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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那个被老道士称为水姑娘的女子从角落闪出来:“我们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杀我们?”
任云朝她凝目,女人眼秀鼻挺,嘴角微微上翘,虽然此时面容憔悴,但是可以想象平日里长的应该很不错。
任云冷笑:“问得好!我凭什么杀你们?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水姑娘双目一瞪,怒道:“好,你说,我们怎么该死了?”
任云看看她,道:“你们身为海盗,定然到处为非作歹。
况且你们还袭击了魁西镇,使得无数人流连失所,曝尸荒野!你们说,我不杀你们杀谁!”
“胡说!”那个高大男子叫道:“我们是海盗不错,但是我们从来不曾害过人!更没有去过什么魁西镇!”
此时,那老道士忽然哈哈大笑:“刚才听你义正词严,说什么杀该死之人,你这人,被人利用,颠倒黑白,还一副正人君子嘴脸,这不是太好笑了么!”
任云勃然大怒,骂道:“鬼道士,一身尸臭,还敢笑人!”
老道士哈哈又笑:“老朽不是什么道士,老朽姓张叫张福寿,老朽开福寿客栈旨在为我们老爷积德行善。
你嫌老朽一身尸臭,老朽一身尸臭又如何?总比你这见利忘义的人,强上十倍,百倍,千倍!”
任云听他说“见利忘义”,当下勃然大怒,叫道:“我先给你一点教训,再杀了那两个该死的东西!”
说着,任云直接将长剑出了鞘,直刺张福寿。
张福寿见任云长剑刺来,突地在胸前一抓。
任云定神一看,这才发觉张福寿背了一支作法用的摇铃,只不过,这摇铃比一般摇铃要大上至少三倍。
那摇铃向前一甩,中间的舌心突然飞窜而出,成了一个刺钩,扑向任云。
这武器外型似摇铃,用起来却是十足的兵器。
一个长柄,用来掌握应敌,中间半球形铁罩,像盾又似护手,最中心伸出的刺钩,树枝分叉般,靠前头部份,是尖锐可戮人的长刺,横生的部份则是锋利短钩。
任云的见识并不算见多识广,对于这种海贼常用的武器,他从未见过。
不过他也明白,若是一个不经心,被连刺带钩,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对付锋利的兵器,尤其这种有钩有刺,形状奇怪的兵器,任云的诀窍是,先避之,再细作观察,反击之。
只见任云撤步避开,随即斜窜一步,从侧方攻击张福寿。
两人你来我往交手十数招,任云看出,张福寿用这怪兵器的方法竟如用剑。
而且,这么交手下来,任云也清楚了双方的实力最多在同一水平。
其实也对,身为海盗,多是靠船坚炮利,以及人多。
虽然历来这海上的海盗也是出过很多高手,但是大部分的人武功都是平平。
而这几人能被人追杀至此,显然武功不是很厉害。
而听这老道士先前所说,他一直在这开这福寿客栈,为他口中的‘老爷’祈福,再加上他年纪如此之大,武功自然也不会高。
如此一来,任云也放心大半,管它兵器如何怪法,对方仍是以剑法出击,这样就有可操作的空间了。
两人进退跳跃,纵横游走,任云倏然拔窜而起,原来他已看出摇铃的特性,知道一昧缠打不是办法,为求速战速决,他已找出对方的弱点。
不错,怪兵器虽有刺有钩,看来锐利,但它半球形罩子,如盾似护手,外貌朴拙,没有机锋。
任云就是看准它不伤人的造型,只见他凌空跃起,飞起一脚,蹋中球罩,这一脚飞出,力势甚猛,张福寿再也抓不住,怪兵器脱手飞出。
任云刚甩脱敌手,另一敌又欺上,任云微笑道:“来得好,你才是我要找的正主儿之一!”
原来斜刺杀来的正是那个高大的男子。
那个高大的男子与任云互相交手了三招之后,两人各自分开。
这高大男子的实力比张福寿略胜一筹,任云想要胜他,还需不小的功夫。
况且,这还是一个一对多的局面。
因此,分开后,任云也没冲动。
而那个高大的男子则是看着任云,有些纳闷地道:“你方才说我们袭击魁西镇,不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这些重要吗?你们既然做了,那就受死吧!”
