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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睡,却是一觉睡到深夜,起身之后,便不犹豫,招来院中童子。
“老爷已经吩咐了,师兄若要祭炼法宝,可去后院,请随我来。”
很快,他随着童子到了一片竹林中,坐于中间青石空地上。
周围,竹林摇曳。
风一吹,竹叶沙沙作响。
陈错的心神越发宁静,念头更加清晰,他从怀中取出五铢钱,打量了两眼,便又收回,跟着将小葫芦取出。
“望你,伴我成道。”
话落,他念头一动,手捏印诀,便有道道光辉自身下蔓延出来,转眼在地上形成一阵。
第一百四十六章 真火灵光缠紫绶
阵图一成,光耀竹林。
“奉天紫绶经上有七种祭炼之法,其一为水到渠成,其二为以力降之,其三为水滴石穿,其四为偷天换日,其五为有德居之,其六为顺势而为,其七为化暗为明!”
陈错坐于其中,心中流过玄妙法门,目光落到那小葫芦上。
“这葫芦伴我而来,更连接梦泽,能一梦入之,妙用无穷,奥秘甚深,若能祭炼,不仅能解心中迷惘,更增助力,况且葫芦随身、梦境随念,本就意念相连,我当不以蛮力,不独蕴养,不欺其灵,亦不灭其妙,该将隐藏的联系显化出来,从而加以掌控,所以是第七法,化暗为明!”
莹莹光辉中,他一手指心,眼中浮现火光,屈指一弹,一点真火飞出,落到阵中,阵图瞬间化作赤红,光照如火,将葫芦映得通红。
他印诀一转,有丝丝缕缕的紫气从赤光之中升腾起来,在竹林上空徘徊、翻滚,又有层层叠叠的篆字在阵中浮现,充斥各处。
见得此景,陈错抬手轻点额头,就有一点鲜血破开血肉飞出。
此血泛灵光,蕴含一丝真灵,乃是真灵精血!
这精血一显,径直朝着葫芦飞去,半途却又凝固,竟是被葫芦上的一层毫光挡住了。
陈错不骄不躁,心中道人挥出一片灵光,将前世今生与此葫芦相关的记忆照映出来,一把抓住,一捏,化作一把钥匙,再一挥袖,钥匙自心中飞出,落入葫芦。
那葫芦一震,表面毫光被风一吹,尽数化去!
真灵精血滴落其上,渗入其中。
赤红阵图猛然崩解,化作一枚枚细小的篆字字符,一个接着一个的落在葫芦表面,密密麻麻的铺满,个个闪烁光辉,忽明忽暗。
陈错见状,便催动玄法,那心中灵光与心头真火一时大涨,接着齐齐而动,如滔滔江水呼啸而出,汇入那葫芦之中。
转眼之间,他神色萎靡、血肉干瘪,但不动不摇,催动着灵光、真火与一枚枚篆字符文逐渐结合。
东方泛白,一缕紫气落下,被陈错吞入腹中,跟着念头一动,手上印诀一变!
顿时,在竹林上方翻滚的紫气落下,化作丝带,一端缠绕葫芦,一端缠绕陈错!
嗡!
葫芦震颤,那葫芦嘴中,汹涌灵光与真火喷涌而出,倒卷回来,重入陈错身心,充盈其心,凝实血肉!
顿时,虚弱与疲惫被一扫而空!
