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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使的声音竟然也变了样,宛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原来她平日里也是在掩饰着自己本来的声音。
她在烛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虽然她看上去约莫才十八九岁的模样,却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她最惹人注意的便是那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那冷傲灵动的眸子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
第157章 青丝戏
青丝戏也将脸上的脸谱面具摘下。
而她所坐的地方正对着亭上挂着的宫灯,能清楚看到她鼻挺眼秀,轮廊突出,容色清丽、气度高雅。
摘下面具的过程更是举止温柔婉约,神态楚楚动人。
只见青丝戏一边用素手梳理着有些蓬乱的秀发,一边道:“半面鬼从宋城传来的消息,他的消息起码有九成的把握。”
青丝戏并未用她那如唱戏一般的语调,而是用着最正常的声音。
那清丽的声音宛然动听,或许是她经常使用那种唱戏的语调的原因,说话的声音非常有节奏,宛如古琴拨动,犹如天籁之音。
“那我们……”
飞花使一只手拥着紫金手炉取暖,另一只手拿着汤匙正从面前那碗热汤中喝着热汤。
“半面鬼还说了一个消息,一个我很感兴趣的消息。
所以这次我们便去会会那些胆小如鼠的红莲谷之人,至于仙洲楼,我还没放在眼里。”青丝戏将她的那碗热汤端起,喝汤的动作很轻盈。
“是和他们有关联吗?”飞花使看着青丝戏的侧脸问到,一边问,手指还指向南方。
青丝戏微微点头。
“他们最近越来越活跃了,不怕天机门的人查到吗?”
“天机门不是以前的天机门了,有多少人被他们收买了都不知道。”
“他们想伸手,那就剁了他们的手,即使这次会帮到那些冠冕堂皇的正道之人也无所谓。”
飞花使将那碗热汤全部喝下后,愤声的说到。
听到这话,青丝戏倒是笑了,说到:“正道,魔道又有什么区别,何况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冠冕堂皇的不是么?
我们做的事不能被正魔给框住了,这反倒是落了下乘。”
“青姐教训的是。”
飞花使说完之后又迟疑了一会儿继续道:“青姐,我家那老不死的最近越来越过分了,我……”
说到自己家事情的时候,飞花使整个人变得杀气蓬勃,也收起了小女生的神态。
青丝戏带着笑意看着飞花使道:“你忍了这么久,急于这一刻么?更何况你父亲对你来说,还是有用处的不是么?”
飞花使最终还是重重叹了一口气,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就是越来越不舒服。”随后又摇了摇头道:“不讲这个了,对了,青姐,我来的时候在沙城又碰到了天机门那个彭瑜珺。
我想如果不是她师父杀了我师父,我和她应该会成为好朋友的,即使我和她是对立的存在。”
青丝戏转头看着湖面的热气,笑到:“彭捕头?她的确是个值得交朋友的人,她去沙城应该是为了信兰客栈的五尸案吧。”
飞花使也道:“应该是为了五尸案,毕竟这案子最近闹得很大,听说是‘吸阳魔女’红尘做的?”
青丝戏道:“这倒是不知了,若是红尘做的,那彭捕头这次可能会栽个跟头了,这个女的不简单。”
飞花使伸了个懒腰,将面具拿在手上道:“管他的,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情,连夜赶路有些乏了,青姐,我先去休息了。”
青丝戏点了点头后,飞花使便在侍女的带领下往她住的地方离开了。
青丝戏还是端坐在石凳上,静静地看着那冰火两重天的湖面,面无表情,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没一会儿,一个身着黑衣,脸色刚毅的男子单膝跪在亭外,说到:“青丝戏大人。”
青丝戏并未回头,而是语气清冷,又变成了那种带着唱戏的语调,说到:“查的怎么样了?”