“如果我说我们没有去过呢?”
任云一愕,然后冷笑:“动手吧,你若本事高,你们自去,我不为难!”
而此时,那个水姑娘却是静静地看任云,说到:“任少侠认为凡事动手,就可解决么?”
任云一怔,这水姑娘看上去仅只十七、八岁,脸上原本有几分娃娃稚气。
但是,这话一出口,在任云看来,这姑娘竟有些成熟老到,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从来不曾伤害过雪西沿海的百姓。
不只雪西,甚至齐地下武和碎云的百姓我们都不曾伤害过。”
水姑娘深深地看了眼任云,然后自嘲笑了笑说:“当然,身为海盗,我们自然是会劫掠的,毕竟这是我们的生存之道。
但是我等劫掠的多是南方诸国的商船,而且我们从不杀那些人,多是劫了财物就放人离去。”
任云愕住了,这顷刻,这水姑娘说的这么真诚,他反而有些话说不出口了。
过了一会儿,任云才说到:“难道你们就不曾杀过人?”
第651章 :任云的故事(变)
水姑娘淡淡笑了笑,道:“身为海盗,自然会杀人,不过我们杀的也是其他海盗。
那些海盗劫掠了普通百姓以及大燕的商船后还会杀人,我们遇到了,就会把他们杀了,然后将财物拿出一部分遣人送回去。
你与我素昧平生,我原本不需剖白自己,但看任少侠你也是翩翩侠士,竟为俗人所用,做怪异之事,令人十分惋惜!”
任云双颊臊热,带几分气恼道:“那你们今日假扮休生,这事,难道不怪异?”
张福寿突然行近,说:“假扮休生是我的主意。”
“邪恶之人,邪恶之事!”任云嗤之以鼻。
“这又如何?小老儿一片忠心,我不怕别人如何说小老儿,却怕水姑娘难以自保,假扮休生,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说完之后,张福寿便瞪住了任云,颇为不乐地继续道:“况且,这事与你何干?要你冷嘲热讽!”
“邪恶之人,邪恶之事!”任云仍旧摇头。
“有人受邪恶之人利用,犹理直气壮,这才是邪恶之最!”那高大男子嘲讽道。
任云眼扫几人,冷冷问:“说我被人利用,你们此时不也只是片面之词,难道我就要信你们吗?”
水姑娘容颜一黯,道:“我等虽为海盗,但在此天地间,亦能问心无愧。
只是我们被人背叛,几乎枉死,你口口声声说我们袭击魁西镇,我们若是袭击了魁西镇,此时定然是收获颇丰,我等又何必狼狈至此?”
任云道:“你们在海上遇到了齐国的水军,被击溃至此。”
水姑娘先是嗤笑一声,然后问道:“任少侠,你了解齐国水军吗?了解这碎州和雪西之间那么大的海面上的势力分布吗?”
任云是第一次来这,他又怎么知道?
在进入临山派之前,他只是一个猎户之子,在他看来,大齐是能和大燕叫板的存在,如今中洲也被这两个国家分治。
那么,一国的水军定然是实力非凡,击溃一个海盗那简直不要太简单。
但是,这时,这水姑娘这么说,莫非其中还有故事?
水姑娘见任云词穷,当下也是耐心道:“他齐国的水军连海岸都不敢出,只敢在青江上面耀武扬威,击溃我们?
莫说我们,就是这片海域实力最小的海盗,都有大小船只十来艘,他齐国水军就算遇到了也只能退避三舍。”
顿了顿,水姑娘又道:“这碎州和雪西中间的这片海域中,历来都是海盗的温床。
这些年更是夸张,两地许多活不下去的百姓纷纷出海成为了海盗,如今这片海域大大小小的海盗势力不下十只。
而在此之前,我父亲就是其中实力最强的一只,就是因为我父亲在,这碎州和雪西两岸才能安稳这么多年。”
任云听她说得不像瞎说,任云暗想,莫非有隐情?
此时,任云稍调气息,问:“那姑娘又为何狼狈至此?”
