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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靖准备出发去城郊陪同纣王检阅军容,没查到就没查到吧,兴许萧银真的什么都没做。
就在踏出府门的前一刻,一个玄鸟卫匆匆跑来,递上了一封密信。
“这是……”
梅德道:“刚才有人朝着卑职家门口射了一箭,卑职一看,箭矢上挂着这封信,信上写着李尚书亲启,便匆匆赶来了。”
李靖接过密信,信上果然有一个箭杆大小的洞。
他拆开密信,脸色大变,抓住梅德的臂膀,叱问道:“你可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我……”梅德满头大汗,他当然看清了,甚至他还知道那人的身份。
送信的就是曾经贿赂拉拢他的鄂高!
梅德也想不到,鄂崇禹谋反实锤,人都死了,鄂高竟然还留在朝歌。
可这样一来,他更加不敢暴露自己和鄂高见过面,他可是去过鄂高府上喝酒,这特么是反贼家里的人!
于是他也只得编了个射箭的借口,将信带给李靖。
李靖见梅德支支吾吾,只道是自己吓到了对方,便松开手,好言道:“也罢,来不及了,你去找执金吾雷开将军,告诉他在西门处备好兵马,若见城郊大营有变,立即出兵。”
唯有雷开既能调动朝歌兵马,又不需要参与检阅。
石不凡虽然和雷开一样,但他手底下的奴隶军成军仅半年,战斗力成疑,朝中群臣都不看好,如果真出事,没有第一时间逃跑就不错了,基本指望不上。
“是……是……”
梅德更慌了,自己好像卷入到了某个天大的阴谋之中,他战战兢兢的点头,只想早点将消息带给雷开。
……
妲己侍候着子受穿戴衣冠,虽然生产在即,但这点小事还是能做的。
子受回朝歌后就让妲己在宫里修养,不得不说一代妖妃发挥了作用,比姜皇后靠谱得多。
妇女联合会在妲己和高三的带领下,蒸蒸日上,不仅趁着禁绝巫祝的机会,拯救了不少失足巫女,还从某个贵族家里的地洞中,救出了一个被囚禁多年的少女。
随着妇女联合会的扩张,越来越多人知道为女做主、为女伸冤的口号,但真正赞同的人,寥寥无几。
甚至还有许多人对此感到抵触,一些生活过不去的农户,或是懒得工作的闲汉,就指着卖女儿过日子,妇女联合会对他们而言等同于断了财路。
贵族们自然是最大的抵抗群体,玩巫女玩少女玩得好好地,妇女联合会偏偏横插一脚,将这些公子哥们视为禁脔的女子,给带走了。
便是普通百姓也表达了不满,凭啥生了女婴不能遗弃啊?又不能干活,养着浪费粮食,还提什么地位权力。
即使高三表示女子可以喂鸡喂鸭做工赚钱,一样无济于事。
胡喜媚的禽房最初就是由宫女组成,可几年过去,女性地位并没有改变,适合女子又有巨大利益的行业,终究还是太少了。
一个小寺人跑来道:“陛下,群臣已在宫门静候。”
子受颔首,对妲己轻声道:“莫要再送了,朕走了,爱妃先回宫歇息。”
妲己摸了摸肚子,荡漾一笑,回了寿仙宫去。
子受按捺住心头悸动,与群臣汇合,摆驾出宫。
近卫、御林军皆随驾而行,浩浩汤汤宛如龙蛇。
路上子受偶然看见了姜子牙,这老头拉低了朝歌卦摊的逼格。
北门是截教大弟子,东门是阐教福德真仙,南门的王禅是个散修,鬼谷子的名号挺唬人,而且生意比姜子牙好,修为肯定也比仙道难成的姜子牙高。
到了城外,营中的校场上搭建了一个高台。
萧银特意派人休整过,高台周围地面很平坦,视野也极为广阔。
子受位于高台最顶端,坐于正北方向,两边是文武重臣,宽阔的台阶一直延伸到地面,坐在上头的则是一些普通臣子。
自上方眺望而去,校场中以萧银为主,桂天禄为副,数千人左手跨刀右手持矛。
萧银挥动大商玄鸟旗,将士见此,保持着阵势,整齐划一的来到高台之下。
子受发现挑不出毛病,军容之盛,足以与朝歌兵马媲美。
他不甘心,问向鲁雄:“鲁将军你看如何?”