那男子回到:“幸不辱命,那东西的确在西江派内,放在易水王的武库内。”
青丝戏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那黑衣男子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宛如鬼魅一般,而一旁侍奉的侍女却丝毫不觉得意外。
她们从小就跟着青丝戏长大,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对这些早就见怪不怪了。
夜色中骤然起了一阵寒风,积雪被风扬起一些雪尘,外面月光很亮,湖面上升腾着白雾在月光之下,宛如一面明亮的镜子。
身着戏服的青丝戏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脚步轻挪,便从湖面上走过,水纹从她的鞋底扩散而出。
在这冷热相交的湖面上,她飘飘的身姿宛如一位仙女一般。
——
烈日当空,万里无云。
乐原郡内的双槐驿处在和雪东郡的交界之处,不远处就是绵延的巫山。
这里如今只是一处小驿站,毕竟这里是旧官道所走的地方,因为新的官道修在七里外的地方,所以双槐驿就逐渐被废弃了。
不过这废弃的驿站偶尔还是会有人经过,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走比较远的官道,虽然这条路难走了些,但是总是相对近一些。
更何况临近巫山,许多山民更是会在双槐驿修整,倒也没有失了人气。
在这盛夏的烈日下,双槐驿几乎要被火毒的太阳烤焦了一样,每一粒泥沙都是滚烫的,人和马在这烈日下都快热的受不了。
除了驿站石屋前那两棵高大的槐树,以及远方高耸翠绿的巫山之外,这里再也看不到不到半点绿意,有的只有虽热浪扬起的烟尘。
温清和钟仪就坐在槐树树荫下,她抬头看了看这火辣的太阳,对着钟仪道:“这天这么热,仪儿你还是回屋吧。”
钟仪坐在槐树下的石阶上,双脚来回晃动着,笑道:“师父,屋里比屋外还要热呢,对了,师父,掌门师伯什么时候回来?”
温清笑了笑道:“估计快了,只是去七里外的白沙驿打听消息而已。”
在温清身后不远处,还有四个剽悍的年轻人,同式的白色衣袍,脚上也穿着白色鞋子,甚至头上的斗笠和肩后的剑穗,都是一色雪白。
这四人皆是临山派的外门弟子,他们穿的一声白色是顾祯要求的,现如今临山的弟子皆穿白衣白袍,这就是临山的‘制服’。
要说这么热的天,温清怎么会带着临山派的人出现在这双槐驿?顾祯又为什么会去七里外的白沙驿打探消息?
事情要从七日前说起,七日前,顾祯在临山派收到了白玉京的传信,有件急事想请顾祯往故水城来帮忙。
当时顾祯想着反正到时候去龙门参加武林大会的时候,也会经过故水,就当做是提前往龙门而去。
更何况白玉京是他的朋友,对于朋友拜托的事情,顾祯并不会推迟,即使白玉京并未说明是什么事情。
毕竟在江湖中,朋友是很重要的。
第158章 插在牛粪上
面对朋友的求助,顾祯并没有迟疑。
迅速将临山派内的事情安排好之后,便直接出发了,和顾祯一起出发的还有临山派的一些人,包括几个外门弟子充当门面,还有温清。
至于张七叶和孙可人,顾祯得到的最新消息是两人已经到了河津渡口,准备分别往不同方向而去。
当下顾祯就派了一个外门弟子前去河津渡口,在那里等着孙可人和张七叶,到时候直接往龙门去,不用回临山。
宋方则被顾祯留在了临山派,毕竟临山派还是需要人打理,而宋方则是最好的人选。
陆承宫和钟仪年龄太小,年底才十一岁,自然是要留在临山上的。
只不过顾祯想要钟仪留在临山,但是钟仪却不愿意,最后还是温清熬不住,同意带上钟仪。
顾祯也知道钟仪为什么想跟着一起出来,并不是因为她贪玩,而是她想找到她原本是哪里的人。
虽然她找回了那些丢失的记忆,但是对于自己的家却是说不上来,对于自己的父亲,脑子里更是只有一个模糊的景象。
钟仪能够知道的是,以前她生活的地方也是一个武林势力,而且还是一个很出名的势力,但是其他的她就没有任何印象了。
好在陆承宫并没有要求顾祯将他也带上,而是很乖巧的在门派内习武,这也让顾祯放下了心,不用带着两个孩子在外面了。
尽管风沙扑面,骄阳似火,四个白衣弟子的身子,仍然挺得橡标枪一样直,八只眼睛,眨也不眨瞪着由南方延伸过来的黄泥古道。
古道上只有阵阵飞卷的尘土.此外,什么也看不见,温清倒是并不着急,只是在烈日下有些心焦。
即使有高大的槐树挡着阳光,那毒辣的阳光还是能够透过树叶照射在身上。
“师父,看,是不是掌门师伯回来了。”钟仪跳下石阶,指着远方对着温清说到。
只见远方古道上一阵黄尘卷过,飞一般驰来两骑健马。
马色枣黄,前面那匹马上之人却是一声白衣,连头发都是雪白色的。
这不是顾祯还能会是谁,即使黄尘漫天,他的衣上也沾不到一丝。
而身后那匹马上的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一声白衣变成一身黄衣。
温清站起来看着那两匹马,没一会儿,人和马都已经到了近前。
两骑同时勒缰,健马昂嘶,人影落地,两人脸上全是汗渍,后面那名临山弟子脸上还带有尘土,两人分明刚经过一番风尘仆仆,一路马不停蹄赶回这儿来的。
“师兄,如何?”
