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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纪喊着他们两人的名字,声音在溶洞里回响。他挣扎着起身,搜寻白灵和郝狂的踪影。
他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白灵和郝狂的身影,远处的大战还在继续,脚下的大地时不时晃动,那条蛟蟒和骷髅王没有分出胜负。
“白灵和郝狂,是不是用替死符离开了这里?”林纪又朝来的路找了一遍,没有找到。
最后他决定先从溶洞出去。
林纪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终于是看见了亮光,有亮光的地方就是出口。他走进那片亮光,离开溶洞。
光线刺痛眼皮。
林纪缓缓睁开眼,看见了满眼的灰色。
大地是灰色的,远处的山峰,树木,岩石,甚至是那条河流都是灰色。
林纪抬头看向四周,发现不止是自己所在的地方,而是整个世界都是灰色,浓郁的灰色。像是笼罩着一层层浓郁的雾气,林纪感受到空气里压抑的气氛,还感受到了一丝悲凉的痕迹。
“这里是什么地方?”林纪目光困惑。他从小就在旗云山跑来跑去,几乎去过任何一个地方,但眼下这个地方,他从来没见过。
“这里曾经是归墟地,但现在它已经不是了。”
林纪的话音落下,就听到另外一道声音响起。
沧桑,古老,叹息的声音。
林纪循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了不远处河岸上有着一个茅草屋,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坐在茅草屋屋檐下。满头的白发糟乱成一团,像是多年没有梳理过。
老者抬起头看向林纪,双眼里的浑浊浓郁不开。看了一会林纪,老者低下头。
林纪走过去,问:“老前辈,你说这里是归墟地?归墟地离旗云山远不远?”
“旗云山是什么地方?”老者没抬头,只是说着话,声音略显沉闷。林纪低头看,才意识到老者不是故意不抬头,而是他手里忙着活,他在编草鞋。
“旗云山……”林纪抓着脑袋,自己是旗云山的人自然知道旗云山是什么地方,可不是旗云山的人肯定也不知道,像白灵和郝狂就不知道。
“老前辈,那你说的归墟地具体是在什么地方?”
老人抬起双眼,眼里的浑浊散去了一些,浓雾之中有稀疏的亮光,像是阴云下浮现的星光。
“归墟地不是个地方。”老人说着。
林纪懵了一下,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刚前辈不是说这里是归墟地吗?”
“这里是归墟地,曾经是。”老人放下手里的活,看了眼天色,扒干净身上的麻草碎屑,他起身站起来。
可能是起的太急,没有站稳,身体摇摇晃晃。
林纪伸手去扶,帮老人稳住了身体。
“进屋里坐坐。”老人的声音没有多少情绪。
他进屋,林纪看看四周,也跟着进屋。
屋里只有一张桌子,三个凳子,一个橱柜,还有一幅卷轴,挂在墙上。卷轴上的纸泛黄的厉害,似乎是存在已久,被岁月侵蚀。
卷轴的内容是一幅画,画的是山水,里面的山峦有的绵延叠嶂,起伏柔软,有的则是高拔险峻,处处透着凶险。
群山之间,有一条河流。
这幅画的正上方,是一行字,这些字林纪都不认得。
应该也是古字,和墓碑上的字有些像。
可惜白灵不在这,不然她一定认识画卷上的那些字。林纪心里想着。
“喝杯水。”老者给林纪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然后坐下来。
林纪是有些渴了,他端起茶杯准备喝水,但动作忽然停住,因为他发现杯里的水是灰色的。他从来没见过灰色的水,更别说要去喝灰色的水。
老人注意到他僵住的身体,“这水没有问题,你放心喝吧。”
林纪眼神闪了闪,他看着老人,虽然头发乱糟糟的,身体佝偻着,但看着不像是个坏人。
于是,他仰头喝完杯子里的水。
水有些冷凉,但很甜。林纪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水,水里的甜不像是加了糖块,更像是本来的甘甜。
“这水怎么会这么好喝?”林纪觉得奇怪。
“水,本来就很好喝。”老人说道,“好喝你要多喝点,这是那条河流上游的水,干净的很。”
好喝是好喝,可这灰色的水,怎么看也不像是干净的水。
“前辈,你一直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吗?”林纪放下茶杯。
“这里只会有我一个人。”老人说道,他喘了口气,咳嗽一声,凝视着林纪的眼睛,神情有些意外,“但没想到你会来到这种地方。”
林纪不懂他神情里的意外。
“我还有另外两个同伴,我们路过的木桥被一条蛟蟒撞坏,以至于跌落水里。后来经过漩涡下面的缺口进入一处溶洞,从溶洞走出之后就来到这里。”
“让我看看你手里的那把刀。”老人像是没有听林纪说的话,他只是指着林纪腰胯的刀。
林纪把刀解下来递给老人。
老人握着刀柄,抚摸着刀身,看着上面流转的寒光,“这是把好刀。”
“我也觉得这是把好刀,只是白灵和郝狂都觉得这只是把普通的刀。”林纪笑了起来,老人说这是把好刀,让他格外的开心。
这说明他用兽灵魄换刀是件正确的事情。
“刀是好刀,但还不够锋利。”老人评价道。
“我觉得很锋利,在水涧的时候,一刀就把那头黑虎劈成两半。”而且既然说是好刀,那不就说明刀锋利吗,不锋利的话还能是好刀吗?