鲁雄抚须笑道:“威武雄壮,乃是精锐之师。”
一连问了几个将军,得到的回复都是精锐。
子受有些为难,你这又能屯田又能训练,我还玩什么?难不成再收笔屯田税?
诶?这……倒是个好办法!
“李卿家……”
反正还没开始,子受继续不抱希望的询问着,纯当打发时间。
“臣有一些疑惑……”
“尤卿……”子受已经开始问下一个,忽然发现李靖说的好像不是军容齐整,精锐之师什么的。
他连忙回头道:“李卿家可是认为有什么不妥之处?”
“倒也不是。”李靖面向下方的萧银,拿出密信,高喊道:“靖有一事不明,还请萧将军解惑!”
第354章 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临潼关将士进行屯田,便能自给自足,甚至还能有所盈余,更换兵刃。”
“靖今日一观,诚如将军所说,军容齐整,平日的操练也没落下。”
听着高台上李靖的夸奖,萧银些得意,他还以为事发了呢,没想到竟是夸赞之词,最让他自傲的,就是手底下士兵的战斗力。
李靖继续道:“桂天禄将军曾带人占据田产,将百姓田产收作公田。”
“不只如此,贵族商队自灌江口采买食盐,经过临潼关时,原本有十车细盐,仅有五车入册记载,因而明明十车的货物,却收取五车货物的商税,剩下五车的商税,又在何处?”
萧银沉着脸,微微低下头去,周围将士也是一阵安静,好像瞬间落到了冰点。
侵吞田产是事实,不过那也是去年的事儿了,那时候大家还比较老实,从百姓手里弄来些薄田自行耕种,也不算抢,就是威吓巧取,百姓可不敢和这些大头兵对着干。
而且将私田收作公田,这其中缴纳的田赋,也增多了,朝歌同样是得益者。
到了今年,贵族商队开展四方贸易后,他们就不干这事了,田地全都还给了百姓,只留下以前自己开垦的地,转而和贵族商队合作。
无非就是克扣些商税,十车货物记成五车,少收些税,另外五车的商税对半分。
萧银就是靠着这份商税,养活了将士,他还记得当时那个胖贵族哀求的眼神,商税这么重,不偷税漏税,贵族都要活不下去啦!
助人为乐嘛!
可他不能理解的是,这事情怎么会败露?
那些百姓都被封了口,封不住的就扔河里,不存在走漏风声。
商队那边只有贵族知晓,自己知晓,便是桂天禄与其他将士,也只是一知半解,更不可能走漏风声。
总兵张凤更是跟个聋子瞎子一般,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但事已至此,萧银抬起头,他早就有了觉悟,毫无惧色反问道:“李尚书认为呢?”
这下,群臣也渐渐明白了,临潼关将士哪是因为屯田自给自足!
偷税漏税,侵夺田产,这罪名在新法中极重,更遑论商税是纣王亲自定下的。
鲁雄痛心疾首,看错人了啊!
如果萧银没有这点私念,只凭着屯田之法,也足以高升,可偏偏……人心不足龟吞纣。
李靖与萧银对视,在两条浓眉的加持下,气势更胜一筹。
“看来萧将军是认下了。”
“那么剿灭山贼,其实是杀良冒功,以无辜百姓充数,也是事实?”
看着手中的密信,面色复杂,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一件事,甚至一度让他动摇。
杀敌剿匪有功,是他在新法里规定的,某种程度上来说,萧银杀良冒功也与新法有些关系,有了利益才有了动力。
若是以后有更多人学着萧银杀良冒功,该如何是好?
群臣惊愕,杀良冒功?
萧银和群臣一样惊愕,杀良冒功?
这事儿他真没干啊!他胆子还没大到这种地步!
他除了以屯田掩饰钱粮来源外,便是靠剿灭山贼给总兵张凤上眼药水。
一个个山贼尸首,都是将士们拼死拼活拿下来的!
如果不是朝歌征调,他还打算亲自带兵去打打今年新近崛起,聚众无数的水泊梁山。
他们杀得全是真正的山贼!