他一伸手,小葫芦随念飞至,落入手中,微微震颤,与陈错心跳相合,有血脉相连之感。
陈错摸着葫芦,心中欢喜。
“以真灵精血祭炼法宝,用五行阵法刻印封禁,从而紫绶交缠,自此血脉相连,意念相通,可惜这葫芦果非凡品,按着那玉简所言,寻常的法宝被这般祭炼一遍,至少也能收入体内蕴养了,但这葫芦仅仅是意念随心,不用担心睡着了偷偷跑到身下,其中威能,却并未真个激发出来……”
他这个葫芦来历莫测,不说熟睡后能自行跟随,亦不说能与梦泽相连,就说之前两次,便曾引领陈错去往那莫名的神秘空间,得了一小团庆云,只是那团庆云的奥秘他尚未参透,不知用途。
“好在这本在意料之中,玄法三诀,第一诀是紫绶相连,算是成了。那第二诀是奉天以道,将修行之道化作禁制,一重一重的刻在葫芦上,五行为本,该有五重。”
这般想着,他的目光投向远方。
“我的道,以香火为性,以五行为命,真火自是归属五行,但心中神的灵光,却不能称为人念香火,早就剔除了红尘烟气,第一重禁制,只完成了一半,果然,这香火之路进境虽快,但终究要有补课的时候……”
这般想着,陈错缓缓闭上眼睛,开始蕴养心神、血肉,方才他一鼓作气,成就紫绶相连,但灵光、气血一来一回,还是损耗不小。
。
。
“一次就成了。”
前院,道隐子盘坐堂中,双目闪烁神光,见着不由感慨。
“《奉天紫绶经》与皇嗣命数关联甚紧,但这般轻易就凝成紫绶,也十分罕见,这本是此门功法的一大门槛与瓶颈,我这小徒弟却是一下就迈过去了,只是他倒也有着自己的难点。”
以老道士的眼光,当然看得出来,自己这徒弟其实受困于香火不全。
“若是第一重禁制不全,这本命法宝不能入体蕴养,便不能用以藏命,还是留有隐患……”
这般想着,他便起身,走向后院。
听得声音,陈错睁开眼睛,就要起身行礼。
“不用这般拘谨,为师来与你说说话。”道隐子摆摆手,轻笑一声,也找了个地方坐下,“你既已成就紫绶相连,与那灵宝命运休戚,还是得趁热打铁,尽快将第一重禁制完善。”
陈错点头回到:“弟子明白,所以之前就说,路在人间不在山中,待得恢复一些便会下山,往秘境人间。”
道隐子含笑点头,又道:“既要下山,也不光只能看秘境的人间景象,秘境之外的山林也可以走走看看,尤其是那苍龙岭,更该多瞧一瞧。”
“苍龙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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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龙岭位于太华秘境之外,为太华山一景,据咱们师门记载,此岭来历甚大,乃上古应龙神躯所化!”
行走在街道上,两边叫买之声不绝于耳。
陈错与三人一同行于街道之上,听着其中一人说着。
那人眉毛花白,脑袋精光,谈兴正浓:“那应龙乃是上古神祇,听说和如今的神祇大为不同,有通天彻地之能,死后神躯不朽,化作山岭!”
边上蹦蹦跳跳的奚然凑过来,笑道:“我也知道呢,那应龙在陨落前,与旁人大战,撞断了通天建木,祂是抱着一截断木落下的,其尸化作山岭,而那一截断木亦扎根山中,截断了山中灵脉,令太华山山崩地裂,自此成了悬山绝壁之地!”
“建木?”
陈错听着这话,不由留心起来。
此时距离他祭炼葫芦那一夜,已经过去了五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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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了!”
街对面一座茶棚中,两个身着黑衣之人坐于其中,正盯着陈错一行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小师弟,先别惦记着建木了,早晚能见着,这戊屯城在整个太华秘境中,乃是一顶一的大城了,来往之人众多,难得的热闹之地,不如好生逛逛。”
瞧着着陈错一副沉思模样,垂云子便出言道。
陈错便暂时抛开了思量,笑着问道:“听师兄的意思,秘境人间有不少座这样的城池?”
