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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道纪-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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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就是静止的意思。
  十三的指尖弹了一滴雨水,那方大字逆着雨水冲天而起,很快飞到半空中,在浓郁的夜色下变成一片云,散发着古朴的意蕴。
  云起,似乎拖住了雨水,于是淅淅沥沥的雨水消失,雨声消失。
  但并非真的有云,只是那方大字释放的道意是止,所以这一方天地凝滞,就连天降的雨水也静止。
  她是圣人,圣人只手便是乾坤。
  她的止字,又是文庙里排的上号的大字,更是她的本命古字,玄奥非凡,拥有着牵引大道法则的力量。
  四周安静了下来。
  十三抬头看着天上自己写下的字,默然不语,只可惜自己的字改的了天地,却判不了生死。
  有什么用?
  “修道修道,修到最后道死身消,还真是荒唐。”
  “你明明这么怕死,为什么非要去承因果?”
  “南离,你混蛋……”
  风息,语息,具息。
  十三拿着一个葫芦酒瓶,木然地走向新生的杨槐树下,斜靠着杨槐树的树干坐下,看天上的那个字,字上面的雨水和云层,想着天上的那个人。
  她继续喝酒,今晚她喝了很多酒,也没有用道法之力压着,面颊红的似火,眼皮忽上忽下,她喝醉了。
  晃了晃葫芦,里面的酒水都被喝干,她动动嘴唇说了几个字,然后将葫芦随手扔出去。
  只是随手。
  但却不偏不倚地扔在马脑袋上,砸的那匹马身躯都是震了一下,惊慌失措。它想不明白,自己装了一天的死,怎么还是逃不过被葫芦砸的命运?
  可马被砸了也不敢动。
  许久,它才抬着头,朝着十三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见十三闭着双眸,靠着树干,歪着头睡过去,心里骤然一松,舒口大气。
  它咬了一嘴草,咀嚼着,鼻孔里呼着白色的热汽。
  然后迈着马蹄拉着马车转了一圈,转到林纪的面前。它低着头看地上躺着的林纪,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总觉得有股熟悉的气味。
  它看着林纪想了很久,终于是想起来,那股熟悉的味道来自那个流浪汉,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几天,味道记得很清楚。
  尤其是流浪汉身上的味道很奇特,不是臭味,不是酸味,也不是汗味。
  是道的味道。
  流浪汉说的是白无痕,这匹马也就是酒楼马厩的那匹马,一人一马在柴草屋相伴了数天。
  白无痕临走时手掌拍了一下马背,送了它一场造化。那场造化是他的刀意,也是道引。
  于是那匹马踏上了道途。
  突然涌入体内的灵力让他充满力量,它挣脱僵绳,拉断木梁,店小二就被木梁砸中埋在废墟。
  挣脱后它在天地间奔驰起来,漫无目的。
  直到遇见了十三。
  它被她的止字禁锢,再也逃不出她的掌中乾坤。
  她说她的马车缺皮拉车的马。
  马挣脱不开,只好认命。
  后来它知道她是圣人,便心甘情愿的拉着马车,想要跟着圣人求道。
  但到现在,十三都没有答应。


第48章 佛渡有缘人
  姬延死的时候,南华山峰顶凉亭里的书生松开眉头,像是拨开云雾有了亮光,随后端起茶壶给道士老头倒了一杯茶水。
  道士老头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他,“读书人什么都好,就是认死理这劲,让人很不舒服。”
  书生先前没有给道士老头倒茶,是心里有气。老头明知道姬家要坏规矩,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将姬延一剑杀了,会惹来不少的麻烦,可如果只是降下一道圣人念,又会有什么因果。
  书生看不惯这种不作为。
  但南离从杨槐树里走出来的时候,书生感受到了南离体内那道藏的很深的紫霄道意,想起前不久道士老头曾经去过一趟旗云山,顿时明白了很多事情。
  这不是不作为,只是无为,两者其实很不一样。
  自己不出手,是因为知道那辆马车要来,马车上的人不会不出手。
  而道士不出手,是也知道那辆马车会来;就算马车不来,他也确定南离会出手。
  想明白这些,书生心里的气顿时消散,所以他愿意给道士老头倒茶喝。
  “我只是就事论事。”书生神色淡然,望着西边铺满半片天空的云层说道。
  道士老头端起茶杯,喝光里面的茶水。他抓了一把自己的胡须,眼里忽然闪过一缕光,旋即伸出右手扣了个道印,垂眉思索。
  这个时候,正好是南离离开的时候。
  不一会儿,道士老头睁开双眼,耷拉着眼皮,神情露着一抹苦笑,“没想到这最后,竟然让那个光头和尚捡了便宜!”
