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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哪一种,都值得众人期待。
可惜的是,两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众人都很好奇,两人的对话内容究竟是什么。
姬寒来到烟花之地,众人脸上都是浮现出极深的疑惑,立规矩和烟花之地又有什么联系?
他们想不明白,因此十分好奇。
只是,随后的结果让他们有些大跌眼镜,姬寒进入烟花之地之后,叫了几位风尘女子,然后选择了其中一位陪他喝酒。
风尘女子哪里懂什么规矩?
酒过三巡之后,风尘女子早已经醉得迷迷糊糊,满脸都是通红的酒晕,衣裳半解,露着那一抹诱人旖旎的雪白。
姬寒放下酒杯,抱着风尘女子进入里屋,落下苇帘,接着又是落下一道禁制。
这……
到现在,观礼的人哪里会不明白姬寒想要做什么。不少女修想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双耳面颊都是不由自主的红起来,神色羞赧。心里却有些幽怨,既然粉尘女子都能被你揽进怀里,我们又哪里差了?
这不是一人的想法,是很多人的想法。
姬寒的容貌,气质,修道天赋,让很多女修都是想要和他并肩行走一段路程,哪怕只是一夜的风光。
其他人除了唏嘘几声,觉得这未免太迫切了些外,也没觉得有何不可。
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这样的事情,常见的很。前段时间,郝家的郝狂不就是去了烟柳巷寻欢作乐了吗?
“姬家的门风,我有所耳闻,素来严厉,想不到平日里正经的姬寒,私底下也会有如此不正经的一面。少年郎,压不住火气也在情理之中,就是眼下这么多人看着,姬家这会恐怕是要落下些不好的名声啊,姬老怪。”
郝老爷子眯着眼,神色平静地说着这句话,但是心里早已经笑开了花。
这下,看姬老怪还怎么在他们面前用自己的孙子耀武扬威。
“姬家会不会落下不好的名声我不清楚,但是郝狂去烟柳巷找乐子的事情整个中州城的人都是知晓。说到家规森严,中州郝家应该更加出名吧?”
姬老爷子面色平静,并没有因为刚才的那句话而动怒,反而是他这句反讽的话,令的郝老爷子面色铁青。
郝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没再继续说话。
姬老爷子则是盯着山水画卷,他知道少年郎血气旺盛有些这方面的需求正常不过,姬寒也不是不近女色的人。但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姬寒,而是道缘。
既然是道缘做这种事情,就绝不会是普通的寻欢作乐,必然有其深意。
深在何处?
外面观礼的人想了很多,可事情往往越想越复杂,而事情本身却简单的很。姬寒为什么会来烟花之地,自然是为了找姑娘,为什么要找姑娘,自然是因为想了。
为什么早不想晚不想,偏偏在进入山水画卷之后想。
那种事情,想了就是想了,哪里分什么时候……
这,才是答案。
一夜春宵之后,姬寒留下一枚木牌,然后离开。
床上的风尘女子脸上倦意浓重,发丝凌乱地铺在四周,雪白的皮肤上泛着不少粉色的樱花,她回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那是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滋味。
可旋即,脸上的幸福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失落,因为人已经离开了,再见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也可能,再也不会遇见。
她是河岸旁的一簇花,被路过的人顺手摘下,然后落进河水里,随着湍流飘向远方,不知身归何处。
