咱们山门地处关中,又被那李唐尊崇,而且掌教与李家还有关联……”
“这事我倒是有些耳闻。”冷峻面容不知为何,轻笑一声,“二弟,你们太华山这一辈的弟子中有不少宗室,前朝魏、陈,当朝李唐,算起来,还是分属南北,确实是玉清一脉的作风。”
那俊秀面孔闻言,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