  说完这句又开口道:“害,人间的事,果然最难说的清楚。”
  书生听着道士老头的抱怨,默然不做声。他知道道士老头是在埋怨这世上的因果,老头门下年轻一代最杰出的修道者秋瞑沉在了滔滔黄河水底,到现在南华道观都没有天下行走。
  可谓是青黄不接。
  倒是悬空寺,数百年前让屠夫放下屠刀皈依了佛门,眼下竟然又是要再得一位圣下之极,可谓是幸运之极。
  道士老头嘴里提到的光头和尚,说的就是悬空寺的至圣灯念。此时此刻,他坐在悬空寺莲花池旁的金色莲座之上,手里挂着念珠,嘴上诵着经文,正前方的一众和尚敲着木鱼。
  四周飘荡着浓郁的檀香,烟火气缭绕。
  南离死的时候,灯念摁住了手里要滑落的念珠,停住了接下来要说出口的那段经文。四周的和尚似乎没有注意到灯念的举动,仍旧是闭着双眼,敲着木鱼。
  其实,他们早已经注意到,但佛说:世事无相,相由心生,可见之物,实为非物。
  他们只道是心在动,所以诵经的时候越发虔诚。
  灯念摘了一颗念珠下来,嘴里诵了个佛号,随后将念珠打入高空,变成一道金光。
  金光在虚空摇曳,光线并不刺眼,金光最后幻化成了一朵再生莲,乘风而起。
  莲花花瓣盛开,栩栩如生。
  莲花盛开之后,数万里外南离的魂魄似乎受到牵引,朝着西漠悬空寺而去,离别之际,他看了一眼神色颓然的十三,想到了牵引力量背后的人物,心里不知该不该欢喜。
  可活着,总归是有再见到的希望。
  南离心里想着这个,便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跟随着那道牵引,翻山越岭,跨越深海沼泽,在一片风沙里穿行,最后落到西漠的那座孤寺之内。
  他的魂魄落进半空盛开的莲花之中,成了正中心的一枚莲子。
  随后,金色莲花落下,落进莲花池,周身的金色褪去,花瓣聚拢,变为最普通的一朵白莲。
  风起,莲花飘摇,水面纹波晃动。
  诵经的声音越发宏亮,就连和尚们手里的木鱼也是敲的更加有力量。他们之前诵的是《华严经》,现在诵的则是《往生咒》,这是要给远道而来的魂魄,做一场法事。
  这场法事做的极为浩大,诵经声响彻整个西漠。
  集合悬空寺的首座与座元,十位堂主,三十位罗汉齐齐盘坐于地念经,这场法事不可谓不浩大。
  灯念望着莲花池里的那朵白莲,脸上的笑容十分浓郁,经文诵完,他念了个善字,笑得越发灿烂起来。
  “你替那小子挡住的半道天雷里有我的些许因果,所以你与我也算是有缘。被天雷震荡的魂魄只有佛门的魂珠和再生莲能够护的住,不至于分崩离析,消散天地,因此你与我佛也有些缘份。”
  灯念收敛笑容,神色忽然严肃恭敬起来。
  “佛渡有缘人。”
  声音恢弘嘹亮,响彻整个西漠。
  “你来这西漠悬空寺,入佛门,是因果之事,无须犹疑烦扰。不过再生莲虽护的住你的魂魄,但你仍要精研佛法,以化解魂魄之中的劫雷之力,方能彻底解脱。”
  池中白莲随风而动,似乎是在垂首点头。
  灯念见状,不再理会白莲,而是继续讲解经文。
  其余的一众和尚放慢了敲木鱼的动作,诵的经文也不再是《往生咒》,变回原来的的《华严经》。
  悬空寺的上空,从东边飞来了不少白鹤,它们落到莲花池旁,一些白鹤伸长脖颈探入莲池之中喝着里面的池水;一些白鹤站立在原地,舒展翅膀上的毛羽;另外一些白鹤踩进莲池里,去咬碧绿色的莲蓬叶。
  不一会儿,东边传来鹤鸣。
  似乎是一只掉队的白鹤,它飞的很慢,嘴里像是叼着什么东西。它咬不住嘴里的东西,只好松开嘴。
  嘴里的东西掉落。
  那是半截天心木,不偏不倚正好砸进灯念的怀里。
  灯念看着这半截天心木,佛光笼罩进去,旋即看见了旗云山脚下的那条河流,看见了从河水里走出的那个人,嘴里不知嘟囔了个什么字,然后将天心木扔进莲花池内。
  天心木砸进池中,水面涟漪骤起,好似春风拂过。
  池旁的那些白鹤休息够了,听着一众和尚诵的经文,闻着四周浓郁的檀香,开始婉转起舞。
  南华山上凉亭里,书生和道士老头还在喝茶。