风尘女子将姬寒留下的木牌紧紧攥在手里,上面还留有他的气息,留有他的温热。她攥着木牌,眼眶里蓄满的泪水一颗颗砸落,落在木牌上发出很微弱的声音。
过了许久,她从悲伤之中走出来,看着手里的木牌,这一看就是一天一夜。
林纪搭建好茅草屋的第二天,山里刮了一阵狂风,风很大,几乎是要将整个茅草屋掀翻。
半夜打坐的林纪又是提刀砍了不少的竹子,加固茅草屋的根基,压住茅草屋上面的茅草,做完这些之后,茅草屋变得十分难看,但勉强能够在狂风之中撑住。
第三天,山下的那户好心人家提着一篮子烙饼和肉来到半山腰,送给林纪。他们说几天没看见他下来,山上也不容易找着吃的,所以给他带了点干粮。
林纪看着一篮子的东西,很是感动。
第四天,山里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山雨,林纪坐在屋檐下,看着如毛发一般的细雨,怔怔出神。
树冠上的叶子被雨水冲洗的格外碧绿。
晚归的鸟雀羽毛被淋湿,艰难的扑扇着翅膀返回巢穴,这一路它飞的格外艰难。
坑洼地积蓄的雨水漫过坑沿,变成溪流朝山下而去,沿途避雨的蚂蚁和葫虫被溪流冲的连滚带翻。
泥土被冲刷之后,露出更多大小不一的石头。
雨接着下,茅草屋屋顶有雨水渗透下来。
雨停之后,天空放晴,转眼间眼光明媚,一道彩虹依着峰顶,明艳动人。山里因为雨水落下的凉意很快被驱散,一股暖意升腾而起。
雨水蒸腾,在山里形成磅礴的水汽,浓郁的白雾笼罩一片。
林纪走出屋檐下,在地上捡了一块还算光亮的石头,开始磨刀。
磨刀的声音很刺耳。
传的整个半山腰都是,巢穴内的鸟雀受不了,都是急忙飞了出去。
这块石头磨了三下之后,变成了一堆碎石。
林纪看着手心里的碎石,摇头叹气。
他想要好好磨刀,可惜没有石头。
第224章 从来如此,便对吗?(下)
磨刀的石头他倒是有一块,那是在落云峰捡到的,当时山下的道士还跟他确认了几次,是不是真的要把这块石头我在手心。
他把石头放在背篓里,和那枚印章放在一起,没有带进来。如果知道春试是在山水画卷里,知道在里面刀要重新打磨一遍,他一定会把那块石头带上。
哪里又有这么多的如果?
要磨刀这件事情,他是在搭建茅草屋砍竹子的时候发现的,刀太钝了,连砍一根不算粗壮的竹子时都费劲。
可明明砍竹子的时候十分费劲,为什么眼下石头磨三下就崩碎了?
“你不喜欢?”林纪看着手里的碎石头,然后又盯着另一只手手上握着的刀。
眼下旁边没有人,他说话的对象是手里的刀——刀里的那位。
他想着只可能是因为他。
刀里冷哼一声。
“不喜欢。”
“为什么?”林纪很认真的问道,他很想知道答案。
“不够硬。”
磨刀的过程就像是人类刮痧祛瘀的过程,刮痧的工具如果太软,就不会有任何的作用,通不了经络,散不开血气。
林纪找的石头对这把刀而言,太软了,所以才会容易碎。
想要正常的磨刀,石头就要硬。
所以这里的因果有些绕,是刀里的那位觉得不够硬,所以不喜欢;因为不喜欢,所以石头容易碎。
石头不是磨碎的,是被刀身震碎的。
可自己上哪去找足够硬的石头?
第四天,林纪离开了茅草屋,走下山,他先是在山脚下找寻了一圈,然后往外面找。
他要找一块坚硬的石头。
关于这一场春试考核的主题——规矩,林纪并没有花时间去思考,并不是说林纪放弃了这场春试,而是因为他的规矩和他的路一样,早已经决定好了,无需多想。
他要走的路和手里的刀有关,前辈师傅留给他的刀法,蕴含的规矩很大,破境入八荒的时候,林纪又将大字的规矩融进了刀法之中,因此他的规矩也可以说是刀下写的那个字。
他现在要做两件事情。
第一件,就是将刀磨锋利,只有这样,才能用刀写字。
第二件,就是写字,写出自己的规矩。
两件事情可以同时进行,但最重要的还是找磨刀石。
姬寒见林纪的那一面,有看看林纪情况的意思在里面,但更多的,还是确认那把刀的状态。
他想的比林纪快,预料到了林纪的规矩应该会来自那把刀。
在看见刀变钝要重新打磨之后,姬寒便明白不需要太过担心。
磨刀需要时间。
他不会给林纪留那么多时间。
可写什么字好呢?
当然不是礼字,即使林纪每次练字练的都是礼字。
这个字终究是被人的字,而且字里的规矩,他不觉得就应该是如此,哪怕这样的规矩自老夫子开始已经万年之久,他还是觉得不应该如此。
从来如此,便对吗?