“本来是有十座,但三座因人口稀少,已经废弛了。”
垂云子点点头,主动介绍起来:“最早的时候,是因外界战乱频繁,加上有邪门修士以邪法血祭凡俗,师门先辈感世人忧患实多,于是接引了大量凡俗入秘境,划出十处屯粮之地,因人口聚集,渐渐发展成十城,只是随后秘境封闭,人口日渐稀少了,如今一整个秘境加起来,未必还有二十万人,因此各处城池都有没落趋势……”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周围,话锋一转,道:“你莫看戊屯城人流稀疏,但在秘境中,已是一顶一的热闹之处了,其他六座,还要不如。”
陈错听着,倒不觉意外,虽说太华秘境地域广袤,但既然与世隔绝,人口定然是比不了外面的,人口既然不足,各种问题必然接踵而来,最直接的表现,自然就是土地荒芜、城池废弛。
垂云子正在说着,忽然脸色一变。
边上的穷发子和奚然也是一般模样。
跟着奚然一吐舌头,对陈错道:“小师弟,你自己逛吧,老头子叫我们了,说我们带路的时间太久了,怕是拖延不下去了,你记得帮我带点香果园的果子回去。”
垂云子苦笑道:“我们就先走了,若有情况,随时传书告知。”
“小师弟这等本事,在秘境能出什么事?反而要控制自身,别乱了凡间秩序才是。”穷发子说完,拍了拍脑袋,“我这人说话有点直,师弟你多多担待。”
陈错笑着道:“越是这般简单的结构,越难承受外来之力的摧残,师兄提醒的对。”
“那就好,那你且在此处游览,我等先走了。”穷发子咧嘴一笑,便与其他两人一同离去。
拜别三人,陈错又走了一会,暗暗观察。
戊屯城说是一顶一的热闹之处,却和建康城外的村镇差不了多少,所谓闹市,亦如建康外街的菜市。
有零零散散的商贩坐在两旁叫买,卖的是瓜果和简单的手工艺品,买的人则背着竹筐,里面是放着装着米面的袋子。
“以物易物,多用主食米面为凭,没看到有类似货币的东西。”收回目光,陈错又朝远处看去,那是一片棚子,下面摆着一张张桌子,有不少人坐在里面,有的吃饭,有的喝茶,有的随意攀谈。
沉吟片刻,陈错走了过去。
“之前自悬峰落下的时候,垂云子师兄提到过,说秘境人间家家户户男耕女织,很少有人背井离乡,但从戊屯城来看,至少商品经济有所发展,也有一些走南闯北的商贾,和他的说法有些不一样……”
想着想着,他已经走进了一座棚子,顺势坐下,游目四望,见有几桌人在喝茶,该是个茶肆。
不过,他坐在这里,也不见有人招呼,过了好一会,才有个满脸风霜之色的中年男子走过来。
他也没招呼陈错,反而直挺挺的道:“小店今日的十五壶茶,已经都换出去了,你只能等明天了。”
“无妨,”陈错露出笑容,“既然没茶了,那就坐一会歇息。”
那人见了,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去忙碌了。
陈错看着其人,见他主要是忙着收拾东西,这桌子上的茶壶、茶杯,以及细碎之物,都被他小心的收入背筐。
那框子里还方着一层一层的麻布,每放下几个,就用布盖上。
等他一番忙碌完,转头见着陈错还坐在那边,就又走了过来,有些警惕的道:“这桌椅可都是云家善人的,你可不要惦记。”
陈错笑道:“我就是有心思,你看我这个身子板,怎么搬运?”他还是少年模样,又为了不引人注目,转着普通的衣服,果然打消了那人的戒心。
“那你接着坐吧。”说着,那人擦了一把汗。
陈错就道:“我看你也忙完了,不如也坐下歇会。”话中,一点念头传出。
那人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天色,最终还是坐下了。
陈错自来熟道:“今日收成如何?”
“还行,但明天要多备三壶,这就有些麻烦了,所以得提前回去一会,做些准备。”那人没什么戒心,听着询问,就回答起来。
二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待得铺垫的差不多了,陈错忽然问道:“这茶叶是黄兄弟你自己种的吗?我见好多人,都是种的稻子、小麦。”
那人疑惑的看了陈错一眼,道:“你这话问的奇了,家里孩子多了,种地养不活,当然得想法子换点粮食回去,至于茶树,那肯定不是我自家的,要是种了茶树,怎么种粮食?”
“是的,初来乍到。”陈错简单回答,便略过话题,问道:“既然不是自家的茶树,那是谁家种的?”
那人就道:“这城中云氏的,不过虽然是他家的茶园子,可种树的却不是他家,那晒干、挑选的,也不是他们家,都另有其人。”
陈错顿时来了兴趣,就详细询问起来。
“种树的是一户人家,这家专门种树,等茶叶运到城里,直接送到另外一户晒干、挑拣,我家再去拉过来,摆在此处,用来换米面。”
“嗯?”陈错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听着,云家竟是丝毫也未参与,那他们家最后得了什么?”
“要不怎么说云家是大善人呢!我们每日换完米面,分一半给他们家就行,余下的我等几家再平分,倒也能勉强支撑家中口粮,若非如此,可能早就饿死了,能得云家之助,着实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说着说着,那人满脸的唏嘘之色。
陈错却是面色古怪,问道:“云家是从何时开始如此良善的?”
“从他祖父那一辈开始!”那人露出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