李靖……
萧银明白了,李靖在给自己泼脏水,只是侵吞田产和偷税漏税,不一定能判处死罪,但杀良冒功一条罪名扔头上,朝歌第一刀余化就有事情做了。
自己这些人,全成了李靖的磨刀石,让新法这柄刀更锋利。
不……还差了点什么。
萧银看着沉默不语的纣王,恍然大悟,李靖严守律法,不可能捏造罪名,唯有纣王。
恐怕从自己入朝歌时纣王就已经知道了一切,费仲与近卫的行为,也一定是纣王授意。
商税是纣王定的,偷税漏税这一点无疑触怒到了纣王,纣王要的,便是用他萧银来震慑那些同样偷税漏税的贵族,不惜为此捏造罪名。
莫须有这一手,纣王比谁都玩的溜。
呵呵……
萧银冷笑一声,如果没有泼这盆脏水,指不定还有回转余地,现在,却是没有了。
既然纣王做的这么绝,那我也不用多顾虑,干脆借力打力顺势而为。
萧银吸了口气,大声道:“将士们,我们所犯下的都是弥天大罪,李尚书容不得我们,新法容不得我们,纣王也容不得我们。”
“我们……洗得干净吗?”
“一旦获罪,那朝歌的行刑台就是我们的归宿!”
“到了这个份上,该怎么做,大家心照不宣,我们是刀头上舔血的人,吃多吃好,赚些钱粮,还不是为了在战场上能活得久一些,家人的生活能过得好一些?”
“既然朝廷不愿意让我们好,那倒不如自己来干,什么新法旧法,谁拳头大谁就是法!”
忽而一股冷风,将萧银吹得一个激灵,他语气飘忽起来:
“纣王……商始皇……始皇帝,呵!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
群臣面面相觑,本等着萧银认罪,可不仅没等到束手伏诛,反而说出了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这等虎狼之词。
三四年前子启敢造反,是因为子启血脉正宗,你萧银是个什么东西?
萧银也有些诧异,自己竟说出了这种话,君王之位,可不是谁都能坐的。
若非贵族出身,没几天就得吊死在皇宫后面的老歪脖子树上。
疾风骤起。
李靖见事情出乎意料,微微有些慌乱。
他没想到萧银竟敢大着胆子造反,可临近出门梅德才送上密信,他也没时间反应,只能依着密信内容逼问。
殷破败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呼起来:“护驾!”
三百近卫们很有逼数,高台上已经站满文武,如果他们再上去,多半得塌,说不准还会因为拥挤,将几个瘦弱的大臣挤下高台。
没被叛军杀死,跌下来摔死了,太丢份。
近卫们拦在萧银所部兵马的正前方,三百人不多,却组成了一堵厚厚的人墙。
姿势有些怪异,竟是一手持兵刃一手护裆。
因为平日里经常陪纣王踢球的缘故,这是任意球后遗症。
人数更多的御林军也反应过来了,在李烈的带领下如潮水一般,围在了近卫的外圈。
已经到了拔刀相向的地步,萧银一狠心,怒吼道:“杀!”
第355章 二流?一流?超一流?
萧银抬手就是一刀,一刀劈开生死路。
长刀从一名御林军脸上划过,直接削去了半张脸,只余下红白二色的液体。
其实哪怕现在,都没几个人相信没有贵族背景的将军也敢造反。
高台上的群臣慢慢冷静下来。
鲁雄怒不可遏,前几日萧银还提出了屯田之策,解决财政困难,令人开怀不已,现在却成了反贼。
“萧银,你想干什么?”
然而却没有回应。
萧银所做的只是和那声言简意赅的“杀”一样,挥舞着长刀,不断杀戮着御林军。
他是古往今来第一个造反叛乱的将军。
头一个如此大胆的将军。
他没有丝毫退路,任何言语都是空话,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唯一值得他紧握的,是手中的长刀,是身后的军队,这是他仅有的资本。
萧银身上被血溅得满是,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气息。
不知怎的,从萧银喊过皇帝轮流做后,风就大了起来,子受站在高台上,皇袍被风吹起一角。
“陛下,速速换上盔甲,近卫与御林军仅能抵挡一时,还需速速令雷开调兵前来!”
尤浑尖细的声音传来,奉上一套早前准备好的盔甲,就要给子受穿上。
子受低头看了眼皇袍,没有接过盔甲,因为没必要。
他看向一边甲胄齐全满心担忧的鲁雄,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