水姑娘稍一沉吟,说:“你既如此追问,我就与你说了实话。
我父亲姓冯,在这片海域被人称为‘冯爷’,我父亲本就是在这雪西郡活不下去了,才选择出海为盗。
前几天,我父亲还是这片海域实力最强大的海盗,手下有着大小船只三十来艘。
而我是我父亲唯一的女儿,我父亲对我甚好,有意将他的势力交给我来打理。
但是,当年我父亲出海后,收了一个义子,武艺不错,又聪敏好学,我父亲对他也是格外器重。
后来我父亲有了我之后,我那个哥哥对我也是很好的,毕竟这大海之上没有听过女子统领一方海盗的事情,他不需要防着我。
而且,我父亲早年作战之时,受了伤,已经无法生育,因此我父亲的那些手下也都认为,待我父亲百年之后,定然是我那哥哥继承他的位置。
只不过,我父亲却是有意将位置传承给我,这让我那个哥哥很不满,而因我父亲已经下定了决心,他那些老手下也都听命了。
但是我那个哥哥却不甘心,所以他联合了我父亲的死敌,也就是这片海域最凶残的‘海鲨鱼’海威。
这个海威的实力仅次于我们家,只不过一直被我父亲压制着,倒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可是,当我那哥哥背叛了我们,投靠海威之后,他竟然引了贼人来了我们的据点,我父亲也在那一战死了,我因为外出,逃过一劫。
待万猛找到我的时候,我才得知这件事情,但是我那哥哥得到了我父亲的势力后,竟然没想过要放过我们,还想置我等于死地,我们只有被人所害,又岂能加害于人?”
……
任云将事情讲到这里后,顾祯却是若有所思地道:“这位水姑娘……有些意思,不过她说的这些事情,之后你都自己确认过了吧?”
任云道:“回掌门,是的,她当时说的的确是实情。”
顾祯点头道:“很好,能够吸取先前的教训,就证明你确实有成长。”
任云道:“弟子惶恐。”
顾祯道:“继续吧。”
……
水姑娘说到这里后,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了若有所思的任云几眼后,才继续道:“听你说,是有人告诉你,是我们袭击的魁西镇是吧?”
任云点点头道:“不错。”
水姑娘又道:“事实上,袭击魁西镇的就是那个‘海鲨鱼’海威。”
任云道:“你怎么知道?”
水姑娘叹口气道:“其实,这事说到底,还是与我有些关系的。
我和万猛先是逃到了魁西镇,然后我那哥哥就带着海威袭击了魁西镇,他们只是想把我们赶尽杀绝。”
任云皱着眉头道:“你们怎么知道是你那哥哥带着人来的?”
水姑娘道:“我看见他了。”
任云道:“那按你的意思,找我出手的那个人也是你哥哥的人?”
水姑娘道:“不一定,或许是海威的人,我知道魁西镇的苏家是海威的人,我也不知道找你的是不是苏家的人。
不过,找你来追杀我们,定然是他们的意思就对了,我那个哥哥不愿意看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一日不得安宁。”
任云道:“怎么说?”
第652章 :任云的故事(终)
水姑娘苦笑道:“很简单,我那个哥哥虽然杀了我的父亲,但是他不可能把我父亲那些手下全部杀掉。
否则,接下来死的就是他自己了,他需要那些人,需要那些势力,只有这样,他才能不被海威吃掉。”
任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那哥哥又反了海威?”
水姑娘道:“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这大海之上根本没有情谊可说。
我那哥哥投靠海威灭我父亲是为了他的利益,成功后,再反海威同样也是为了他的利益。”
任云道:“那这么说来,找我来杀你的应该不是海威的人。”
水姑娘道:“说不准,如果我哥哥已经反水了,那想要杀我的肯定是我哥哥,而海威肯定会保我。
如果我哥哥还没有反水,那就不一定了,不管怎么说,我哥哥最想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
任云道:“你哥哥怕你回去后,那些老人立刻就倒向你?”
水姑娘点点头道:“是这个理。”
水姑娘说完之后,任云目瞪口呆地望住这几人,久久说不出话来。
张福寿也是叹道:“老朽早年跟随冯爷征战海上,落下了病,这才上了岸,开起了这个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