当然不对——这是回答。
所以他刀下的规矩,会是别的字;但这个字,林纪从踏入藏书阁看书开始一直在想,但到现在都还没有想好。
他见过很多人的大字,文仁至圣的礼字,十三姐姐的止字,瞎子书生的禁字,姬涯前辈的秩字,老先生的静字……还有那枚印章上没有剥落下来的两个字。
除了这些大字,还有礼易那卷书里的大字。
林纪在藏书阁将所有的藏书都看了一遍,仍旧是没有确定刀下的那个字该是什么字。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眼下的泼墨山水画卷里的人间,正好给了他一个找寻大字的机会。
……
……
“礼字,不好吗?”
外界,高台之上,一直沉默不说话的道一至圣忽然开口问道。
“执礼以待,自然是件好事,但要人间因此改变,仍旧不够。”
“这是老夫子的授意?”荒境天黑暗深处那个智字,敲响的钟声令的人间很多修道者打破桎梏,突破境界。
那是老夫子发出的声音。
接着,文庙春试以规矩为题,让人不得不联想到这是老夫子的授意。
“不是,我只是越发觉得,礼字不够。”
“就因为你觉得不够,人间就要换个规矩?”道一老头神色微凛,“荒境天天裂三百里,黑暗深处的那位蠢蠢欲动,这一次的灾劫将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恐怖,现在换规矩,人间如何撑得住?”
“不破不立。”
“那是置之死地的话。”道一至圣并不同意,“老夫子建立如今的规矩,已经存在了万年之久。”
“我觉得,现在正是时候。”
“和尚,你呢?”道一目光望向灯捻。
阿弥陀佛。
灯捻诵了一句佛号,道一瞪了他一眼。
后者再度开口,“文仁,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现在的规矩还不够。”文仁说了同样的话。
“道一说的没错,眼下最紧要的是对付黑暗深处那位将要苏醒的存在,连老夫子都敲响钟声提升人间力量,说明势态已经很严重了。”
道一捻着胡须,他以为和尚能舌灿金莲说出些别的话来,没想到还是同样的话。这样的话再说一遍又能有什么作用?
“然后呢?”文仁至圣反问。
和尚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又将话咽了回去。
两位至圣都是皱着眉头,想着文仁的这个问题。
如果人间还在,自然是要重新立规矩。
问题是,怎么样才能有然后……
想到这,另外两位至圣都是明白,文仁至圣的确知道了些什么。
可既然知道了,不说又是什么原因?
“就算如此,这些人终究太年轻,不谙世事。”灯捻至圣说道。
言下之意,他们心中所想的规矩,未必真的能对人间有用。
“那可未必。”
这句话不是文仁说的,而是道一老头说的。
……
……
东海之上,一艘船漂着。
船上有着一位容颜极美的女子,双眸灿若星辰,唇红齿白。
她是云霓。
云霓离开百里沙之后,没有前往中州城东麓学堂观礼文庙的春试,她想去,毕竟那里有文仁。
但是她不能去,因为老皇主不准她去。
云霓从来不是什么听话的人,这次会遵照老皇主的要求,是为了在老皇主手里拿一样东西。
这样东西现在就在云霓手里——龙尾砚。
龙尾砚是旧皇朝宝库里仅次于太阿剑的宝物,用这一尾砚台研磨出的墨汁,清亮通透。
文仁的生日快到了,她想将这尾砚台当作礼物送给他。
云霓坐在船头,满眼都是小女人的心思。
“谁?”云霓忽然冷喝一声,她察觉到四周有异样的动静,来者不善。
“不亏是云顶山的云霓真人,感知还真是敏锐。”
云霓的面前出现了一团浓郁的血雾,血雾深处赤鼻的身影逐渐浮出。
“赤鼻?”
“想不到老朽消失了万年之久,没想到还能有人记得,这倒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赤鼻眯着眼嘿嘿笑道。
“你做的那些事情,想让人不记得都难。”
“那倒也是。”赤鼻咧开嘴笑,从没有觉得当年的那些事情怎么样。
“好不容易从黄河河底的大字牢笼里出来,难不成又想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