  “天底下越矩的女圣人只有两位,一位是云顶山的云霓,另外一位就是那辆马车上坐着的十三。和尚现在倒好,将这两位都给得罪了。”
  道士老头抚着长须,眯着眼笑。
  “十三的脾气要比云霓的还要大,到时候恐怕就不是骂一句秃驴那么简单了,是要撕下一块肉来。”
  “佛门有如来,曾以自身血肉喂鹰,他是悬空寺的主持,自然也会有这样的觉悟。”书生觉得就算真的要撕下一块肉来,灯念也会面带微笑,宝相庄严。
  “时间不早了。”道士老头看了一眼北边的天色,“荒境天深处似乎有些动静,我得去看看。那小子这边,归虚一刀斩断了大部分因果,我们便顺其自然,不再过多干预。”
  书生点点头,他正有此意。
  “不过,你真觉得他一定会入你们的春秋阁?”在道士老头看来,这小子更适合练刀,哪里会去练什么字。
  “他会来。”书生淡淡道。
  “折腾来折腾去,一把老骨头都是要弄散架,到最后还是我们南华道观没有天下行走。”道士老头向崖边走去,身子颤颤巍巍,就真的像是个老头,一不小心就会被流风吹倒。
  道士老头走到一半,忽然停住脚步,朝着云层深处扯着嗓子大骂:“没天下行走也就算了,难不成你这头蠢牛也打算欺负我这个糟老头子?还不赶紧出来,真要我腿着去荒境天?”
  话音刚落下,云层深处蹿出来一头青牛。
  道士老头坐到青牛的背上,用拂尘拍了一下牛屁股。
  青牛哞叫了一声,神情十分委屈。
  一人一牛,就这样走进云层深处。
  书生从凉亭中走了出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黑色的戒尺。他拿着戒尺,在地面上写字。他写字的速度很慢,地上飞沙走石,过了很久沙石再度飘落,地上的字才写好。
  那是一个林字。
  书生看着地上写的那个林字,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这个字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书生也不是在看今天这个字写的够不够端正,他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林这个姓是个大姓,天底下姓林的人数以千万计,说普通也不普通,说特殊也不特殊。书生隐约记得,归墟地的遗民里似乎也有林这个姓氏。
  千年前,归墟地动荡过一次。
  “会有这么凑巧吗?”书生戒尺一灰,峰顶的尘烟再起,然后将地上的那个林字覆盖,没有显露任何的痕迹。
  归墟地那边的态度一直不明朗,像是生活在世外桃源的隐士,不关心世内的一切。可若天真的塌了下来,又哪里会有他们的世外桃源?
  书生手了戒尺,袖袍一招,也收了石桌上的茶壶茶杯和茶炉。
  他离开了南华山,眨眼间来到中州,在那条铺满青砖的大道上走着,正前方是姬家漆成红色的宅门。
  有些事,他终究是不可能像道士老头一般睁只眼闭只眼。坏了规矩,就是坏了规矩,他是书生,学的是规矩,笔下的那个字也是礼,自然要和坏了规矩的人把道理讲清楚。否则他哪里对得起自己读过的那些圣贤书,哪里对得起春秋阁里写下的大字?
  所以,他来了中州姬家。
  宅门前没有人,红色的大门紧闭。
  书生走上前,抓住了门上面的铜环,用铜环扣门。
  三声响后,他立身在一侧,等着里面的人开门。


第49章 我是南离
  林纪睁开眼,慢慢地站起身看着四周的景物。他没看见杨槐树,没看见青山,没看见院落,也没有看见茅草屋。
  所以这里不是半山腰自己住的家。
  眼前的一幕像是在梦里睁开了眼,梦幻与现实,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有醒。
  四周空阔白茫茫一片。
  他像是在沙漠里站着,抬眼望去地上铺满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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