林纪越想越觉得奇怪。
“我有块磨刀石,可以帮你磨一磨这把刀,让刀锋利点。”
老人说完拿着刀往门口走,林纪立刻跟了上去,“前辈,磨刀这种事我来就好。”
林纪现在其实没想着磨刀的事情,他想弄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要怎么离开这回到旗云山。
他想知道白灵和郝狂他们是不是真的安全离开了。
磨刀石就在茅草屋的外面,是一块灰色的方形石头。老人没把刀给林纪,而是坐下直接开始磨刀,发出嚯嚯的声音。
老人一边磨刀,一边看着天空。
时间缓慢流逝,林纪盘腿坐着看老人磨刀,心里面想着其他事情。
“前辈,我要离开这里应该从哪里出去?”
“出去……”老人幽幽地叹息一声,“这里没有出口,四面都是陡峭险峻的大山,没有办法出去。”
“不能翻过大山吗?”
“这里的大山,是没办法翻过去的。”
“哪有翻不过去的山?”林纪不解。
“这里的大山只是曾经的大山,现在不是了。既然不是大山,又怎么可能翻的过去。”
林纪越听越觉得玄乎,老人说这里是归墟地,曾经是,这还好理解;可说这里的大山曾经是,现在不是,真的很难理解。
他抬头看向远处,大山不就在眼前吗?
第20章 可凭的是什么
“这里的大山如果真的翻不过去,那我只能原路返回溶洞,从溶洞的另外一个出口离开。”这是最坏的打算,溶洞里的骷髅王和蛟蟒的战斗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就算分出胜负,也只是倒下一个。
无论骷髅王还是蛟蟒,似乎都对自己有敌意,而且都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
林纪心里明白,原路返回的话,凶多吉少。
“哪里会有原来的路。”老人磨着刀,他说话的语气很轻,可听着却很沉重。风吹起几缕白发,他从旁边的木桶里舀了一瓢水,倾倒下来,冲掉刀身上的磨砂,然后将刀拿到眼前眯着眼细看,又用手触摸,摇了摇头。
他不满意,刀还不够锋利。
“怎么会没有原来的路?”林纪反驳道,然后转身走了一段路程,指着正前方,“溶洞的出口不是……”
话还没说完,戛然而止,因为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出来的那个溶洞出口不见了。
他看着四周,确认就是在这附近,可就是没有洞口。
老人抬头瞧了一眼林纪,解释道:“人是不会走入同一条河里的,所以你也不可能真的原路返回。”
林纪还是不明白其间的道理。
他也没追问,只是心里着急,“这里没有出去的路,大山也翻不过去,溶洞洞口也不见了,我要怎么才能出去?”
林纪顿时茫然起来。
“前辈,这里真的出不去吗?”林纪只能问老人。
“可以出去,但目前还不是时候。”老人缓缓说道,林纪的眼睛亮了起来,还有希望,只要能出去就行。
“前辈,什么时候我能出去?”