温清将自己的手帕递给顾祯问到,顾祯接过温清的手帕后并未先回她的话,而是对着自己身后的那名弟子点点头。
那名弟子看到顾祯点头后便抱了个拳往驿站内走去,明显是去将自己好好洗洗。
随后顾祯才坐到温清先前坐着的地方,将腰间的酒壶拿下,‘咕噜噜’的灌了几口,才笑着道:“打听到了一件事,应该就是小白说的要帮忙的事情。”
温清坐在一边笑道:“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顾祯清了清嗓子,刚准备说,就看到钟仪乖巧的站在一边,便看着钟仪道:“仪儿,别站在,过来坐。”
钟仪点了点头,笑道:“谢掌门师伯。”
钟仪说完之后,便坐在了温清身边。
顾祯此时才继续说到:“这件事,说来也怪,被誉为江流第一美人的‘素手神医’康榆真竟然要下嫁给故水落雁庄的‘翻天棍’苏东川。”
温清道:“康苏两家我倒是知道,康家在武林中也是武林世传家族,在江流周围几郡,康家的侠名无人不知,受江湖许多同道敬仰尊祟。
落雁庄苏家不过是这两年才崛起的,声名在正邪之间,正道人士不屑与交,邪派人物敬而远之,这两家怎么会联姻?”
顾祯又喝了一口酒后,继续道:“谁知道呢,现在许多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而且这康榆真才双十年华,又被誉为江流第一美人,至于那苏东川如今已是知非之年,人更是长的一言难尽。”
钟仪瞪着眼睛惊呼道:“那这不就是掌门师伯你常说的,鲜花插在牛粪上?”
顾祯笑了笑,道:“差不多这个意思。”
温清道:“难道是康家为了落雁庄的武功?落雁庄虽然是新进势力,但是武学造诣上却是不低。”
顾祯耸耸肩道:“谁知道呢,不过我倒是不信,毕竟这康榆真是小白的朋友,不会为了武功而嫁给一个可以做自己父亲的人。”
钟仪站起来,看着顾祯和温清说到:“刚刚师父说康家在武林中是武林世传的侠义家族,落雁庄苏家声名在正邪之间,正道人士不屑与交,邪派人物敬而远之。
那么这两家几乎不可能结亲,而他们却结亲了,江湖上传的都是两家自愿结亲。
若真的是自愿,那么白叔不会找掌门师伯帮忙,那么可以知道这事情另有隐情,而且康家却对外说自愿,那这事情就更不简单了。
再说了,能当白叔的朋友,那定然不是个普通人,康姑娘就更不会心甘情愿嫁到落雁庄做庄主夫人了。
若是这事情另有隐情,那么康姑娘嫁人这事定有自己的安排。
如果康姑娘和白叔说了,那么白叔不会这么急找掌门师伯,所以可以猜康姑娘并没有和白叔说过什么,白叔才会急着找掌门师伯帮忙。”
顾祯和温清有些诧异的看着钟仪,直看的钟仪有些不好意思,顾祯才笑道:“我们仪儿真聪明”
温清也笑着说到:“没想到仪儿说的这么有条理,倒是让为师刮目相看。”
钟仪笑道:“让师父和掌门师伯见笑了。”
温清看着顾祯道:“那康家究竟为了什么?”
顾祯道:“谁知道呢,只有到了故水,看看小白怎么说了,小白这么急着找我,看来这康榆真是他非常好的朋友