老人抬头看了眼天,又看了眼磨刀石上的那把刀,然后说了句很奇怪的话,“刀还不够锋利。”
林纪愣在原地,老人知道他的心思,宽慰道,“孩子,别着急,磨刀不误砍柴工。要是刀够锋利了,你就能顺利的出去,当然,还需要看些天意。”
老人展开眉眼,露出慈祥温和的面容,林纪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爷爷,很熟悉很亲近。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之后,老人继续专心地磨刀,嚯嚯地声音一直持续着。林纪闲来无事,只好坐在屋檐下看着远处灰色的天空,灰色的山峦。单调的色彩让他有些心烦意乱,最后他干脆折断一根树枝,在泥地里写字。
他写的是画卷上的那一行字。
想着出去的时候写给白灵看,让她告诉自己,这一行字的意思是什么。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灰色的天空没有太阳,所以没有日升月落,也没有昼夜。唯一能感觉到时间流逝的就是眼前流动的河水,还有老人越磨越光滑的磨刀石。
林纪觉得累了,就靠着茅草屋的墙壁闭上眼打盹。
每次醒来的时候,身旁都会有一杯水,老人嘱咐他要把水杯的水喝掉。
老人一直在磨刀。
少年则是练字,打盹,喝水。
就这样,仿佛是重复的画面,重复到像是静止不动一般。
若说唯一不同的,就是林纪在泥土上写的字,越来越有章法,越来越好看,越来越像是画卷上的那一行字。
***
白灵和郝狂几乎是同一时间醒的。和林纪猜测的不一样,他们并没有动用身上的替死符离开落魄山,而是被汹涌的河流水直接冲出了溶洞。
两人醒来之后,在周围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林纪的踪迹,白灵往溶洞深处找,也没有任何的发现。
“林纪会不会醒来之后没找到我们,先去落云峰了?”郝狂说道。
白灵没说话,溶洞出口正对着的也是条河流,兴许林纪被冲到河里,又被河水冲走了。她顺着河流走到下游,还是没有发现林纪的身影。
心里越发的担心起来。
“先去落云峰。”继续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她想着或许林纪现在已经在前往落云峰的路上。
白灵抬头看着四周的山峰,辨别了方向,随后两人往落云峰的方向去。
而此时此刻,落云峰顶上的姬寒,还是没有找到能将自己寒光剑拔出来的方法,似乎剑身已经和古木融合在了一起。
又过了一会儿,峰顶出现了其他人影,而且越来越多。
南斗家的南斗,木家的木言,姜家的兄妹姜古,姜烟……
云岚宗的边秋,青玄宗的吕霄……
随着人影接二连三的出现,汇聚在落云峰峰顶,姬寒的脸色也是逐渐阴沉下来。
他现在已经确定,落魄山里的五色灵魄一定和古木有所关系。原先峰顶只有他一个人,机缘势在必得;可如今来了这么多人,机缘会不会落到自己手里,那就难说了。
“姬寒,想不到你比我们还快。”姜家的姜烟看着远处盘腿坐着的姬寒,眼睛闪烁起来,浅浅的酒窝里满是笑意,明艳动人。
姬寒在中州是个名人,但同龄的人都不太喜欢姬寒,觉得他人阴阴的,城府太深,和他那柄寒光剑一样,冷幽寂然。可姜烟不觉得,她喜欢姬寒,哪怕很多人背地里说姬寒太装,姜烟还是喜欢,他觉得那不是装,那就是帅气和强大,别人只是嫉妒。
被莫名情愫蒙住心的少女,眼里看见的人哪里会有半点坏呢?
一旁的姜古看着自己这个妹妹,也是拿她没办法,头疼不已。虽说家里的长辈对于姬寒颇为赞赏,私底下也有撮合的意思,可他不觉得姬寒会是个好人。天赋高的人往往心高气傲,表面虽然风光,可心却是冷的,不然也耐不住修道路上的冷寒。
他怎么会忍心让自己的妹妹去跟一个冰坨子过一生。
姬寒看见姜烟,微微一笑。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木言,南斗等人身上,“你们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
一个人或许是碰巧,两个人或许运气,但三个,四个,很多个就显得太奇怪了。
而且峰顶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这就更加奇怪,难不成其他人也拥有探知五色灵魄的?土灵魄的秘辛,那一截天心木,都是家族努力的结果,用了半件圣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